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目
“真的要這樣?”綱吉扯了扯胸前的蝴蝶結(jié)再次確認(rèn)道。 “沒錯?!碧捉器镄Φ?,他從胸口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金發(fā)的女人?!癶oney,這邊也拜托你了?!?/br> 金發(fā)女人拋了一個媚眼,比了一個ok。 太宰跟著她進(jìn)了房間,在關(guān)上門的瞬間,又露出一個頭來:“對了,中也也需要換裝哦!”他壞壞一笑,“童裝或許更適合他?!?/br> 在中也那急速擲來的茶杯砸到臉上前,迅速縮回頭去。還不忘臨時向綱吉擠眉弄眼。 綱吉哭笑不得,太宰總是喜歡將中也惹的跳腳。 作為一個一線的戰(zhàn)斗人員,他理智機(jī)敏。所做的計劃無懈可擊,防護(hù)堅不可摧。但他的體質(zhì)過分羸弱,正是這個弱點,造就他總能站在敵人看不到的角落進(jìn)行強(qiáng)而有力的反擊。 “這……”中也看著重新從房間走出來的金發(fā)男人,不經(jīng)瞠目結(jié)舌。 這不是在地下室被綱吉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嘛? “哈哈,是不是被我的美貌傾倒了?”太宰故意上揚聲調(diào),夸張地翻出一大片波浪線。 一邊單膝跪地,一邊牽起綱吉戴手套的手,“這位美麗的小姐,這位美麗的小姐,可否和我一起去參加brokeavern地下酒館的宴會呢?” 中也被太宰浮夸的演技惡心到了,頭頂?shù)拇裘钾Q了起來,肌膚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片。隨即莫名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金發(fā)女人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看著金發(fā)女人發(fā)出惡魔一樣的閃電目光,嚇的連連后退。 “等……”可惜,他已經(jīng)被無情的魔爪抓住了。 在一頓雞飛狗跳之后,三人終于整裝待發(fā)。 他們乘坐加長林肯緩緩駛向東邊的富人區(qū),傍晚時分,街上三五成群自發(fā)朝同一個方向走著。 身著華麗綢緞的女人打著漂亮的小陽傘,男人在一旁紳士的挽住女人的臂膀。他們個個衣鮮華麗,但臉上卻露出異樣的潮紅。眸子里隱藏著邪惡的欲望,他們的目的地?zé)o不意外是眼前的哥特式別墅。 豪華的加長林肯在人群中異常顯眼,他們目不斜視高揚著頭顱,但偶然一瞥露出的羨慕,泄露了他們的嫉妒。 綱吉三人下車之后,一直圍觀的人群發(fā)出小聲的驚呼。 俊男美女異常打眼,高大英俊的金發(fā)男人挽著身姿窈窕的少女,旁邊還有一個東方俊秀的少年,一出場驚艷了眾人。 綱吉矜持的將手輕輕搭在太宰手上,竭力忽略掉穿高跟鞋的異樣感。太宰在出示自己的請?zhí)麜r,綱吉并未注意到門前的小小臺階。一個踉蹌要跌倒時,太宰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攬在懷中。 落在他人的眼中則是棕發(fā)少女紅著臉倒在金發(fā)男人懷里,金發(fā)男人深情款款的看著棕發(fā)少女,小聲的安慰她。引得駐足觀看的少婦恨不得懷中的少女是自己,而男人則是不加掩飾的貪婪盯著這名少女。 綱吉這邊則是苦哈哈,長時間的穿高跟鞋,異常的腳痛。 太宰在他耳邊輕輕道:“再忍忍,馬上就到會場了?!?/br> 于是,他們只能看見棕發(fā)少女低著頭柔順的跟著金發(fā)男人進(jìn)去了。 這幢別墅很大,窗外是一覽無際的后花園,郁郁蔥蔥枝繁葉茂。