ǒ18ん.VI 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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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一天,陸胭到Z大等謝道年,他說晚點出來,有個課題和同學(xué)商量。 她背著書包在校門等,抬頭望天,發(fā)現(xiàn)樹枝上放了許多紅色塑料假花,遠遠一看就像真的一樣,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有興致。 閑來無事,她就擺弄地上的花花草草。 謝道年跑出來時,正見她蹲在地上,半截牛仔褲包裹她的大腿,短款上衣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的腰肢,腳下一對魚嘴平底鞋,上面的蝴蝶紋身很精致。 他慢慢停下來,上前拍拍她的頭。 “長庚?!?/br> “抱歉讓你等久了?!闭f完拉起她的手,“走吧,我們回去?!?/br> “長庚,我明晚做些餅干送給叔叔阿姨好嗎?” “好啊,到時我下去接你?!?/br> ······ 中秋節(jié)早上,云浮居前停了一輛小車,一位富態(tài)老人下來,手里提了一大堆禮品,走得很有活力,臉都是紅撲撲的,還沒進門聲就先到。 “長庚,姨婆來看你啦!” 謝道年停下打算盤的手,陳露已經(jīng)早他一步出去,笑道:“小姨來啦?!?/br> 蕭妙常放下一堆東西,拼命擦汗,“哎呦,這什么鬼貓山王,要不是別人說好吃我才不拿過來呢,榴蓮還分來分去的。” 謝道年走過來幫她把東西拿進辦公室,“姨婆,你來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 “還不是帶給長庚嘗嘗,讓姨婆看看你,哎呦喂,怎么那么帥???” 蕭妙常很有福相,她從小備受寵愛,嫁的家庭也是做生意的,有一兒一女,她對孩子出手很大方,尤其疼謝道年。 謝道年以前最盼望的就是姨婆能從香港過來看他,這樣謝云鵬就不那么板著臉了。 蕭妙常坐在凳子上,謝道年開了空調(diào),給她泡茶。 她擦擦汗,“羅湖那個關(guān)口太多人了,老太婆我愣是等了半天才過來?!?/br> 謝道年舉著茶杯給她,“姨婆,喝茶?!?/br> “好,好。” 陳露拿一些干果進來,“小姨,你最喜歡吃的核桃?!?/br> 蕭妙常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你們還記得我喜歡什么???還以為忘了我這個老太婆呢?!?/br> 謝道年幫她把核桃剝開,一顆一顆挑好放出來,蕭妙常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紋路都快飄起來了。 “長庚還是那么體貼?!?/br> 謝道年笑著問,“姨婆打算在這里過中秋嗎?” 蕭妙常點頭,“阿方幾個到印尼玩去了,我想著好久沒看看我的長庚了,這次中秋就在這里過?!?/br> 謝道年隱隱笑了,“姨婆玩的久一點。” 謝云鵬從外面進貨回來,急急往里面走。 “小姨,來了怎么不打電話?” “沒事啦,我來這里又不用你們像鋪紅地毯一樣迎接。” 謝云鵬問陳露,“買菜了嗎?” “還沒呢?!?/br> 謝云鵬拿起鑰匙,“我去吧,長庚,好好招呼小姨?!?/br> 謝道年點頭,蕭妙常站起來,“阿鵬,別買太多,老太婆吃不完?!?/br> 陳露笑了,謝道年繼續(xù)倒茶,氣定神游的模樣愈發(fā)英俊,蕭妙??粗?,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妙常問陳露,“露露啊,帶我去前面看看,著店鋪裝修得我都看不出原樣了?!?