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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年疑惑地轉(zhuǎn)頭,眼前一片白光,眼睛被刺的自動緊閉,再然后他就陷入了無窮盡的黑暗中。 耳邊似乎傳來左意崩潰的叫喊聲,只是一瞬間,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請問這里住的是季嘉嗎? 有人爆料說季嘉是在和同xing/愛人回家的路上出車禍的,請問是這樣的嗎? 左先生,請問您當(dāng)時是跟季嘉在一起嗎? 左意紅著眼睛怒目瞪著最前面的那個記者,看得所有人渾身為之一顫。 好可怕,就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 滾。喉嚨里傳出一道壓抑的聲音,左意一拳狠狠砸向一邊對著他不停拍拍拍的照相機,黑色的塑料碎片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左意冰冷的眼神掃過面前的所有記者,當(dāng)著他們的面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聲音不同于剛才的bào怒和冷漠,多了一絲疲累:哥,仁愛醫(yī)院門口有一堆記者,明天早上我不想看見他們所屬的公司還在營業(yè)。 記者們:?。。。。?! 他們面面相覷,恐懼中夾雜著幾分不相信,等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半信半疑地試探xing質(zhì)地走出醫(yī)院,等待他們的是一排黑衣人。 車禍發(fā)生的很是突然,左意只能先將人送進了就近的醫(yī)院,只是又迅速轉(zhuǎn)進了安全xing高的大醫(yī)院,還是同樣的結(jié)論。 植物人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醒了。 季嘉,兩個多月了,你真的就一點都不想我嗎?左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手上輕輕地幫他擦身。 g/上的人因為許久沒有進食臉色略顯蒼白,但面容依舊姣好。 左意倒掉水之后,坐在病g邊上,細(xì)心地幫他弄好衣服的褶皺,讓他躺的更為舒服一些。 他前段時間專門報了一個培訓(xùn)班,按摩水平高了不少。 他笑著捏陸時年的腿,揉他的胳膊,掐他的臉:季嘉,昨天我又去超市了,買了你最愛吃的起司,我不僅做了起司奶油意大利面,我還做了洋蔥湯,你要是現(xiàn)在起來的話我還能給你剩一點哦。 季嘉,你怎么這么懶,一個人得多懶才能這么能睡啊,你一閉眼都半年過去了。 季嘉,你知道鐘墨現(xiàn)在在哪兒嗎? 他在我哥那。 死不是最痛苦的,只有生不如死才能讓一個人完全崩潰。 鐘墨他現(xiàn)在可出名了呢,那么多人照顧他,關(guān)照他,他現(xiàn)在每天有拍不完的照片,視頻,流傳范圍可廣了呢,簡直比你還要紅。 季嘉,快過年了,我哥說要我回家一趟,可是,沒有你,我怎么回家。 季嘉,鐘墨快死了,我不能讓他死,他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去死呢,我要讓他在黑暗里摸索著,痛苦著,在絕望中掙扎著。 就像是現(xiàn)在的我一樣。 嘉嘉,一直都像這樣叫你,老是不好意思來著。左意看著外面的燈火通明,再看一眼夜空中時不時炸開的絢麗煙花,口袋里掏出來一只紅色的天鵝絨盒子,過年了,你也該是我們家的人了吧。 嘉嘉,我愛你。左意拉著陸時年的手,看著那只已經(jīng)瘦到幾乎脫形的手指上圈著一個銀色的簡單戒指,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將手拉到自己的唇邊,一下一下啄吻著冰冷的戒指和略顯寒涼的手,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嘉嘉。 左意忽然睜開眼睛,水霧迷蒙中他好像看錯了,但又確實是那熟悉的眼皮眨動。 嘉嘉?!季嘉?! 醫(yī)生,醫(yī)生!左意忽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帶倒了前面的柜子,噼里啪啦的聲音在一陣鞭pào聲中幾乎聽不見,他使勁地按著g頭的呼叫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g/上依舊緊閉雙眼的人,生怕這人真的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 據(jù)悉知名影帝臥g半年,同xing戀人不離不棄 左意走過來直接關(guān)了電視,挨著他坐下來:看這些gān嘛,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陸時年艱難地抬了抬手,左意連忙低下了頭湊過去:你別動了,給你摸。 摸你大/爺,老子要拿遙控器,給我把電視打開。陸時年翻他一個白眼,聲音還因為氣血不足還略顯虛弱,柔柔的就像是羽毛sao刮在心尖。 電視有什么好看的。左意直接拿著遙控器扔到了沙發(fā)的另一邊,陸時年的身體不好,暫時還不能正常挪動,氣呼呼地鼓著兩只圓圓的臉頰看他。 左意抿了抿唇,笑著順著他的頭發(fā):好啦,看電視還不如看我。 陸時年看著他略顯單薄的身子,涼涼地說:電視上也有你啊,同xing戀人大打出手,一年前的你可比現(xiàn)在帥多了。 他清醒之后,一年前的新聞簡直滾動播放,隨便打開電視就能看見左意原先那張帥氣到爆表的臉。 左意為了照顧他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病g,一天甚至都想不起來吃東西,甚至有時候盯著他外面日月jiāo替,也記不得時間,巡房的醫(yī)生實在看不過眼去就會用季嘉威脅他,才能哄他吃下去一點飯。 短短一年的時間因為心思焦慮竟然比陸時年瘦的還要快,就像是存了和他共生共滅的死志一般,也幸虧他底子良好,現(xiàn)在又有條件調(diào)補,否則陸時年這邊剛醒,就要換他住醫(yī)院了。 左意蹭著腦袋湊過來:那可不行,只能看現(xiàn)在的我,等一年以后我再變帥了你還能驚艷一下。 陸時年心疼地摸著他的耳朵,捏一捏:何必呢。 左意斂了臉上不正經(jīng)的神色,腦袋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前:至于,太至于了,你就是我的命,沒了你,我可怎么辦呀。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抱著不說話。 一年后,陸時年牽著左意的手出現(xiàn)在顧念的新戲發(fā)布會上,他手上明晃晃的銀色戒指讓眾人對視一眼之后,卻怎么都不敢上前提問畢竟兩年前不少小媒體公司相繼被收購的消息可謂是業(yè)界一個傳奇。 倒是陸時年看著及鏡頭很自然地提起來:這是我男朋友。 一個小記者顫顫巍巍地提問:請問你們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陸時年笑得燦爛,揚起胳膊給他們看手上的戒指:來,拍個特寫吧,他設(shè)計的,有點難看不過簡單大方,男士戴著也還行,是吧。 被陸時年忽如其來的笑臉晃花了眼,小記者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影帝是在問他,慌亂地低下頭掩蓋住已經(jīng)紅成猴屁/股一樣的臉,諾諾地說了聲:是。 那戒指怎么會不好看,陽光下blingbling的簡直要閃花他的眼。 再次抬臉的時候季影帝已經(jīng)被同行的男子拽到一邊去了,兩個人額頭碰著額頭似乎在說什么男子一臉不耐煩的不高興樣子,但眼眉卻是上揚的。影帝則是抿著唇眼角都彌漫著笑意,似乎是在安撫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