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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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能養(yǎng)肥膽子,下回再接再厲,犯下皇帝不得不殺他的大錯。 “是?!币蝗~領(lǐng)命,退下時悄悄抬眼偷瞄傅硯,就見國師大人神色平淡淡漠,哪有半分面對顧浮時候的乖巧綿軟。 顧浮回了家,換好衣服吃過早飯,就同穆青瑤一塊入宮去上課。 這段時日以來,入宮上課的姑娘們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給她們教授課程的先生三不五時就會換一次,若是教得不好換掉也就罷了,有幾位明明教得很好,卻也被換掉,這就很奇怪。 不過還好,第二輪選麟畫像的推出,讓姑娘們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 因為第二輪畫像不僅比原來更多更全面,還都畫得特別好看。 就連原先說好不會再收集同一人畫像的瑞陽長公主,也對第二輪畫像癡迷不已。 唯一讓人遺憾的是,第二輪依舊沒有國師的畫像。 為此還有人來問顧?。骸盀楹螞]有國師大人的畫像?” 不愿看到傅硯的畫像流入民間,一力反對增加傅硯畫像的顧?。骸拔乙膊恢腊??!?/br> 知道內(nèi)情的詩社姑娘們聽了,紛紛掩唇忍笑。 “對了,棠五,你們幾個昨日從顧二家中出來,將你們護送回家的那個人是誰?顧二的弟弟嗎?”有姑娘問。 被點名的棠五愣了愣:“誰?” “就是騎馬那個呀,我昨日去如煙軒拿預(yù)定的胭脂,出來正巧遇到你們的馬車,可都看見了。”她十分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棠五昨日喝了點酒記不太清,想了想才想起來,并吶吶道:“不是顧二的弟弟,就是顧二?!?/br> “什么?”那姑娘驚道:“不可能,我雖沒看清,但也能確定那人穿著一身男裝,沒帶幕籬也沒戴淺露,騎著馬跟在馬車旁,怎么可能是顧二?” 那姑娘聲音大,讓課室里的其他姑娘們聽見,紛紛湊過來詢問究竟。 然而不巧,上課的搖鈴響起,給她們上課的先生也走到了門口,眾人便只能壓下滿腹驚奇,等先生講完課再去問棠五和顧浮。 到了下課,一眾姑娘們迫不及待地圍上顧浮和棠五,顧浮就和她們說自己經(jīng)常穿男裝騎馬出門。 “不戴幕籬也不戴淺露?” 顧浮搖頭:“不戴。” “難道沒人看出你是女子?” 在軍營里待了五年都沒被人看出是女人的顧?。骸皼]有?!?/br> 姑娘們不信,就說:“或許是被人看出來了,但那人見你穿著男裝,才沒說什么。” 長公主也來湊熱鬧:“又或者你穿著男裝,旁人只當(dāng)你是男生女相,自然不會管你?!?/br> 長公主這話還是挺有說服力的,看看縣主的兒子孟長青,長得多漂亮,也沒見有人把他當(dāng)成女子,就因為他穿了男裝。 眾人打聽清楚,紛紛羨慕起了顧家的家風(fēng)——她們?nèi)羰谴┲醒b在外拋頭露面騎馬,定會被家里人罵。 可即便如此,一旦出現(xiàn)了第一個這么做的人,后面出現(xiàn)第二個第三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顧浮自己不曾留意,但在其他人眼中,她們這群入宮給長公主當(dāng)伴讀的姑娘,已經(jīng)成了京城閨秀眼中最令人向往的一個圈子,為了向她們靠近,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效仿,而顧浮更是她們中風(fēng)向標(biāo)一樣的存在,戴淺露佩長刀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下午皇后召見顧浮。 如今合適的先生都選得差不多了,書院動工也有一個多月,剩下的問題就是皇后該以怎樣的名義,將第一所女子書院坐實,并開始招生。 平民女子不用想,平民百姓家里,便是供男孩上學(xué)都費勁,更不可能費錢讓女兒家去讀書。 可問題是,世家大族會肯把家里的女孩兒送過來嗎? 皇后最會把握人心,便對顧浮說道:“我們創(chuàng)立女子書院的想法,定不能讓外人知道,若叫他們知道把自家閨女送來,是學(xué)怎么離經(jīng)叛道的,他們定然不肯,得換個說法?!?