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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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老公,我有點兒不敢說……” 十叁妖|后出軌時代 第九十一章 長夜 鄭平安剛剛放下電話,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腳步聲。 一共上來五六個,都是男的。有一個是昨天給程桂琴開車的司機,還有兩個從服色判斷應(yīng)該是廚師。 這時候許博才發(fā)現(xiàn),樓里還藏著這么多人。 一幫人在鄭平安的指揮下,半聲不響,手腳麻利的把叁個人簡單包扎后抬到了樓門口的車上。 “海飛絲”說的沒錯,除了轉(zhuǎn)醒的趙鐵柱狼哭鬼叫,另外兩個也只能哼哼。松綁之后,叁人一個能站立行走的都沒有。 許博吃瓜群眾似的跟在后面,不知該伸手幫忙還是再踹上幾腳。等車子沖進了茫茫黑夜,他還站在門廊里,品味鄭平安上車時投來的目光。 那雙眼睛不大,給人的直覺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親近。好像一個相交多年的損友,對你干過的所有齷齪事了如指掌,感同身受,卻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冷嘲熱諷的機會。 因為鏡片的折射,那目光多了幾分狡黠,但仍是讓人心安的。 論長相,鄭平安甚至算不上端正,除了寬厚的下巴給人一種憨直的印象之外,其余部分更容易被判斷為怯懦。 而這僅存的憨直感覺,也被那副極不相稱的金屬框眼鏡給摧殘得所剩無幾了。乍一看,無論是在抗日劇還是諜戰(zhàn)劇里,都妥妥的一名叛徒嘴臉。 可是,許博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打第一次見面,就沒對這位鄭姑父懷什么戒心,甚至,還比其他人多了幾分信任和尊重。 “不會有人報警吧?” 即使這個念頭跳出來的瞬間,他也沒把這份擔(dān)心的矛頭對準(zhǔn)鄭平安。 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社會人,當(dāng)然不會傻逼逼的以為在這棟房子里,警察叔叔會鐵面無私的主持正義。 逼良為娼的整個過程都是被錄了像的,這一點他絲毫不用懷疑。但牽扯到程歸雁和自己的關(guān)系,就算是鐵證如山,拿到法庭上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況且,這本是人家的地頭。鐵柱書記明顯不是個區(qū)區(qū)縣級領(lǐng)導(dǎo)。程桂琴被一巴掌掄翻在地,他鄭平安不是也沒敢露頭么? 那兩顆蛋蛋不翼而飛,絕不會只有自己覺得大快人心。 從今天鄭平安車上情真意切的一段說辭判斷,他對程桂琴是用了心的。不管是在權(quán)力的漩渦里隨波沉浮,還是在感情的漩渦里無法自拔,都必定別有一番苦衷。 自己的女人熱愛上了這樣一個古色古香的行當(dāng),他又能怎樣呢?只能由著她迎來送往,左支右絀,自己躲在暗處,盡可能的保駕護航而已。 究竟是資深老烏龜還是綠帽純爺們兒,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許博雖然在胸懷寬廣上不遑多讓,這復(fù)雜情勢中的定位還真不好判斷。 當(dāng)然,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下黑手的人沒留下任何痕跡,隨之而來的報復(fù)卻必將是雷霆重?fù)簦瑫湓谡l頭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還是趕緊帶著程jiejie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打定主意,許博不再猶豫,轉(zhuǎn)身直奔樓梯。 一只腳已經(jīng)邁上臺階了,忽然,從樓梯下面角落里射出的一縷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光源來自一扇虛掩的小門,這個位置,門后應(yīng)該是個類似雜物間的所在。 等許博走進門去,一手扶住熏染著著煙味兒的老板椅背,已經(jīng)確信,十分鐘前,鄭平安就坐在這里。 那道門跟墻面平齊,被漆成白色,非常有隱蔽性。房間里面卻別有洞天。 藍光是從正面墻上發(fā)出的。那上面排布了大大小小足有幾十個屏幕。一排寬大的桌面上,各種指示燈不停閃爍,搞得跟個反恐指揮中心似的。 中間的主屏幕上呈現(xiàn)的就是剛剛發(fā)生蛋蛋失竊事件的現(xiàn)場。 許博隨便拿眼睛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恐怕這棟房子里所有的房間都有監(jiān)控。不僅房間里有,房子周圍的各個角落也都有鏡頭監(jiān)視。 但是,找了一圈,他也沒發(fā)現(xiàn)程歸雁她們那個房間的畫面。 看來,唯一的禁區(qū)就是叁樓的那個房間。綜合各方面的情形判斷,這里真正當(dāng)家的是誰已經(jīng)不言自明。 無論如何,也要先把昨天晚上跟程jiejie顛鸞倒鳳的視頻處理干凈。許博坐進老板椅,晃動鼠標(biāo),退出了主屏幕的監(jiān)控畫面。 正在這時,褲兜里的手機響了。 “晚上好啊,許先生!” 聽筒里傳來許太太故作端淑卻明顯憋著壞笑的問候。 