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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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芃芃不是凡凡 20瓶;夜、藺漪 2瓶;果.、風里那個颯颯_、eileen、十七沐、倚樓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肥章 t國星月島西北海岸一座海景豪宅內(nèi), 一個穿著綢緞睡衣的男人,百無聊賴地斜靠在娛樂室里的臺球桌旁,一邊講電話, 一邊慢慢地擲著手中的飛鏢。 墻上那面軟靶上, 插著五六根飛鏢。無一例外的,正中紅心。 娛樂室的門忽然開了,一個五十來歲上下, 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 推著一輛裝滿了精致小食的餐車走了進來。 他將餐車停在了離男人幾米開外的餐桌旁,將做工華美的小菜和點心一一擺放于桌上。 餐桌一角, 放著幾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女人,同一個女人。有的是正坐著給病人看診時耐心詢問的模樣,也有正在和護士說話時的側(cè)面。照片像素不是很高, 看起來倒像是偷拍的。 他正在打量照片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后一陣微微發(fā)涼。因為常年服侍上位者而養(yǎng)成的警覺,讓他立刻收回了視線, 低著頭轉(zhuǎn)過身去。 果不其然, 矜貴白皙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然來到了他身后,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到了?”男人語氣淡淡,聽不出話里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中年管家驚出了一背的冷汗, 然而還不等他解釋,男人已經(jīng)隨意擺了擺手:“無妨。別這么緊張,吳伯。又不是外人?!?/br> 吳伯心里暗自松了口氣,試探問道:“頭家, 這是?” 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始終未達眼底:“這個……阿哲尋死覓活非要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之前我讓阿坤通過暗網(wǎng)找回了阿哲存在手機里的一些資料, 其中就有這女人的照片?!?/br> 吳伯心下一驚,又低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照片上的女人,總覺得她看上去有些眼熟。 過了半晌,他忽然反應過來:“啊,這,這不是您白天在四象佛那里遇到的那位?” 男人眸色轉(zhuǎn)暗,微微地,又笑了那么一笑:“是啊。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我沒去找她,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吳伯心里咯噔一下。羅顯洋素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以他的脾氣,這女醫(yī)生恐怕兇多吉少了。 他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聽說,阿哲去中國的路上,和青巖那邊的人起了些沖突……他當時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是一個女醫(yī)生救了他一命,我想,應該就是她吧?!?/br> 吳伯雖然一直在為羅家做事,但并不代表他認同羅顯洋所有的處事方式。在他看來,這場爭端里,最無辜的就是這名女醫(yī)生了。何況,如果不是她施以援手,阿哲恐怕早就沒了。 “她是救了阿哲,但阿哲也因她而死?!绷_顯洋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折拇指上的那枚翡翠扳指,語氣涼薄,“你知道,為什么漂亮的女人總被稱作紅顏禍水嗎?” 吳伯微微垂眸,不敢再勸。 “那……您的意思是要?”許久,他顫巍巍地伸出兩指,在脖子下輕輕比劃了一下。 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視線轉(zhuǎn)回到照片上,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幽幽說道:“那多沒意思。” * “傳給你的東西,都看了?” 舒藍走到窗邊,撩開百葉簾,朝周圍看了一下。 單世鈞給她到了杯水,走到沙發(fā)旁坐下:“放心,這個樓層高度,方圓三公里內(nèi)沒有合適的狙擊點。” 舒藍不動聲色地笑了一下,下意識地用視線掃過天花板的各個角落,尤其是被吊頂掩藏起來的位置。 “也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我都檢查過了?!眴问棱x淡淡說道,語氣夾帶兩分戲謔,“怎么,你最近得罪人了?” 舒藍轉(zhuǎn)頭,豎起纖長食指,輕輕沖單世鈞搖了搖,抿唇一笑:“不,是你惹上麻煩了。大麻煩?!?/br> “羅哲,死在你們境內(nèi)。”舒藍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一槍斃命。你猜羅顯洋會不會咽得下這口氣?” 舒藍有些幸災樂禍似的看著單世鈞:“暗網(wǎng)上現(xiàn)在全是懸賞令,他在找你。你的人頭,很值錢。” 單世鈞心不在焉地用原子筆,在舒藍昨晚傳給她的地圖上畫了幾個圈。 舒藍微微一挑眉,走到單世鈞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不是這么沖動的人啊,怎么給自己惹這么大一麻煩?” 單世鈞依然不言,不語。 舒藍低聲道:“聽說,你是為了救一個女醫(yī)生?” 單世鈞手里的筆微微一頓。 舒藍嘖嘖搖頭:“那她一定很漂亮。沒想到,還有人能融化你這塊兒冰山?!?/br> 單世鈞抬眸,冷漠的眼神向刀鋒一樣割在舒藍臉上:“你是來聊八卦的?” 