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校場內(nèi)，裴修云翻身上了一匹玉花驄，沿著校場跑了一圈。

    烏蘭布身騎烏騅，從下人手中接過弓箭。

    裴修云也拿到了弓箭，垂首檢查。紫檀木制成的長弓，質(zhì)地極為堅硬。鹿筋做的弓弦，韌勁十足。箭身也是紫檀而制，尾部裝有上好鵝毛，箭頭用沾滿胭脂粉的布條包裹。兩人需要在校場互射，誰先中箭，誰就認(rèn)輸。

    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音，烏蘭布拍馬而來。粗壯的胳膊拉開了弓，對著裴修云射出了第一箭。

    裴修云也緊跟著開弓，長指一松，箭矢飛若流星，對上烏蘭布發(fā)的第一箭。兩箭在空中碰撞，雙雙跌落在地。

    烏蘭布面露詫異，從箭筒里取出兩箭，竟是雙箭齊發(fā)。箭矢猶如奔雷之勢，席卷而來。

    裴修云不慌不忙地取出兩支羽箭，亦是雙箭并發(fā)。一支箭矢斜穿過飛來的雙箭，叁箭落地。而另一支箭矢直直地向烏蘭布射去。

    烏蘭布大驚，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箭矢擦著馬背而過。

    他神色肅然，從箭筒內(nèi)取出叁箭。從未有人能夠從他叁箭下逃脫。粗礪的手指捻住叁箭的尾羽，銳利的目光鎖住馬背上清雋身影，定要一發(fā)必中。

    裴修云從容地取出四箭，張弓搭箭。

    烏蘭布瞳孔微縮，不可能，怎么有人能一發(fā)射出四箭呢！

    箭在弦上，已經(jīng)不得不發(fā)了。他松手，叁箭呼嘯而出。

    裴修云唇角輕揚，似有嘲弄之意。玉指微抬，四箭群發(fā)。

    依舊是只用了一箭便射落所有襲來的箭矢，其余叁箭，分別指向烏蘭布的臉與左右肩。

    烏蘭布面色鐵青地伏趴在馬背上，這才堪堪躲過流箭。

    裴修云縱馬而上，繞到烏蘭布身后，搭起一箭，趁著他慌亂之時，射出飛箭。此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他的臀部，留下一大片紅印。

    烏蘭布?xì)獾没鹈叭?，丟下身上的箭筒，躍下馬背，大步離去。臀上的紅印在灰蒙的天空下格外鮮艷。

    少刻，仆從奉上了兩朵蓮花，恭敬道：“大單于說，只要裴先生活著一日，我們便絕不越界。”

    “好。裴某謝過大單于?！迸嵝拊平舆^蓮花，將身上的弓箭還給對方。

    他轉(zhuǎn)過身，緩步走來。

    宋昔笑著奔了過來，撲入了他的懷中。她眼角似有淚花，那場比賽看得她心驚rou跳。

    “先生，你的病終于要治好了！”她狂喜道。

    “嗯。”他彎腰扛起她。

    “先生？”她小腿亂蹬。

    “從此以后，可以肆無忌憚吃昔兒了。今兒才來了一次，回去好好找補(bǔ)……”裴修云笑意漸濃。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