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柏收到了徐海荔的電話。

    電話那頭, 徐海荔的聲音憤憤不平，“川柏，你可得要好好說說你那媳婦了, 這都已經(jīng)是林家的人了，怎么還總是偏著她娘家那邊，你不在家, 不知道她娘家賺了多少錢, 那房子起的老好了, 之前他們家什么樣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肯定是你媳婦私底下偷偷補貼了?！?/br>
    徐海荔真情實感的生氣：“這可是林家的錢, 現(xiàn)在姓俞了！”

    “林家也不是所有人日子都過得寬裕, 這是吃里扒外！我們這些親戚手頭也不寬裕, 哪有婆家人都沒補貼就只顧著補貼娘家人的？”

    徐海荔的意思很明顯。

    電話線那一頭徐海荔還在繼續(xù)：“你媳婦生意做得這么大, 略微伸出手幫幫我們就不用愁沒飯吃啊，你弟弟他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好, 大家都是姓林的?！?/br>
    林川柏很無奈, “二嬸, 你特意打電話來就是想說這些？我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其實沒做什么，就是牽橋搭線, 還是看個人努力?！?/br>
    徐海荔一聽，嗓門就大了：“怎么了，我說這些你不想聽？你是不是林家的人, 看到我們過得這么不好, 都不想著拉一把, 就是娶了俞家的人, 怎么這胳膊肘往外拐, 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林川柏吐了一口氣：“二嬸你誤會了，向安沒有，這是人家自己的努力?！?/br>
    徐海荔：“你給我個準話呀，賣衣服誰不是賣，你們給我賣，我到時候賣了再給你們提成，你們可是嫡親的堂兄弟，感情不能因為這些年沒有在一起生疏了，他是一直記著你們的，你媳婦不能只顧著她娘家那一邊，而且你還得要注意啊，你們不是住一起的，雖然相信她不會做其他的，但是瓜田李下的……你要多上心啊。”

    林川柏呵呵了：“我還有事，我掛了?！?/br>
    掛了電話，扭頭林川柏就把這事給忘了。

    八百年沒聯(lián)絡的人了，知道俞向安在特區(qū)賺錢了就積極主動地打電話過來，還滿嘴的說俞向安不好，還覺得她可能會紅杏出墻，他是傻了才會理她，要是他們好聲好氣的提出來，他也會好好想想，但是現(xiàn)在這樣……算了吧。

    幫他們賺錢也得不到一句好話。

    那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林南星看她掛了電話，湊過來：“媽，他怎么說？答應給我們賣衣服了嗎？”

    徐海荔臉色不好看，瞟了她一眼：“你說呢？”

    顯然沒有。

    林南星哎了一聲：“我們要求也不高的，就是不賣自己穿也行啊?！绷帜闲菗闲膿戏蔚陌W癢。

    她是葉七佳店里的?？?。

    買了不少衣服，自己的錢嘩啦啦的出去，葉七佳的錢嘩啦啦的進去，這一來一去，她就心里不平衡了，回娘家一說，徐海荔早就不滿了，這下兩個人就說著打電話給林川柏，爭取她們也能分一杯羹。

    結(jié)果……

    徐海荔臉色陰沉了一會兒，“既然他不愿意答應，那就打電話給爸，我就不信老爺子不管了，就算他這個二兒子木訥，那也是他親兒子，還能看著？！”

    徐海荔要跟林杜仲告狀，她自己有兩個孩子，兒子更看重一些，女兒沒那么看重，但是總的來說的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要是兒子出息了，女兒日子過得不怎么樣，她肯定會讓兒子幫忙的。

    現(xiàn)在他大伯在那邊做著高官，他們這里因為離的遠，什么好處都得不到，現(xiàn)在這侄子離的不遠了，也能幫得上了，幫幫忙不是順理成章的嗎？

    她催著讓林季青出面打這個電話，這事情他出面比較好，但是林季青聽了她的意思以后就吱吱嗚嗚了起來，連個話都說不清楚，顯然這人是靠不住的。

    這人靠不住，那沒辦法，只能自己上。

    林杜仲接到徐海荔的電話，聽著她在那頭關心這個，關心那個。

    先是問林天冬現(xiàn)在學習怎么樣了，然后問林厚樸工作順不順利，還有他身體健不健康，吃的的好不好誰的好不好，把所有事情都問了一遍了，林杜仲在她沒有說到目的的時候也不主動吭聲。