舒藍哈哈一笑,信步走到吧臺邊,彎腰從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店提供給客人的紅酒。 “wolf blass grey label shiraz,我怎么感覺這家五星級酒店有點窮……不過這款味道還湊合?!?/br> 單世鈞冷冷道:“沒人要求你湊合。” 舒藍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慢慢地晃著酒杯,一邊施施然走到單世鈞對面坐下。 “羅顯洋最近走的幾單貿(mào)易用的都是我們的船。暫時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跡象,不過他最近出貨速度明顯加快了兩倍。我想,他應該快要按捺不住了?!?/br> 單世鈞微微一點頭:“這個自然。之前那批貨,因為羅哲出事給耽擱了。國內(nèi)的買家如果一直等不到貨,就會想辦法找其他貨源。羅顯洋的資金鏈快斷了,他當然著急?!?/br> 單世鈞用原子筆點了點地圖:“資料我都看了。我覺得,如果我是羅顯洋,我會安排在這幾個碼頭上貨。” 舒藍盯著杯中紅酒,眸光微微一閃:“理由?這片區(qū)域不是他的管轄地帶,他為什么要舍近求遠?” 單世鈞用原子筆在地圖上指了指:“這兒,三條暗巷交錯橫雜,進可攻退可守?!?/br> “這兒,這個碼頭西北,東南都是高地,方便監(jiān)控。如果我是他,我會在這個地方安排狙擊手?!?/br> “還有這個碼頭,這是馬拉卡海峽最狹窄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他可以在這里部署兵力作為保險,假設(shè)他有的話?!?/br> 舒藍微微勾起嘴角:“喲,你倒是將這邊的情況摸得很清楚嘛。今天出去踩點了?” 單世鈞淡淡一點頭:“嗯?!?/br> “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笔嫠{雙指貼在唇上,送了單世鈞一個飛吻。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流光異彩,每個動作神態(tài),舉手投足間,都風情萬種。 單世鈞冷淡地:“大可不必。” 單世鈞一手捏著地圖一角,一手用打火機點燃了另一角,待它差不多燃燒殆盡,才放入茶幾上酒店為房客提供的煙灰缸里。 不過轉(zhuǎn)眼,那張地圖便化為了灰黑色的灰燼,一吹就散。 單世鈞輕輕捻了下指尖沾到的灰燼,淡淡問:“你們什么時候行動?需要我們怎么配合?” 舒藍看著他,半真半假地問:“如果我說,我們想請你做魚餌,你愿意嗎?” 單世鈞沉默片刻:“……現(xiàn)在不行。至少,這次不行?!?/br> “我開玩笑的?!笔嫠{眸光一閃,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單,你有弱點了。” 她沉默片刻:“羈絆這種東西,這對你來說,不太好?!?/br> 狙擊手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如果太感性,勢必會影響他的判斷力。 單世鈞沒答話。 舒藍不只想到什么,輕聲笑了一下:“l(fā)ee說你跟他很像,我倒不這么覺得?!?/br> 舒藍口中的lee,之前林競還是隊長時,跟他們也有過合作。國際刑偵隊南亞地區(qū)總隊長,用林競的話形容,是個狼人。 單世鈞:“何謂像,何謂不像?” 舒藍微微勾起嘴角:“你比他有人味兒?!?/br> 單世鈞:“……” 舒藍收了調(diào)笑的心思,正色道:“這次只來了你一個人?” 單世鈞:“嗯?!?/br> “l(fā)ee手上掌握了很多對我們有利的證據(jù),如果順利的話……這次可以在馬拉卡海峽來次大、圍、剿。不過,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人不用多,但需要最厲害的。羅顯洋最近剛和blackwater簽了合作協(xié)議,新雇的這幫人,聽說是前delta force的,不太好對付?!?/br> 單世鈞沉吟片刻:“我可以讓獵鷹小隊其余成員過來待命。前提是,我們的情報必須對等?!?/br> “當然?!笔嫠{頓了頓,“l(fā)ee讓我提醒你,羅顯洋新招的那批雇傭兵里,有個頂尖的狙擊手?!?/br> 單世鈞抬眸看她:“多頂尖?” 他的語氣里,有傲慢,有挑釁,有血性。他不怕強者,因為他本身也是強者。遇強則強,逆流而上。人生若是沒了對手,那才真的叫無趣。 舒藍微微一挑眉:“你試試不就知道了?!?/br> 單世鈞問:“羅顯洋現(xiàn)在人在哪兒?我們的線人說他一個月之前從b國飛往m國……后來便再沒他的消息了?!?/br> 舒藍豎起兩根手指:“我們也還沒掌握他的具體位置。兩種說法。其一,據(jù)說他就在附近周邊一圈國家輪流轉(zhuǎn)。其二,有說他從一個月前就一直在公海上……沒上過岸?!?/br> 單世鈞微微蹙眉,不語。 舒藍見他眼中隱有擔憂,噗嗤一笑:“怎么,還真擔心起你自己的人生安全了?放心,如果他哪天真派人追殺你,姐罩你?!?/br> 單世鈞抬眸看她:“說話算話?” 舒藍低頭啜了一口杯中酒,懶散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人。” 她朝單世鈞勾了勾手指:“不過,我要收保護費的?!?/br> 單世鈞淡淡勾了一下嘴角:“謝了。” 舒藍仰頭,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朝單世鈞勾了勾手指:“電腦拿出來,跟你說下我們這邊的詳細安排。對了,你那幾個小尾巴,一起叫來連線吧?我討厭同樣的話重復第二次?!?/br> 單世鈞冷了臉:“人有名字。白展廷,邱啟,成昱,我的小隊成員。” * 自從那女人進了單世鈞的房門后,曲筱陽就一直站在自己的房門后沒有動。 酒店隔音效果很好,隔壁房里無論說什么,發(fā)生什么,都不可能聽見的。她也明知道站在這兒也沒用,就是挪不開腳。 從剛才到現(xiàn)在,曲筱陽腦子里一直亂哄哄的,沒理清個頭緒。 滿腦子轉(zhuǎn)的,都是那女人的美艷不可方物。 外表漂亮的美人很多。但那個女人的美,又有所不同。怎么說呢,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會讓她瞬間聯(lián)想到《山海經(jīng)》里的九尾狐。 真的有男人能抗拒得了這樣的女人嗎?曲筱陽不知道。 如果有,那人要么不解風情比鋼筋還直,要么就是真的只在乎有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