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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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你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對我來說很重要。” 傅硯說這話的時候依舊無波無瀾,然而表面的平靜并不能掩蓋他內心的緊張。 但他不后悔,顧浮的異常給了他賭一把的勇氣,只要他賭對,日后就不必再這么患得患失。 要是賭錯……有這么一瞬間,傅硯心中閃過一個非常糟糕的念頭——他連皇位都能替兄長搶來,為什么不能再替自己奪一個顧??? 傅硯的回答模棱兩可,怕會錯意的顧浮不知道還能怎么問,索性伸出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越過桌面,握住了傅硯的手。 整個過程傅硯都沒躲開。 于是顧浮又慢慢地將傅硯的手拉到唇邊,低頭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期間顧浮的眼睛一直看著傅硯,發(fā)現傅硯別開臉的時候,她用力加緊了手上的力道,唯恐傅硯會把手抽回去。 但是傅硯沒有,不僅沒有,他還同樣用力地回握了顧浮,作為自己的回答。 時間在此刻被無限放慢,所有的感官都被集中到了兩人相互接觸的部位。 顧浮覺得傅硯的手涼涼的,手背好滑,碰著好舒服。 傅硯覺得顧浮的唇好軟,鼻息落在他手背上,好燙。 最終是顧浮先把手松開,傅硯才把手收了回去。 有什么從這一刻開始發(fā)生變化,顧浮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沉默許久才問傅硯:“你……還去清水閣教書嗎?” 顧浮越說聲音越小,隱隱有些心虛的意思。 畢竟她剛剛是有點兇。 傅硯低頭拿起奏報來看,紙上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卻死活不肯抬頭看顧?。骸拔乙膊皇敲刻於加锌?,而且你不是生氣不讓我……” “我不生氣!”顧浮趴到桌上,期待地看著傅硯,說道:“我不生氣了,你來嗎?” 既然確定了傅硯的心意,那她還吃個鬼的醋,當然是要爭取更多能見到傅硯的機會。 傅硯還是不敢看顧浮,只點點頭:“嗯?!?/br> 顧浮根本止不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 之后顧浮把箜篌搬到了傅硯對面,彈幾下就忍不住側頭看傅硯一眼。 傅硯倒是表現得比顧浮淡定許多,只是手里的奏報半天才換下一本,也不知道究竟看明白沒。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突然過得好快,顧浮覺得自己才來沒一會兒,轉眼就到了亥初——傅硯平時睡覺的時間。 傅硯放下奏報,起身道:“我去睡了?!?/br> “……啊?啊、好?!鳖櫢∧克透党庪x開,直到小道童上來收拾東西才回過神,做賊似的走到樓梯邊,想要下樓又不太敢,來回徘徊幾圈后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悄悄踩著階梯走到六樓傅硯的臥房門前。 她抬手敲響房門,片刻后傅硯從里面把門打開,身上的衣服一件沒少,也不知從回屋到現在,時間都花哪去了。 顧浮朝傅硯勾勾手指頭,傅硯聽話地低下頭,被顧浮在臉上親了一下。 “蓋個印?!鳖櫢‰p手放在背后,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理直氣壯的意味。 傅硯想起畫師往自己畫作上蓋自己印章的舉動,突然揚起一抹笑,為顧浮宣示了自己的主權:“嗯,你的?!?/br> 顧浮感覺自己的心臟遭受到了猛烈的撞擊。 不僅是因為傅硯那句“你的”,也因為傅硯臉上從未有過的笑容。他揚起的唇角比顧浮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都要醉人,含笑的眼底如倒影著晨曦的池水,冷過一夜結出冰霜后,終于被染上璀璨的暖意,霎時間霜雪消融,無邊瑰麗。 