進(jìn)屋之后,結(jié)伴的情侶十分有默契的緘默隨著仆人往前走。 他們進(jìn)入了一間昏暗的房屋,百米階梯一直延伸往下。 向左上角望去,上面修建著五個包廂,從窗口可以窺出戴著面具的衣鮮華麗的男人和女人。 綱吉眉頭隆起,一間酒吧竟然開在一幢別墅區(qū)? 但他的修建風(fēng)格卻是意大利歌劇院的布置,總覺得這件事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他瞥了眼喬裝打扮的太宰。 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了? 大概是原身金發(fā)男人經(jīng)常參加這里的活動,所以,他們的位置靠前。 他們落座于第五排正中間位置,眼前黑乎乎的一團(tuán),看不清前面有什么。 身下的座位十分柔軟,大家自發(fā)有序的進(jìn)場落坐。 一些面熟的男女甚至談笑風(fēng)生,綱吉多瞄了幾眼,他們的談話也落入綱吉耳中。 “l(fā)先生,您上次購買的商品怎么樣呢?” “好極了,她的手確實很漂亮,我已經(jīng)請人將她的手制成標(biāo)本放在展覽室了?!?/br> 他們像談?wù)摻裉焯鞖庠趺礃拥恼Z氣,似乎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如同踩死路邊的螞蟻一樣無關(guān)緊要。 綱吉越聽臉色越難看,這并不像是平常的那種隱秘、不可告人的地下酒館宴會狂歡,更像是某種暗地里舉行、見不得光的拍賣會? 這是怎么回事? 綱吉壓下心頭的疑慮,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啪!” 一道光束打在舞臺厚重的紅緞幕簾上,一個戴著高禮帽拿著話筒的主持人走到圓光正中間。 “各位女士先生們,第38期‘吾之所愛’brokeavern正式開始!”主持人彎腰行禮,臺下傳來熱鬧的歡呼聲。 臺下不正常的熱情讓綱吉一愣,太宰遞給了他一張手帕?!靶⌒?,空氣里有刺激興奮的藥劑?!?/br> 太宰看向中也,嫌棄地遞出手絹,中也暴起的青筋只能忍住。 太宰壓低自己的聲音,“vision這個組織賄賂了不少富人區(qū)的富人,他們組建了這場拍賣會,打著酒館狂歡的名頭,便于他們可以隨意販賣毒品,甚至人體器官?!?/br> 綱吉臉色一白,剛剛一對陌生男女的對話令他血液倒流,指尖刺骨冰涼。 中也意識到伙伴的顫抖,他半垂著眼眸,將手輕輕蓋在綱吉手背上。 似是感受到伙伴的關(guān)系,綱吉不安的心奇跡般平靜下來。 舞臺上一位又一位少男少女被屈辱的擺成各種姿勢,如同一件貨物供人評頭論足。他們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美麗的外表如同空殼,眼神麻木空洞。 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隨意揪住自己拍下的少女,少女麻木地任他拖拽,直到男人要將她拖入右邊的小黑屋的時候。少女猛烈地掙扎起來,驚恐、害怕占據(jù)了她的臉龐,她大聲的呼救,可是很快被旁邊的工作人員用手帕捂住鼻口。 她像一只凋零的花朵緩緩倒下,目光絕望陰郁。 這一段小插曲,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綱吉只覺哪里不對,等到大腹便便的男人出來時。他的眸子一縮,男人抓著一袋染著血跡的白色粉末罵罵咧咧的出來了。 “搞什么,還以為這次有不少好貨呢?!彼缤I狼貪婪,捻出了一點小.白.粉吸進(jìn)了鼻腔。 綱吉睜大了眸子,腦海中懵懵懂懂有一個可怕的想法。 自從那不勒斯的毒品生意猖獗,當(dāng)?shù)氐暮谑贮h和政府聯(lián)手了。