    他對自己這兒媳婦有些了解，說這么一大堆，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都不心疼她的電話費了，肯定是有事的。

    繞了一大圈，徐海荔自認把關心的都關心了一遍，終于拐到了正題：“……但有件事我在心里繞了好一陣子了，心里亂糟糟的，你說我們這也沒做錯什么呀，川柏媳婦，她怎么就把這么大的事兒瞞得緊緊的，我們相處的也沒鬧什么矛盾，和和氣氣的。”

    林杜仲在那頭漠然，沒鬧什么矛盾？

    要仔細說起來，深仇大恨確實沒有，但是別的感情什么的同樣也沒有。

    林杜仲想起來就覺得有些牙疼，在白石縣住著的時候，只要是川柏他們送吃的過來，老二媳婦就要分一杯羹，這雞皮蒜毛的事多了，還有多少親情。

    徐海荔：“爸，他們不會連你們都瞞著吧，要真是，那就太過分了?！?/br>
    林杜仲咳嗽了一聲，“我這邊知道。”

    徐海荔很多話就堵在了喉嚨里，隨后語調(diào)上揚：“他不會瞞你們，是他們爺爺、爸爸，在我們這兒，他二叔就變成外八路的親戚了？我們是最后才知道的，這是想防止我們?nèi)フ急阋耸前伞?/br>
    林杜仲皺眉：“一開始你覺得有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嗎？我聽過一些，很辛苦，而且這是他們小兩口自己的日子，想怎么過就怎么過，你說你不知道，你問過沒有？你要是問了，應該也不會特意瞞著你?！?/br>
    徐海荔一梗，她還真沒有問，她嫉妒的很，憑什么他們兩個可以考上首都的大學，過上這么光鮮亮麗的日子，她的兩個孩子就只能在這里按部就班，女兒還要為房子折騰來折騰去，她才不問，她不想去看他們那炫耀的臉色。

    這反應，林杜仲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沒問過，那這還有什么好說的，老早就分家了，就連廣百和川柏自己兄弟都分家了，這一分家就是兩家人，川柏想說那就說，不想說也不能說他錯了，只能說這感情不到位。

    林杜仲也不希望下面的子孫感情淡薄，但是這感情是要相處出來的。

    就老二媳婦這為人處事，不得罪人就不錯了。

    徐海荔：“爸，你可得要管管川柏和他媳婦?！?/br>
    林杜仲：“你想我怎么管？”

    徐海荔一喜：“俞家那邊占了大便宜了，衣服賣的十分火爆，我們林家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把錢送進她娘家？”

    林杜仲懂了，她是眼熱了，“你想去賣衣服？”

    徐海荔十分響亮的應聲：“是?！?/br>
    林杜仲：“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是其他人都知道，你聯(lián)系了川柏嗎？”

    徐海荔：“家里人都知道，都贊同，我打了電話過去，他沒有給我一個準話，我是想著，家里其他人都有工作，要是耽誤了就不好了，這件事情我來做，補貼家用?！?/br>
    她沒有工作，平時就幫忙帶帶孩子做做家務，現(xiàn)在去賣點東西沒影響，他們有工作的人牽扯進來了，那可不行，要是影響上級領導的印象怎么辦？

    徐海荔是覺得，長遠來看，俞向安是個傻的，這做生意現(xiàn)在是賺錢了，但是以后呢，年紀大了還能繼續(xù)？就算現(xiàn)在賺的不少了，但是賺的多了也危險。

    這要是在過去那幾年，這都是資本家，要被打倒的。

    林杜仲覺得她打電話給川柏，估計嘴里也沒什么好話，他才會這個反應，林杜仲想不通，她這是想要小安幫忙的吧，這是想要人幫忙的態(tài)度嗎？

    小安欠你的？

    這要是打給川柏的電話真也是滿嘴的責怪，川柏會理她才怪！

    林杜仲覺得心很累。

    但是這人性子就這樣，現(xiàn)在都是一把年紀做奶奶的人了，還能改不成。

    林杜仲嘆了一口氣，如果當初給老二娶媳婦上點心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不能說老二一家過的差，老二有工作，孫子孫媳婦有工作，女兒女婿也有工作，房子也住的開。