許博一看時間,差一刻不到九點。選在這樣一個必定不影響床上運動的時間打電話,足見許太太的體貼和“婧主子”的恩典。 她卻哪里知道,這邊的一場好戲才剛剛落幕呢? 電話貼在尚未消腫的臉上,許博必須得忍著陣陣灼痛才堆出笑臉:“你也好啊,許太太!今天都有什么好消遣???” 一整天沒跟愛妻聯(lián)絡(luò),心里不免帶愧,趕緊主動探問。手上卻一刻不停的點選,尋找著儲存監(jiān)控視頻的文件夾。 “哼,虧得許大老爺?shù)胗浿鴨柲兀∵€以為你樂不思蜀,忘了我們娘兒仨了!” “娘兒仨?”許博盯著屏幕,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嘿!你丫不會真忘了吧?淘淘,我,還有阿楨姐啊!才出去兩天就記不得家里幾口人啦?” “哦,阿楨姐啊!”許博一拍腦門兒,趕緊開玩笑:“我還以為你昨天連中叁元,又給我懷了一個回來呢!” “我呸!你就不怕下拔舌頭的地獄?。 ?/br> 許太太大聲嬌嗔,羞喜交迭的調(diào)門兒輕而易舉的讓男人聯(lián)想起山野里嘹亮的歡叫。正好順著話頭追問:“那昨天究竟是誰贏了?” “咯咯咯……討厭啦!凈惦記著這些……咯咯……你個死變態(tài)!” 銀鈴般的嬌笑響起,許先生已經(jīng)大約能猜到答案了??蛇@種事,一定要聽愛妻親口說出來才過癮!于是,忍著心頭酸爽耍無賴:“別光笑啊,到底誰先來的?沒看明白??!” “你滾!是你沒看明白啊,還是雁姐沒看明白啊,你們……”這一停頓,許太太明眸善睞,俏臉微紅,咬牙切齒的小模樣浮現(xiàn)在許博腦際。 “你們這對狗男女!這兩天都玩兒瘋了吧?” 許博被電話里的小動靜撩得臉上發(fā)燒,卻不想把話題引到自己的遭遇上,是以一口咬住不放,“先別打岔行嗎?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光屁股騎摩托回的家!” 一聽這句,許太太估計已經(jīng)笑翻在了床上。許先生舉著電話,腦子里各種畫面亂飛,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邊氣喘吁吁的說了句: “也沒有啦……腰上圍著我的披肩呢!不過——咯咯咯……”說到一半,許太太又笑了起來。 “怎么樣嘛!” “咯咯……他一邊騎車一邊射……咯咯咯……射了我一披肩!害得我啊,今兒一早還得拿去干洗,咯咯……” “我去……”許博被震驚到無語了。 一位鋼鐵騎士,光著屁股,腰里圍著女人的紅披肩,一邊縱馬飛馳一邊愣是被擼射了?。。?/br> 那畫面得多美!記憶得多難忘!加速度得多TM大??! “老公,你是不是覺得我太……” 只有幾秒鐘沒聽見男人繼續(xù)表態(tài),許太太好像有點兒心里沒底。許博感應(yīng)到這股小心虛,無聲的笑了:“傻瓜,你難道沒聽見自己剛剛笑得有多開心嗎?我都想陪你一起在床上打滾兒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便宜了陳主任,讓他這么享受,我有點兒嫉妒啊!” “……你……你才是個傻瓜……” 許太太幽幽的罵了一句,換了一副媚力加持的聲線:“芳姐不是說你是個小烏龜么,當(dāng)烏龜哪有不吃味兒的?就是要讓你嫉妒……嫉妒死你得了!”。 本來被cao得欲仙欲死,sao水亂噴的是她,怎么數(shù)落起自個兒男人來還能夾帶著絲絲幽怨似的? 許博想不明白女人這種小動物是被什么邏輯馴化的,呵呵傻笑的同時,覺得褲襠里的jiba硬得生疼。 從昏迷轉(zhuǎn)醒到現(xiàn)在,這位兄弟好像就沒稍息過。 不過這會兒沒功夫擔(dān)心這個。存放錄像的文件夾終于被他找到了。居然用房間號分門別類,整理得井然有序。 找到201號文件夾,用日期命名的最后一個子文件夾里居然有滿滿一屏幕的視頻文件。 “這TM得多少人留下過歷史罪證啊!” 許博自己鼓搗過這玩意兒,知道為了避免文件太大,視頻都是分段存儲的??勺蛲韽倪M房間到摟著睡著,也就幾個小時??磿r間就知道,大多是以前別人的記錄。 沒工夫去關(guān)心不相干的,他點開了最后一個。沒想到跟姜露播放的視角不同,鏡頭居然是從客廳頂角俯視的,正是兩人趴窗戶往外看的畫面。 “妹的,還TM360度全方位監(jiān)控??!”許博不自覺的嘟噥了出來。 “什么啊?”許太太一直在聽著。 許博一下醒覺,“哦,沒什么,復(fù)習(xí)你的經(jīng)典表演唄……” “切,變態(tài)!我告訴你,趕緊給我刪了。我可不想哪天網(wǎng)上多一個摩托車門?!痹S太太根本沒意識到打著電話看視頻已經(jīng)超出了當(dāng)前多媒體輸出的能力范圍。 “摩托車哪有門???”許博接著指東打西。 “滾你的,就你會打岔!” 許太太笑罵著,語氣卻正經(jīng)起來:“你倆在外邊也要小心一點,別像可依他們倆似的,本來開開心心,給人偷拍了……” 聽著愛妻的叮嚀,許博心頭一顫,那“開開心心”四個字甜而不膩,卻仿佛有千斤重。 再怎么瘋,怎么野,女人的一顆芳心一旦許給了你,就是時時刻刻的牽腸惦念。即使明知道在跟別的女人逍遙快活,擔(dān)心的仍舊是心上人的安危。 “老公,那——你們現(xiàn)在干嘛呢?”沒聽見男人回應(yīng),許太太明顯酸溜溜的問。 “放心吧,今天我們?nèi)ソo她爸媽掃墓了,明天就回?!痹S博迅速的刪除了文件,又調(diào)出監(jiān)控畫面,猶豫片刻,把正在實時錄制的記錄也給刪了。 “趙叔叔”的威逼利誘可是點明了兩人假扮夫妻真偷情的關(guān)鍵一節(jié)。對程歸雁的清白名聲來說,這些不見得派的上用場的證據(jù)不留也罷。 “sao老婆,那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啊?”