小道童聽見顧浮上樓的腳步聲,正要問她箜篌是放回原地,還是就這么擺著,結果顧浮上樓后咻地一下越過他,跑到窗邊跳了下去。 小道童:“……?” 顧浮和平時一樣,攀著飛檐一層層躍下祁天塔,然后踩著別人家的屋頂回曲玉巷,但今晚的情況有些特殊。 她從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興奮極了似的一蹦三尺高,險些踩塌腳下的屋檐不說,還引起了巡夜武侯的注意,被吹著哨子的武侯追著攆了三條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倆雛是怎么回事??!確定了心意都不親個小嘴滾個床單的嗎?。。。?/br> ——幫你們吐槽了(。 —— 謝謝奶酪芝士 ,鯊鯊 ,nothing2730 ,水月久安四位小天使的地雷! 愛你們=3= ☆、第三十九章 顧浮的好心情持續(xù)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即便第二天來講課的人里面沒有傅硯, 依舊不影響她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 衛(wèi)姑娘看她心情不錯,就往她身邊湊,抱著她的手臂問她遇到了什么高興事。 顧浮知道衛(wèi)姑娘喜歡女子,穆青瑤和她坦白后, 她也曾注意過一段時間, 盡量避免和衛(wèi)姑娘有肢體上的接觸, 以免讓對方誤會。 可對方畢竟是個小姑娘, 姑娘之間拉拉小手挽挽手臂,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時間一長顧浮就放松了警惕, 任由衛(wèi)姑娘故態(tài)萌發(fā), 對她動手動腳。 昨晚傅硯說他以為顧浮喜歡女人。 雖然就是這么一說,但顧浮覺得傅硯一定會在意,所以她將衛(wèi)姑娘的手撥了下來, 并趁著先生還沒來, 將衛(wèi)姑娘帶到沒人的地方,認真告訴她:“衛(wèi)姑娘, 我不討厭你,但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希望他不高興。” 衛(wèi)姑娘沒聽說顧浮有定下新的親事,加上顧浮的說法有些奇怪, 衛(wèi)姑娘還以為顧浮是和另一個姑娘心意相通, 這才讓自己沒了希望,頓時眼淚汪汪道:“我不行嗎?” 顧浮搖頭。 衛(wèi)姑娘不依不饒:“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我去和她說,反正你看上的人一定不會差,我也不介意三個人……” 衛(wèi)姑娘知道自己遲早要嫁人, 所以她對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并沒有什么執(zhí)念,只想和顧浮來上這么一段,結果自然是遭到了顧浮的拒絕。 衛(wèi)姑娘起先還不死心,非要找出是哪個小蹄子趕在她之前奪走了顧浮,后來得知顧浮的心上人是臭男人,她才撕爛帕子徹底放棄,并在當天中午就和其他姑娘調換位置,刻意遠離顧浮。 宮里的課程安排是早上辰時至下午申時,中午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吃飯午睡。 昨天是頭一天,所以安排的課程都還算尋常,今天早上也只學了書畫與數術。 下午就不一樣了,下午她們得換掉裙衫,改著男子衣袍,到清水閣下面的空地上學騎射。 來教騎射的武師傅由顧浮推薦,正是曾經教過她內家功夫的那位書院武師傅。 武師傅姓尚,當過兵,后來在戰(zhàn)場上傷了一只眼睛,才通過親戚介紹去書院當起了武師傅。 尚師傅在書院教授的內容多為君子六藝中的“御”和“射”,并未給誰傳授過自家武學。 顧浮是第一個被他收入門下的弟子,后來知道顧浮是姑娘,他就把顧浮給轟走了,轟完不算,他尋思顧浮和顧竹是姐弟,兩人應當差不離,于是又收了顧竹為徒。 顧竹倒也有些天賦,然而有顧浮玉珠在前,顧竹的天賦在尚師傅眼里就成了“勉強還行”。 后來他又收了幾個徒弟,這不教不知道,教了才發(fā)現顧浮雖為女子,其在武學一道上的悟性竟是世間難尋,導致尚師傅再沒教出過比她更好的徒弟。 顧浮回京后一直想要拜訪尚師傅,女子身份不好上門,她便偽裝成男子,拉上顧竹一塊登門。 但不知道為何,一聽說是顧家來的人,尚師傅就不見,估摸著還是氣,氣顧浮騙他,連帶顧竹也被拒之門外。 