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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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項怎么填呢... 猶豫了半晌,柏泠匆匆寫了幾個字上去,丟給店員,示意他結(jié)賬。 店員接過調(diào)查表確認(rèn)都填寫完成后,笑瞇瞇地表示可以了。 等柏泠付完款,回到包廂時,八仙桌上的餐具已經(jīng)被收拾完全。 淩白穿戴整齊,手臂上挎著圍巾,正在等她。 柏泠裹上外套,邀請:“我送你回去吧,順道,天色都有點黑了?!?/br> 淩白微微頷首,眉梢掛上笑意:“卻之不恭?!?/br> 兩人上了蘇家的車,淩白讓司機把他放在了攬月園的杏湖觀景棧邊。 柏泠表示理解,以為他是不想讓親戚看見她,或是不想讓她看見親戚。 揮揮手告別。 下車后,淩白目送柏泠離開。 然后慢慢往前走,走到一輛黑色的車旁邊。 上車,往湖心島上的宋宅去。 在車后排仰靠著,他有些昏昏欲睡。 下廚對于他來說,耗費的精力還是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不想在柏泠面前露怯,可能早在蘇家車上就睡著了。 揉了揉太陽xue,他強撐著走進宋家公館,想趕緊休息。 可能是因為精神不濟,眼前也有些發(fā)暈。 在拐角處撞見付芷柔時,他竟沒能提前避開,只能往墻邊一倒,才堪堪擦過衣角。 付芷柔沒在意料中投入一個肖想已久的懷抱,反而趴在了地上。 她咬著唇,抬頭楚楚可憐地看著淩白。 眼睛濕漉漉的,嘴巴也有些紅潤得不自然,鎖骨處還隱隱有點紅痕。 “對不起...我...” 一句話分好幾次都沒說完,她直接掉起了眼淚。 還往上拉了拉衣領(lǐng),欲蓋彌彰。 淩白不僅頭暈,剛剛撞到墻上的半邊肩膀也疼得很,實在沒有時間看她劣質(zhì)的表演。 之前在國外那么多年,沖著淩家去的,比她段位高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況她和宋閆兩個人你情我愿,有什么可哭的。 淩白狠掐了一把自己,撐著精力繞過付芷柔上樓,不小心還在付芷柔精致的絲綢裙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付芷柔本來的眼淚是裝的委屈,現(xiàn)在倒是氣成真的了。 這人怎么軟硬不吃! 她又不會真的和他在一起,不過就是想親近一下而已。 他又不會吃虧! 心疼地摸了摸真絲裙上的污痕,付芷柔站起身往樓下走。 本來她是打算婚前都不讓宋閆碰,好吊著他。 結(jié)果這一通鬧到現(xiàn)在,不給他點甜頭,怕是很難再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 想到付父對她的警告。 付芷柔從骨縫中都透出寒意。 如果再出大岔子...如果她被付家拋棄... 踩在宋家的地暖上,付芷柔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不可能,她不可能讓這一切發(fā)生! 她永遠(yuǎn)都會是豪門名媛,千金大小姐! 這么想著,她拿出手機,把早早存在草稿箱的一份郵件發(fā)送出去。 這幾個月她所有的不順利,歸根結(jié)底都是柏泠造成的。 所以只要解決她,一切就會回到正軌。 ...... 考試結(jié)束后的日子少了點緊張感,柏泠重新恢復(fù)了之前的日常生活,預(yù)習(xí)課程和繪畫準(zhǔn)備畫展。 蘇家?guī)兹寺犝f她有辦個人畫展的想法后都十分支持,打算全力贊助。 花房還被重新裝修了一下,更適合柏泠作畫的環(huán)境。 本來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xù)到期末考出成績,或是蘇嬌嬌的成年禮,結(jié)果卻是兩天就被打破—— c市主做娛樂業(yè)的豪門方家提著禮上門了。 