沒停下手里的動作,許先生繼續(xù)討好。 “想啦!想你怎么偷別人老婆,我要給你一筆一筆的記下來,將來啊,好找她男人去討債!” 聽著許太太的玩笑開得越來越?jīng)]羞沒臊,許博不禁會心一笑。放任自己的愛人去跟別的異性去胡天胡地,個中酸爽滋味,他相信愛妻的心里體會更深。 能達成如此心有靈犀的默契不是為了互惠互利,等價交換的滿足,而是實打?qū)嵉母钌崤c奉獻,成全和犧牲。 由此帶來的幸福感覺,快樂滋味,可遠遠不止偷腥調(diào)情那么簡單。那是在愛的助推下,利生利利滾利無窮無盡的欣喜歡悅! 相比之下,擺滿了合歡床的無遮大會簡直就像群體發(fā)情的豬圈。 想到這,許博不禁由衷的說了句:“老婆,謝謝你!” “嘻嘻……傻老公,謝我什么?。∧悴皇且灿涃~呢嗎?” “我?哦——”許博眼前一亮,“你是說潘多拉?” “嗯——” 聽聲音,好像有人咬住了嘴唇,又害羞了。許博不失時機的問:“山上一次,車上一次,好像還有一次呢……” “是啊……” 許太太的應(yīng)答越來越低,越來越曖昧了。 “在哪兒啊?” “嗯……回來再跟你說,淘淘叫我了,拜拜!” 沒等男人答應(yīng),許太太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許博舉著手機坐在老板椅中愣了半晌。無需細(xì)品,也足以發(fā)現(xiàn)嬌妻的反應(yīng)不太尋常。 ——跟陳志南那最后一炮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電話里不方便說的呢?一時間,心里如同野火燎原,越來越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回趕了。 正當(dāng)他揣著滿肚子問號起身準(zhǔn)備離開,忽然瞥見,一個布置在房檐角落的監(jiān)控畫面有了動靜。 刺目的藍光照在臉上,許博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兄弟,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一邊念叨一邊抓起鼠標(biāo),關(guān)閉了所有攝像頭,把今晚上的監(jiān)控記錄刪了個干凈。 “這是我家,你憑什么不讓我出去?” 許博剛上到叁樓,就聽見程姑媽高聲叫喊,緊走幾步,推門走了進去。 黑小子小鐵抱著胳膊背對門口站著。被攔住的程桂琴有些氣急敗壞,拉長的鵝蛋臉透出極不自然的紅暈,仍讓人無法忽視歲月沉淀的別樣風(fēng)情。 許博并未開口詢問原委。因為在他打開房門的一刻,惹人心跳的yin聲浪語已經(jīng)洶涌澎湃的灌進了耳朵。 寬敞的門廳并未阻擋他的視線。迎面大到夸張的床上,“小姜老師”酥白耀眼的胳膊腿仍擺著詭異的姿勢,熟睡未醒。 更靠里面的沙發(fā)上,程歸雁口鼻問心,一動不動的正襟危坐。而旁邊的歐陽潔卻無比舒服的歪在貴妃榻里,單手支頤,神情古怪的盯著大屏幕。 再往大屏幕上一看,幾乎被人rou鋪滿的畫面上,正趴著一只“櫻桃小粉紅”。 不用問,剛剛打掃刑場的整個過程,她們都通過監(jiān)控看到了。可攝像頭一關(guān)閉,之前被姜露放了一半的群歡錄像就被擺在了桌面上。 許博關(guān)上房門,也不知是否錯覺,屋子里的溫度似乎有點虛高。大屏幕上,鏡頭徐徐轉(zhuǎn)動。十幾二十個光豬似的sao男浪女捉對廝殺,根本分不清天地君親,老幼尊卑。 房間里除了人事不省的“小姜老師”,唯一參演的就是程桂琴了,難怪她面紅耳赤的想奪路而逃。 程姑媽看他關(guān)了門,并沒放人出去的意思。臉上尷尬加上愧色壓過了怒容,也不敢抬眼對視,悻悻的退到床邊,背對屏幕并腿斜坐。 “小姜老師”被驢jiba干得細(xì)聲尖叫,像一把嗑了春藥的小提琴,在此起彼伏的歡聲協(xié)奏里格外嘹亮,正用歇斯底里的弓子尖利的拉扯著每個人的耳膜和神經(jīng)。 只要是rou體凡胎,誰也無法抵擋那一波又一波伴著rou汁脆響的色欲刺激。 唯有好奇寶寶Sophia與眾不同,好像沒見過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碩大的器官進進出出,小嘴圈成了O形。 許博沒跟任何人搭話,直接來到程歸雁身旁。剛剛坐下,一只柔軟潮熱的小手就握住了他。 程歸雁同樣撲紅著小臉,僅僅握著手,也能感受到她的身子正被無名業(yè)火烤得有多不自在。受驚小鹿似的大眼睛盈盈抬起的同時,還不忘躲閃著那yin亂的畫面。 “去跟你老姑說一聲,咱們這就走吧!” 許博壓下逗她的沖動,盡量將語氣放緩,遞過去不無深意的眼神。 程歸雁微一愣怔,立時明白了他的擔(dān)心,迅速點了點頭,起身朝程姑媽走去。 許博不敢再耽擱,趕緊湊到歐陽潔身邊,“姐……我們……” 說實話,人家大老遠的前來解圍紓難,熱乎飯還沒吃上一口,就催著連夜拔營避難,怎么講都有些不近人情,難以啟齒。 跟程歸雁完全相反,歐陽潔被男人擋住了視線,還特意揚了揚下巴,不欲錯過了精彩鏡頭似的。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放著光,更添誘人麗色。 “沒想到,你們倆鬼鬼祟祟的,原來是來參加這么有趣兒的聚會啊!” 房間里充斥著yin亂的分子,歐陽潔的jiejie范兒半點沒塌,眼神兒并未完全抽離熱火朝天的畫面,漫不經(jīng)心的拷問弟弟。 許博臉給搧腫了,明知道她是故意歪曲刁難,哭笑不得的表演卻根本出不來效果,嘴巴咧得分外難受。 “不是姐……有話咱們回頭再細(xì)說,現(xiàn)在……” “誰是你姐???” 