    南星嫁的人是房子騰不開，但是后來廣白的房子不是給他們住了嗎，一年五塊租金，其實就是白給他們住的。

    這樣的日子不管在哪里，日子都能過的不差。

    “你回頭讓川穹打電話給我?！崩隙依镆f有個明白人，那就是他了。

    也不知道她嘴里說的家里人都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川穹知道自己媽做了什么以后，捏著自己眉心，拉長了語調(diào)：“媽，你想做什么？”

    林川穹真的搞不明白，他媽到底想做什么。

    “媽，你還記得你前段時間想要表舅幫忙，你是怎么做的嗎？你提前割rou，然后才請舅舅幫忙做了一個新的柜子，現(xiàn)在你想要二哥和二嫂幫你，但是你嘴上一句好話都沒有，他們?yōu)槭裁匆獛湍悖俊?/br>
    徐海荔語塞，隨即一巴掌拍到林川穹胳膊上，“那怎么能一樣？你表舅他是什么關系，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叫你喊一聲舅舅，你以為真是你舅舅啊，一表三千里，都不知道這表了多少千里了，你二哥，你也會說這是你二哥，你是弟弟，他幫你怎么了？”

    “這又不是我親哥，就是親哥，都各自有家庭了，你這是請人幫忙的態(tài)度嗎？要是有人來找你這樣幫忙，你會怎么樣？”

    林川穹媳婦在旁邊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便宜婆婆到底是怎么想的，歪理一套一套的，但是這家里的親戚有能耐的不少，她一個處好的都沒有，也就她娘家的人相處的不錯，但是她喜歡拿家里的東西補貼給他們，對這么一個手松的外嫁女的態(tài)度當然是好了，她就沒想過，為什么她在婆家怎么處都處不好的原因嗎？

    對著婆家人說是一家人，但是只有占便宜的時候才會說是一家人。

    用不上了就放到一邊，用的上就說是家人，這人太現(xiàn)實。

    林川穹嘆氣：“媽，你跟二哥打電話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人家愛聽嗎，有道理嗎？你都這樣說了，人家為什么要幫你？”

    徐海荔明白了，他是說自己說話不好聽，但是她說的是實話啊，而且：“我是他二嬸，他親二嬸，他不幫我們你爺爺不會不管的?！?/br>
    林川穹：“你真的這樣覺得？”

    看著徐海荔點頭，林川穹：“……”

    他又想嘆氣了：“為什么想著去做生意，媽，你有規(guī)劃嗎，店鋪怎么辦？”

    徐海荔：“什么店鋪，別人一開始也是擺攤的，我弄塊布鋪在地上就好了，可以省下房租的錢?！?/br>
    林川穹：“那你想要買衣服的本錢哪里來？”

    徐海荔：“你二哥二嫂現(xiàn)在這么有錢，先借我們一點，等我賺到了再還給他?！?/br>
    聽到這回答，林川穹深深無力了：“媽啊，你到底是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烈的自信？自信他會幫你，還會借錢給你？我真是……算了不說這個，你怎么會有了這想法的，我們家的日子不困難??？”

    徐海荔：“你meimei不是老去買衣服，我看著我們也能做啊，不是過不下去，但是能掙一點錢補貼家用也好，我在家里沒有工作，我賣東西不會影響你們的?！?/br>
    林川穹搖頭：“媽，別了，你聽我說，你說沒有影響，但是你忙的時候難道我們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不去幫你？要是不去，別人該怎么說，媽，你別折騰這些，我之前有件事情不太有把握，我可能要升職了，家里別做其他的事，要是有了波折就不好了?！?/br>
    徐海荔驚喜，“你是說真的，不是哄我吧？”

    林川穹肯定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過段時間應該就有消息了，這段時間媽你別跟人鬧，要是有點不好的影響，指不定就飛了。”

