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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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汝第二天醒來,心里懵逼至極。這兩天過的日子是真實的嗎?事情發(fā)展的太快,她大腦一片空白外,除了頭痛外再無別的感想。似乎稍微往深處想一想,她的小腦瓜就要炸開似的。 江汝扭頭,床頭柜上有塊表,樣子她再熟悉不過了。江汝拿起來,看著背后刻的字樣,心里又涌出些難過的感情。 這么多年了,就算他們?nèi)阅钆f情,但物是人非,她已不是顧淵豢養(yǎng)的金絲雀,她不再天真、不再年輕,不再為他的一份愛而不顧一切。世事難皆如人意,舊日成為美好過去,如果顧淵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那舊日的痛,于她而言,也算是撫平了一半。 另一半,在她們背德的愛情開始那瞬間,就注定是永恒不會撫平的了。 助理送來新衣,顧淵換衣洗漱,送孩子上學(xué),在江汝家里逛了一圈。 房子素凈簡約,干凈又溫馨。但完全不是江汝以前喜歡的樣子。人常說居住的環(huán)境暴露出的東西遠比想象的多,顧淵閑逛著,覺得確實如此。 配套的餐具、雙人的牙具,男士女士的香水、護膚品,像極了以前他和江汝的家。但現(xiàn)在這個家,與他無關(guān)。 像是要時刻提醒這房子里的人彼此是有感情的一般,房間里擺了許多照片,顧淵一一看過去:叁個人一起去玩的,阿泱幼稚園表演節(jié)目的,江汝獲獎的,溫遠大學(xué)畢業(yè)的,訂婚那天的。 訂婚那天的,好像提醒大家這日子好像很重要似的,這張相片被擺在家里最顯眼的地方,顧淵把相框拿起來,一個人坐到椅子上看。 看愛人和別人訂婚的照片,這滋味別提多奇怪。 窺探她的生活,以另一種方式。 羨慕的、失落的、嫉妒的、疑問的。 照片里人很多,所有人都在笑著。江汝穿了紅色長裙坐在主位上,手上戒指閃耀異常,孩子坐在她一旁被她摟著,似乎是座位不夠,溫遠半蹲在她身邊,被她戴著戒指的那只手牽著,笑的最為明燦。旁邊還有她的父母、她的朋友··· 所有人都很開心,所有人都很快樂,哪怕他再如何仔細找,也找不出江汝臉上有絲毫的悲傷神情。 原來他所以為的那個人,并不是真的她。 顧淵從未覺得這般心涼。第一次,真切的看見她生活的模樣,作為別人的未婚妻,在和別人一起生活的家庭里。 江汝洗漱好后走下樓梯,看到顧淵寬厚背影,背對著她正看著什么。她心忽的一慌,她并沒有想過顧淵會到她家來,平日里不覺得有什么,可顧淵一來,到處都是不合時宜的痕跡。 江汝有些懊惱,她看到茶幾上的相框消失了,也許此刻正被顧淵握在手里??伤退闾崆爸懒擞帜茉趺礃幽兀@些真實存在的東西,撤掉,對不起溫遠,也顯得心虛。不撤掉,把這幾年與他人的恩愛明晃晃擺在顧淵面前,她仍心虛。 也許他會后悔。江汝看著顧淵的背影,那背影里刻了許多難以名狀的情緒,惆悵的,遺憾的,與她有關(guān),也與他有關(guān)。 愛情燃起很容易,消逝也很容易。也許就那么一個瞬間,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愛情早已滿目瘡痍,也許就會忽然醒悟,離她而去,再也不會回頭。 江汝默默地轉(zhuǎn)過身,躡手躡腳的打算回房間,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她都可以接受。由他決定吧。 “醒了?” 顧淵并不打算放過她,江汝身形一頓,無奈的轉(zhuǎn)過身來,輕輕地應(yīng)一聲。 顧淵仍背對著她,江汝走到他身邊,蹲下來,看著他手里那張相片。 “八月十四號?!鳖櫆Y顛顛相片,神游般說,“還有十天我就出獄?!?/br> 他咧嘴笑,“你說巧不巧。” 江汝眼睛一下子濕潤,淚珠順著睫毛落進膝蓋里。 “我已經(jīng)等了你四年?!苯甑椭^,低聲為自己辯解。 明明不用的,她也知道自己原則上并無甚錯誤,但是在愛人面前,她仍覺得羞愧。 因她對他仍有幻想,仍有盼望。