歐陽潔在正眼看他之前故意瞄了一眼程歸雁的背影,“我最多,也就算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干姐吧?哼,連你一句實話都撈不著?!?/br> 但凡換個時候地方,被歐陽潔打翻了醋壇子,許博都必須受寵若驚,感念觀音菩薩開眼。自打廣州分手,就再沒見她和顏悅色媚眼如絲過。 可這當(dāng)口,事態(tài)緊急,也只剩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正要厚著臉皮說要緊的,歐陽干jiejie的小手心疼的撫上了他紅腫的臉頰: “嘖嘖,不就是玩玩兒嘛!怎么著,是臨陣變卦了?是她舍不得你,還是你舍不得她呀?” “姐,我的親姐!”許博忍痛按住她的手,“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得趕緊撤?!?/br> “撤?這大半夜的,你要往哪兒撤啊我的蠟油哥!” 不用回頭也能聽出,接話的除了徐筠喬再沒別人。調(diào)門兒高得像只小公雞。 歐陽潔的目光越過許博的肩膀,被這個新起的外號逗得忍俊不禁。床沿上竊竊私語的姑侄倆同時轉(zhuǎn)過臉來。 這下許博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為了曉以利害,他直接把目光對上了程桂琴:“老姑,你跟我們交個底,那個趙鐵柱到底是什么身份?” “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桂琴臉上。 在生人面前,一幫人叔叔伯伯的稱呼親熱得滴水不漏煞有介事,可見這位趙鐵柱雖然位高權(quán)重,也知道自己在黨和人民的身后私建后宮是見不得光的。 雖然事關(guān)切身利益,這樣逼問也確實有些難為“程貴妃”了。 然而,今天出了這樣的事,無論怎樣善后,她也是脫不了干系的。到時候“鐵柱大叔”沒了蛋蛋,無遮大會自然無從繼續(xù),她這個幫閑拉纖兒的還能像以前一樣風(fēng)光么? 毫不留情的大巴掌是怎么搧在她臉上的,許博看得真切,也不禁替她扼腕唏噓。 雖然頂著董事長的頭銜,到底只是個老鴇子而已。將來還要不要過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也的確該仔細(xì)籌謀了。 “他是市里的……政……政法委副書記……是……是從我們這兒上去的……”程桂琴面帶憂色的握著侄女的手,聲音不高,也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清了。 這個“市里”可是省會級的! 許博的神經(jīng)正在繃緊,一聲拔尖兒的驚叫傳來,引得眾人回頭。原來是錄像中的“小姜老師”被“趙叔叔”掀翻在了床上。 “趙叔叔”不知怎么yin性獸性同時發(fā)作,眼珠子瞪的溜圓,哈哈狂笑,后槽牙都能看見。那根嶙峋凸起的驢jiba上裹滿白漿,根本沒完全離開rou粉色的蛤口,腰桿一塌,就狠狠干了進去。 可憐下面的姜露被捅得雙眼翻白,腸子都給擼直了似的,咻咻劇喘,滿頭大汗,叫喚得分不清是苦是樂。 柔韌的小腰扭絞婀娜,已經(jīng)弓離了床面,紅白醒目的圓翹奶脯被撞得rou浪迭起,聳翹中停不下酥顫激蕩。 而在大床的周圍,肥奶子浪屁股還有濕漉漉的jiba圍了一圈兒,歡呼聲此起彼伏,還有好幾個喊“趙書記加油”的。 這開辟叁觀的場面許博領(lǐng)略過一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視線跟程歸雁一碰,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緊張——越是群情激奮,馬屁山響,越說明這里是個是非之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清醒的認(rèn)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比如某個疑似未成年的場外觀眾,就完全被“趙書記”的英勇行為感染到了,胸口握著兩個小拳頭,娃娃款的粉白條紋連衣裙被容量可觀的奶脯撐滿繃緊,正一起一伏的跟上節(jié)奏。 “我的徐大小姐……” 許博是真有些急了,忍著下半句不遜之言,求救似的望向歐陽潔。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一個女孩子家這么熱愛看毛片兒,你這當(dāng)師傅的也不管管? 令人崩潰的是歐陽潔的奇葩反應(yīng)。 這位干jiejie歪在貴妃榻里沒動窩兒,只略掃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小粉紅,權(quán)當(dāng)給了許博一個相當(dāng)于“我聽到了的”的交代,就重新被如火如荼的激戰(zhàn)劇情吸引了。 這TM還是那個傲視職場的冰山美人,業(yè)界精英么? “你是想讓我逃跑么?” 許博正焦頭爛額,粉紅衣影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走過,“我徐筠喬這輩子就沒學(xué)會逃跑!再說了,這么好玩的地方,我還沒玩夠呢!” 聽她連名帶姓的喊自己的名字,清亮的嗓音里透著一股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違和感,活像個胡同里拉幫結(jié)派的小痞子。 許博望著她的背影,涌起一股對富二代熊孩子無可奈何的不屑。