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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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希凡第一次看見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論上一秒是在吃飯,聊天,游泳,還是開車,走路,下一秒她可能就愣愣地發(fā)呆。 希凡從包里拿出一瓶常溫的礦泉水,擰開放到聞煙手里:“喝點水?!?/br> 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手,聞煙拉回了思緒:“謝謝?!?/br> “待會兒陪我去商場買個禮物吧?!毕7部戳搜蹠r間,才下午四點。 “朋友?”聞煙抬頭。 “我姐快生日了,不知道送什么?!毕7矐袘械赝罂恐?,手臂隨意搭在一旁。 對于別人的邀請,聞煙以前都是習(xí)慣性地拒絕,但現(xiàn)在,她都習(xí)慣性地答應(yīng)。 “好?!甭劅熭p笑,將瓶蓋擰緊放在了一旁。 運動過后,兩人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濕透了,在棒球館里洗了個澡,他們開車一起去了經(jīng)常去的商場。 . “買什么類型的?”聞煙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一樓是些奢侈品珠寶。 “你們女生都喜歡什么?”希凡沒有頭緒,隨意掃過去一眼感覺眼花繚亂。 “這你不應(yīng)該很清楚嗎?”聞煙目光在他身上掠過,玩笑道。 “不清楚?!毕7驳皖^注視著聞煙,嘴角微微上揚,裝傻。 像他這么耀眼的男生,雖然不亂玩,但身邊的女生肯定少不了。聞煙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往前走了。 “喝什么嗎?”希凡望著對面的奶茶店。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聞煙眼眸微動,腦海里情不自禁閃現(xiàn)出一些畫面,原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喜歡奶茶…… 她又毫無預(yù)兆地呆滯,希凡垂著眼皮,沒等她回答直接走向了奶茶店。 看著他的背影,聞煙緩緩回過神,整理了下思緒朝希凡走過去。 “想喝這個。”聞煙指尖點在一杯招牌推薦上。 “兩杯一樣,一杯冰的一杯溫的?!毕7哺读隋X。 過了幾分鐘,希凡將那杯常溫的伸到聞煙面前。 “謝謝?!甭劅煖睾偷匦π?。 兩人捧著奶茶邊走邊聊,看著并不像要買東西。 “要買衣服嗎?”希凡低頭,按照他以往的經(jīng)驗,女生來商場沒有不買衣服的。 “不買了,前段時間和星棠買了很多。”聞煙笑了笑,“你要買嗎?” 希凡搖了搖頭:“不了。” 聞煙打量著他,在她印象里他似乎永遠(yuǎn)都是體恤,白色偶爾摻雜著其他的顏色,搭配著牛仔褲或者工裝褲。 像大多數(shù)男生一樣,希凡對衣服好像沒有太大的要求,但每雙鞋,幾乎都是限量版。 兩個人逛得很隨意,看見熟悉的店鋪和牌子就進(jìn)去看看。 “喜歡這個嗎?”希凡指著一條項鏈,在玻璃和燈光的反射照耀下,讓人移不開眼。 “好看,這條手鏈也好看?!甭劅熞暰€在每個首飾上移過,不知道他jiejie喜歡什么類型。 “幫忙把這條項鏈和手鏈拿出來?!毕7部聪蚺赃叺膶?dǎo)購。 “好的,您稍等?!边@種店里的導(dǎo)購,眼力都很準(zhǔn),但她暗暗打量著他們的穿著和手里的奶茶,糾結(jié)了很久也沒有結(jié)果。 導(dǎo)購將項鏈和手環(huán)拿出來,緩緩?fù)频较7裁媲埃骸斑@條項鏈?zhǔn)俏覀儽炯径鹊男缕?,設(shè)計簡約溫柔,很適合這位小姐的氣質(zhì)。” 聽著導(dǎo)購簡單的介紹,希凡拿起手鏈戴在了聞煙手腕上。 聞煙愣了愣,指尖有意無意地碰觸有點涼,她抬頭,恰好能看見他低垂的睫毛。 或許只是想讓她幫他jiejie試試? 就在聞煙暗自猜測的時候,希凡又撩開了她的頭發(fā),聞煙有些愣怔,不自覺地低頭瑟縮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鏈條碰到皮膚的涼意,還是他輕柔的動作。 “喜歡嗎?”希凡目光落在她的脖子,嘴角上揚。 聞煙看向鏡子,無論是手鏈還是項鏈,都很細(xì),溫柔靈動,像是在鎖骨留了一抹碎鉆。 “挺好看的?!甭劅焺恿藙邮滞螅暰€還停留在鏡子里。 “麻煩包起來?!毕7才ゎ^看著旁邊的導(dǎo)購。 導(dǎo)購忽然愣了,她以為他們只是看看,所以都懶得介紹,沒想到這么爽快。 “好的,您稍等?!被剡^神后,導(dǎo)購連忙幫聞煙取下來,動作快得仿佛怕希凡反悔。 聞煙站在柜臺前,低垂著眼眸,目光落在那些首飾上沒有焦距。 “希凡。”聞煙語調(diào)平靜,但眼角的笑不見了。 “嗯?!毕7猜曇粢驳偷偷?。 “我現(xiàn)在沒有能力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聞煙臉上忽然涌現(xiàn)著蒼白的木訥。 他們并肩站著,彼此都沒有看對方的眼睛,剔透的玻璃柜面映著他們的影子。 