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和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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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母親 “叔叔?!逼萃┱驹陉惒纳砗?,輕聲喚道。 陳伯文停下誦讀,將手里的《簡·愛》合上,回頭對著戚桐笑道:“桐桐來了,吃過飯了嗎?” 戚桐點點頭,將目光移到了床上沉睡著的人上,手指不自覺痙攣了一下,窒息般的痛苦涌上心頭,她不想陳伯文為她擔(dān)心,只能強迫自己面色如常:“mama,好些了嗎?” 陳伯文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但依然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老樣子,還是個睡美人?!?/br> 屋子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儀器的聲音在滴滴做響。 那是維持她母親生命的東西。 陳伯文振了振精神,對著妻子道:“桐桐來看你啦,不過這孩子看起來又逼自己了,我?guī)鋈プ咦呱⑸⑿?,馬上就回來。” “叔叔,我沒有……”戚桐有些無奈,可更多的是愧疚:“我想多看看mama?!?/br> “好了好了,”陳伯文攬過她瘦弱的肩膀,他心里一沉,她又瘦了許多,明明也只是個柔軟的孩子,怎么就一肩扛下了這么多呢?他心底不是滋味,可又不能替她寬心……而這世上唯一能安慰得了她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聽話,你有照過鏡子嗎?臉色白得和墻壁一個顏色了,桐桐,放輕松,別到時你mama還沒醒,你就先倒下了?!?/br> 戚桐盡力地牽了牽唇角,可什么也說不出口。 于是被陳伯文帶出了病房,兩人走到了吸煙區(qū),戚桐為自己的繼父點了一根香煙。 “孩子,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睙熚艘话?,陳伯文才嘆著氣道了這么一句,“從來都不是?!?/br> 戚桐沒有接話,只是眼里空洞得厲害,仿佛再也找不到一絲光亮。 叁年前,戚梧離開了,她的魂仿佛也跟著離開了一樣,宛如行尸走rou的活著,身體也出了很多問題,她日復(fù)一日的頹靡下去,很快便病倒了。 公司的事她全權(quán)給了莫言,甚至立好了遺囑。戚桐心如死灰,她的母親也焦心不已。 縱然她向來要求她盡善盡美,從小對她異常嚴格,可那都是為了讓她活得更好,但那時的戚桐仿佛連最基本的求生欲望都沒了。 為了讓戚桐好起來,她便天天陪在她身邊。 每一夜,戚桐輾轉(zhuǎn)難眠時都會想起母親曾哀求過她的話:“桐桐,mama求求你了,不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好不好?我…我再也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了,哪怕你爸回來,我也不會再阻止你?!逼萃┯∠笾邢騺硎菢O為要強的母親,那次卻哭得不能自己,一次次地懇求她:“桐桐,桐桐,你是mama身上掉下來的rou?。∧汶y道要讓mama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 剎那間,戚桐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她枯瘦的指尖撫摸著母親逐漸衰老的臉龐,說不出話來,可到底因為母親,她逐漸恢復(fù)了一些生氣。 她因為戚梧的離去而絕望的內(nèi)心,再次被點燃了一簇溫暖的燈光。 可老天爺仿佛就是要讓她萬劫不復(fù)。 她的母親出了車禍,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可那部車是她的,那天母親也只是要代替她出席一個商會。 ——那是沖著她來的,卻讓母親因此重傷,變成了植物人。他們說不是她的錯,可笑,如果她沒有頹廢消沉,那些暗地里的螻蟻怎么敢把手伸到她面前,如果不是她不夠警覺,怎么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在母親的身上…… 從那以后,戚桐徹底變成了一具空殼,她余生要做的也只有復(fù)仇。 她一步步的查下去,發(fā)現(xiàn)除了有戚楓的手筆,還有陳家大公子,陳寄新的參與,他的背后,又牽連出不少人。 但不管暗地里有多少雙猩紅的雙眼盯著她,準備分食她的血rou,這些人,戚桐一個也不會放過。她知道自己會下地獄,可那之前,她要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戚桐手里拿著的香煙一直沒有點燃,她平靜的看向陳伯文:“不,沒有保護好母親,就是我的錯?!