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被櫻桃小丸子式的柔亮發(fā)尾給甩飛了。 徐筠喬手腳并用的爬上了大床,撲向熟睡中的姜露,居然開始撅著屁股解她的盤扣。 在這個過程中,許博還注意到了一個小動作。她從兜里摸出了一枚亮晶晶的鉆戒戴在了無名指上。 與此同時,貴妃榻里的歐陽潔站了起來,亭亭玉立在他身側(cè)。眼睛了多了一層灼人的嫵媚,而臉上的表情卻說不出的古怪。 這一連串的動作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么?許博腦子里下意識的冒出了一串問號。 可是,沒等他繼續(xù)觀察,仔細(xì)思索,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從陽臺外傳來?!芭榕椤钡能囬T關(guān)閉聲響過之后,雜亂鏗鏘的腳步?jīng)_進了樓道。 兩扇房門被同時推開了,閃亮的警徽肩章名牌數(shù)字密密麻麻的涌了進來。不下十個人,清一色的在編民警,胸前的編號閃閃發(fā)亮,連一個協(xié)警都沒有。 “來的這么快,真是訓(xùn)練有素??!” 許博暗自冷哼,一把把程歸雁拉到自己身后。很奇怪,這動靜結(jié)合,氣勢如潮的一刻,他反而不著急,也不緊張了。 “二……那個……麻……麻副局長……” 程姑媽臉上的指印尚未全消,磕磕絆絆的跟領(lǐng)頭的矮胖子打招呼。那口氣既惡心得像被癩蛤蟆舔了一口,又軟得像剛喂過孩子的奶媽子。 電光火石間,兩人目光相接,好一番眉來眼去。只因表情變幻太快,許博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最后麻副局長義正辭嚴(yán)的咳嗽一聲,陡然拔高了調(diào)門兒: “根據(jù)群眾舉報,這個房間的所有人涉嫌故意傷人,全部帶走聽候訊問!”說著轉(zhuǎn)向程桂琴,皮笑rou不笑的小眼兒一瞇:“程總,程董事長,這里面也包括您哦!” 說完,臉子一撂,“來人,上銬子!” 多年以后,許博還能清晰的記起那冰涼的金屬刑具拷在手腕上的感覺。 法律的震懾力通過這件沉甸甸的,精鋼打造的,帶著尖利鋸齒的連體圓環(huán)傳遞到身體上。任何一個心智健全的良民被那森冷堅硬一硌,心里都會突突兩下。 他老實的配合著警察叔叔,沒有反抗,心里念著冷靜,冷靜,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什么看誰能笑到最后之類的。 無論如何,跟這幫戴大檐帽的起沖突都是極為不智的舉動。 說實話,這會子他還有點兒后悔,不該把監(jiān)控錄像都刪了,至少該在手機里留個備份啥的。 或許是他的鎮(zhèn)定給程歸雁吃了定心丸,她也乖乖戴上了,接著是歐陽潔,甚至小鐵都沒表現(xiàn)出一絲抵觸。 只有程董事長還張口結(jié)舌的空著手,保留著一絲體面。 最令人憤恨不恥的,當(dāng)然是剛剛還發(fā)表豪言壯語的Sophia粉紅丸子小公主。正忙活著跟那排密密匝匝的盤扣作斗爭,雙手就被警察叔叔給擼過去了。 “咔嚓”兩下,亮晶晶的手銬圈住了白嫩嫩的手腕。 徐筠喬的確沒逃跑。不僅沒逃跑,還像逛珠寶店似的,舉著連體手鐲邊欣賞邊說:“哇,這是真的欸!就是有點兒沉……哎!別忘了,還有她呢!” 她努嘴兒示意著,提醒民警哥哥別忘了床上躺著的姜露。 經(jīng)過這么一番連吼帶叫的折騰,“小姜老師”總算懵懵懂懂的醒了。領(lǐng)口被解開一半,大片酥白乳rou袒露在警察叔叔面前,格外解饞。 皺著眉頭剛睜開眼睛,姜露就被一屋子人嚇得往后直縮。本能的感覺到胸口的清涼,一把捂住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兩只胳膊連在了一起。 “你們……你們是誰?。?!都給我……都給我出去!” “小姜老師”的嗓門兒比小丸子還要稚嫩清脆,卻沒想到更加尖亢悅耳的歡叫聲把她自己也喊懵逼了。 大屏幕里的“露露小sao貨”正被驢jibacao上高潮,兩條rou滾滾,白花花的腿子大喇喇的張開著,被極樂快感繃得筆直,瑟瑟發(fā)抖。烏黑的毛發(fā)從中,更是yin漿直冒,嫩紅翻涌。 她一轉(zhuǎn)醒,穿制服的兄弟們就已經(jīng)把屏幕內(nèi)外的女主角對上了號。除了一兩個不大好意思,用余光亂飄,幾乎所有人都盯上了大屏幕。 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姜露的眼淚“唰”的一下滾落,起身就往床下?lián)洌瑓s被徐筠喬一把按翻,騎在了床上,跟毛片兒里的姿勢異曲同工。 “放開我!你TM放開我……啊——你們干什么啊——嗚嗚……放開我!滾開!嗚嗚嗚……”聲嘶力竭的哭喊震顫屋瓦。 許博彎腰抓起遙控器,把大屏幕關(guān)了。 霎時間,房間里安靜了下來。除了能聽見姜露肝腸寸斷的哭聲,還有個人仿佛被點到了笑xue,趴在她身上“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兩人一個是真哭,另一個也不像假笑,把所有人都給看愣了。 站在門口的麻副局長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正想說話,徐筠喬春腰一板,坐直了身子。手上的銬子被她抖得嘩啦嘩啦直響,沒兩下居然開了。 “這不都一樣嘛,也沒什么特別的呀?” 拎著一串精鋼半環(huán)扭過身子,小丸子一臉的失望,“唉……行了,你們還站在這干嘛?都出去吧!把我的旗袍寶寶都給嚇哭了?!?/br> 說著話,在床上膝行幾步,拉過程桂琴的胳膊,“咔嚓”一下給她拷上了。 她這兩下說說笑笑,既像過家家,又像變戲法似的。