/br> 陳露帶她往外走,蕭妙常在拐角時小聲問,“長庚談女孩沒???” 陳露捂著嘴笑了,“談了談了?!?/br> 蕭妙常來了興致,忙問:“怎樣的?好不好?” “很漂亮,性子也好,就在幾條街外呢?!?/br> 蕭妙常掩不住開心,“真的啊,什么時候帶過來給我瞧瞧?” 陳露笑得意味深長,“估計長庚早就打算今晚帶給您看了。” “這個好,這個好?!?/br> ········ 月圓之夜,千里嬋娟。 謝云鵬在天臺石桌上擺了月餅,炒了一大盤田螺,陳露在開榴蓮,謝道年在下面洗提子,蕭妙常煮了一大鍋紅棗花生糖水。 菱角,七星伴月,沙田柚,再加上天空的煙火,這個夜晚充滿味道。謝道年捻了一顆提子放進嘴里,抬頭望月亮。 她在做什么呢? 紫竹苑3樓。 陸胭炒了小菜,打開七星伴月,擺了神臺,插上香,陶樂特地空出時間回來和她過中秋,待會吃完東西還要回夜總會。 阿寶上躥下跳,叫個不停。 陸胭丟了幾塊rou給它。 “mama,你也來上香?!?/br> 陶樂接過香,對著圓月拜了拜,嘴里念了一個愿望,把香插到香爐中。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陸胭覺得,十五的月亮也挺圓。 外面亮起煙火,一片熱鬧。 以前陶樂也會買煙花給陸胭玩,陸胭昨天經(jīng)過商店,特地進去買了紙燈籠。 吃月餅期間,就有好幾個電話打進來,都是找陶樂的。 陶樂交際手段高明,業(yè)務(wù)能力強,把員工管理井井有條,加上長得漂亮,石榴裙下有不少追隨者,不過她都是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 “不好意思,我還要陪我女兒?!?/br> 又掛了電話,陶樂叉起一塊冬瓜月餅,沒了食欲,拿筷子夾一些陸胭炒的菜,嘗完后點點頭,“胭胭,做飯越來越好了?!?/br> 陸胭剝著開心果,兩只眼睛笑成彎月,“謝謝mama。” 陶樂摸摸她的頭,柔聲道,“學(xué)業(yè)重不重?錢夠用嗎?” “夠的?!?/br> “怎么吃那么少?” 陸胭不說話,喝著純牛奶,對她靦腆一笑。 陶樂知道她想什么,睨她一眼,“有了男友忘了媽。” 又加一句,“在你眼里他什么都是好的。” “也不完全是啦?!?/br> 有時候就挺壞的。 兩母女就這么聊天,過了兩個小時,陶樂的老板打電話過來,讓她回來帶班,陶樂起身擦嘴,拿起包包出門,“mama上班了,如果出去玩,記得關(guān)好門?!?/br> “mama再見?!?/br> 關(guān)上門,阿寶對她搖頭晃腦,陸胭捏它的肥臉一把,謝道年剛好打電話過來。 “長庚,我正打算過去呢?!?/br> “你過來吧,等會我下樓接你?!?/br> “好?!?/br> 掛了電話,陸胭進房間換衣服。 ······· 云浮居天臺,一家人吃著月餅賞月,謝云鵬難得和顏悅色下來,謝道年給蕭妙常盛碗糖水,“姨婆,喝糖水?!?/br> “好好?!笔捗畛PΣ[瞇接過來,四處看看,靠近陳露,小聲問,“那女孩怎么還沒來?” 手機響起,謝道年看來電,到一邊接起來。 陳露笑笑,“這不就來了?” “好,好!” 謝道年接完電話回來,“姨婆,我下去一趟。” 蕭妙常擺手,笑著說,“去吧去吧,別讓人久等了?!?/br> 謝道年跑下樓去,謝云鵬抽根煙,問陳露,“陸胭那丫頭?” 陳露點頭,謝云鵬沒有說話,將煙放下來。 難怪跑那么快呢,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天臺門開了,謝道年牽著陸胭上來,她今天頭發(fā)分成中分,又直又亮,穿一件墨綠色裙子,不施粉黛,天然素雅。 蕭妙??戳说吐晫﹃惵墩f:“太標(biāo)致了?!?/br> “長庚可喜歡她了。” “姨婆,這是陸胭?!?