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林杜仲不知道林川柏出去了, 在睡覺之前,看著他房間的燈心情欣慰。 他這一身家傳的醫(yī)術當然是想傳下去的,他不想傳到他這里就斷了。 他雖然有三個孩子, 但是這一代學醫(yī)的就他女兒一個, 當初他沒有因為她是女子教了她, 她也成了他孩子中唯一一個做醫(yī)生的,只不過, 說到底她已經嫁出去了。 剩余的兩個兒子, 大兒子聰慧,但是對學醫(yī)并沒有興趣。 還去了部隊闖出了名堂,現在在遙遠的城市里當廠長, 已經出人頭地,他這個當父親的沒辦法否決他這么多年來的努力。 小兒子倒是想要學,但是實在是沒有天分,他費了很多心血,最后不得不放棄,有的人,真的吃不了這行飯, 他太死板了,不會靈活變通,這樣怎么敢放心的讓他給人開藥。 現在他在藥廠里面當質檢員也還行。 家學淵源,沒辦法當一個大夫,但檢查藥材的好壞是沒問題的。 然后下面的孫子, 大孫子在上海,大孫女在市里婦聯工作, 二孫子之前對學醫(yī)也是不感興趣的, 只是被動的接受他教的知識, 現在好不容易轉過來,從不甘不愿到積極主動,他高興還來不及。 至于小兒子那邊,小兒子給他添了一個孫女,一個孫子,兩個都沒有學醫(yī)的天賦,眼看著家里的本事要傳下去,就只能靠二孫子了。 自然對他會更上心。 林川柏摸黑跑了出去,就著漆黑夜空中那淡淡的月光到了約定的地點,蹲了一會兒,學了兩聲貓叫。 “喵~” “喵~” 他這兩聲貓叫之后,不知道哪里也傳來了兩聲貓叫,兩人順利碰頭。 林川柏是買方,對方是賣方。 沒辦法,就算他有個藥園,但是這藥園里不產糧食不產rou,他要吃這些就只能在黑市里面買。 不是說只能在黑市買,只是他去糧店和副食品店的時候,除了錢和票之外,還要看人品,沒有貨了,他拿再多的錢和票都沒有用。 他們兩個是各取所需,林川柏給他提供他家需要的藥包,他提供給林川柏糧食和果蔬等等。 要說起來他們的認識也有些巧合。 當初王植他們一家到醫(yī)院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他們大隊已經沒辦法再承擔醫(yī)藥費了,就勸他們回去,但王植他不想那么快放棄。 為此他跪下來求醫(yī)院里的醫(yī)生,但是幫一時容易,他媽這病卻不能斷了藥的,這是一個長久的負擔。 林川柏當時也不知道是哪里動了他的惻隱之心,在王植絕望的時候找到他,跟他提出了交易。 他提供藥包,他媽到時候癥狀有了變化,找醫(yī)生復診的藥包他這邊有能力的話也會提供,王植就給他提供各種吃。 王家在鄉(xiāng)下,靠山靠水,只要膽子大,能尋摸到不少好東西。 一般情況下,他們10天會交易一次。 比起去黑市上要撞運氣,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要時刻提防的被人抓住,像這種就比較放心了。 兩個人沒有多說,碰上頭之后,快速的把手里的東西做了一個交換。 點完之后立刻扭頭就走,一點也不耽誤。 他們明天都還有各自的事,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也只是白白耽誤時間。 另一頭的俞向安這個時候也沒有睡。 她現在正在用她的舌頭品嘗兩壇醬油之間的差別。 這兩壇醬油黃豆是一樣的,壇子是一樣的,時間是一樣的,用量是一樣的,只有一樣東西不一樣。 其中一壇用的是井里挑回來的水,另外一壇醬油里面用的水加了一些靈泉水。 連續(xù)簽到滿一周之后,會隨機贈送靈泉水,滴數并不固定,有的時候只有幾滴,多的時候接近十滴。 這種靈泉水它并沒有立竿見影的功效,用在人的身上一時之間很難發(fā)現,只有用在生長期比較短的家禽身上才能看到一個比較顯著的結果。 這些靈泉水用一滴少一滴,俞向安每一次收到,都會留一兩滴下來,其余的就用在自己和家人的身上。 堅持了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使用了靈泉水造成的效果,這段時間家里沒有一個人生病,看上去氣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那些靈泉水她都是放進做好的飯菜中,味道的變化她幾乎品嘗不出來。 