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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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上邪!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這幾日怎么總是發(fā)呆?” 小狐貍從蒼生樹上跳下來,正落在樹下乘涼的紅衣懷中,用rou爪子拍了拍她的臉。 “嗯?” 上邪恍然回過神來,眼神還有蒙。 施仇見她滿腹心事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我要下凡去了?!?/br> 上邪:“你要去凡間?” 前些時日鬼帝和元城也辭行下凡,已經(jīng)許久沒有消息了。 施仇點頭,“我下凡去找五哥?!?/br> 上邪皺了皺眉,她知道近來天帝下旨徹查仙界的齷齪事,容習(xí)仁之前做的勾當(dāng)被有心人翻了出來,也怪他自己得罪了不少人。 天帝下旨緝拿他,那人望風(fēng)而逃,現(xiàn)在也沒個影。 施仇瞥見她的臉色搶先一步,道:“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錯事,但五哥終究是五哥,我這一輩子就這一個親人,你讓我拋下是不可能的……就像我也做了很多錯事,你不照樣也天天養(yǎng)我嗎?” 紅衣怔了怔,不禁一笑,確實是這個道理,易地而處反倒容易想明白。 她終究只道:“你愿意去便去吧,這眾神殿永遠(yuǎn)是你的家。” 小狐貍跳到地上,變回墨衣公子俊美模樣,勸道:“上邪,你若念顧輕,便去找他吧。” 上邪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耷拉下眼皮,一副靜默的樣子。 施仇狐貍眸一挑,“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擔(dān)心他……他把心落在了你身上,你把他放進(jìn)心里,何苦相互折磨,過往對錯真的重要嗎?我言盡于此,你好生思量吧?!?/br>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眾神殿。 紅衣躺在樹下的搖椅上,任金黃色的樹葉落滿衣裳,緩緩閉目,不知在思什么。 她從不是個揪住往事不放的人,唯獨對顧輕,許是越在意越放不下吧。 “小公子,小公子……我和師傅來看你了??!” 司徒清時像只聒噪的蛐蛐連蹦帶跳地跑進(jìn)了后院,險些被門檻絆倒,幸虧白染掌門一揮拂塵攔住其腰,給人拽了回來,然后涼颼颼地瞪著自家小徒弟。 上邪見之一笑,白染這人甚是有意思,永遠(yuǎn)一副凄清冷懨的樣子,似乎對萬事萬物都提不起半點熱情,連天帝都敢一張冷臉懟回去,也不知怎么收了司徒清時這個活寶徒弟。 蒼生樹下的池塘里,小金魚正在水里吐泡,見司徒撒丫子撲向上邪,眼瞅著要抱上了,一躍出了水面,化身為俊俏少年的模樣,兇巴巴地攔道:“不許你抱,阿姐是我的?。 ?/br> 司徒瞧著猛然糊在眼前、堵住路的人,不敢示弱地吼道:“怎么又是你???!” 他急忙探頭,朝鯤身后擋著的上邪告狀道:“小公子,都是他!我好幾次來看你都是這臭小子使絆子,不讓我見你?!?/br> 鯤:“什么臭小子?按年紀(jì)我是你的老祖宗?。?!” 兩個幼稚鬼面紅耳赤地吵了起來。 上邪也不攔,在旁邊含笑看熱鬧,白染掌門亦是,捋著臂肘處的拂塵,挑眉瞧她家小徒弟直跳腳。 這世上有一種樂趣,叫看貓炸毛,上邪和白染顯然是一路人。 長思突然毛毛躁躁地跑了進(jìn)來,大呼小叫道:“不好了,神尊大人不見了!” 上邪一下子從搖椅上坐了起來,眉頭一皺。 長思上氣不接下氣道:“我奉師命看守在閉關(guān)石室,今早發(fā)現(xiàn)石門大開,里面遍布血跡和打斗的痕跡,還……還留下一封信?!?/br> 上邪趕緊接過信,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差點一用力將紙捏得粉碎,“簫喚塵!” 