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 就這般約定,他們成了大齊的帝后。 那日,周恕寧遞來了折子,他不能陪她玩鬧,叫她坐在一旁等,她便耐心地等在一旁。 足足一個午后,她不聲不響地陪著。直至身子僵硬,才不得不走動起來。 蕭逸瑯知道她的性子,平日里愛纏著他鬧,可若是他批折子,她不會來打擾。 如此想來,蕭逸瑯故作困倦,手撐著頭顱,睡了起來。 穆青綿回過頭,原本小心翼翼地動作有了放松。她瞧見他放在桌案上的朱筆,輕輕走過去。 她將朱筆拿在手上,歪了下頭。 心想,做了皇帝以后,他陪她的時日愈發(fā)少了,笑的次數(shù),也愈發(fā)少了。她看著他在夢中還緊蹙的眉頭,抬手撫平。 逐漸,她手上的朱筆抬起,朝著他鼻頭畫上一個圈,她的舉動愈發(fā)大膽了,她噗嗤一聲,又在他臉頰上畫了三個撇和三個捺。 蕭逸瑯由著他,沒有醒。 周恕寧從殿外進來,看見穆青綿拿著朱筆,在蕭逸瑯臉上畫了一只貓,忍不住驚了一聲: “娘娘!” 青綿抬手,豎起一根手指, “噓……” 從古至今,敢如此玩弄帝王的皇后,怕只有她一人了。 - 蕭逸瑯念著往事,臉上的笑容從收不住,直至僵硬,消散。 后來,穆越愈發(fā)不成體統(tǒng)。 許是他瞧著蕭逸瑯寵愛穆青綿,想他會憑借穆青綿平步青云。 可他不會允許大齊有第二個宋氏出現(xiàn)。 穆越亦不知,他一早便知她不是真正的穆滟斐。故而,他對穆家沒有留情。 逐漸,他發(fā)現(xiàn)穆青綿與一監(jiān)察御史頗為親密。而監(jiān)察司,在大齊,是專屬于帝王的耳目。 他起初在想,是穆越要求穆青綿去接觸監(jiān)察司的人,從而幫穆家翻身。可事實不是,穆青綿沒有想為穆家翻身,反而想要和穆家斷絕關系。 那她和穆勤遠是何關系? 他派去監(jiān)察穆青綿的人來報,穆青綿在宮門外,約見穆勤遠。二人舉止親密,糾纏不清。 蕭逸瑯聞言去尋,他還未走近。 只見穆勤遠與穆青綿相擁在一起,他們分別時,她雙眼通紅,極為不舍。 第二日,他便下旨處死了穆勤遠。 穆青綿從不知他知曉她的真實身份,甚至害怕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故而不說穆勤遠與她乃是親兄妹。 她也以為,他對她從未有過真情,有的不過是利用。寵愛她,也只是因為她還有用,用來牽制穆越,直到,他不再需要穆家。 自穆勤遠死后,穆青綿便將他當成了死敵。 再無親近。 他曾說過,若她有反悔,他會殺了她。 她不聽話,他會讓她變得聽話。 就像從前一樣,為了皇后之位,為了讓他喜歡她,努力扮演好穆滟斐。 他想,只要她認罪,變回從前,他便再也不怪她了…… 可她真的敢死。 - 穆青綿從東宮回去穆宅,見過穆勤遠。 “怎么樣?太子有沒有對你做些什么?” 穆勤遠打量著穆青綿,生怕蕭逸瑯傷了她。 “你若有委屈,盡管與哥哥說。哥哥,會替你報仇?!?/br> “報仇?” 青綿搖了搖頭: “哥哥,無事的?!?/br> 他難不成,真去刺殺太子? 事到如今,青綿只覺,瞞是瞞不住了。 她想與他坦白。 “哥哥,其實與我一同上京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當朝六殿下。” “你說什么!” 穆勤遠登時愣住,回想起穆青綿來到京城之后所發(fā)生的一切,他霎時間明白過來。 “是我連累了兄長?!?/br> 穆青綿告訴他這一切,其中一個目的也是希望他能堤防蕭逸瑯。 “你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可是喜歡他?” 穆青綿聽明白了穆勤遠口中的他是誰,可她卻沒有明白,穆勤遠為何會如此問。 “綿兒,你從未為了誰豁出去過。可你為了他,竟然只身來到京城?!?/br> 青綿笑了聲,便問: “哥哥,難道,這樣便是喜歡么?” 穆勤遠反問他: “不是嗎?” 青綿不知,也沒有回答。 有時,她不太懂何為喜歡。 她想,她是喜歡過蕭逸瑯的,可她從認識蕭逸瑯開始,便目的不純,她是代替了穆滟斐的位置,沖著太子妃之位去的。 之后,蕭逸瑯的行事以及他曾對她做過的一切只叫她恨和放手。 她便不再有任何喜歡。 遇到蕭鈺峙時,她最初瞧不上他。逐漸,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同,比起朝中那些虛偽小人,算得上一位君子。 直至穆勤遠被蕭逸瑯賜死,她接近蕭鈺峙的目的便更加不純粹,生生將他從高處拉了下來。 她至今還記得蕭鈺峙入皇陵之后的所作所為。那時她做魂魄時看見的最后一幕。 他該是恨她的。 也因此,她一直記得她對他的虧欠。 自然,她也想還他一恩。 卻前塵。 第45章 自那日回府,蕭逸瑯便未再有任何舉動。 青綿在府上整日揣摩,也揣摩不出其中的真諦。想起近日因傷重一事,耽擱了前往太師府。也不知道,穆憐箬如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