她貪婪地盼望著他能回頭,又恐慌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燒嗎?”顧淵回身把相框放回桌上,伸手摸摸她額頭。溫?zé)岬?,不再燙了,他收回手。 手掌在江汝額頭上停了兩秒便離開了,她心里悵然若失。 寧愿自己再燒一次,只盼他能留在身邊,只盼他的手能一直停在她額上。 “吃點東西吧,剛剛司機送了點你愛吃的過來,現(xiàn)讓人做的?!鳖櫆Y語氣冷淡,沒有等她,率先走在前面。 沉默的吃著飯,蝦餃、生煎包、蓮子羹,顧淵除了給她盛飯菜外再無別的表示,江汝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著,食不知味。 突然地,江汝撂下碗,顧淵尚沒有反應(yīng)過來,江汝已把他拽起,死命的往外面拽去。 “你干什么!”他有些惱的低吼。 “出去!”江汝明顯的在憋淚,她使了渾身的力氣把顧淵拽到門口,拼了命的想把他扔出門去。 “鬧什么?!”顧淵輕易的拽下她手,制止她的動作,反過來把她抵在墻上。 “鬧什么!江汝,忽然間你發(fā)什么瘋?”著實有些氣惱,顧淵聲音頗大的吼她。 江汝喘著粗氣,眼睛倔強的看著高處的他。盡管那雙倔強的眼還是淚汪汪的。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苯昝銖娮龅膱詮娮藨B(tài)盯著顧淵,“你要是后悔了就早一點走,一秒鐘都不要耽擱,我好得很,不要你可憐。” 江汝強憋著淚,心已在絕望的邊緣處危若累卵。她已經(jīng)受不起任何一點可能的希望和那虛偽幻境帶給她的快樂和盼頭,如果結(jié)果注定還是無望,那請不要再給她任何一點的好了。顧淵那一點點若有若無的好,就能讓她神魂顛倒,讓她浮想聯(lián)翩,可她再也受不了希望和現(xiàn)實的落差了。她被希望和自我幻想折磨了太久,早已不堪一擊。 放過我吧。她心想。 顧淵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汝,那雙倔強的眼睛小鹿一般的凝望著他,沒有躲閃,但有不甘和防備,冷漠像是層冰晶般浮在外層,內(nèi)里,大概是和他一樣的東西。 顧淵忽然大笑,江汝還來不及細想這笑容意味著什么,顧淵欺身下來,吻了她。 釋懷的帶著笑意的吻,霸道的侵略、占有。 江汝有些呆愣,任他吻、啃,回過神來后便開始抗拒,可推他也推不動,反而被這男人更用力的固定住。 不抱他,不回應(yīng)。江汝倔強的守著自己最的一點理智,抵抗這男人帶給她的無限誘惑,不要再被顧淵戲弄了——她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 氣喘吁吁地,顧淵從她身上離開,笑眼瞇瞇的看著她,可江汝仍是一臉防備。 真是不開竅啊,顧淵笑意漸漸衰退,兩個人,面對面,嚴(yán)肅的凝望著彼此。 較量,江汝一知半解的堅持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與顧淵較量著什么,反正堅持就對了。 但是越看,她就越心虛。顧淵目光灼灼,她倒是有些想要退縮。開始,她只是想要個說法,想自己堅定的愛被他接收到,在察覺到顧淵有微微的悔意和退縮后,她便把這種后悔情緒放大了數(shù)倍,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這不過是他最后的溫柔。 那她便不要了,江汝賭氣的想,她不愿與他和氣的分開,好像自己可以真的與過去釋懷一般。她寧愿把這虛偽的假象擊碎,用一種決絕的方式結(jié)束,再去望向自己的明天。她愛他,是的,她仍然愛他。在她以為他要離開的這一刻,她終于確定了。 她愛他,所以沒辦法好好地看著他溫和的離開,她受不了,她寧愿自己親手把他推走,也不要以后強作著無事樣子以備日后與他寒暄問候。 也太任性了。江汝忽的泄氣,這可不行,這么做實在有些犯蠢。 成年人之間要留面子的。江汝一下子沒了底氣,終于在顧淵的目光下認(rèn)了輸,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絞起手指。 可剛剛他還親她呢!江汝有些哀怨的想,這又算什么呢,因為他熟知應(yīng)如何對待生氣的女人嗎?