旁邊的警察都還盯著她嬌俏討喜的身姿無限好奇,連程桂琴自己都沒意識到危機迫近。 “誒呀你……你這……” 程桂琴被冰涼的手銬嚇到了似的,詫異的看了徐筠喬一眼,又無辜的望向麻副局長。 麻副局長大約是以為手下辦事不利,不忘朝床邊的一個小警察瞪了一眼,像rou包子似的樂了: “程總,這可不是我給你戴上的……嘿嘿!”說著,伸手在腰里解下一副手銬,又短又胖的爪子朝徐筠喬伸了過去。 “咦,不是讓你們出去嗎,怎么還賴在這兒?。俊毙祗迒檀笱劬σ坏?,像是遇到了班上最不懂禮貌的熊孩子。 “不是,我……” 也許是眼前貌似人畜無害的小花娘太好看了,麻副局長有點兒犯毛病,指著自個兒鼻子,小眼睛瞪溜圓,一時想不起搞普法教育的開場白了。 徐筠喬一見這副德行不干了,嬌聲高叫:“小鐵,把他們都弄出去。” “哇cao咧,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當(dāng)老子……啊呀呀呀!”麻副局長這一聲叫喚可比高潮還慘烈。 許博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膝彎里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腳,正好跪在床邊腳踏的硬棱上。小鐵沒等rou滾子完全倒地,上前一步勒住脖子掄了個一百八十度。 那麻胖子身子飛旋,兩腿亂蹬,舌頭差點兒沒連根兒吐出來。著地后還沒分出東南西北,就被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之前趙鐵柱被一腳踹廢在電視墻上,許博沒機會觀賞。這下可把整個過程都看清楚了。 這個小鐵別看是非洲血統(tǒng),練的絕對是八極拳鐵山靠之類的中國功夫。雙手帶著銬子,也一點兒不耽誤硬橋硬馬的套路施展。 那一腳踹得忒結(jié)實。如果不是rou厚,腰間盤非給震出去不可。 麻副局長整個人好像坐上了隱形秋千,半空中繩子斷了,肥碩的屁股蛋子正好卡在了門檻上?!班弧钡囊簧ぷ樱袉镜酶鷶嘧咏^孫了似的。 滿屋子的警察全沒料到激變陡生,聽見頭兒叫喚才紛紛沖了上去。程桂琴是第一個意識到武戲開場的,早已爬上大床,跟姜露抱在一起。 給許博戴銬子的哥們兒腦子還挺清楚,知道自己面前這位是嫌犯里另一個雄性,拉著架勢沒敢動。 許博哪里管他,盯著門口的群毆盛況,哈喇子都忘擦了。 滿屋子的星星杠杠,沒一個能在小鐵跟前打個照面兒的。有的下巴撞在胳膊肘上,有的小肚子窩在膝蓋上,哭爹喊娘連滾帶爬的往外摔,差點兒把兩扇房門給拆下來。 還真有兩個訓(xùn)練有素臨危不亂的,從身后摸出了電警棍。其中一個,就是看著許博的這位。一推電門,“噼里啪啦”的藍色電弧閃得人心頭發(fā)毛。 許博雙手往前一送,做了個“有請”的手勢。那哥們兒嚇得后退半步,不過立馬領(lǐng)悟了他的意圖,咬牙貓腰,摸向小鐵身后。 可是形勢變化還是太快了。前頭的哥們還沒近身手腕子就被硬底皮靴踢了個正著。隨著一聲歡呼,電警棍脫手飛上半空,正好被小丸子接在手里。 身后的哥們就慘了,本想偷襲。沒等近身,殺神已然轉(zhuǎn)身,胳膊不知怎么就被人家大腿給夾住了。小鐵一擰身子,藍汪汪的電弧就鉆進了那貨的褲襠里。 許博沒見過電人,只覺得那小子比高潮浪尖兒上的“小姜老師”哆嗦得劇烈十倍不止。 半分鐘不到,十來個人就都橫七豎八的堆在了門口。被電的那小子更是挨了窩心腳,一屁股坐在麻副局長身上,失禁的尿液流了領(lǐng)導(dǎo)一脖子。 這哪里是逮捕現(xiàn)場,分明是野豬拱進了菜園子。 不過許博也留意到,小鐵并不是絕緣體,那頓放電也讓他腳底下一陣拌蒜,膝蓋一彎,差點兒跪倒。 或許是吃了虧上火,又上去對著幾個沒爬過門檻的屁股一頓猛踢。警察叔叔們終于被清出了門外,兩扇房門關(guān)了個嚴(yán)實。 這時,歐陽潔看了正在把玩電棍的徐筠喬一眼,來到了床邊,趴在程桂琴耳朵上說了句什么。 許博眼看著程姑媽的臉色變了,驚詫莫名的望向徐筠喬,又回頭看看歐陽潔,一臉的難以置信。 當(dāng)她看見歐陽潔朝門外抬了抬下巴,立馬乖乖起身,一邊頻頻回頭打量著小粉紅,一邊開門出去了。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姜露扣子已經(jīng)系好,臉上還帶著淚痕。目光在陌生的叁人身上掃過之后,竟求助似的投向了許博。 許博剛要說話,身后的程jiejie先走了過去:“放心,他們不是壞人?!?/br> 那張大床實在是太大了。姜露靠在床頭,就像只穿衣服的小白貓掉進了米倉,倍顯孤單無助。見程歸雁坐在床邊,趕緊挪到她身邊。 兩人明明才認(rèn)識不到兩天,乍一看上去,好得就跟親姐妹似的。 “壞人也都是爹媽生的,關(guān)鍵看要對付誰……” 許博被她害得夠慘,不知怎么,一看程歸雁的舉動,還有那掛著兩道淚痕的小花臉兒,肚子里窩的火竟然莫名其妙的熄滅了。 畢竟只是吃了點兒皮rou之苦,沒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剛剛在眾人面前現(xiàn)眼,已經(jīng)夠解恨了,犯不著不依不饒的。 不過,大人雖有大量,嘴癮還是要過一過的。 許博并未移開灼人的視線,坐進了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一臉yin笑的說:“對于動不動就給人下藥的小巫婆來說,趙叔叔才是好人,我們——可都是壞yin哦!” 眼下的形式,已經(jīng)嚴(yán)重超出了許博的掌控能力。 畢竟,明目張膽的把警察打一頓,在天朝國土上,走到哪兒也不是容易交代的。既然手銬都先戴上了,他再怎么無辜也得落個從犯。 