彼詿o論她的人生變成何種模樣,都是她罪有應(yīng)得。 陳伯文清晰地瞧見她眼里死氣沉沉,舉手投足雖仍是那個優(yōu)雅的戚桐,可就像木偶一般,沒了血rou的溫暖。 他沉聲道:“桐桐,你mama想要保護你,這是她作為母親的天性,還有對你的責(zé)任和愛,如果她知道你一天比一天不愛惜自己,她會……” “叔叔,”戚桐淡淡的打斷了他,“您照顧母親辛苦了,我能為你們做的事情也很少,可只有一樣……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和朋友,包括我自己?!?/br> 陳伯文說不出話來了,他很后悔,如果當(dāng)時他阻止戚桐嫁給陳寄言時再堅決一些就好了,如今就不會讓她一步步邁向自毀。 “對了?!逼萃┹p聲笑道:“叔叔,我差點忘了告訴您,我懷孕了,您……很快就會當(dāng)外公了?!?/br> 陳伯文被這個消息震了震,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把手里的香煙掐滅,著急道:“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 “這也沒什么?!逼萃┖舫鲆豢跉猓撜f的都說了,她向他道別:“叔叔要保重身體,我會再來看您?!?/br> 陳伯文沒再說什么,只是目送著她離開,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再說些什么,都不會讓她回心轉(zhuǎn)意了。 (四)答案 戚桐走出醫(yī)院,發(fā)現(xiàn)周莫言就在樓下等著她。 她也沒有太意外,笑了笑:“怎么過來了,工作都做完了?” 周莫言無奈地搖搖頭,“老板,天天工作,人都要傻了,咱們得勞逸結(jié)合是不是?”他拉開車門,請她上去:“走吧,帶您去找樂子?!?/br> 戚桐上了車,卻嗤笑道:“樂子有時候可和麻煩劃等號,踏出舒適圈懂么,回公司?!?/br> “是是是?!敝苣宰焐线@么答應(yīng)著,可他將車開出去一段,戚桐卻發(fā)現(xiàn)這絕不是回公司的路。 她扶額,“你這是要綁架老板嗎?” “冤枉,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敝苣缘淖旖青吡艘荒ㄐ?,如果他的任何一個小男友在場,恐怕都要為之瘋狂心動的,畢竟斯文敗類的帥哥一向很吃香。 但他這張臉戚桐已經(jīng)看了二叁十來年了,再怎么帥,她也只剩下翻白眼的沖動。 “雖然連一個月也沒有,但我還是得提醒你,好歹我肚子里這個是你生物學(xué)意義上的崽,要是樂子玩的太激烈,把她弄沒了,計劃可就要崩盤了,到時候可不是你加幾天班就了事的。”戚桐幽幽的說道,讓周莫言背后一涼。 可仍舊堅持的沒打方向盤,一本正經(jīng)道:“沒事,這孩子注定是要干大事的,一點小風(fēng)小浪他應(yīng)該挺得住?!?/br> 戚桐真想把他的頭按到方向盤上去,感情不是他懷十個月。 沒錯,她肚子里還未成型的胚胎,是她和周莫言的孩子,自然是在醫(yī)院做的試管嬰兒,第一,她不可能真的給姓陳的生孩子,第二,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擁有她信任的人的血脈,又怎么能安心得了呢。 她問周莫言,會恨她么? 周莫言只拍了拍她的頭,道:如果這個孩子必須要成為她奪回一切的工具,那么他很樂意做一個幫兇。 至少以后等小孩子學(xué)會怨恨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當(dāng)?shù)囊矂e想洗清干系就是了。 開什么玩笑,他難道像是個慈父嗎,最討厭小孩子了好不好? 汽車漸漸靠近某個地方,于是戚桐明白他這是要帶自己去哪了。 她垂了垂眼,低聲道:“來這里做什么?” 周莫言將車停好,再次為她拉開車門,“說了讓你來放松一下,快下來?!彼χ蛩斐鍪?,“聽話,有的事,你越不去想,就越痛苦?!?/br> 她嘆了一口氣,將手輕輕搭了上去,無奈道:“你不怕我再沉溺下去?” “那就好了?!敝苣詫⑺龓С鲕嚴?,“雖然我也不是很看得下去你那種戀愛中的女人的樣子,但不得不說,你現(xiàn)在這種樣子好像更討厭一點?!?/br> 戚桐輕哼了一聲,“少打機鋒?!?/br> 他輕輕推了一把她的后背,“快去吧,我也去約個會,今天咱兩一起翹班。” 戚桐回頭看他,目光又沉又暗,周莫言只好無奈道:“知道了,你要是待不下去,給我打電話,我會來接你?!?/br> 聽他這么說,戚桐才斂下心神,其實他沒說錯,有的傷疤要么徹底治愈,要么,只能狠心的全部剜去。但不管是為了誰,她注定不能走回頭路。 再次踏進這個屋子,她有一瞬間的眩暈,也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直泛惡心。 