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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jiejie是最疼我的了!圓圓臉蛋的粉衣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臉上帶著少女特有的跳脫和稚氣,躲在綠裳身后輕輕地吐了下舌頭,見左右沒人,上前環(huán)著綠裳的腰間抱了一下,今晚我也要和綠裳jiejie一起睡! 綠裳冷淡的面色微微柔和,眼睛里閃過一絲寵溺。抬頭看見遠處的小道上一盞明亮的琉璃宮燈正向這邊移動,忙把腰間的手請拍下去,翹首向花園里遙望。 那行人似乎是從前面過來的,按理說這時候后宮已經(jīng)落了鎖了,能這時節(jié)出來的,都是得罪不起的貴人,想到這里,她微微地低下頭,屈膝在門口處靜靜等候著。 老皇帝帶著一眾仆從徑直走向鳳祥宮。 皇上吉祥!兩個小宮女軟著身子跪下來,聲音清脆。 嗯?;实蹜?yīng)了一聲,冷著臉進了內(nèi)院。 皇后已經(jīng)坐在正堂等候多時了。 皇上。您來了?張氏穿著慶典時的大禮服,白色的鳳袍上用金線繡著百鳥朝鳳圖,翠鳥的羽毛眼睛都是用珠翠鑲嵌的,整件衣服流光溢彩,華貴端莊。 她朝著皇帝微微福下身,鳳冠上的鳳目正對著老皇帝的雙眼,幾乎有奪目的架勢。 知道我要來?皇帝從張氏的身邊徑直通過,在太師椅上轉(zhuǎn)身坐好。 好歹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陛下的這點習(xí)慣,臣妾還是能猜的出來的?;屎蟛淮衅鹁驼酒鹕恚厕D(zhuǎn)身在另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下,拎著矮幾上的紫砂壺給自己和皇帝倒了茶,陛下久不過來,不知這茶是否還合口味,您就湊合著喝吧。 嗯。皇帝端著茶水放到手心,卻并未沾唇,只是借著問道,那你說,我此行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這宮里有那么多的豆蔻少女,陛下總不會是想給太子再要個meimei吧?皇后說到這里拿帕子捂著嘴輕聲笑了起來,瞧我,倒是忘了,陛下年輕的時候就不大行,到了這把年紀(jì),想來也是有心無力的。臣妾卻是該死,不小心又戳到了陛下的痛處了。 老皇帝聽到這里,臉色黑了黑。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fù)鲁?,再開口時竟然也帶上了難得的笑意:如果你想試試朕行不行,朕倒不介意待會帶你到王婕妤處讓你看個清楚明白。只是你,朕卻是這輩子都不想碰了。 說到這里,他惡意地側(cè)過頭去,看著皇后額頭忍出的青筋,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笑:因為你讓朕,惡心。 張氏把指甲緊緊地扣入掌心,面上卻還是一副不動聲色:你要說什么,就直說吧,至少到現(xiàn)在,我還是這后宮之主,天下之母。 馬上就不是了。老皇帝倚在椅背上,抬頭看著鳳祥宮外的長廊,幽幽說道。 又是收我皇后印?陛下真是老了,連花樣都使不出新的來了?;屎舐牭竭@里,竟然輕笑了一聲。她有嫡子傍身,又從不行差就錯,張家門生遍布朝野內(nèi)外,輕易不可撼動。 她知道皇帝很早就想廢了她,可是皇后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妃嬪,這是國家大事。就算皇帝恨她入骨,也沒辦法跨過滿朝文武,將一個毫無錯處的皇后廢掉。 至于可以至她死地的理由,皇帝比她還怕公諸于世。 不,我這次不會收你的印信,但我也不會讓你繼續(xù)占著這個位置,今晚有場好戲,我邀你一同去看。因為過了今晚,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再想見朕,只會難于登天。 老皇帝說完站起身,拍了拍并無褶皺的龍袍,手一揮帶走。 便有兩個黑衣侍衛(wèi)從殿后走出來,左右夾著張氏跟在皇帝身后走出了鳳祥宮。李軒帶著剩下的奴仆和侍衛(wèi)趕緊快步跟上,出了鳳祥宮的門,他回頭看了眼冷風(fēng)中飄搖的宮燈,撂下一句上鎖便追上了前面的步伐。 鳳祥宮外的宮燈熄了,兩個侍衛(wèi)把手著朱漆大門,為雪夜的后宮,帶來了一絲肅瀟。 而大戰(zhàn),即將到來。 御書房的燈光一直亮到了黎明。 丑時,一隊人馬出現(xiàn)在了皇宮門口。 守門的侍衛(wèi)上前查證,帶頭的是太子和張副相,手持御令,說是有要務(wù),必須馬上進宮面圣,不得延誤。 侍衛(wèi)仔細查驗了令牌,并無任何差錯,便指揮手下開了宮門。 太子坐在馬上,看著黎明的皇宮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展開,臉上帶上了忐忑和興奮jiāo織的笑意。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過了今夜,這座皇城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兩人騎著馬進了宮,一路暢通無阻地直奔御書房。 來了?老皇帝見他們闖進來,似乎并沒有什么意外。 依舊低頭批改著桌案上的折子,打著招呼就像剛剛還見過面的朋友。 父皇。太子把心底的火焰壓了壓,在老皇帝yīn鷙的眼光下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只能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張國舅。 陛下,朝中jian佞橫行,民不聊生。臣和太子為天下計,這次是為陛下清君側(cè)而來。張副相微微鞠躬,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的狠色,還請陛下為了黎民社稷,主動退位。也免了宮中倒戈相向。 哦?皇帝聽到這里,放下手中的朱筆,感興趣地抬起了頭,清君側(cè)?jian佞?還請朕的太子告訴朕,這jian佞是誰?清的又是誰??? 太子被老皇帝看得弱了氣勢,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張國舅見狀,向前一步微微擋在太子身前,恭敬回道陛下,太子仁孝,怕是不忍刺激君父,您有什么話,臣替太子回答。 你能回答?果然是舅甥qíng深。好吧,那你就來回答我,朕身邊的jian佞是誰?除了張副相以外,朕可是想不出另外一人可配得上這個稱呼了。 當(dāng)然是桀王。桀王在外與西域勾結(jié),在內(nèi)把持朝政。于太子監(jiān)國期間,多次挑撥群臣與上作對,導(dǎo)致政令無法上通下達,百姓難以受益。這難道還不是jian佞嗎? 張國舅說到這里,緩了一緩,接著說道:陛下年老體衰,之前又生了大病,體有陳珂,實在是不適合再為國家勞心勞力。太子是天下臣民看著長大了,理應(yīng)順應(yīng)天理,接手政事。如此才不辜負陛下的培養(yǎng),臣民的愛戴啊。 說了這么多,不過是想讓我退位!誰給你們的膽?老皇帝的臉上慢慢涌上了怒氣,無論是張家還是太子,朕自認為對你們不薄。沒想到人心不足,竟然養(yǎng)了這么個白眼láng,李軒,叫侍衛(wèi),把這兩人拖下去。 老皇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御書房里帶上了回聲,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外沒有任何動靜。他又喊了一遍,靜止的房門仿佛是對他的嘲笑。 老皇帝的神色染上了一絲慌亂。 父皇,你還是別叫了,李軒總管和他的gān兒子在一起,這會兒怕是沒有時間jīng力來搭理您。太子看著皇帝的倉皇,心里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