/br> 顧?。骸笆裁凑f法?” 皇后:“來書院可以學(xué)習(xí)怎么當(dāng)一個合格的、能為丈夫分憂的當(dāng)家夫人?!?/br> 顧浮蹙眉:“這和我們的想法背道而馳?!?/br> 皇后:“但也能讓一些人家主動把家里的女孩送進來,你看,人人都想讓自家女兒嫁得好,女孩們自己也是這么希望的,這樣的理由遠比讓她們學(xué)會如何自強自立要更加誘人。 “至于我們到底教什么,那便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真要有人問起來,我們也能尋理由堵回去——女子為何習(xí)武,我們不說是為了有自保的能力,就說是為了強身健體,對生育子嗣有益。女子為何學(xué)習(xí)經(jīng)義、策問、詩賦,我們不說是為了與男子比肩,就說女子懂了這些能更好的督促丈夫科考,女子為何要學(xué)琴棋書畫茶藝香道?我們不說是為了培育出能著書立說的大家,就說學(xué)這些能陶冶情cao,擇婿時能叫人高看一眼。 “男子為何都想讀書,因為那樣能考取功名,可對世人而言女子讀書是無用的,除非能讓她們嫁得更好。 “這也是權(quán)宜之計?!?/br> 顧?。骸翱山K有一日我們都不在了,沒人會知道女子書院建立的初衷,秉承你這番理念的女子書院會成為比世俗更加可怕的枷鎖?!?/br> 皇后卻不這么覺得:“是枷鎖還是利刃,猶未可知,你我便是沒有那書院,嘗過了自由的滋味,都知道哪樣的生活才是更好的,她們學(xué)了本事,走出了禁錮她們的宅院,難道不會自己判斷嗎?” 顧?。骸澳阌秩绾未_定我們今時今日定下的課程會被一直延續(xù)下去,若只為培養(yǎng)出依附男人的大家閨秀,做一個合格的當(dāng)家夫人,你說的那些便是不學(xué)也無所謂,更何況想法與本事是兩碼事,一個人若成天聽別人告訴自己不該揮刀,那即便手中有刀,她也不會去用?!?/br> 皇后與顧浮談不攏。 她們一個擅長經(jīng)商,更注重怎樣達到目的,手段如何并不重要,一個武將性子,雖然明白兵不厭詐的道理,但也有自己的堅持,無法在根本的原則上做出絲毫退讓。 結(jié)果就是兩人各自冷靜,決定給對方再想想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安德,水月久安,真昕,瑾年,料峭寒五位小天使的地雷! 愛你們=3= ☆、第四十八章 “娘娘, 陛下來了?!?/br> 顧浮出宮后,皇后強打起精神,聽景嬤嬤同她稟報事務(wù)。 玉樓公主一案讓皇后毛骨悚然,她無法想象那個會武功還殺了玉樓公主的秀女要是就這么混進宮來, 能攪和出多少事端, 因而多次篩查不算, 還定了規(guī)矩, 即日起宮女內(nèi)監(jiān)三到五人為一組,發(fā)現(xiàn)異常而不報者, 出了什么事情, 將以連坐論處。 報上來的事情多了, 不免讓她變得比平時更忙,此刻聽通傳說皇帝來了她這,她非但不感到高興, 反而覺得皇帝礙事。 皇帝和皇后老夫老妻這么多年, 怎么看不出皇后藏在端莊儀態(tài)下的不耐煩,于是揮揮手, 讓皇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他就過來坐坐, 歇一會。 皇后得了話,也不客氣, 真就埋頭打理后宮事務(wù), 把皇帝晾在一旁,徒留景嬤嬤擠眉弄眼干著急。 晚上皇帝在鳳儀宮留飯, 皇后便在飯桌上和皇帝聊了幾句,順帶說起她和顧浮的分歧。 皇帝知道她在搗騰女子書院的事情,并未阻止, 此刻聽說她們在為開書院找理由,笑道:“怎么這么麻煩,直接開不就好了嗎?” 這就叫站著說話不腰疼。 皇后幽幽道:“實話跟您說,臣妾不怕別人,就怕魏太傅,若是魏太傅上奏反對,陛下能否替臣妾駁回去?” 魏太傅最忌外戚,李家但凡有點風(fēng)吹草動,他都能死抓著不放,如今皇后要開女子書院,他定比任何人都敏感,認為皇后是在為自己攢班底,下一步就是要插手朝政,任女子為官。 別說,皇后還真想開創(chuàng)先河,讓女子入朝當(dāng)官,但這不代表她要竊取自己丈夫的江山,可惜魏太傅從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李家,皇后這也是沒辦法。 皇帝:“這……” 魏太傅曾教過皇帝,說是帝師也不為過,但凡他提出的建議,只要不離譜,皇帝還真不好駁回去,更別說女子書院在世人看來本身就可有可無。 