白染皺眉道:“怎么了?” 上邪:“他信上說,若想救師尊,讓我去南荒。” 關(guān)心則亂,紅衣闊步便要出眾神殿。 身后的白染卻看出端疑,道:“等等,我覺得不對勁,簫喚塵修為再高,也沒到一聲不響就能擄走沈神尊的地步?!?/br> 上邪回頭看她,“你什么意思?” 白染:“若是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就怕別有陰謀。” 司徒腦筋一轉(zhuǎn),機(jī)靈道:“師傅,你不妨用天算卜一卦,看看神尊大人究竟在哪兒?!?/br> 宜道崖歷代掌門皆精通天算,推演世間之事無有不準(zhǔn),倒也是個好主意。 上邪神色微喜地看向白染,只見她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需要那人的貼身之物,至少也要是沾染其氣息的物件?!?/br> “眾神殿中有很多?!?/br> 上邪隨意從房中取了件東西遞給白染,白染即刻施法,陣法追魂之下于半空投影出一個地方的虛影。 司徒左看右看,莫名覺得眼熟,右手背往左手心一拍,想起來了! “這不是原祈鬼都嗎?” 紅衣微微皺眉,亦有些困惑,“師尊在原祈鬼都?” 白染袖袍一揮收了法術(shù),虛影消失,“確實是原祈鬼都?!?/br> 鯤撓了撓頭,一臉迷茫道:“那現(xiàn)在如何?是去南荒,還是去原祈鬼都?” 上邪是相信白染的,天算之術(shù)不會有假,但師尊怎么會在那里?不該在南荒嗎? 她果斷道:“原祈鬼都。” 白染向前一步,“我同你一起?!?/br> “不行不行,小神君,那地方可去不得??!” 一名白須白發(fā)、頭頂藥葫蘆的老頭兒,端著個藥碗,急乎乎地小跑過來,正是常年藥材堆里打滾的藥仙尊者,他奉帝命為上邪調(diào)理身子,三天兩頭往眾神殿送苦湯水,都被上邪偷摸倒了。 他來得巧,正聽見幾人的對話,火急火燎地勸道:“去不得!去不得??!天地爐鼎之前埋在原祈國都的地底深處,你們一朝破爐,其中的萬劫爐火也封不住了,悉數(shù)涌出,如今原祈國都方圓百里的地下全是爐火,鬼帝周圍的地面皆已經(jīng)塌陷,雖說鬼都的地皮勉強(qiáng)撐住了,但也脆得和窗戶紙般。若是一腳行差踏錯,摔下去便是烈火焚身、灰飛煙滅!” 上邪挑眉,“說得我好想沒灰飛煙滅過似的?!?/br> 藥仙尊者:“小神君,你身子骨本就沒好利索,若是再這般胡鬧下去,我可是要稟告天帝的!” 上邪慢條斯理地給鯤遞了個眼神,少年心領(lǐng)神會,活動了下手腕的筋骨,笑瞇瞇地奔藥仙老頭兒而去。 …… 半盞茶后,被掛在蒼生樹上的藥仙老頭兒嗷嗷直叫,喝著西北風(fēng)。 另一邊,紅衣踏出眾神殿,在玉階神像旁發(fā)現(xiàn)一處熟悉的陣法圖騰,瞬間擰眉。 白染余光瞥到她停住了腳,回頭問道:“怎么了?” 上邪搖頭,“沒什么,不過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去,簫喚塵法力有多高,我心里都沒底,只怕你跟著去了……” 白染板著張臉,平鋪直敘道:“我替自己算了一卦?!?/br> 上邪笑道:“如何?” “能歸。也替你算了一卦” “又如何?” “吉兇難測?!?/br> 所以她才要跟去。 上邪摸了摸鼻間,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鬼使神差地問道:“你能算出顧輕在哪兒嗎?” 說完,她自己都后悔了。 白染臉色倏然嚴(yán)肅起來,“前幾日天帝差人送來太上的玉牌,讓我算過?!?/br> 顧輕失蹤多時,在仙界算是畏罪潛逃,華止此舉怕是想知道他在哪兒,好派天兵天將去捉。 “算不出?” “不是,每次卦象都會回到你身上?!?/br> “我?” “是,卦象顯示你在哪兒,他便在哪兒?!?/br> 上邪四下看了看,“不可能啊?!?/br> “確實不可能”,白染木著臉,其實心里也很懵逼,“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等等……” 她注意到上邪掛在脖子上的紅豆,詫異道:“這紅豆為何會……” 有一剎那,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眼睛瞎了,竟看到那紅豆跳了一下,仿佛是個血脈的活物。 