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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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腦子里都是男人的那句“哥哥”,什么哥哥?誰是誰的哥哥? “你,剛剛叫我什么?”宋承面色僵硬的輕聲問道。 男人眼眸里閃過一絲意外,好半天才開口道:“主神……還沒有恢復您的記憶么?” 宋承感覺自己的思緒要被凝固了,男人這話所帶來的沖擊力如此龐大,以至于他難以相信。 沒有等到青年的回應,沙澤突然梧了,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怕不是咱們偉大的主神別有隱瞞吧,他根本就不想讓您恢復記憶呢。” 宋承心里狠狠一顫,面色微變的否認道:“不可能,我是人類,你肯定是弄錯了?!?/br> 男人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隨后摘掉皮手套,露出一只白皙幾乎透明的右手來。 他指向宋承的瞬間,宋承頓時渾身不能動彈分毫。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用指尖戳了戳左胸前的心臟,輕聲道: “怎么會有錯呢,你妻子的心臟正在你的胸腔里跳動著呀。” 第55章 不可能。 他在遇到鄭嚴序之前, 從未有過任何一段戀愛, 又何談妻子。 宋承快要僵住的思維,十分吃力的反駁著。 他越是想要逃避, 就越不能忽略心中那股作祟的惴惴不安。 除了鄭嚴序,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胸腔里跳動著的心臟, 到底吸引了多少鬼怪的注意。 還有那詭異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修復能力, 無論宋承遭受多重的創(chuàng)傷,下一刻便會自我愈合。 這顆將他人生軌跡徹底帶偏的心臟, 原來根本不是他的。 宋承嘴里泛起了陣陣苦澀,他很清楚的明白, 如果沒有這顆心臟之后的人生。 因為那是他肖想過無數(shù)次,始終不能實現(xiàn)的生活。 沒有殺戮,沒有血腥人命,自然也不會有……鄭嚴序。 仿佛設計好的一般。 想到這,宋承呼吸一窒。 沙澤將青年眼眸中閃動的情緒盡收眼底,心里頓時有了一些想法。 他的指尖從宋承的胸前落下,帶著幾分隨意。 “無論您相不相信,我與你的身體內,流淌著同樣的、最古老神衹的血脈?!?/br> 沙澤輕聲道, “你是天空與大地的長子,是至高無上太陽的神之左臂?!?/br> 他深深的望向宋承的眼眸,“你的真名永存于石碑之上,并帶動著輪回?!?/br> “于是, 世人得以呼喚你的庇佑,他們稱你為……” 男人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卻強而有力的敲擊在宋承的耳膜之上,嗡嗡作響。 心臟劇烈的跳動,幾乎快要被扭曲的音節(jié)震碎。 宋承感受不到那將要刮傷臉頰凌厲的風,也看不見兩人周圍發(fā)了瘋,癲狂扭曲生長的植物雜草。 它們早該在這寒冷的冬天凋零枯萎,而不是被一個名字喚醒最坦誠的生命。 名字。 他的名字! 宋承眼里早已沒有了扭曲錯亂的世界,他只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男人微微開啟的淡唇。 那剛剛念出便化為烏有的音節(jié),那本不該出現(xiàn)的真言,支離破碎的呈現(xiàn)于眼前。 宋承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最終深深的閉上了眼。 他還是聽到了。 那不可言說的名諱,奧西里斯。 王座的主人,奧西里斯。 強大如沙澤,在處理起因兄長之名而瘋狂燃燒生命,長的亂七八糟的植物雜草來說,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植物的纖維很難被沙子同化,相對于其他一揮手即成沙的其他物質來說,植物確實是他的克星。 