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fā)的魔法師迅速地將手里剩下的半個甜甜圈塞進嘴里：“總之，不管他打算怎么選，我只負責揍人的那部分。”

    托尼：“……”

    從人類行為學上分析的話……算了，他也分析不出來什么東西。

    “那如果他的判斷是錯誤的呢？”

    斯塔克自暴自棄地想要啟發(fā)這個欠缺社會經(jīng)驗的家伙自己平時要多動動腦子。

    “——那就倒推時間重新來一遍。”

    結(jié)果，費爾南多毫不猶豫地這么說道：“就像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做的那樣，甄別萬千個平行宇宙當中最合適的那條道路，并且親手去開辟這個方向。”

    托尼·斯塔克徹底放棄了。魔法師都是些骨子里的偏執(zhí)狂，根本救不回來。

    大概美國隊長的思想教育會有點用吧。

    *

    至于手術室里，雖然很多人已經(jīng)眼神交換過數(shù)個回合，但還真沒有什么人打算開口去詢問斯特蘭奇。

    ——他身上的氣質(zhì)變化真的很明顯。

    并非是像以前那樣“只收治有挑戰(zhàn)性的疑難雜癥”并且對病人挑三揀四，而是直接沖進了院長辦公室，表示自己最近兩天都有空，可以盡可能地安排需要他親自主刀的手術。

    斯特蘭奇帶著從容的表情完成了術前準備，如果不是他的手背在戴手套之前確實顯露出了可怖的傷口，甚至會給人一種他從未受過傷的錯覺。

    “接通心肺機?！?/br>
    斯特蘭奇的指示非常簡潔，仍舊是他自己過去的那套風格。

    “給我換一個長柄持針器?！?/br>
    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從托盤里取了新的干凈器械，動作又穩(wěn)又準，一如最初。

    手術室里的氣氛在一切進展順利的時候往往顯得很活潑，但這一次斯特蘭奇杵在這里讓這群原本喜歡在做手術時聊天的醫(yī)生護士都顯得格外的……憋悶。

    那種“每個人都想聊天但是主任在這里巡查所以不好說話”的憋屈充斥著整個手術室。

    “來個人噴肝素生理鹽水?！?/br>
    斯特蘭奇一偏頭，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看上去就像是學生時代嚴肅又聲明兇惡的教導主任：“你們?yōu)槭裁床徽f話？”

    眾人：“……”

    一陣尷尬的沉默，間或夾雜著手術器械交錯發(fā)出的金屬聲。

    “但，但是，你以前做手術的時候從來沒人閑聊？”

    最終，一個新人——弱弱地發(fā)聲：“我們一直覺得你很討厭別人打擾你……”

    “那是因為之前的手術都很兇險。”

    斯特蘭奇有種想要嘆氣的沖動，他自己之前到底給這群人留下了什么印象：“你們不用因為我在這里就覺得拘束?！?/br>
    這是種非常新奇的體驗。

    能夠和斯特蘭奇醫(yī)生同臺手術對新人來說堪稱是難能可貴的經(jīng)驗，而這位幾乎在醫(yī)院里算是個傳說的家伙素來“兇名在外”，以至于每一個一起合作手術的人都跟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你身上似乎發(fā)生了一些改變?！?/br>
    上次聚餐的時候主動埋單的家伙瞥了一眼斯特蘭奇：“這次還是因為保密協(xié)議而不可說的內(nèi)容嗎？”

    “不，我……”

    斯特蘭奇正斟酌著字句，就看見克里斯汀將注推過的廢棄針管扔進廢品托盤：“他戀愛了。”

    “……??！”

    厚厚的口罩之下看不清表情，但在場每一雙露出的眼睛幾乎都經(jīng)歷了一場八級地震。

    緊接著病人的心跳指示燈迅速歸零。

    “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