戚桐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意,當(dāng)年她在這里度過了自己人生中最幸??鞓返臅r光,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您真的來了?!蔽喝惑@訝的看著戚桐,然后直想謝天謝地,這兩天戚梧不準他出門,也不準他再找朋友來開派對,直到兩個小時前周莫言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戚桐會過來,他才趕忙告訴了戚梧。 戚桐點點頭,面無表情的坐到了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休息,問道:“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蔽喝谎鐾宽?,頗有些惆悵,如果沒有戚梧那個神經(jīng)病,他應(yīng)該過得更好。 過了一會兒他笑著湊到戚桐身邊,討好道:“您去樓上吧,都為您準備好了?!?/br> 戚桐睜開漂亮的鳳目,有一瞬的寒光一閃而過,讓魏然心生恐懼,可還是竭力保持著微笑看向她。 好在他沒有忐忑多久,戚桐便饒有興趣的一笑,“行,那就去看看吧?!?/br> 魏然將她請上了樓,終于松了一口氣,畢竟這幾天那個神經(jīng)病看他的表情都很恐怖…… 打開房門,魏然恭敬道:“您請?!?/br> 戚桐瞇著眼睛,這房間晦暗不明,只點了幾支香薰蠟燭,床頭柜上擺著一束開得招搖的鳶尾花,偏又讓人覺得寧靜喑啞。 魏然在她身后,用只有兩人才聽得道的聲音道:“我永遠站在您這邊?!贝萃┗仡^看他,他又恢復(fù)了往日沒心沒肺的笑容,“那么,請您好好享受?!?/br> 戚桐未發(fā)一言,任由門又合上了,房間再次陷入昏暗,她默默地躺上了臥床,輕嗅著香薰淡淡的氣味,緩解了不少惡心的感覺,她突然變得有些渴,好在床頭放著一杯茶。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輕苦微澀,有陣陣的蘭花香味,是她以前很喜歡喝的太平猴魁。 但這是魏然絕不可能知道的。 可她無暇再思考太多,意識忽然飄忽起來,眼皮愈來愈重。 這茶…… 苦笑一聲,他居然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來對付她…… 戚梧進來時,戚桐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他輕輕地走到床邊,凝視她的容顏。 “怎么瘦了這么多……”他撫開一縷搔在她臉頰上的青絲,心疼地摩挲她的發(fā),“對不起,我回來了?!?/br> 戚桐聽到了。她自然不會再放任自己毫無顧忌的沉睡,她知道是他,從他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想過來見他。 她頭腦昏沉,只能勉強保留一絲意識,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溫暖的手漸漸在她身上游弋著…… 從臉頰到脖頸,從鎖骨到腰肢,他的手移過一寸,她的衣物也隨之剝落。有拉練被拉開的聲音,緊接著她的裙子也被扯了下去。 她現(xiàn)在在他眼里,只剩下內(nèi)衣內(nèi)蔽體了,可戚桐從內(nèi)心深處升起不愿和憎恨,憑什么……只要他一出現(xiàn),她所建立起來的自以為固若金湯的防備就會出現(xiàn)裂痕,她痛恨自己的軟弱,從而終于遷怒他。 戚桐狠狠用指甲刺破掌心,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目光冷得像一把利劍一樣刺向他…… 她想象過他看見她時的樣子,或許是痛恨她的放蕩,或許是失望她的殘忍,唯獨沒想過,還會再次撞進他溫暖包容的眼里,這無疑讓她怔忡無言。 “就知道你沒睡著?!逼菸嘈α诵?,親吻了她的手背,“很累吧?我給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說著,他就真的輕輕揉捏起她的手臂來,然后順著手臂,又揉到了肩膀。 戚桐張了張口,嗓子卻仿佛被堵住了,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滾…”努力了很久,她才吐出了這兩個字,可一出口她就郁悶了,這說了不如不說,又輕又軟,和撒嬌沒有什么區(qū)別。 果然,戚梧一聽就笑了出來。 “咳……”眼見女兒又怒氣沖沖的瞪他,戚梧忙掩住笑意,“好,我滾?!?/br> 說完他便起了身,離開了她身邊。戚桐沒有傻到相信他真的滾了,冷冷地注視著他消失的方向,果然沒一會兒他又出現(xiàn)了,過來將她抱起,笑道:“又滾回來了,我放好了水,帶你去泡個澡好不好?”他湊在她耳邊,輕聲曖昧道:“從里到外,都好好給你按摩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