現在它用來釀造醬油,也是頭一次。 她想知道,這兩壇醬油是否會出現差別。 她計算著時間,打開壇子,用筷子沾了一點放進嘴里。 這一壇用了井水的醬油不錯。 農場里出產的品質全是上等,釀造的醬油自然也是上等。 不錯。 然后就是第二壇了。 俞向安重新漱了口,用筷子點了點。 俞向安:“!!!” 她用她這條專業(yè)的舌頭保證,加了靈泉水的這一壇醬油更鮮美! 俞向安:“……” 極品!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用它來做菜了。 難道靈泉水用在需要一些沉淀的食物上面更容易有意外之喜? 如果釀造醬油可以,也就是說釀造酒、釀造醋的時候也可以,俞向安有些躍躍欲試,看向了正在接著小果子的葡萄架。 看這架勢,這葡萄能結不少果子,到時候釀一壇葡萄酒吧。 她再看了看旁邊掛著半大果子的梨樹,這梨子很快就能摘了,加速水滴,好用。 短短幾個月,就可以吃到四種水果。 等到她新種植的果苗長成了,她全年都能吃到這四種水果。 更甚至,要是西西農場還保留了升級功能,未來就更美好了。 她玩這個游戲不久,但也知道這個游戲是能升級的,級別越高,能解鎖的功能就越多。 是牧場? 山地? 還是加工廠和商城? 這一晚,俞向安做了一個美夢,醒來的時候把夢到的內容全忘了,但是好心情保留了下來。 她去到廠里,第一時間先去看了正在建造中的房子。 孫慶春也在這里,看著房子,臉上表情豐富。 房子一天天的建造成型,有一些之前不打算買的,看到這房子,后悔了。 相對應的,就是認購了房子的人的滿足和驕傲。 遠的不說,就他們辦公室里,孫慶春和嚴余珍及時鮮明的一組對照組。 孫慶春有些后悔了,經常在房子邊上站著發(fā)呆。 他家是有房子,但是家里那擁擠的房子跟這寬敞亮堂的房子根本不能比。 其實他要是買的話,他弄個一居室也沒問題的。 這樣他就能和媳婦一起住進這好房子里。 嚴余珍更是這里的???,經常來這里幫忙搬磚。 每天不去看一下,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到時候具體分配到哪一間還要抽簽,或許她現在幫忙的這一間就是她的呢。 俞向安看著這房子,建造速度比她想的要快,照這架勢,他們年前就能住進去了。 有些已經在琢磨著家具擺設的問題了。 俞青山也問起過這個問題。 俞向安:“去買一些舊家具先用著,床新買就好了,其他的用舊的?!?/br> 打一張床的價格還好,全部家具重新打過的話,那花銷就比較大了,她寧愿以后一樣一樣的替換。 俞青山,“你有主意就成,你表哥他在回收站那里就有舊家具,我已經跟他說了幫你留意?!?/br> 現在看著這房子,俞向安心里居然有點后悔。 她……是不是該繼續(xù)努力一把,爭取早點用上新家具? 要是家具太舊了,感覺跟這新房子有些不匹配。 這一天,俞向安照常跟嚴余珍去食堂解決了午飯,吃完午飯后,他們洗干凈了自己的碗,回到辦公室,午休還有一點時間,一般她們會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 今天她們剛瞇眼休息,孫慶春過來了。 他每天中午都是打了飯回家吃的,他離家近的,嚴余珍和俞向安都是比較遠,在路上的時間太長了,不劃算。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你飯還沒吃?”他的飯盒還在他手上。 孫慶春把飯盒放到了桌上,“我忘記了,今天中午沒人在家,我一個人吃飯。” 每天中午回家習慣了,今天走在半道上他才回過神來想起這件事,又再掉頭回來。 說著他有些郁悶,打開飯盒,嘗了一口今天的燜飯,“今天師傅沒放鹽啊,太淡了。” 俞向安:“今天是比較淡,我這里有黃豆醬,花生醬,還有辣椒醬,你要不要?” 平時孫慶春跟她們沒有一起吃飯,不知道她們準備了這么多醬料,看到俞向安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這些罐子,躍躍欲試,“好啊,我嘗嘗,你們自己做的?” 