沉默了片刻,希凡忽然笑了,他望著柜面上她緊抿的嘴唇,抬手放在她的影子上,將她的唇角往上提:“那什么時候可以?” 他的動作很幼稚,聞煙卻忍不住笑了,她轉(zhuǎn)身看向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就等知道了再說。”希凡將導(dǎo)購包裝好的盒子,順勢放在聞煙手里。 沒有給她拒絕的機(jī)會。 好像已經(jīng)忘了來商場的目的,希凡并不著急,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去那里看看嗎?”希凡問。 “哪里……” 還沒問完,最后一個字的尾音被吞噬,聞煙望著那幾個熟悉的字母停住了腳步,嘴角的笑也凝滯了,落在那個品牌上對視線有些僵硬,而那些記憶,像混著冰凌的冰冷海水一樣向她涌來。 鈍鈍的疼。 “怎么了?”希凡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痛苦。 明明很疼,但聞煙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幾個字母,過了很久,她穩(wěn)住呼吸:“我不喜歡這個牌子?!?/br> “那我們?nèi)テ渌胤娇纯??!毕7矒Q了個位置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改天吧,今天有點累了?!?/br> 聞煙低垂著眼眸,身上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干了,感覺很沉重,又感覺輕飄飄的。 以她的性格,從來不會說不喜歡什么,也很少拒絕,但這段時間,不知不覺有了棱角。 “好?!毕7矊⑺氖Щ曷淦强丛谘劾铮瑳]再說話。 回去的路上,聞煙再也沒開口說一句話,像是和夜色一同陷入死寂。 紅綠燈路口,希凡余光掠過她的側(cè)臉,仿佛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經(jīng)歷過多少,為什么無論在哪里,都能無時不刻地勾起她的回憶。? 兩個多月了,還這么深刻嗎? 車停在了日月灣,聞煙和希凡簡單打了聲招呼就下去了。希凡望著路燈下她的背影和落在車上的飾品袋子,停了一會兒,掉頭離開了。 . 聞煙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洗澡。 身上的衣服還沒脫完,她就匆忙地打開了花灑,仿佛一刻也等不了。 衣服半濕有些透明,聞煙費力地脫下,她閉著眼睛面向花灑,想讓水把腦海里所有亂七八糟的畫面沖刷干凈。 她并不是好了,她只是看起來好了。 這段時間,聞煙像個重度的精神病患者,白天她會若無其事地喝朋友玩鬧,騙朋友騙爸媽,最重要的是騙自己,她要告訴自己,她已經(jīng)忘了,她可以毫不費力地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夜幕降臨,她一個人回到房間的時候,黑暗會殘忍地將她所有的面具扯下,傷心釀成的毒/藥更加猛烈,彌漫在密閉的房間,流竄在她的四肢百骸。 和他分開了仿佛有幾個世紀(jì),但那些痛,那些爭吵欺騙,以及流的血,卻又像發(fā)生在昨天一樣,那么刻骨銘心。 和他的最后一句話,聞煙嘶吼著說不想見到他。 這么久以來,他果真消失的干凈,沒有任何消息和電話,不在乎她的身體,更不在乎那個還沒成形的孩子。 聞煙忍不住冷笑,她努力想走出他的陰影,努力想開始新的生活,但每天都深陷在沼澤中痛苦掙扎。 但他一定很快活吧,已經(jīng)復(fù)婚了嗎?終于擺脫了她一家三口一定很幸福。 聞煙嘴角掛著苦笑,nongnong的嘲諷,以控制不住的勢頭像兩邊拉扯,但笑著笑著,她就哭了,和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下。 仿佛只有脫離了一段感情,才會后知后覺地明白什么。 以前聞煙最期待的就是周五,不是因為周末休息,而是可以見到譚敘深。 但最近她忽然意識到,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有規(guī)律,周五晚上和他一起回去,周六晚上離開。 這是戀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嗎? 不,是情人。 他從來不主動問她什么,也從來不主動告訴她,不愿意見她的朋友,不愿意見她的父母,最后,連她也不想見了。 腦海里的畫面控制不住地翻飛,聞煙心臟疼得發(fā)顫麻木,浴室彌漫著水汽,氧氣越來越少,她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終于,聞煙用最后的意識,胡亂地圍上浴巾走出了浴室。 打開客廳的窗戶,聞煙凝望著無邊的夜色,呼吸急促但目光卻很呆滯,頭發(fā)滴著水落在了地板上。 家里很安靜,所有的裝飾都和幾個月前如出一轍,但茶幾上卻多了個煙灰缸,已經(jīng)滿了。 . 譚敘深坐在臥室的辦公桌前,隱約聽到身后微弱的腳步聲,他剛扭頭,易陽就趴在了他腿上。 “爸爸?!币钻柨粗@示屏里密密麻麻的英文,看不懂,“明天我就要生日了哦!” 譚敘深笑了笑,滑開椅子把他抱到身前:“想要什么禮物?” “不知道?!币钻栃Φ寐冻隽搜?,“明天你會去幼兒園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