如今兩人再次見面,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尚師傅的兩鬢長出白發(fā),眼角生出皺紋,顧浮也長高不少,但兩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嚴肅冷峻的尚師傅板著臉,假裝看不到顧浮,因為顧浮精通騎射,尚師傅也沒過去教她,直接就當沒她這么一個人。 后來有姑娘喊累,尚師傅雖然不滿,但還是給了她們休息的時間,一旁還有宮女嬤嬤們端來茶水給她們解渴。 顧浮趁著這個時間端了盞茶走到尚師傅面前,賠著笑用雙手把茶遞過去:“師父喝茶?!?/br> 尚師傅沒接:“我自去喝茶,不勞煩顧姑娘。” 說著就要繞過顧浮,顧浮腳下快走兩步,再一次攔到尚師傅面前:“師父言重了。” 尚師傅眉心皺起,又繞了一遍,結果還是沒能從顧浮面前繞過去,并終于發(fā)現顧浮被他逐出師門后非但沒有停步不前,反而身法比以前還要好,驚喜的同時又掩不住遺憾,最后所有的情緒都轉化成了一聲叱罵:“讓開?。 ?/br> 聲音太大,另一邊休息的姑娘們都看了過來。 顧浮端茶的手始終沒有放下,她說:“弟子只是想要謝謝師父?!?/br> 尚師傅吹胡子瞪眼,還不忘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學了武功也沒什么用,有什么好謝的?” “有用,”顧浮說:“且是大用,所以必須要謝謝您。” 正是因為有這一身武藝,顧浮才有離家參軍的本錢,不然就她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如何有能耐孤身一人從京城去到北境,還在北境戰(zhàn)場上拼殺五年活著回來。 若說顧浮的心愿是讓天下女子手中有刀,可破前途迷障,那顧浮自己手中的刀就是尚師傅給的,她必須感恩于心。 尚師傅不知道顧浮過去五年的經歷,但他也不是一點都不在意顧浮,顧浮離京后他還找顧竹問過,知道顧浮被帶去坐忘山,還以為是顧浮偷跑出來習武的事情被家里發(fā)現,讓長輩罰去寺廟清修的,也因此越發(fā)后悔教了顧浮。 如今聽見顧浮謝他,尚師傅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忍不住心軟——這畢竟是他第一個徒弟,也是他最出色的弟子。 所以他最終還是喝了顧浮遞來的茶水。 顧浮端著空茶盞回到姑娘們休息的樹蔭下,眾人紛紛問她怎么了,她再一次把顧竹拉出來做幌子:“我家三弟是尚師傅的入門弟子,前陣惹了尚師傅他老人家生氣,我去替我三弟求個情?!?/br> 姑娘們信以為真,畢竟剛剛離得遠,除了尚師傅那一聲叱罵,別的她們也都沒聽見。 之后繼續(xù)練習,尚師傅終于不再把顧浮當做透明,還叫顧浮幫他給那些姑娘們調整射箭的姿勢。 距離清水閣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宮殿,原叫清思殿,后作為先帝給蓬萊仙師安排的住處,改名為太虛殿。 太虛殿地勢不如清水閣那么高,但也能將清水閣底下正在上騎射課的一干人等收入眼中。 忙于公務的傅硯確實沒時間去清水閣給顧浮上課,但他知道顧浮下午有騎射課,于是借著入宮見陛下的機會,來了太虛殿。 他看著顧浮給尚師傅幫忙,偶爾還會站在一些姑娘背后給人調整手臂的高度,看著像是將人擁入懷中一般。 傅硯曲起手指,指節(jié)輕敲朱色的圍欄。 “大人?!泵亻w武衛(wèi)出現在傅硯身后,單膝跪地,手里捧著一疊信件:“這是從大理寺卿吳夫達、督察院左都御史劉宇水書房中尋得的信件,可證實此二人曾協(xié)助英王坐實林庭山一案,并至今與英王私下往來密切?!?/br> 傅硯:“送去給陛下?!?/br> 語氣平淡,下令果決,哪有半點面對顧浮時的生澀與無措。 武衛(wèi)拿著信件離開,不一會兒又回來,傳陛下口諭說要見他,叫他在太虛殿等著,遲點再出宮。 傅硯遵命,并在太虛殿看完了顧浮她們下午的騎射課。 姑娘們結伴離開時,顧浮像是察覺到什么,朝著太虛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太虛殿二樓憑欄而坐的國師大人。 顧浮趁沒人看見,朝國師大人用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