嚴余珍沖著俞向安豎起大拇指,“把這個們字去掉,我可沒有這么好的手藝,都是小安做的。” 孫慶春先試了一下辣椒醬,他這一嘗,后悔了,他以前到底是錯過了什么?! 這辣醬也太香了吧,辣味也恰到好處,夾一點點,他可以吃上三大碗飯! 越吃越后悔,他以前為什么就不多待一下,看一看她們到底在吃什么,這樣他就不會錯過這些好東西了。 現在他只能亡羊補牢,對著俞向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辣醬我很喜歡,能不能請你幫忙幫我也做一份,材料要什么?你說。” 他看了一下,這辣醬里面的用料可不少,那一層淡淡的油就不說了,他還吃到了一點香菇,還吃到了一點點的rou味。 他要請人幫忙肯定要自己出材料的,不然怎么好意思。 俞向安爽快的答應了,“沒問題,最好就是你在家里準備好材料,我去你家里一趟,中午過去,給你弄完我就回來?!?/br> “這樣也行?!彼肓讼?,感覺這樣好像更方便一些。 吃了辣醬之后,他也一一嘗了其他兩種,味道都不錯,不過最合他心意的還是辣醬。 回味無窮,胃口大開。 他吃完了之后坐不住,不比她們兩個中午的時候習慣在桌子上趴一下,他是不睡午覺的,平時時間花在來返的路上,現在不用了,他就閑不住,但是又不想在辦公室里呆著打擾她們休息,就拿著單去了倉庫。 上午沒有對完,現在接著清點好了。 午休時間結束,嚴余珍和俞向安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著,孫慶春拿著單回來了,“終于點完了。” 還說起了他去倉庫的事情,“我去到倉庫的時候,陳義他和生產車間那邊的正在入庫,這也巧了,我就在旁邊看著,這個月的瑕疵品,比上個月少了兩瓶?!?/br> 生產物品難免會有各種瑕疵品,他們去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就很喜歡遇到瑕疵品,就比如上次許小娟他們過來去供銷社買的那些布料,說是瑕疵品,但是影響其實不大,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是比起其他的正品,瑕疵品不要票,價格還便宜了很多,實惠的緊。 但是這瑕疵品對于廠家來說就意味著他們用同樣的成本上生產出了一樣失敗品,瑕疵率自然是越低越好。 這如果是在別的時候挺正常的,但是在午休時間? 他們會計跟倉庫的人打交道的多,自然知道那邊的陳義是什么樣的人,那是一個以混日子出名的人,他平時干活都是能拖則拖,下班掐著點走的,上班也很容易遲到。 這樣的人,他在中午本該午休的時候努力工作?! 這怎么聽起來有些違和? 俞向安和嚴余珍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都覺得可能是有什么情況,這真的有些反常,總不能他突然就轉了性子吧? 嚴余珍喃喃自語:“我前兩天找他要單,他說還沒有整理好,讓我過幾天再跟他拿。” 她們兩個都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也說不上來,俞向安打算回頭仔細看一看他給的數據單。 最好不是他做了手腳。 要是真的是他和生產車間的人勾結起來私吞廠里的公共財產的話,大家都有可能被牽連。 俞向安當時這樣想的時候,也只是想著萬一,覺得可能性其實不大,這個時候人的道德心比較強,大家一起監(jiān)督,不過她沒有想到,偏偏事情就是她所想象的最壞的那個。 俞向安自從上了心之后就多關注了幾分,而且還跟人打聽了陳義的具體情況。 他在倉庫已經做了8年了。 資歷深,很多時候別人說話都不怎么管用,干活也不怎么積極。 而且他有貪人便宜的壞習性,俞向安跟另一位倉庫人員說起這個的時候,對方正好就順著抱怨了起來,“上次我?guī)Я藘砂鸦ㄉ?,我放在桌面上出去上了個廁所,我一回來他就把花生都吃完了,只剩下殼在桌面上,氣的我不行,我跟他說的時候他還說,以為我放在那里是要請大家吃的,我要請大家吃我不會說啊,我怎么就放自己桌面了呢?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還有之前我家里辦喜事,帶了一些糖過來,他拿了兩個人的份,他拿了兩個人的分又不說,弄得我少給了一個人喜糖,尷尬的不行?!?