不過從程桂琴的反應(yīng)來看,實力的天平明顯傾向于我方。如果不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兒降世臨凡,誰有這個膽量? 歐陽潔說過,她姓徐。 就算她老爹是徐廣源,也不過是個商界大佬,能量不可能震懾住這縣城里的公安局長。除非…… 許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在機場,歐陽潔說得語焉不詳,含糊其辭。而且選在假期收賬,也不是個好時候。怎么也得年關(guān)將近,大雪封山啊! 這一行叁人,更像是走親戚。以徐筠喬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個性,為了解悶兒專門奔著表姐弟來捉j(luò)ian都有可能。 粉紅色的小丸子看起來貪玩兒沒譜,黑小子亦步亦趨一言不發(fā),可后邊跟著個歐陽潔呢!她絕對不是那沒深沒淺的人。 如果徐筠喬的某個親戚在大都身居高位,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時候,屋子里相對安靜。 程歸雁柔聲安慰著“小姜老師”,大約也透露了生人的身份。徐筠喬仍興致盎然的研究著大號手電筒似的電警棍,不時“啪啪”響上兩下。小鐵則坐在她身后,靠著床邊揉著大腿。 許博環(huán)視一周,目光最后停在了職場女神的身上。 他不無訝異的發(fā)現(xiàn),歐陽潔仍然在離床不遠的地方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酥胸聳翹,身姿秀挺,雙手交迭在小腹上,如果換上一套制服,活脫脫就是本次深夜歷險航班的乘務(wù)長。 許博仔細(xì)的打量她的面色,白皙的臉頰,微弱的紅暈,都再正常不過??墒牵坏┚劢乖谀请p神采奕奕的眸子,心就跟著“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那雙秋水盈盈的瞳仁里,正放著光。刻意收斂的沉靜表情怎么也壓不住內(nèi)心的狂熱似的,好像一張嘴就會吐出兩個陌生卻印象深刻的字來: “主人……” “主人說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兒奴奴都行……” “主人……嗚嗚……主人不讓說,主人……是好人……” 幾個月前的記憶無縫閃回,被吊起來的“奴奴”帶著哭音不堪凌辱,仍然維護著主人的秘密。時至今日,這個神秘的主人已然呼之欲出! 現(xiàn)場掌控局勢的,還能有誰呢? 許博立刻把之前對黑小子的懷疑推翻了。視線一下就鎖定在了徐筠喬的酥白小手上。把玩著電棍的食指上戴著一枚鉆戒。 就是戴上它之后,歐陽潔才一反常態(tài)的。 按說她身上布靈布靈的小零碎兒不少,可這枚鉆戒還是能輕易引起關(guān)注。因為,那并非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 無論是大小還是款式,讓人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的,多半會是婚禮上的誓言。 一枚婚戒! 難道歐陽潔會受人控制,就是因為一枚婚戒? 從那天晚上聊起陳大頭時的態(tài)度判斷,這個邏輯勉強能說通??扇绻挥形镒C,未免太單薄了吧?撒個謊不就蒙混過去了么? 許博的目光重新回到歐陽潔的臉上,發(fā)現(xiàn)她也正看著他。那一臉的疑問應(yīng)該被她盡收眼底,可歐陽總監(jiān)卻稍顯慌亂的把視線移開了。 這時,門開了。 程桂琴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熱情洋溢的笑意,如果不是還捧著手銬,簡直像個居功自傲的媒婆,來參加徐財主家的喜宴了。 許博本以為她能拿來鑰匙,解除眾人的拘束。誰成想,連自己的枷鎖都沒敢擅自卸掉,心思一轉(zhuǎn),不由佩服起這位鴇媽董事長的心思細(xì)密了。 只見她并未直接跟徐筠喬說話,而是繞過大床朝歐陽潔走去。 誰知,剛到床邊,小丸子突然一轉(zhuǎn)身,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程桂琴被電得差點兒跳了起來,“啊”的驚叫出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咯咯咯……好玩兒!” 徐筠喬絲毫不理眾人變了臉色,小細(xì)胳膊舉著沉甸甸的“手電筒”一陣雀躍: “哎哎哎!大家聽好了,我們來玩兒個游戲好不好?規(guī)則就是,誰不聽我的話我就——電他!” 所有人都已石化,除了許博。 “哎——我說海飛絲??!你這規(guī)則還不如改成我想電誰就電誰呢!再說了,要玩兒也得先給我們解開??!”說著舉起雙手晃了晃。 對這位天不怕地不怕走哪兒都忍不住惡作劇的小魔女,許博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怎奈危機尚存的情勢讓他不得不保留最后一絲耐心。 “那多沒勁?。 ?/br> 徐筠喬邊說邊下了床,舉著“手電筒”走了過來:“再說,玩游戲,最重要的就是規(guī)則??!我來制定規(guī)則,大家還得遵守規(guī)則,這樣玩兒起來才有趣嘛!” “那我要是不遵守呢?” “那就電你??!” “……” 許博小時候看鹿鼎記,曾經(jīng)對建寧公主這個角色深惡痛絕。 尤其是毒打韋小寶的那場戲,奇怪金老先生是跟古龍大俠一起喝大了怎么著?搞這么個禍害人的爆炸玩意兒,根本連一點兒人味兒咂摸不出來。 