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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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晚冬初春的景象,繁雜的世間還是附著一層薄朦朦的霜氣,只是那剛出頭的竹筍與新葉青蔥的枝權(quán)倒顯得春意盎然。 今日的天氣還是不錯的,大雪洗去了不少臟穢,滿世界都殘余著晶瑩。 梁王此時正從太后的壽安宮里請安完出來,一路不疾不徐地坐著馬車回到了梁王府前。 馬車剛剛挺穩(wěn),梁王府中侍衛(wèi)就趕緊上前來報,“殿下,柳大人已在府中等候您多時了。 剛下馬車的梁王聞言還有些詫異,轉(zhuǎn)眼間又似是明白了原委,便入了府中去。 梁王遣去前來侍奉的下人,只身一人來到見客的明間處。還未完全走近,就見明間里,柳玉正微垂著首端坐著。他一身白色華裾,精致的面容,琥珀眼眸,滿頭青絲只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并無其他裝飾。 一丫鬟正端著香茶奉上去,柳玉回過神輕聲謝過。丫鬟頭埋得有些低,也遮隱不住臉頰那桃粉一般的害羞顏色。 她抬頭看了柳玉一眼,又羞澀地離去了。梁王見狀,嘴角隱約揚起一點輕蔑的弧度,在徐徐地走上前去時又換了一副表情,笑道:“原是柳侍郎大駕光臨。” 柳玉聽聞聲響,隨即立起身作揖道:“下官不敢當(dāng)?!?/br> 他稍稍抬起眼來,就開始端詳著身前的梁王。 梁王一身正氣,劍眉星目,儼然一副正面人士的模樣。只可惜這副皮囊底下,也埋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骯臟心事。 朝廷重臣,多少都是知道皇宮幾十年來的紛爭。后宮妃子爭寵,兄弟為了皇位反目成仇,前人之鑒難道還少嗎? 梁王處事不驚,遇事冷靜,心思十分慎密。若是與當(dāng)朝皇帝一相比,的確是梁王更加適合皇帝的人選。 若不是因為皇帝是嫡長子,這個位置哪能輪到他來當(dāng)? 可又有誰人敢在正面上多說一句,只怕是還未有些風(fēng)吹草動,便會被人察覺,到時只怕人頭落地的懲罰都是輕的。 “侍郎此次來尋本王有何事?”梁王的話語將柳玉從他的回憶中拉了回來,他再次回神,梁王就已經(jīng)坐到了主位上,指腹捏起茶杯蓋,飲著杯中的清茶。 柳玉似是帶著目的來了,面色嚴(yán)峻了一些,開門見山道:“下官此次前來,只為證實一事?!?/br> “哦?”梁王挑著眼看著他,隨意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回了桌中,“侍郎但說無妨?!?/br> 柳玉正色道:“聽聞昨日,詔獄里失了大火,許多罪人也在火中喪失了性命梁王殿下可知此事?” 梁王回道:“是有所耳聞?!?/br> 柳玉微微停頓了一瞬,又壓低著聲音補了一句,“這場大火可是殿下安排的?” 梁王面上波瀾不驚,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正是如此,可那又如何呢?” “秦肆這閹黨辦事狠戾,不留情面。本王“秦肆這閹黨辦事狠戾,不留情面。本王此次只是動了些惻隱之心,想將那無辜女子救出來罷了,又怎知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柳玉聞言,眉間微蹙,似是并不信任梁王的言語。 梁王既已打算自己動手救人,又何必特地在此前就告知他關(guān)于青黛入詔獄之事。又正好是在他進入詔獄的同一天,梁王才派人放了火。 憑梁王的力量,又怎么會調(diào)查不到他的行蹤?只怕是用意非淺罷。 柳玉面色有些凝重,輕輕地合了合眸子,掩去眼底蘊藏著的點滴心事,輕聲道:“那殿下可知那無辜女子也已經(jīng)在大火中喪命?” 梁王頓了一下,面上的笑意逐漸地轉(zhuǎn)成了悲痛,頗為無奈地長嘆一聲道:“若是沒有這場大火,她也會死在詔獄的酷刑之下如此,倒是長痛不如短痛了?!?/br> 柳玉抬眼,眸光微微顫動著。他緊緊地盯著梁王,似乎要看清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最終仍是一咬牙道:“下官已經(jīng)知道答案,便不叨擾殿下了。” “告辭?!彼⑽词┒Y便已轉(zhuǎn)身離去。梁王看著柳玉離去,仍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明間的主位上。眸光十分沉穩(wěn),未有一絲動搖,只是蹙起的眉宇透出幾分嫌惡之色。 一顆棋子既已無用,便能丟棄。 他抬眼看著外頭頗為明朗的淺藍天空,上頭有稀稀疏疏飛過的鳥群,這時竟已是初春時節(jié)。 算下來,便是這段時間了。 他手中有著可以調(diào)動天下三軍的虎符,虎符在手,便是掌握著很大一部分的主動權(quán)。 且不說懦弱皇帝,那處心積慮想奪權(quán)的秦肆,底下的那群閹黨,又怎么敵得過他的幾十萬精兵? 他有了地利人和,如今,只是在等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罷了。 追·更:ρο1⑧s??c?m(ωоо1⒏ υi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