    徐海荔點頭如蒜：“好好好，我絕對不鬧，這可是關鍵時候，你媽我也是懂事的?！?/br>
    林川穹：“……”希望吧。

    “meimei那里你跟她說清楚?！?/br>
    徐海荔打包票：“你放心。”誰都不能阻礙她兒子升職！

    把徐海荔的念頭打消，林川穹這才打電話給林川柏道歉：“二哥，我才知道我媽做了什么，抱歉，她那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你別放在心上?！彼麧M臉苦笑：“這件事情我媽太沖動了，沒想好，這事不適合她，以她的性子，做生意我都怕她跟別人打起來?！?/br>
    林川穹壓根就不想她去賣什么衣服，不是說他對可能會賺到的錢不心動，但是他媽這性格，鬧起來一點不出奇，他擔心錢沒掙到多少收拾爛攤子還來不及，算了吧，老老實實的工作不好嗎。

    他和他媽說的也不是假話，他說可能要升職了，這是真的。

    他調(diào)到了藥廠之后勤勤懇懇，表現(xiàn)大家都看在眼里，很多其他的廠子漸漸的效益在下滑，但是藥廠不是，還在上升，因為他們的藥好，現(xiàn)在交通越來越便利，他們賣的越來越遠了。

    他要是升職了，工資會往上跳一級，到時候家里的會過得更寬裕，他媽真沒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去擺攤，到時候她跟人鬧起來，到時候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反正無論怎么想，林川穹都不覺得讓他媽去賣衣服是件容易的事。

    林川柏接受了他的道歉，他覺得這堂弟不容易，有這么一個媽，他以前小的時候還好，等他娶了媳婦成為大人了，每次徐海荔跟人鬧出矛盾，都是他去和人善后，二叔那人，一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說五個字，說起來是真的不容易。

    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林川柏根本就沒有告訴俞相安，他不覺得有必要告訴她影響她的心情。

    他瞞了下來，俞向安就不知道有發(fā)生這事了。

    ……

    柳明月打電話問俞向安國庫券這東西要不要買，她還好，分派要買的并不多，但是她家男人分配要買的量不少，她就有些糾結(jié)，該不該拿出那么多錢換這些劵回去。

    俞向安對國庫券還是有些印象的

    買，當然要買，這現(xiàn)在覺得用錢換這些紙，不頂吃不頂用，又不能當錢花，怕以后成為廢紙，但是過后這些國庫券會很值錢。

    俞向安對她說的時候不能這樣說，只是說如果后面要是有人要是愿意打折賣，打折多的話，她想要收一些。有國家做后臺，她相信國家不會讓大家吃虧。

    確實是這個道理。

    想通了以后，柳明月安下心來了，換個位置想想，現(xiàn)在上面的人攤派，他們要是買的多的話還能露個臉，讓上面的人記住。

    掛了電話，俞向安沉思起來，她不記得國庫券打折賣的時期，還有后面瘋長的時間了，她以前想的大部分都是怎么做菜，對這個沒有太大的了解，林川柏對這也同樣不了解，所以就算知道這能掙錢，投進去的錢估計也不會太多，怕被套住。

    剛掛了電話，俞滿生上門了，還介紹了一個人給俞向安。

    這是一個人高馬大，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很兇很不好惹的人，加上他個子也高，差不多一米九，壯壯的，杵在那里，不用做什么，就能給人很大壓力。

    俞滿生：“這是之前來我那邊找活干的小伙子的大哥，那小伙子他不滿十六歲就出來了，日子不好過，我看著為人機靈，就收了他幫忙打雜，他家里情況不怎么好，他這哥哥當兵去了，好多年沒回去，現(xiàn)在好像是退伍回來的，之前他爸媽生病了，沒救回來，跟家里的那些叔伯鬧了矛盾跑出來的?！?/br>
    “他這哥哥有本事，他沒留地址，不知道怎么找上門來，感謝我收留他弟弟，我之前預支過工資給他弟弟，他覺得我這人不錯，就給我說了一條道?！?/br>
    俞向安：“什么道？”