所以用擅長的方式讓自己變平靜? 顧淵看著江汝先是氣勢洶洶的怒視著他,然后眼神瓦解,氣勢也消退,最后默默低下了頭。心里覺得好笑,這么多年了,他以為她長大了,卻還是像小孩子一樣。他并不知曉江汝內(nèi)心到底在糾結(jié)著什么,男與女,人與人之間便是隔絕著鴻溝的,但他也懶得去知道,江汝心里一貫是風(fēng)起云涌的,他只知她肯低頭,較量便是他贏了。 但贏與不贏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們較量的是愛意,贏的人也算是輸。 江汝還在愁思著,身子忽的一輕,整個人被人橫抱了起來。 “干嘛?”她手忙腳亂的掙扎,顧淵腳步輕快,把她扛著上樓,直接摔到床上。 “干你,你說干什么?” 他手快速的解著襯衣扣子,江汝這才慌起來。 幾乎是瞬間,顧淵的上衣便不見了,露出結(jié)實上身來。他壓著江汝的腿坐上來,看著身下人恍惚又惶恐的臉輕笑,他俯身下去,快且兇的用舌頭頂開江汝的嘴,親吻之狠,以致于江汝覺得自己被人咬了一頓。 江汝的呼吸急而喘,胸膛一起一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的不知所措。 顧淵的手伸上去撕扯她的衣服,被絲綢包裹的圓胸霎時露了出來,顧淵的眼里真切的露出些狠光,手兇狠的抽了江汝的胸一巴掌,半球顫顫巍巍的晃起來。 江汝終于從混沌中抽神清醒回來,慌亂的扯著衣服把自己蓋起來。 “這樣你才滿意是不是?”顧淵彎著背笑問身下人,“我想要你,這樣你信了么?” 枷鎖破掉,防備破掉,江汝不再緊繃,輕松放肆地笑了出來。 笑聲清朗,回蕩在屋里。她捂著臉,邊笑邊哭,顧淵坐在她身上,也陪她一起笑著。 江汝笑著捶顧淵,這男人,壞死了! “煩死了你?!苯瓴林蹨I,嬌嗔的責(zé)怪他。 “誰讓你不信我啊,對不起?!鳖櫆Y憐惜的撫著她的臉,白白軟軟的臉?biāo)坪跏趾媚?,要不是兩頰凹陷,應(yīng)該手感更好的。 顧淵俯下身又親了她兩口,“現(xiàn)在信了么?還鬧不鬧了?”他捧著她臉,慶幸她還沒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這個房間里住著的那個女人,假面的、虛偽的、平淡安穩(wěn)的女人。 她仍是他的,活力、任性、委屈、愛情,都仍舊是他的。 江汝搖搖頭,帶著淚,卻是一臉滿足。 她張開手臂把他拉下來,貼于自己胸前,又小雞啄米似的親他的臉,左邊、右邊,胡茬、鼻尖,每個地方都要印上自己的印記,她愛他,她愛死他了。 “好啦?!鳖櫆Y被她親的發(fā)癢,他笑著去瘙她的癢處,江汝在他身下癢的蜷起來,咯咯笑著,終于放開顧淵。 躺在顧淵懷里,兩個人已經(jīng)親過叁四次了,但只到親吻便停止。兩個人都想再進一步,但都默契的停在這里。 “蝦餃好吃么?才讓廚師做了送過來的?!鳖櫆Y摸著江汝的臉,她沒吃到的東西,他一點點給她補上。 江汝搖搖頭,“不知道?!彼詾樗蠡诹?,心里又氣又急,什么味道都覺不出。 顧淵笑了笑,捏她的臉,“是不是傻啊你?” 其實,他確實是有過后悔的,理想和現(xiàn)實的差距擺在那里,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曾經(jīng)愛過的人現(xiàn)在變成了什么樣子。那瞬間,大海急劇退潮,露出蒼白的沙礫來。 沒了遮羞布,沒了想象的美好加成,大海不再是美麗的幻想,碧波、陽光、歡笑都不過是幻覺,他面前的只是一堆沙礫而已。 他有一瞬間動搖了,在認(rèn)清現(xiàn)實時。他的江汝和別人的江汝分離又重迭,影影綽綽。但仍有東西要他堅持下來,可能是江汝忽然鬧起的脾氣,可能是深愛過后兩個人命運里深深烙進的枷鎖,愛情的美麗之處在于它帶來的附屬品,想象、信念、責(zé)任、可能··· 愛情比人們想象的要結(jié)實的多、也復(fù)雜得多,他沒被那一瞬間劇烈的失落所擊倒,愛情突破瓶頸,到達了另一個寬闊的地段。 “澳洲那案子我今晚就撤掉,去跟他說明白吧,我等著你?!鳖櫆Y握緊臂彎里江汝的手,“回國我們見父母,把婚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