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穆勤遠聽罷穆青綿字字句句,不禁紅了眼: “綿兒!我用你為我淌什么路?何況那穆勤遠已經(jīng)死了!他于你而言,沒有任何恩義與感情,你為其鳴什么不平?” 青綿恍若未曾看見他的紅眼,她笑了聲: “哥哥,我是外嫁女,且我夫已死,無牽無掛,若此事不成,不會牽連任何人?!?/br> “所以由我去,最為合適。” 路光消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她說她已成婚了?且她夫君已死,而她夫君不是旁人,而是是袁文春之子,袁灃。 穆青綿…… 是袁灃的妻? 驟然,他想起一個人,路光的神色變得扭曲起來。不知,若有朝一日,穆青綿得知真相,會如何對那人?那人又該如何面對穆青綿呢? “不行!” 穆勤遠自然不會舍得穆青綿敲登聞鼓,她這樣一個正生著病,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受的住那杖刑。 可依路光的角度來看,穆青綿的身份,的確更適合去敲登聞鼓,且她是一個柔弱且美麗的女子,不像往日惹帝王激憤的文官,更容易成功,引得帝王愧疚。另外,如她所言,她是一個女子,若事不成,她不會牽連任何人。 瞧見路光看向穆青綿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刻,穆勤遠格外后悔今日來穆青綿來前院,若是未曾將她帶來,也不會有這一出。 他走上前,攔在穆青綿與路光中間。 “路左使,這是我們男子之事,不要讓舍妹涉險?!?/br> 路光唇角勾了下, “其實不然,穆兄有的是時間好好想一想,或許,有更好的解決法子?” 說罷,路光朝著穆青綿看了一眼。 不再多言: “告辭?!?/br> - 穆青綿回屋之后,念著她是病體,穆勤遠不大敢罵她罵得太狠,只怕傷著他。于是乎,他著人將穆青綿關起來。 一邊吩咐下面的人: “看著姑娘,莫讓她出來。” “哥哥!” 青綿氣得直拍門, “你將我關了起來,不讓我去敲登聞鼓!那你也不能去!” “你不準去!” 穆勤遠聽到穆青綿的聲音,沒有回話。 青綿心中駭然,想起前世穆勤遠被蕭逸瑯賜死,她紅了眼,聲音哽咽起來。 “哥哥,求你別去?!?/br> 她便是死,也不能看著穆勤遠在她面前死的,她已受過這樣一次苦了。 倏然,門外傳來傳來路光的聲音。 “穆姑娘?!?/br> “是我?!?/br> 第42章 “我有辦法幫你出去?!?/br> 路光接連說道,青綿心中已有答案,像是為了得到一種確認一般,她問他: “你為何幫我?” “因為我需要穆姑娘敲響登聞鼓?!?/br> 隔著一扇門,青綿閉了閉眼睛。 前世的她所歷了兩次至親之死,一次聞母死,一次聽兄亡。 今生,她不允許這件事情再發(fā)生。 不僅僅是如此,在牢獄之中的蕭鈺峙也需要絹絲案扳倒寧遠侯,從而牽出北境軍敗背后的秘密。 此間詔獄,三倆獄卒圍在一起吃酒喝rou, “要我說,咱們啊,不比那當皇子的差。你瞧,那六殿下被關在這兒,陛下有問過嗎?” “有道是天家無情吶。” “缺一個兒子不少,多一個兒子不多?!?/br> 其中一位獄卒奇了聲, “可從前不是聽聞陛下很是寵信六皇子嗎?” “寵信?”那獄卒叼了一口rou, “若真是寵信,太子之位為何是大殿下的,而非六殿下的?!?/br> 這不是很明顯,偏心自己原配所出的老大嗎? 說著,他哼笑了聲: “不可盡信于人言啊?!?/br> 獄卒的聲音傳來,蕭鈺峙坐在牢獄之內,盡收于耳中。 不久前,他于睡夢中憶起一事。 她在他面前,一貫跋扈,囂張。 一日雨中,她蜷縮在道觀,眼睛空洞無神,只麻木地坐著,盯著雨幕。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蹲下身,輕聲詢問: “娘娘,你為何在這兒?” 他抬眸,復又瞧見她在觀內擺了兩張牌位。 她一向漂亮的眼睛哭得腫,瞧見有人來。她躲避他,轉過頭去。 “我不是什么娘娘,施主你認錯人了。” “我記得你,你曾來看過我,曾……” 曾侮辱他,曾輕蔑于他,也曾在大雪中贈他寒衣。 穆滟斐回過頭,怔怔地看著他,她好似想起什么,臉上的神色難辨,似有愧疚,不過片刻,那抹神色便藏起來,只剩若無其事。 “你是蕭鈺峙?!?/br> “是我。” 她調整好情緒,質問他: “你不是在北境嗎?何時回的京?” 蕭鈺峙未曾瞞她,只道: “兩日前。” 她抬眸,看向那兩張牌位,隨后又看向他。她想了許久,又朝他緩緩湊近, “你回京是不是會對付他?” 蕭鈺峙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他未應。 隨即,穆滟斐對著他,眼神里滿是蠱惑: “替我殺了他。” “我給你我能給你的一切。” 蕭鈺峙神色一滯, “你知道殺了他,意味著什么?” 穆滟斐聞言頓住,她蹙眉: “我會開心。” 蕭鈺峙一字一句道: “天下無主,戰(zhàn)亂橫起?!?/br> 聞言,穆滟斐只是笑,她笑蕭鈺峙所言荒唐: “這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