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受寵若驚
書迷正在閱讀:晨溪心事、老師饒了我(師生+骨科)、小熊貓先生和A小姐(1v1)、觀音餛飩店、上位法則(NPH)、缺月昏昏(女尊NPH)、男友想被我X(BG 1V1)、在那之後、人中龍鳳的男人們NPH、穿進(jìn)艷情話本后
天空無際的蒼穹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白了,幾條藍(lán)色云霞的隙縫里閃出幾個微光的小片。不過半晌,青藍(lán)色的曙光就靜悄悄地透過了各處險峻的山口,穿過影影綽綽的樹叢,透進(jìn)黑白墻瓦相映的江南水城。 鳥兒羞羞地叫響了,起初是怯生生的從綠油油的樹葉叢中傳來。見天空已成魚肚白,便逐漸膽大起來,嘰嘰喳喳鬧成一片,枝枝葉葉間都響徹顫動著。 宅院,小而雅致的閨房內(nèi)。 床上的青黛被那陣悅耳的鳥叫聲給惹醒了,微蹙著眉頭醒來。見到那透過軒窗的白亮日光,和窗外輕輕搖動的青蔥樹影。她怔怔地呆愣了半晌,才記得自己身處何處。 頭痛欲裂,她吃痛一聲,倒是想起自己昨天喝醉了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從豐樂樓回來的,一路的記憶都迷迷茫茫,記不清楚。 也不知自己有沒有在秦肆面前做了丟臉面的事。 青黛眼前恍惚閃過昨天昏昏欲睡前,秦肆那惱怒的模樣。那橫眉冷豎欲吃人的表情簡直栩栩如生,差點就要從她的回憶中跳出來了。 “哎——”青黛幽幽地嘆口氣,看來她的確是做了丟人的事。 青黛有些憂愁地起了身,忽覺胸前有些空空的涼意。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裳都穿得亂七八糟,衣帶未系,連肚兜也變得微皺。 她該不會是醉迷糊了,當(dāng)著人面就脫起衣裳來了罷? 青黛的臉倏地就躥紅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又想起了秦肆,臉上羞意更甚。只希望他沒瞧見這些,而她的衣裳也是在他走后才脫的。 唔……別去想了罷。 她昨夜還未沐浴,身體并不利索。 遣散了腦中沸沸揚揚的思想,開門喚了翠翠過來備水沐浴。翠翠小丫頭見青黛醒來,便跟個百靈鳥似的高興奔了過來,到了青黛跟前,卻發(fā)現(xiàn)她眉目之間帶著一股愁色,翠翠便猶豫著開口,“夫人,您可是跟大人起了爭執(zhí)?” 青黛轉(zhuǎn)眸疑惑地回道,“不曾的……昨日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翠翠想起昨日,她匆匆地趕來青黛屋中伺候,剛到院口便遇見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闊步走來。滿臉傲氣,渾身氣質(zhì)冷峻猶如天神般不可侵犯。 翠翠不小心與那位大人對視了一眼,大人眼神冷得瘆人刺骨,表情又十分地陰沉,她嚇得差點直接就跪到地上去了,卻未見大人有處置她的心思,只是聽得他低沉的、像是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看好你的主子。” 大人那般充滿怒意地模樣,可不就是與青黛夫人置了氣? 翠翠回想起來,便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又見眼前青黛不知一切地疑惑樣子,翠翠不想她傷心,便連忙搖著頭,跟個撥浪鼓似的,遮掩的意味非常明顯,“沒有沒有,大人好著呢,昨日還是笑著從夫人屋里出來的呢!” 笑?她與秦肆相處幾月的時光,哪里見他扯著嘴皮子真心實意地笑過? 青黛一聽,面上的憂色又多了一層。她果真是在不清不醒中惹了秦肆。他們在這宅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能一碰上面就冷眼相對。 哎……真愁人,她總歸是要去安撫秦肆的。 *** *** 青黛洗漱干凈、用完了早膳,又等了一陣時間,約摸是秦肆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她便起了身去找他。 他生性陰鷙,最樂意地就是折磨人,看別人臣服于他。只要青黛在他面前好好地伏低做小一陣,他準(zhǔn)能消氣。 她本想伺候秦肆更衣,到了他休息的屋子,卻沒見著人。 青黛在明間和庭院里尋了一圈,沒有看見秦肆的身影。她又去了書房,果然就見兩個內(nèi)侍候在門外。秦肆竟一大早就在書房處理政事了,一點閑暇空余的時間都沒有。 內(nèi)侍見著青黛過來了,他們已經(jīng)很懂得青黛的地位已經(jīng)不同于往日,沒有請示秦肆是否允許她進(jìn)入,而是直接輕聲扣著門,恭敬地朝著門內(nèi)說道:“督主,夫人來看您了?!?