倘若他不使出全部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在那些東西出現(xiàn)的瞬間,立馬融掉。 也許這就是天空之神和大地之神,在創(chuàng)造這對兄弟之時,設下的小小圈套。 他們永遠敵對,但永遠對彼此無可奈何。 植物可以吞噬沙漠,而荒沙也可以帶走植物的生命。 但他們并不是不能共存,只是在某一刻難以達到平衡。 被綠色籠罩的世界像剛剛冒出來就破碎的泡泡,好似剛剛的一幕只是錯覺。 沙澤喘了口氣,伸手一摸額頭,全部都是細汗。 心里微微一驚,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疲憊的感覺了。 而站在他對面的青年同樣面色蒼白,一雙眼眸睜開的剎那 ,寒霜滿布。 沙澤心里緩緩一跳,緊張的情緒攀爬而上。 “我的心臟……到底是誰的?” 宋承問這話的聲音很輕,被冷風淡淡一吹便散開了。 他眉眼間的冰霜褪去后,顯得有幾分出神的默然。 沙澤皺眉,沉思了好半天還是打算實話實說。 “我和你之間……發(fā)生了一些意外,”男人沉聲道,“在你身死之際,是伊西斯將自己的心臟掏出來給了你?!?/br> 宋承聽罷,只感覺鼻腔里也涌上來絲絲血腥。 伊西斯是奧西里斯明媒正娶的妻子,同時也是至高無上的復蘇女神,代表生命與健康。 怪不得…… 怪不得他無論遭受了多么嚴重的傷害,只要有伊西斯的心臟在,他就不可能死掉。 宋承有片刻的眩暈,當一切攤在他面前,明明白白說清楚后,原來也并不是多么難以接受的事。 頂多是感到心臟疼到窒息,好似有一根手指粗長的棍棒伸進去,將其攪的一塌糊涂。 疼痛伴隨著嚴重的耳鳴,他吃力的想要再說些什么,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臉頰上滑過。 宋承下意識抬手一抹,指尖沾到了濕潤的液體。 是淚。 止不住的眼淚從眼眶涌了出來,并伴隨著相當陌生的心碎情緒。 宋承愣在原地,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巨大的悲傷籠罩一樣。 沙澤當即身子一僵,他忘了自己的兄長并不知道伊西斯死去的事情。 正當他還想要說什么話來彌補的時候,宋承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失去了大部分以前的記憶,你有辦法幫我找回來么?” 沙澤微微一愣,宋承的反應平靜的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青年的臉上還布滿淚痕。 可他只是隨手抹了抹,皺眉道:“抱歉,我控制不住?!?/br> 那種悲傷的情緒來的猛烈,又真實的令人心碎。 但宋承很清楚的明白,那情感并不屬于他。 它也許屬于曾經為愛犧牲的伊西斯,又或者屬于驟然得知真相痛失愛人的奧西里斯。 但唯獨不會屬于有了鄭嚴序之后的宋承。 沙澤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訕訕開口道:“我自然有辦法……但是這得你配合。” “記憶這種東西,它一直都躲藏在你的腦海深處,它不會丟失,但卻會被你遺棄?!?/br> “也許你不去努力回想,它也會出現(xiàn),只不過很有限,對么?” 宋承沒有直面男人的問題,盡管沙澤說的每一句話都擊中了要害。 之前那些被編制進夢境的回憶,就恰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他直接問道:“怎么做?我配合?!?/br> 青年的過于爽快,反到讓男人有些錯愕。 有些什么東西,正悄無聲息的發(fā)生了變化。 沙澤捉摸不透,而且時間也容不得他細細打量思考。 大家都在同一條路上奔跑,勢必在太陽落山之前達到終點,乘著光尚能驅散黑暗。 青年是,他亦是。 “我……”沙澤正欲開口,突然目光瞥見了什么,臉色一變。 “我下次再來找你,等我!” 男人的話剛剛說完,身形便化為飛沙,消散在原地。 宋承收回目光,偏過頭朝左邊看去。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 鄭嚴序身上穿的還是出門時,宋承替他挑的暗灰色大衣,脖子上圍著兩人情侶配套的墨綠色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