上邪摸到了脖間的項鏈,“紅豆?怎么了?” 白染搖了搖頭,衣袖遮掩下的手默默掐算,還是什么都算不出來。 上邪追問道:“你剛才還沒說完,就是什么?” 白染眉頭緊鎖,不欲多言。 上邪見她的臉糾結(jié)成麻團(tuán),也沒敢再多問。 算不出來,說明卜算之人已不在人世。 待到兩人經(jīng)過南天門時,就換成上邪的臉糾結(jié)成麻團(tuán),天門石像旁也有個不深不淺的陣法圖騰,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次白染也發(fā)現(xiàn)了,“又是這個圖案?!?/br> 上邪:“你見過?” 白染:“去眾神殿的路上看到很多仙官宮殿外都有這個圖案,好像是一夜間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皆是在不顯眼的位置,碰巧看見了而已?!?/br> 上邪:“我在原祈國都也見過?!?/br> 白染:“有何用處?” 上邪:“這是一種極為古老的陣法圖,用處很多,刑罰、滅殺、囚禁等等,所繪圖騰的細(xì)節(jié)不一樣,發(fā)揮的作用也不一樣,目前我也看不出,但瞧著也不像滅殺生靈等大兇之陣?!?/br> 白染:“我用通靈術(shù)告知天帝,讓他多加注意。” 上邪點頭,“也好。” …… 凡間,以原祈鬼都為中心,四周百里的地面悉數(shù)塌陷,底下全是guntang的巖漿烈火,遙遙望去唯獨鬼都城一個黑點立于烈火中央,似飄浮在火海之上,畫面瞧著詭異驚悚。 上邪和白染本打算施法飛過火海,奈何一靠近便會掀起滔天火浪,簫喚塵極有可能把原祈鬼都當(dāng)做大本營了,若是強(qiáng)行通過,怕是打草驚蛇。 兩人在附近的一座城鎮(zhèn)落腳,打算從長計議。 “出來吧!” 紅衣剛走進(jìn)城鎮(zhèn)門口,負(fù)手而立,頭都沒回,不悅道:“都說了此行兇險,不讓你們跟來。” 鯤在上邪面前還是極為老實巴交的,乖乖地從城門大樹后現(xiàn)了身,順道把司徒清時扯了出來,堅決拉個墊背的。 司徒怨恨地看著鯤,眼睛里直冒火星子,心一狠,順手把長思拉出來。 長思非常有覺悟,把后頭的長亭拽了出來。 這一串saocao作真是驚死人了! 于是上邪驚呆了,“……” 她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見一棵樹后面能藏這么多人。 “長思,你怎么把長亭也帶來了???!” 少年低頭瞅腳尖,“不小心說漏嘴了?!?/br> “誰?” 上邪目光一厲,猛然看向一旁的草叢,“出來!” 司徒、長思幾個少年見狀,齊刷刷地拔劍,劍氣削斷了一截草尖。 “我我我……” 一個弓背縮頭、相貌奇丑無比的老人家冒出了頭,他體態(tài)畸形,肩比頭高,雙足側(cè)歪,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有個人樣。 膽子小的司徒嚇得持劍的手一抖,實在是辣眼睛到了一定地步。 上邪一眼認(rèn)出,“徐老頭?” 司徒結(jié)巴道:“小小……小公子,你認(rèn)識?” 上邪:“女商姑娘的父親?!?/br> 司徒:“?。坎皇前?,女商姑娘生得那么美?!?/br> 白染冷冰冰瞪了他一眼,一副恨不得按著一頓的模樣,教訓(xùn)道:“你何時學(xué)會以貌取人了?” 徐老頭咧嘴一笑,模樣比剛才更駭人了,湊著手哀求道:“難得小公子還認(rèn)識我這個老東西,你能不能看在我之前為你帶路去鬼都的份上,行行好,救救我女婿?!?/br> 上邪:“你女婿?師兄?” 徐老頭反應(yīng)了一下,“師兄?哦,上次和一起的那位白衣公子確實管小婿叫師兄,還是他把小婿從鬼都中救了出去?!?/br> 上邪語氣中有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顧輕?你見過顧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