/br> 說罷,便請著青黛進(jìn)去。 青黛本不想在秦肆繁忙時打擾了他,見內(nèi)侍這般,她也不好再推辭,便推了門款款走進(jìn)去。 秦肆正好在看著一封書信,察覺她進(jìn)來,便從信中抬起眼看她,眼眸流轉(zhuǎn)間自成一股沉寂淡然的況味。 神色淡淡,沒有一絲陰霾,倒不像是生氣的。 秦肆的眼神落在了青黛微微帶著怯意的臉上,眸色溫潤,小巧挺翹的鼻尖,微張著的唇瓣,淺淺地露出里邊晶瑩的牙齒。 秦肆的目光下意識地下移,往那隆起的胸脯上瞧了一眼,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便跟驚了似的,立即將目光轉(zhuǎn)回手中書信去了。 修長漂亮的手指捏著那紙信,墨色瞳孔微微地晃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書信里的字沒有一個是瞧得進(jìn)去的。 青黛略微察覺秦肆的異樣,卻未點出,只是試探著開腔道,“督主,妾身若是昨日迷糊犯了錯誤,還請督主多擔(dān)待?!?/br> 她并不知道昨日發(fā)生了何事? 呵……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她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肆鎮(zhèn)定著神色,暗罵自己在動蕩朝廷中馳騁多年,叱咤風(fēng)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又怎能在一個丫頭片子面前失了分寸。 抬頭,秦肆已恢復(fù)平日冷漠的模樣,凝眉斂目地看她,冷著聲線警告,“若是下次再犯,本督定不饒你?!?/br> 青黛知道秦肆是給她臺階下了,便趕緊應(yīng)承了下來,隨即便柔著神色過去給他捏著肩,秦肆并未阻攔。 時間緩緩流淌,二人相處的時光似乎也不難熬。 屋外,太陽紅艷艷濺著金花,暖烘烘散著溫?zé)?,金色的陽光把充滿詩意的江南樓臺勾出了鮮明的輪廓。地上雨后的積水似乎變成了金色的液體,并將水面上火焰般的紅光反射在黑瓦白墻上。 在這不下雨的短暫時光里,天氣確是十分舒適恬靜。 屋里,青黛伺候著秦肆。捏肩的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秦肆很是舒坦。 她揉了好些時候,思緒有些飄空,慢慢地就想起了在臨安城附近的父母,她便開始有些心神不寧,離得這般近,她總歸是要去看望他們的。 待秦肆從忙中歇下,青黛便呈上去一杯茶盞。茶葉是新入的,泡出來,自是比前些日子的茶水要香。 秦肆慢條斯理地捻著茶蓋,拂著茶碗里毛尖兒葉,撇了撇茶沫,喝著里頭溫潤的龍井茶,馥郁的茶香在口齒間暈染開來。 他神態(tài)悠然自得,心情似是不差的。 青黛約摸著此時是個機會,便試著開口,“督主,妾身有一事相求。” 秦肆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示意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青黛心下一喜,她不敢直接說明自己的目的,只借口說道:“妾身還是初次來臨安城,還不曾出門去仔細(xì)瞧過外邊是什么樣的。近日江南天晴少雨,天氣溫和,妾身……妾身是否能借機出府游玩去?” 她倒是個小孩子心性,一心惦記著玩樂呢。 秦肆聞言,眸子里頭浮起幾分興味來,淡然道:“本督何時攔著你出府了?” 她要出府,自然是能的。只是前些日子的刺客余黨并未抓獲,斬草還未除根,留下了隱患。宅院里外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自是比外面安全。 他停頓了一瞬,語氣便冷了一些,“外頭仍不太平,本督會派些暗衛(wèi)護(hù)著你。你可別只知游玩,誤了回來的時辰?!?/br> 青黛驚呼了一聲,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她本以為秦肆?xí)芙^她的請求,沒想到他竟答應(yīng)得這般爽快,還派人暗中保護(hù)她的安危。 她不禁心頭長吁一口氣,內(nèi)心深處對秦肆可怖的印象改觀了些。 原來他也不是那般冷血不近人情的。 秦肆看見青黛那吃驚的模樣,他平靜的容色里忽的多了一分鄙夷,低低地哼了句,“傻兒相?!?/br> 青黛本來還高漲地情緒忽的跌了下去,心內(nèi)對他的印象又變了。 秦肆果然就是個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