來人是方家本家的一位親戚,自稱方姨,臉上帶著笑,看起來很是喜悅。 對面的蘇父蘇母卻沒有一點好臉色,氣壓都低得可怕。 方姨把禮單展開給蘇父看:“怎么樣?我們家的誠意足夠吧?” “我看你家柏泠也是俊的,和我們家方施力特別配?!?/br> 蘇父因為來客還穿上了正裝,換上與面對家人時完全不同的一副架勢,不茍言笑。 蘇母壓住慍色,盡量緩和語氣:“你們家的意向我理解了,但柏泠年紀(jì)還小,我們暫時還不考慮這個?!?/br> 方姨搖頭:“不小啦,都十九了,現(xiàn)在定親,等明年就滿二十歲,是法定成婚年齡了!” “現(xiàn)在都是自由戀愛,我們想看孩子自己的意思?!碧K母回答。 方姨一直掛著的笑收斂了幾分,把禮單疊在一起,放在桌上。 她環(huán)視了一圈蘇家客廳,目光在新掛上去的繪畫比賽合照上停留了幾秒。 “說實在的,我們這個階級的人也明白,只有家里不受寵的子女才有資格自由戀愛,自由成婚。” “我看你們蘇家應(yīng)該還挺重視她的?!?/br> “而且我們家方施力,”方姨頓了兩秒,語氣帶點驕傲,“是本家有繼承權(quán)的,將來是要繼承方家的?!?/br> “如果不是柏泠拿了個獎,方施力又自己喜歡,我們也不會找上來。 ” 蘇母簡直要被她氣笑。 一個開高爾夫球場和酒莊的暴發(fā)戶而已,開了幾家高端產(chǎn)業(yè)就以為自家就是高端代表。 合著她來蘇家還是屈尊降貴了! 蘇父握住蘇母的手,安撫她別太生氣。 蘇父拿過禮單,匆匆掃了幾眼。 然后對著滿臉寫著自豪的方姨,發(fā)出一聲剛從網(wǎng)上學(xué)來的嘲諷:“就這?” “這還不抵我女兒的一半嫁妝。” “來人,送客?!?/br> 倒水的傭人放下茶杯,對著方姨向門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方姨是興沖沖地來,氣沖沖地走。 蘇父給蘇母順氣,蘇母拍開他,去找了柏泠。 從柏泠那得到完全沒有意向的確認(rèn)后才微微放下心。 真是誰家的癩蛤蟆都想吃天鵝rou了! 如果說蘇母看待方家還是帶著對自家女兒的濾鏡,柏泠就是真正明白為什么方家會找她這個養(yǎng)女而不是蘇皎皎了。 這個方施力,原書里簡單描寫過,是調(diào)戲過付芷柔的炮灰反派之一,是個雙性戀,炮友情人無數(shù),甚至熱衷于某種特殊情趣。 和他結(jié)婚,一條命進去,不知道能不能留半條命出來。 方家也就是想給他娶個媳婦遮掩一下。 身份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的柏泠當(dāng)然可以成為最佳選擇之一。 但是誰讓方家起了這個心思就不一定了。 晚些時候的宋家公館。 淩白正聽著孫助理匯報公事。 等淩家產(chǎn)業(yè)的事情處理完了,孫助理又拿出另一個文件夾,開始匯報私事。 當(dāng)聽見方家去向柏泠提親的時候,淩白失手打翻了一杯茶水。 弄得孫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確認(rèn)蘇家拒絕后,淩白給孫助理丟了個任務(wù),去查查那個方施力。 孫助理在備忘錄上記好,然后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是上回在餐館里的那張調(diào)查表。 淩白皺眉:“什么時候弄了這個?” 孫助理緊張地站在旁邊,像聽圣旨一樣:“因為醫(yī)院暫時沒有好的匹配結(jié)果,所以家主讓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向他報備。” “這不,您病情才穩(wěn)定就又要下廚,所以...” “所以這是外公準(zhǔn)備的?”淩白搖了搖手里的調(diào)查表。 “呃,對...” 孫助理腦門冒汗,感覺屋子里開的不是暖氣,是火爐。 他哪兒知道那根本不是少爺女朋友,而是少爺單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