/br> 陸胭沒想到還有其他長輩在,一時有些緊張,微微鞠躬,“姨婆好?!?/br> 蕭妙常拉過她來,笑著問,“長得真標(biāo)致,幾歲啦?” “22,還在讀大叁。” “這么大啦,我看你還以為才18歲呢。” 謝道年帶她坐下,陸胭逐個問好,謝云鵬淡淡應(yīng)了聲,陳露拿柚子給她,“小胭,吃個柚子?!?/br> “謝謝阿姨?!?/br> “你這袋子里的是什么?” 陸胭打開來,“我做的一些餅干?!?/br> 蕭妙常拿起一塊,發(fā)現(xiàn)上面還有精致的圖案,問道,“你還會做餅干?。俊?/br> 謝道年插話,“她手工也很好?!?/br> 蕭妙常聽了更高興了,“手那么巧?” 陸胭有些拘謹,“平時上課也是學(xué)這個?!?/br> 她看看謝道年,目光詢問,謝道年給她倒茶,“認識一下,別緊張?!?/br> 陸胭點頭,謝云鵬在一旁抽煙,看她的目光淡淡的,陸胭把餅干盒子往他那推一推,“叔叔,你也吃點?!?/br> 謝云鵬聲音沉沉,“我不喜歡甜的東西?!?/br> 陸胭怔了一下,放下手來。 蕭妙??纯搓戨?,再看看謝云鵬,皺起眉來。 謝道年掰了塊榴蓮給他,“爸,吃榴蓮?!?/br> 謝云鵬接過來,剛想下口,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臉?biāo)查g漲紅了,他僵著手好一會兒,然后放下榴蓮。 他看向謝道年,“會調(diào)侃老子了?” 蕭妙常發(fā)話了,“阿鵬啊,長庚都這么大了你還管那么緊做什么?” 謝云鵬看看陸胭,說道,“不看著點怕他走歪了?!?/br> 陸胭喉嚨緊了緊。 謝道年不說話,蕭妙常心疼起來,“我看長庚就很好,歪什么歪?人家小姑娘做個東西討你歡心還拉著臉?!?/br> 陸胭覺得對話好像往另一個地方跑了,她在底下晃晃謝道年的手,謝道年輕輕說,“噓,聽姨婆的。” 蕭妙常是最疼謝道年的,老人家輩分高,謝云鵬自然也不好回話。 “以前長庚小的時候,你就拿衣架,拿棍子教育他,他要個漫畫書都不敢說,現(xiàn)在也被你教出來了,孩子都這么大了,你還cao心什么?” 謝道年喝杯茶,也給陸胭倒一杯。 怎么覺得他有些幸災(zāi)樂禍? 天臺氣氛安靜下來,謝道年給蕭妙常倒茶,“姨婆喝茶?!?/br> 蕭妙常點點頭,呼了口氣,“真是,大老遠跑上來,還讓我的外甥這么難做。” 謝云鵬理虧,不說話。 蕭妙常問陸胭,“喜歡吃榴蓮嗎?” 陸胭點頭,“喜歡。” “來,我給你拿一塊?!?/br> 陸胭接過來,“謝謝姨婆。” 謝道年溫柔地看著她,給她拿片紙巾,“墊著吃,不然等會一手都是?!?/br> 蕭妙常捂住嘴對陳露說,“哎呦,我還沒見過長庚這樣呢?!?/br> 陳露回答,“這孩子愛笑許多,小胭是個開朗的,把他也帶得開朗了。” “談多久了?” “2年?!?/br> “2年就帶過來給我看,那么喜歡?” “其實也不算2年,應(yīng)該說更遠吧,長庚心思重,什么都不和我說?!?/br> 陸胭聽到她們嘀咕,臉紅得不得了,她看看謝道年,后者笑得意味深長,再看看碰壁的謝云鵬,心中一片了然。 陸胭也是人精。 她給蕭妙常倒茶,“姨婆,喝茶。” 蕭妙??此曇艏毤殻訙仨?,忍不住問,“大學(xué)在哪讀?。俊?/br> 陸胭看看謝道年,“H大,就在大學(xué)城?!?/br> 蕭妙常笑得合不攏嘴,她拍拍她的手,“近點好,近點好。” 謝道年忍不住笑了,陸胭在底下狠狠掐他手掌。 謝道年摸她大腿一把。 兩人小動作不斷,表面波瀾不驚。 天空亮起煙火,空氣里飄來七里香的味道,nongnong的,鉆到肺里每個細胞去了,花在杯中,月也在杯中,天空煙花一閃,照亮整個夜晚。 蕭妙常年紀大了,不能太勞累,她問了陸胭一些問題,謝道年在一邊煽風(fēng)點火,問到家里多少人,陸胭如實回答,連陶樂的工作也不隱瞞,一旁的謝云鵬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抽煙。 “那mama今晚沒空嗎?” “她還要上班。” “那么辛苦?。俊?/br> 陸胭點頭,她的眼神太誠懇,蕭妙常忍不住再問,“那你是在梧城長大嗎?” “不是,之前在別的地方生活,后面輾轉(zhuǎn)幾座城市,大學(xué)考上這里,就到這里定居了?!?/br> 蕭妙常見她說的輕描淡寫,作為老人也懂其中艱辛,她說,“孩子,你辛苦了?!?/br> “不辛苦?!?/br> 謝道年在一邊插話,“她勇敢地很?!?/br> 陸胭瞟他一眼,蕭妙常笑了。 陳露剝著板栗,見謝云鵬還虎著臉,推他一下。 “老謝,板著臉做什么呢?” 謝云鵬將月餅戳出幾個洞來,“臭小子,還會給我下絆子。” 蕭妙常問,“阿鵬,說什么呢?” “···小姨,沒事?!?/br> 七里香更香了,謝道年心情無比暢快。 在陸胭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謝道年帶她看了全家都敬重的姨婆,當(dāng)晚,啃了兩塊榴蓮,滿嘴都是味道,蕭妙常還不斷遞給她,“這個好吃,多吃些。” 老人家?guī)Я巳€榴蓮過來,當(dāng)晚就解決了兩個,陸胭又被謝道年喂了許多花茶,肚子鼓鼓的?;丶仪埃唐胚€留了話,讓陸胭多過來找她。 謝道年送她回去,陸胭不斷打嗝。 “額···你怎么一個晚上,額··都在笑?。俊?/br> “今晚見了姨婆,感覺怎樣?” 陸胭想了想,“好活潑,額··也很熱心。” “她是吃齋的,心腸特別好,對我也很好?!?/br> 陸胭想到謝云鵬今晚的吃癟模樣,忍不住捏他,“你太壞了?!?/br> 謝道年和她想到同一個地方去了,他敲敲她的頭,“我不曲線救國,你以后就麻煩了?!?/br> 陸胭停下來,不斷打嗝。 謝道年在一邊笑得肩膀顫抖。 她抱住他,“長庚,··額··你怎么這么好呢?” 他下巴抵在她頭上,“嗯?!?/br> 她想起謝云鵬的黑臉,問他,“我···今晚,會不會表現(xiàn)不好?” “很好,老實地傻氣。” “你才傻?!?/br> 謝道年笑了笑,捏捏她臉蛋,陸胭反捏他。 頭頂一輪圓月,兩人慢慢走在巷子里。 ······ 謝道年回來時,見姨婆和老爸坐在天井邊說話,蕭妙常臉色看起來有些嚴肅,手里不斷轉(zhuǎn)著念珠,謝云鵬在一邊聽著,時不時點頭。 謝道年停下來打招呼,蕭妙常看看他,“長庚回來啦,快去休息吧,我和你爸聊一聊?!?/br> 謝道年點點頭,看看謝云鵬,后者臉色不變,對他說,“進去吧?!?/br> 他進了屋,陳露在收拾東西。 “媽,我?guī)湍恪!?/br> “小胭回到家了?” “嗯?!?/br> 謝道年將碗筷擺進廚房洗干凈,陳露走過來問他,“長庚,考試準備地怎樣?” “挺好的?!?/br> 她看著已經(jīng)長大的兒子,心里很欣慰,低聲問,“和mama說,是不是想和小胭走下去?” 走下去這個詞,有幾層意思。 謝道年想的和陳露是同一種,他停下洗碗的手,點頭。 陳露笑了,她也看出兒子對陸胭的情意,只是沒想到,第一次戀愛就這么熱烈,完全不像他啊。 這樣也好,感情深,婚姻才幸福。 “小胭這孩子也很好,好好和人家談,你爸那種老觀念別管,遲早有人收拾他。” “知道了?!彼膊辉诤酰皇桥玛戨賮y想。 陳露最愛調(diào)侃他,“沒想到啊,長庚也會有這副模樣?!?/br> 謝道年扯扯嘴角,“媽,你很無聊?!?/br> 陳露捂著嘴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今夜,有人歡喜有人愁,事情總會有改變的轉(zhuǎn)機,好的壞的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