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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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柔暗自得意的心情頓時暗淡下去,區(qū)區(qū)一個禁足怎么可能扳倒楊玉環(huán),楊玉環(huán)若是此時被李隆基冷落,怎么會有后來的安史之亂、馬嵬坡自盡事例。 在李隆基晚年時期,楊玉環(huán)受寵可是持久不衰十余年,而后江珞雪很八卦的問表姐:“依娘娘看,此番楊玉環(huán)是怎么惹惱皇上的?” 麗妃緩緩道來,楊玉環(huán)這些年本就仗著自己貴妃身份持寵而嬌,別看還有一個王皇后,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王皇后也只是空掛一個后位的名頭,雖說王皇后手持鳳印,可是李隆基早已下令后宮之事皆由楊玉環(huán)言妃等人作主,楊玉環(huán)首位,其次言妃。 若不是還顧著朝臣,再是王皇后本無出錯,隨意廢了國后也是不妥,登基那一年李隆基本是想扶楊玉環(huán)為后,然而種種因由不得不作廢,而楊玉環(huán)也是不符合國母身份才未被封后。 李隆基剛才說的估計是朝堂楊國忠對太平公主一事過多干預(yù),李隆基才把這火發(fā)到楊玉環(huán)身上,不過可能不單單如此而已。說了大半天麗妃都是扯一些前塵往事,江珞雪等得不耐煩了,麗妃才說起最近發(fā)生的事。 自太平公主幽禁后,楊玉環(huán)暗中差人給她吃過不少苦頭,楊玉環(huán)本身就是一個記仇小肚雞腸的人,太平公主以往也和她有過不少過節(jié),此番自然要公報私仇讓太平公主嘗一嘗好果子了,或許是因為幾件事堆積起來引起不小的麻煩。 回到水凝宮后又是商量一番,如今楊玉環(huán)被禁足隨時可能解禁,在這段時間里能做的事還是有很多。 溫冰冰聽完她們分析形勢后說出來的一句話著實嚇了她們一跳:“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珞雪想出擊獲得圣寵嗎?” 看溫冰冰一臉正經(jīng)盯著江珞雪的臉說道,江珞雪嘴巴張得老大的轉(zhuǎn)向麗妃。 苦笑著,這還是那個柔弱不具攻擊性的溫三小姐么。 不過溫冰冰話說的不錯,原本進宮就是為了獲得圣寵,贏李隆基的寵愛借此讓他翻江家冤案。可若是只要楊玉環(huán)還在,她便一直是李隆基的心尖人,現(xiàn)如今好不容易被李隆基禁足,放過這大好機會也是不值當?shù)摹?/br> 見江珞雪臉色全變,溫冰冰慌張的接著吞吞吐吐說:“珞雪想,我說的可是實話,你看,從前楊貴妃那般受寵,其他妃子都沒有機會,現(xiàn)在她被禁足,正是把皇上的心抓過來的時機?!?/br> 說完她一臉洋洋得意的神情,不禁為自己的思慮周全陶醉一番,恰巧是這番話讓江珞雪心里有了另一個算盤。 后宮絕對不缺的是容貌端莊、姿色天仙的女子,論姿色是萬萬抓不住帝王的心,就算一時之間靠美色獲得恩寵,又能維持多久?就譬如楊玉環(huán),誰能肯定她得寵是因為她的容貌,比她貌美的妃子比比皆是。 江珞雪約是過了半個世紀一般謹慎的問起麗妃。 “娘娘,你能安排我出宮嗎?我想去溫府一趟。” 二人疑惑看著江珞雪并不明白她接下來想做什么?正在商討著楊玉環(huán)被禁足一事,怎么扯到出宮了。 “安珞,你要出宮?!?/br> 江珞雪點頭默認,“你去溫府并無益處。”麗妃說出最大的實話,去了溫府不能改變什么,還會引火上身。 溫冰冰同時迎合著擔(dān)心的問:“是啊,珞jiejie,現(xiàn)在我們的處境出宮是一顆險棋,你想好了嗎?” 江珞雪給了一個讓她們寬慰的表情,繼續(xù)說道:“娘娘我想出宮是想去找讓溫伯父安排我見爹娘一面問清楚一些事,如今楊貴妃被禁足,想來短時間里翻不起什么波浪。 再者我以為可以不用靠獲得圣寵才能救出爹娘,只要證據(jù)確鑿,皇上也只能放人,對么。” 麗妃應(yīng)該是聽懂她的意思,此次進宮皆是為了爭奪李隆基的寵愛,當他枕邊人為江家平反,可如今江珞雪心里卻沒有這種念頭,李隆基是真的很愛楊玉環(huán),否則不會多年來皆寵于她。 正如白居易的《長恨歌》里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br> 這次李隆基禁足楊玉環(huán)的事情商,旁人只覺得楊玉環(huán)暫時被冷落,可江珞雪和麗妃都看得一清二楚,愛之深才責(zé)之切。 憑她江珞雪一人,想將楊玉環(huán)踩在腳下可能嗎?既然圣寵這段路行不通,自然要從其他方面下手了,溫冰冰也恍神過后憐惜。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同你一起去。” 溫冰冰自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念她爹她大哥二哥了,也不知道溫子霖溫子亭是不是還未回長安。 “那好,出宮的時候你只需將我給你的令牌拿出來,就說你替我出去辦事,侍衛(wèi)自然會放你出去?!?/br> 麗妃一邊說一邊走進內(nèi)房從小抽屜里拿出一塊木牌遞給江珞雪。 接住令牌后江珞雪還是正兒八經(jīng)讓她們安心等她回來,她一個人去就行,多一個人行事反而不方便,溫冰冰最終還是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 第二日江珞換上便裝就順利出宮了,多虧上次去溫府的記憶力還留有一星半點,加之沿路邊走邊問,好一會兒就到了溫府門口。 她正在門口猶猶豫豫停滯不前,忽然背后聽到有人喊叫她,她轉(zhuǎn)過身看去,竟然是溫子霖。讓她緊了緊,她并沒做好準備面對他們,不過看來溫子霖和溫子亭已經(jīng)將江臨澤安全護送到長安了,她的心松了一部分。 溫子霖突然看到江珞雪在這兒出現(xiàn)也是一頭霧水驚訝,溫子霖溫子亭恰恰是今日才護送江臨澤回長安,才從江府出來打道回府,他沒想到會在自家府外看到江珞雪。 他的表情也掩蓋不了喜悅,“珞雪,你回來了?冰冰呢?” 溫子霖們被他父親瞞著,都是以為溫冰冰江珞雪去了外祖家,覺得她們女孩子家家本不該摻和進來,去了那兒也好,至少不會被長安的腥風(fēng)血雨沾染。 江珞雪探了探周圍,發(fā)覺沒有異動小聲湊近他說道:“子霖,我和冰冰沒有出遠門,你放心我和冰冰在長安一處地方待得好好的,這次我出來,是為了見溫伯父讓他安排我去見我爹娘?!?/br> 江珞雪沒有算到溫子霖們已經(jīng)回長安了,為了不讓他起疑心,只能這樣撒謊,溫子霖雖對江珞雪和溫冰冰偷偷躲藏這事疑慮,不過也沒更想其他方面。 他一回長安就聽聞玉汐公主一事,只當江珞雪是為了躲孟翰才出此下策,溫冰冰自然是陪她一起,安全得多。 待江珞雪說完溫子霖沒多問了,警覺起來隨即帶她去了溫府后門,又趁著沒有下人準備領(lǐng)她去冰冰屋里,溫子霖讓江珞雪先行等著,待他父親溫修下朝歸來再行安排,不過江珞雪此行必須要當日回宮,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 到了午時,溫修顯然對江珞雪出宮一事感到意外,溫修故意支開溫子霖,江珞雪才把太平公主幽禁以后,又去探望太平公主的一系列事和楊玉環(huán)被禁足之事告知。 江珞雪也表明想借此出宮去大牢探望她爹江仲遜,問她爹具體關(guān)于謀反一事是如何扣上給江家這頂帽子的?而后溫修讓溫子霖陪著江珞雪去一躺大理寺。 溫修的官職加上溫子霖也算是長安小有成就的大臣之子,進去見一面?zhèn)窝b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為了不讓路人認出來身份,江珞雪著了一身黑色披風(fēng),用帽子蓋住頭,心思細膩的溫子霖還特意雇了一輛馬車,差不多在兩柱香份時間他們便抵達大理寺。 溫子霖先江珞雪一步下車在大理寺門口和守衛(wèi)糾纏了一陣子,接著喚她一同進去,灰蒙蒙的牢房倒是比外面的牢房氣派多了,卻也是暗無天日,要想救出人也是困難重重。 江珞雪并沒有見過她爹,可是在江珞雪在江府曾經(jīng)看過江夫人藏在床下的一幅畫,那副畫正是江仲遜和江夫人二人幾年前的畫像,足以說明他們夫妻二人之感情甚篤。 不過那日,江夫人手執(zhí)畫像時更多的是感傷難過之味。 江珞雪老遠就望見江仲遜狼狽的模樣,她忍住心中的激動小步跑了過去,可能是她重生的這副身體使然,加之江夫人待她的母愛,讓她對這位父親也是心生親情關(guān)切。 江珞雪喉嚨在喊出話來時突然變得沙啞。 “爹,我來看你了?!?/br> 背對著牢門的江仲遜聽到聲音后轉(zhuǎn)過身在瞧見江珞雪的一剎那老眼淚橫叫著她的名字:“珞兒,你怎么來了?” 江仲遜警惕的看了一旁的溫子霖,溫子霖想起來尷尬的才解釋自己的身份,江仲遜摸著胡子言道:“溫兄的兒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這個時候還不忘開玩笑,果真只有江仲遜能笑得出來了。江珞雪小聲又叫了一聲爹,也不覺得哪里別扭。 “珞兒,你告訴你娘,不要過于擔(dān)心我,只要你們?nèi)齻€好好的,爹也安心了?!苯龠d說道。 江珞雪心中聽到這話哽咽起來,本不是他們親女兒,他們卻是一心一意對她好關(guān)心她,這親情斷斷不是用血緣關(guān)系來算的。 不過眼前這情形也容不得他們再來上演一場生離死別、哭泣的畫面,時間耽誤太久越危險,不等江珞雪哭哭啼啼,江仲遜在說起夫人和子女時更是抑制不住多日以來的思念,老淚縱橫的他流下兩行淚。 堂堂的昔日大將軍竟露出這般作態(tài),不知是思念作怪還是知道自己不能見妻兒最后一面的痛恨,可能也是因為多年以來的精心報國被喂了狗罷。 “爹,你放心,娘和弟弟meimei都好?!?/br> 溫子霖頭上有烏云飄過,江臨澤真的好么,被人刺殺差點連命都沒了,現(xiàn)在還在養(yǎng)著傷,怕是近來這段時間不能習(xí)武弄槍了,但也不能真說實話罷! 江珞雪說罷臉上有輕微弧度的笑了一笑,江仲遜才放下心來,而后溫子霖上前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