    俞滿生：“他現(xiàn)在手上有不少錢啊，他回去老家，把他爹媽的墳都給好好修了，房子也建起來了，賺了不少錢，他主動告訴我他是怎么賺錢的?！彼f著說著壓低了聲音：“他是跑去蘇大哥那里換東西去了，就從我們這里帶一些生活用品去那邊換，那邊缺輕工品?！?/br>
    俞滿生：“不過這一路上他也說了，要是沒兩把刷子的話，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只要能平安回來，賺的都是大錢?！?/br>
    俞向安警惕的看著他，“你不是心動了想要去看看吧？”

    俞滿生摸了摸鼻子，“我要說我沒心動你也不信，但是家里孩子還這么小，我怎么放心，我知道分寸?！?/br>
    俞向安：“你知道分寸就好，要是有個萬一……你孩子還這么小，我丑話可說在前頭，到時候你媳婦她要改嫁，誰都攔不住，你掙下的這些錢大部分會是你女兒的，到時候她要是帶著你女兒改嫁了，你想想……”

    俞滿生的臉綠了，再一次在心里把那萌芽給掐死，“我知道了，姐，你別這樣說行不？好的不靈壞的靈，我才不會這樣，呸呸！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俞向安睨他：“我不說明白點怎么讓你死心，好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又不是要白手起家，有這基業(yè)在，真沒必要拿命去博。

    俞滿生：“是這樣的，你也知道老毛子的體型跟我們有差異，我們這邊生產(chǎn)的衣服，大碼、加大碼才適合他們?nèi)粘４??！?/br>
    說著俞滿生有些羨慕。

    他的身板也不錯了，但是跟他們那邊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俞向安有些懂了，“你是說生產(chǎn)符合他們需求的衣服嗎？”

    俞滿生：“對，姐你不是投資了兩家服裝廠嗎？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br>
    確實不難。

    要是他能夠賣出去而且賣的多的話，兩個人互惠互利。

    至于合不合法，她只是個生產(chǎn)衣服的，有國人來這里買衣服，她賣了，她哪管人家收到貨怎么處理。

    “他想要多少？”

    俞滿生：“他第一批想要三千件，不過要我們這邊先提供樣本，他先看一遍，確認了，才要三千，然后送過去，那邊接受的話就下第二筆訂單，最少會有六千件，上萬件都有可能，要求一個是版型大小，另外一個就是保暖，他們那邊冬天太冷了?！?/br>
    這么著，俞向安就和這個名叫雷明的人見面了。

    對他的來意俞向安已經(jīng)知道，所以談起來很順利，沒兩天，俞向安就把大棉襖的樣板拿過來讓雷明過目。

    他個子高，又壯，試穿了一下，仔細看了一下線腳，“如果其他的都是這樣的話我要了?！?/br>
    “好，你等兩天，我讓人打包給你?！?/br>
    雷明要的顏色也很簡單，一個是黑色，一個是灰色。

    因為他買的是三千件，而且俞向安很看好。

    他這種去蘇大哥那邊交易的有個稱呼，叫國際倒爺，還有人還有人做出過用罐頭換飛機的壯舉。

    俞向安除了這三千件大衣以外，另外臺各自送了他十件同樣是加大碼的貼身絲綢睡袍，套頭毛衣、夾克、圍巾、絲巾。

    說這是免費贈送的樣品。

    如果他滿意的話，下次可以一起訂購。

    俞向安還順帶著提醒，她主要是做食品生意的，除了餐館，還有泡面下飯醬，罐頭也有，是今年剛增加的產(chǎn)線。

    雷明：“……”

    現(xiàn)在這時候在南方還是秋老虎橫行的季節(jié)，熱得穿短袖，但是北方已經(jīng)變涼了，厚衣服市場正好。

    雷鳴他跟幾個退伍戰(zhàn)友一起干的這買賣，他小弟長得跟他簡直不像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瘦瘦小小的，還是留在俞滿生的工地里打雜，他和他的戰(zhàn)友還有其他幾個招過來的幫手，帶著這些衣服，坐上了北上火車。

    如果這一趟能順利的話，他們以后跑就能稍微喘口氣了。

    這錢是不少賺，大把大把的美鈔，但是頭也是懸在半空中的，上回他就是帶著一道刀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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