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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會陸時年不關心那個,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這么舒服的覺了,沒有人在身邊sao擾,早上還不用早起,也不用擔心奏章什么的,幾十條件差了點也能勉qiáng接受。 早上睜開眼睛時還有一種分不清楚今夕何夕的感覺。 眨巴了好久的眼睛盯著窗外半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在皇宮,甚至已經不是在那個世界了。 不過還行,雖然條件差了點,但是好在他適應能力不錯,沒失眠。 擼起睡衣袖子隨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陸時年伸展了一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別說,能賴g的感覺更不錯。 瞇著眼睛坐起來茫然半晌,還是舍不得這種舒適安逸,兩條胳膊一伸啪的躺回去又睡了一會兒才正式起g。 穿好衣服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兩邊觀察了半晌也沒發(fā)現有人,偷摸著踮起腳尖立刻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 睡得飽飽的心qíng不錯,可千萬別遇見那什么討厭的人,聽一堆那什么鬧心的話。 現在是周末,崔小小雖然不需要上學,但是人家跟沈齊寧可不一樣,從小到大學習方面永遠都是別人家孩子的典范,就這雙休日也肯定是在房間里看書,畢竟她可是陸時年這種人想破頭都不能理解的大學霸的人物。 陸時年哼著歌對著簡陋的鏡子愉快地捅著牙,然后皺著眉毛吐出一口血水。 啊呸,幾年沒用牙刷了,力度估算錯誤。 收拾好之后慢悠悠地就晃到了廚房,桌子上還有剩菜,摸了摸,盤子還是熱的。 昨天晚上勞累了一夜,睡覺之前肚子就餓了,懶怠出來就沒管撐過去了,看見飯菜倒是勾起了心里的小饞蟲,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屁顛屁顛瞇著眼睛立刻去了廚房,沒一會便端了碗拿了筷子走出來,趴在桌上認真地láng吞虎咽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現代的家常菜了,倒也不完全因為之前是古代世界,自己又是皇上的關系。 就是在現實世界他吃飯也永遠都是外賣酒吧那種重鹽重調料的食物,即使有心在家吃保姆阿姨做出來的家鄉(xiāng)菜也會因為各種原因消化不良,最后gān脆直接丟在外面解決了。 昨天因為崔小小的緣故也沒有細細品嘗,只是隨便墊了肚子,今天仔細嘗嘗感覺味道還不錯。 砸吧砸吧嘴,踅摸著反正自己有錢,到時候家里也可以有一個這樣的保姆阿姨,除了做飯的時間出現,其他時候都不來,既滿足了自己的需求,也不麻煩,還挺好。 就在陸時年緊緊只剩下一個碗底的時候,崔小小不長眼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聽見門的響動聲,家里只有兩個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來人是誰,陸時年立即想把最后的幾口飯趕緊吃下去,那姑娘出來指不定還要說些什么話噎得人吃不下東西呢。 結果吃的太急,米粒嗆進了喉管里,憋得陸時年整張臉都是紅的,連忙捧過旁邊的水杯喝了點水順順氣,這才壓了下去。 抿了抿嘴唇坐著沒動保持著一臉害羞的表qíng,qiáng烈忍住想要站起來罵人的沖動,即便如此面上還是帶了點猙獰。 崔小小坐下去的瞬間愣住了:齊寧,你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被嗆到了。陸時年的聲音還有點分叉,剛好掩飾了語氣中的不耐煩 。 崔小小看了他半晌還是沒就這件事qíng說下去,也沒像是平常那樣關心他或者說讓他稍微小心些。 坐在陸時年的對面,準備了片刻才像是真正準備好了打招呼一般:你什么時候起來的?。?/br> 陸時年放下碗筷:沒多久,就剛剛。 崔小小yù言又止,看著陸時年一臉為難的模樣。 陸時年:媽個jī,有話快說,對著這張臉想起來她辦的那些事胸腔都疼了,噎得。 小小 ,有事嗎? 崔小小掀開眼皮抿了抿唇:齊寧,我昨天晚上想過了,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tài)還是不太適合立即回學校,你知道你上的是寄宿制學校,很不方便,你 狀態(tài),什么狀態(tài),老子生龍活虎,中間立根棒子現在就能給你扭一段鋼管舞,還是最勁爆的那種。 陸時年打斷她:沒事的,小小,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我可以先去適應一個禮拜,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再回來。 崔小小準備的話就這樣被堵了回去,眼神驚詫。 以前的沈齊寧膽小懦弱,完全沒有主見,不管是她爸爸說什么,甚至是自己說什么,他總是會抿唇一笑然后羞澀地說好,什么時候他竟然也會說不了。 不用擔心?怎么可能不擔心,就是因為你現在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及,就是因為你現在跟之前截然不同,就是因為才擔心。 擔心你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擔心你從此脫離低級趣味站在一條比自己不知要高了多少的水平線上,擔心我們的差距越來越大。 崔小小抿著唇,沈齊寧本來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家世背景好,設計天賦好,什么都好,這樣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跟自己在同一條起跑線前站過,如果一直這樣,即使她以后也聽說過沈齊寧,那的頂多也就是感慨一聲上帝為什么如此不公平罷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沈齊寧父母出事故了,他的家庭出變故了,他從高不可見的云端掉下來了,甚至是直接掉進了污泥里,比自己還要láng狽。 既然看見了,崔小小又怎么能容忍讓他卷土重來,進而一飛沖天。 她不甘心!她不會放任沈齊寧離開,更不會任由沈齊寧回去原來王子般生活的軌跡,她不平,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沈齊寧去過好日子,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難道出生真的決定一切? 不,崔小小覺得昏頭了,沈齊寧除了出身好什么都沒有,要是他連出身都沒了,那自己豈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碾壓他各個方面的。 崔小小咬了咬下嘴唇,視線下斂,昨晚上她給爸爸打過電話,可是關機,早上再打還是沒人接聽,崔小小著急,她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方法能讓沈齊寧留下來,抿了抿唇正想說話,又被打斷。 錯愕間只看見對面少年滿面通紅,梗著脖子聲音細弱:小小,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說完跳下凳子逃也似的走向了房間,那是家里原來的儲物間,崔小小現在還記得一打開門就能聞到的那股cháo濕發(fā)霉味,和沈齊寧一身的gān凈清慡完全不搭,但她卻意外地覺得適合。 眼前白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崔小小卸下力道,下唇被咬得生疼,拳頭不知什么時候也握了起來。 眼神微晃,自己剛剛是在緊張嗎?被沈齊寧嚇得緊張? 崔小小回憶著剛才鴕鳥似的沈齊寧,搖搖頭,怎么可能。 可是他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最初來時的那件白色襯衫,明明只是一個怯懦的膽小鬼,自己為什么要怕他? 那邊陸時年拉開房門立即閃身進去,靠在門板上就開始劇烈咳嗽來起來,剛被米飯嗆到喉嚨一直癢癢的,崔小小又便秘臉盯著他不放,弄得他咳嗽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