此時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的意識到,熊孩子是真實存在的。自己如果再說一個字,就會變成許小寶,哦不,是小博子!被電得半死的小博子! 偷偷跟程歸雁對視一眼,兩人都對這個小祖宗的脾性有所了解,立即達成了暫時保持低調(diào)的共識。 可是緊接著不知深淺的程桂琴說話了。 “呃……徐……徐小姐,你們年輕人玩兒游戲,我就先不參加了,給你們當(dāng)觀眾吧!你看還需要我去弄……” 話還沒說完,“手電筒”已經(jīng)捅到了程姑媽腿上。這回連叫都沒來得及,直接癱倒在地,渾身哆嗦。 程歸雁一見大驚失色,起身就沖了過來。 許博見勢不妙,扯開嗓門兒大叫:“沃cao,你TM怎么一點兒不知道尊重老人??!你家大人……” 毫不意外,棍頭一轉(zhuǎn),就戳在了腰眼兒上。 這下許博算是明白強悍如小鐵為什么也要在那邊揉半天大腿了。那叫一個激情酸爽。半邊身子瞬間變成了紫檀木的,多捅一秒鐘,也得像那位警察哥們兒一樣尿褲子。 好在這一下挨得值了,程歸雁總算沒冒冒失失的闖入“海飛絲”的攻擊范圍,雖然神情雙重緊張,總算又縮回了床上。 “玩游戲嘛,當(dāng)然是大家一起咯!” 徐筠喬沒事人似的,根本沒搭理許博的死活,逛花園似的蹲下身子,把程桂琴攙了起來,扶進了另一個單人沙發(fā)里。 “再說了,您可一點兒都不老。我啊,看得真真的。光那么一會兒,就有倆老頭被您吸得直打哆嗦,射你一臉的那個是你們這兒自來水公司的吧?量可夠大的?!?/br> 程桂琴的老臉“騰”的一下紅透,往旁邊一別,誰也不好意思看,更別說回答問題了。 徐筠喬當(dāng)然也沒指望她回答,咯咯嬌笑著直起身子,無邪的大眼睛晶瑩閃亮,又薄又潤的紅唇一抿,清純可人的圓臉上頃刻間幻化出一股足以滲透骨髓的邪異魅惑,瞟向床邊的黑小子。 “小鐵!” “……二小姐!”小鐵答應(yīng)著站起身來。字正腔圓的京片子不知怎么帶著一股跟身形氣質(zhì)頗不相稱的忸怩。 這一聲“二小姐”引起了許博的注意。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朵朵。她們倆都性徐,一個筠喬,一個薇朵,名字倒是挺像的。難道朵朵也是…… 想到這,朝歐陽潔望過去,發(fā)現(xiàn)乘務(wù)長小jiejie正朝小鐵投去異樣的目光,好像知道接下來腰發(fā)生什么似的。 只是她的表情似乎在嬌羞和竊喜之間來回切換著,讓人無從琢磨。 “過來!”徐筠喬下令。 “欸……”小鐵舉雙手撓了下耳朵。因為帶著手銬,置于身前的胳膊更讓他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你說這位阿姨好看嗎?” “呃……二小姐……” 黑小子更加忸怩,露出一口大白牙,厚厚的嘴唇快咧到耳根上去了。雖然從皮膚到五官都是正統(tǒng)的非洲裔,可言談舉止分明是北京胡同里的鐵憨憨。 “傻樣兒!” 徐筠喬明眸善睞的賊著小鐵,更加幸災(zāi)樂禍似的:“這不就是你喜歡的類型嘛,裝什么處男?。 ?/br> 到這一步,徐二小姐想要干什么已經(jīng)不用再猜了。許博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程歸雁。 之前程姑媽為了勸說侄女就范,生生磨了一個多小時,連自己為趙鐵柱策劃的奇葩婚禮都拿出來現(xiàn)身說法了。 這會兒陷入雷同的困境,不知做侄女的作何感想。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當(dāng)然是程歸雁為姑姑強出頭,可看到程姑媽別過臉去的羞慚背影,心頭不禁一軟。 鄭平安講述的屈辱身世,處世艱難,其實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她在許博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打心底里期望著姑侄倆能重歸于好。 誰知預(yù)想中的盡釋前嫌沒來得及感動任何人,已經(jīng)再次被迫做出抉擇。 天道好輪回,人生更是如此。一朝踏錯,那良心的折磨就會化作糾纏一生的幽靈,藏在不可預(yù)知的關(guān)節(jié)處,狠狠的戳中從未痊愈的傷口,讓人痛不欲生。 所幸,程桂琴的懺悔并非做做樣子。 雖說最初仍抱著僥幸,以為現(xiàn)如今的程歸雁都學(xué)會偷男人了,不過是捅破一層窗戶紙的事,但激怒瘟神的關(guān)鍵時刻,終于毫不猶豫的擋在了侄女身前,替她挨了那一巴掌,足見做姑姑的最顧念的還是骨rou情真。 至于聚眾yin亂這檔子事,無論主導(dǎo)還是參與,只要是自主自愿的,許博并不覺得誰有權(quán)利給她扣上一頂天生yin蕩的帽子。 憑“程貴妃”的明艷妖嬈,游戲其中想來也是如魚得水樂在其中。連鄭平安都甘愿尊重她個人意愿,可見享受遠遠多于委屈。 無遮大會上,無論怎樣放浪形骸,參與的男女之間其實并不存在臉面上的顧忌,人多反而更放得開。 而眼前徐筠喬導(dǎo)演的這一出,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如果她真的硬來,便是貨真價實的羞辱,跟趙鐵柱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 許博坐在沙發(fā)里,默默檢視著自己的身體。藥勁還沒過,仍覺得虛弱,可已經(jīng)比忍受滴蠟的時候有了更多的力氣。 跟小鐵叫板他當(dāng)然全無勝算,可如果能奪過那個“手電筒”,動作再麻利點兒…… 【未完先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