皇帝無法應(yīng)答,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如此看來,你的顧慮也不無道理,只是顧二那邊不聽勸,你準(zhǔn)備如何說服她?” 皇后:“先看吧,沒準(zhǔn)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呢?!?/br> 皇后挺喜歡顧浮的,籌備書院這段日子也讓她覺得非常充實,她還時常幻想,若自己出身在一個早早就有女子書院的時代,自己說不定能越過兩個哥哥成為家里的頂梁柱,以女子之身做買賣談生意,賺取旁人窮盡一生也難以累積的財富,到那個時候,即便迫于先帝圣旨嫁給還是太子的皇帝,又有誰敢嘲笑她出身落魄,配不上東宮呢。 但顧浮在性格方面也有屬于她的缺陷,那就是太過執(zhí)拗。 倒也不是說她不懂變通,一個將領(lǐng)不懂變通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可她在某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堅持,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jì)就跑去從軍,回來家人要給她相親她還到處搞破壞讓人退婚,要不是湊巧她心里有國師,她的婚事還有得磨。 ——皇后也是在皇帝賜婚后,看了顧浮的反應(yīng)才明白顧浮本就喜歡國師,真是白瞎了自己之前的擔(dān)憂。 不過她也沒打算一味地說服顧浮,而不反省自身。 常言說得好:若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一個人要是狂妄自大到聽不進任何話,那他離毀滅也不遠了。 于是吃完飯,皇后問皇帝,顧浮的話有沒有道理。 皇帝自然是順著皇后的意思:“顧二不該想著什么事都和人硬來,偶爾也得考慮現(xiàn)實,學(xué)會低頭和妥協(xié),女子書院若無法建立,她堅持不改開書院的初衷又有什么用呢。” 皇后拉著皇帝的衣袖,改了自稱,說:“我想聽真話?!?/br> 皇帝最受不了皇后改自稱,每次皇后一把自稱從“臣妾”改成“我”,他就感覺皇后是在和他撒嬌,旁人聽了可能會認為不夠恭敬,可他卻非常受用,只能無奈道:“利弊分析顧二不都和你說了嗎?” 皇后:“你的話我比較聽得進去?!?/br> 皇帝實在頂不住,便如她所希望的那樣,說了真話:“你們的想法都有道理,目的也都一致,可你……” 皇帝頓了頓,先把皇后拉到自己腿上坐好,用手把人環(huán)住,然后才道:“可你想過沒有,問題和困難是不會因為辦法夠多而變少的。今時今日你將‘開書院難’這個問題解決了,日后書院換了人管理,書院究竟是為什么而建立,就會成為新的問題,留給后世的人去解決?!?/br> “你對后世之人有信心嗎?” 皇后:“……” 雖然這么說有點自大,但她真的,更加相信自己。 把書院未來的命運交給后人來裁決,她還真不放心。 皇后:“我可以在死之前將我建立書院的初衷昭告天下?!?/br> “什么死不死的,不胡說?!被实畚孀∷淖欤€念了好幾句“童言無忌”,然后才回道:“你打算就建一所書院?” 皇后搖頭,同時明白了,死前昭告天下這招恐怕沒用,除非她這輩子都不打算把書院開出京城外。 且立院之本哪能說改就改,突然昭告天下,只會讓一些人覺得自己被欺騙,越發(fā)無法接受女子書院。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艱難點,日后能少些麻煩,少些未知。 皇帝:“而且吧……” 皇后蹙眉:還有??? 皇帝:“學(xué)生也就罷了,教書先生若是先入為主,覺得女學(xué)生稍微學(xué)個大概看得過去就行,那你這先生選誰不選誰還有區(qū)別嗎?” 辛辛苦苦打著瑞陽長公主的名頭篩選合心意的教書先生,不就是怕他們看不起女子,不肯好好教嗎。 皇后靠進皇帝懷里,默了一會兒才道:“那我再想想?!?/br> …… 顧家來接穆青瑤和顧浮的馬車只有一輛,所以穆青瑤出宮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在馬車?yán)锏戎?,直到顧浮從宮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