/br> 俞向安聽的都沉默了,有這樣的同事,真是辛苦。 “他啊,不可能,中午還留下來工作?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俞向安:“……” 她發(fā)現證據的時候有些戲劇性,她正好撞上了對方偷拿剛入庫、未清點的產品。 只能說她挑了個好時間,在大家本該午休的時候靜悄悄過來。 俞向安立刻報告給了嚴余珍,嚴余珍沒二話,立刻去了生產車間。 對方剛送過去,不可能不知道具體的數吧。 就算有人做手腳,也不可能全部都參與了進來。 最終這件事情是移交到了王副廠長那里,他核實了這件事,除了陳義之外,他在生產車間的那位朋友也參與了進來,一起偷集體的東西。 不過這件事情最終沒有公開,他們是小偷小摸,要是公開的話,他們兩個這一輩子就完了,王副廠長沒有那么狠,只是讓他們賠償了一筆錢,然后辭退了他們。 這樣的人王副廠長是不想還繼續(xù)留在廠里了,不管他們怎么后悔的說不會有下次,他都不信。 小偷小摸加起來,這么多年也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對這樣的處理結果俞向安沒有異議,孫慶春就有些意外,王副廠長會直接辭退他們,他以為會讓他們的級別一擼到底,然后調去其他邊緣崗位,結果直接辭退了。 也是,現在的工作一般不會有辭退,但是這種情況,辭退也是理所當然。 孫慶春有幾天悶悶不樂。 一個工作就這么丟了,他為他們覺得可惜。 這件事,說到底,是他起的頭。 俞向安也沒有愧疚,這是他們犯的錯,這已經是王副廠長網開一面的結果了。 要是公開了,他們以后的生活那才叫難。 同時他們兩個辭職,留下來的崗位很快就有人頂了上來,他們的這兩個崗位要求都不高,最終頂上來的一個是念過幾年小學的,另外一個是小學畢業(yè)的。 都跟干部有些親戚關系。 作為發(fā)現人,俞向安得到了王副廠長的嘉獎,正好俞向安收到了第二封報社的回信,她終于有第2篇文章上報了,第1次還能說是運氣,第2次那就是實力了。 所以王副廠長送了她一本筆記本,又送了她一支鋼筆,希望她繼續(xù)努力。 一本筆記本不值多少錢,但是那支鋼筆就不一樣了,好幾塊錢。 而且他有事沒事就愛叫俞向安去幫忙,雖然她還是在會計室里,不過現在她做的事兒,有一半是他的助理做的,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王副廠長的助理呢。 俞向安跟劉守義打聽了,說了她的現況,劉守義明白了,“你是在擔心啊,哈哈哈?!彼]有被搶了工作的煩惱,臉上還有喜色。 他快要調去另一個崗位,升職了,他升職了,王副廠長的助理一職就空了,也就是說,俞向安就是王副廠長看好的下一位助理。 這是妥妥的升職啊,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三品官,跟在領導身邊,走出去,排面自然跟普通的員工不一樣。 交往的人,也會不一樣,別的不說,以后能經常有機會出去,跟別的廠的人溝通,有往來,這些都是人脈。 俞向安自然是樂意的,在改革開放高考之前,一個工人的身份可以讓她免去很多麻煩,級別越高,對她以后越有利,她還想再開飯館。 之前她的小飯館才開了多久,現在雖然已經換了一個時空,但是她的心愿依舊。 而且她都有了這樣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神奇經歷,有著那么多的先知條件,俞向安現在要開的不僅僅是一間飯館,她想要她的飯館開遍整個華國,甚至像后世的老爺爺、金拱門一樣,走向全世界。 ※※※※※※※※※※※※※※※※※※※※ 作者君是個文名文案廢,文案不想再掙扎了,文名還想再努努力,小天使們覺得哪個文名比較好呢? 1,穿到七零搞事業(yè) 2,七零兒女 3,穿到七零后我被綠了 4,帶著金手指穿七零 5,維持原名 6,我有更好的 想到頭禿,取名廢表示需要你們的幫忙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