他們竭力抵制這項惡毒的生意,所以,他們查的很嚴(yán)。 太宰的聲音很冷,如同看死人的目光,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八麄冊谄h(yuǎn)地區(qū)拐賣未成年人,不僅販賣他們的器官,甚至將他們的毒品放在他們的身體里,來躲避政府和黑x黨的追殺。” 綱吉面色一白,中也危險地瞇起眼睛,胸中燃起的怒火恨不得將這里攪得稀巴爛。 忽然燈光暗了下去,主持人高亢的聲音響起。 “各位女士先生們!現(xiàn)在是我們最后的壓軸!俗話說,東方唐僧rou吃了可以長生不老,那么,這個無所不能的魔法師的rou既可以治病又可以駐顏!” 臺下開始起哄,不外乎是真還是假。 主持人被質(zhì)疑也不反駁,他指向旁邊,“請大家看!” 燈光迅速打向旁邊一個黑色鐵籠子?;\子的鐵欄異常粗壯,每一根鐵柱足足有10厘米粗?;\子里的人,大概是燈光的照射太過強(qiáng)烈,他微微擋住臉,卻擋不住那在黑暗、灰暗里的那一抹流光溢彩的金色發(fā)絲。 裸露的四肢蒼白纖細(xì),漂亮的手腕和腳踝處拴上又沉又重的鐵鏈。 綱吉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哈爾,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感覺到生理的不適,仿佛胸口挨了大錘一擊,陣陣反胃,波濤洶涌。 “讓我看他的臉!”其中一個yin.邪的男人叫到。 工作人員粗暴扯起鐵鏈,拉開了哈爾了的手臂。 如同湖水一般深邃澄澈眸子暴露了出來,刺眼的光芒讓這雙眸子濕潤了。 臺下幾乎倒吸一口氣,他長的極美,大概因為年幼,有一種雌雄莫辨的朦朧美。 他如同小天使一樣漂亮,在這灰暗的房間,顯得滿室生輝、判若別境。 綱吉眼尖的注意到,在那破破爛爛的衣襟下。那細(xì)小的針眼,以及那不正常的手指痙攣,和軟綿綿無力的身姿,強(qiáng)烈表達(dá)了他曾經(jīng)受到非人的虐待,腦海里被丟了一個手榴彈,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一切說好聽我指揮的?!碧滓话寻醋【V吉冷冷道。 因太過憤怒,綱吉的臉頰不自覺的抽動,棕色的眸子噴出憤怒的火焰。 主持人仿佛不知道死到臨頭,他興高采烈道:“這名魔法師不僅可以做到任何事,傳說甚至能起死回生返老還童?!?/br> 臺下又開始起哄,那名想要看哈爾臉的男人帶頭道:“證據(jù)呢!給我拿出證據(jù)!” 主持人早有準(zhǔn)備,他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猥瑣、眼神貪婪的男人從幕簾后走了出來,他脅肩諂笑:“各位大人,我以前腿斷了,醫(yī)生都說治不好。但他治好了我的腿,醫(yī)生說,這是奇跡!” 又有一個少女走了上來,她眼神躲閃,吞吞吐吐,“我、……”她瞥向主持人陰冷的目光,咽下唾沫。她心一橫,不敢看哈爾的方向喊,“我以前是那不勒斯忒西街區(qū)最丑的人,但這位魔法師醫(yī)好了我,將我的臉治好了?!?/br> 隨即她拉開面紗,大家吃驚極了。 有人認(rèn)出了她,驚叫,“這是曾經(jīng)脫了衣服都沒人愿意干的最丑的忒西街站街女郎——海蒂!” 他話一落下,他們哄堂大笑,也有人附和“上帝,仔細(xì)看,還真是她!” 兩人的作證,使得臺下的人群躁動,貪婪和欲望像魔爪一樣伸向籠中的哈爾。 主持人笑的異常詭異,他輕輕道:“一斤rou,100歐元,開始起拍!” ※※※※※※※※※※※※※※※※※※※※ 下章綱吉發(fā)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