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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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深夜,鬼都卷起陰風(fēng)。 鬼面人無聲無息浮在半空中,俯視廢墟上的顧輕,沉聲質(zhì)問:“你修了魔道?” 連司徒清時這么粗神經(jīng)的人都聽出了男人語氣中壓抑的怒火,不悅,極為不悅。 其余弟子也陸陸續(xù)續(xù)從廢墟里冒出頭,長思和司徒合作,跟拔蘿卜似地將弟子們都拔了出來。 南柏舟和白染兩人反倒是最慢從土里爬出來的,他們之前和發(fā)瘋的某人站得最近,被魔氣震傷,費勁巴力才將自己刨出來,然后就和小輩們一樣懵逼地瞧著眼前的一幕。 鬼面人和顧輕打了起來,準(zhǔn)確的說,不是打架,是拆家! 片刻不到的功夫,原祈皇宮沒剩幾座還立著的宮殿了,塵土飛揚,狼藉遍野。 對陣的兩人招數(shù)快得根本看不清,只是那股殺意無法忽略,鬼面人看著很生氣,而顧輕比他更生氣! 白染掌門愛干凈,一直在不咸不淡地拍著身上的土,抬眸瞧了一眼,“看這架勢,是真修了魔道?!?/br> 司徒清時想為顧輕說幾句好話,著急道:“師傅,太上他……他一向為人端正,應(yīng)該不是有意的……而且您剛才沒看到壁畫里的景象,小公子實在是太慘了,顧輕仙君也許只是想……” “為師知道?!?/br> “???” “誅邪之戰(zhàn)那年為師十歲,躲在戰(zhàn)場外圍遠(yuǎn)遠(yuǎn)看到過,那時……” 那時她便覺得,若是所謂人間正道皆是如此,仙道不修也罷,并非世間所有人都沒良心,都看不出是非黑白。 眼瞎心盲的大有人在,固守初衷的亦是有人。 白染淡淡道:“修魔也好,護(hù)得住自己相護(hù)的人,不至于一生都無能為力?!?/br> 另一邊,長思盯著自己師傅,心里有很多話想問,比如說知不知邪帝是他的親胞妹,還有魏夫人要殺小公子…… 但他總覺得他師傅什么都知道。 轟的一聲,又有三座宮殿倒塌,這次倒不是顧輕和鬼面人的鍋。 鬼帝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逮到了麻布變態(tài),正按著他狂揍,滿臉怒火,“說!安禪的尸身在哪兒?” 那一拳拳下去,眾弟子看著都疼。 不知怎個的大家今夜火氣格外大,活生生組成了一支拆遷小隊。 不過這里畢竟是原祈國都,人家的地盤,于是乎火氣最大的白骨人面大顯神威,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兇神惡煞的。 眾仙門弟子:“……” 他們可能作孽太多,老天爺終于看不下去了??! 眾弟子自覺圍成一個圈,把昏睡未醒的上邪護(hù)在中間,顧輕和鬼帝兩位大佬騰不開手,他們只能自救。 長思偷瞄了一眼鬼帝那邊的戰(zhàn)況,倒是小看了那麻布變態(tài),居然半天都沒被打死,他雖然實力不敵鬼帝,但耍陰招的伎倆委實厲害,手中長鞭揮得游刃有余,竟纏得鬼帝脫不開身。 與此同時噹的一聲,半空中鬼面人打掉了顧輕手中的劍,皆白墜落,插在廢墟上,兩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來。 司徒清時眼里冒火,“我靠,他分明是欺負(fù)太上看不見,居然偷襲!” 長思道:“咱們只管護(hù)好小公子,別讓太上分心……咦,臥槽!小公子人呢???!” 他一扭頭,原本應(yīng)該老老實實躺在包圍圈里的上邪不見了,再一扭頭,插在廢墟上的皆白劍也不見了。 長思:“……” 司徒清時抬眸一望,喜道:“快看!” 紅衣似火,手持皆白,身形忽隱忽顯出現(xiàn)在鬼面人身后,長劍橫掃。 鬼面人閃躲得極快,但仍覺脖間一涼,伸手一摸就是滿手的血,不過這人顯然是個瘋子,眼神興奮,笑吟吟地盯著上邪,“你總能讓本座感到驚喜。” 上邪姿態(tài)慵懶地提著劍,挑眉一笑,“是嗎?還有更驚喜得呢!” 咔,像是什么裂開的聲音。 是男人臉上的鬼面具! 一道不可忽視的裂痕一點點從眉心延伸到下頜,然后碰一聲徹底裂開掉落,本以為就要見到這貨的真容了,然而…… 面具下是一張全新的鬼面具,比之前的更丑,更驚悚。 上邪:“……” 眾弟子:“……” 特么的,還有這種cao作???! 誰沒事戴兩張面具,裝逼也要有個限度?。?! 鬼面人饒有興致道:“上邪,你的身體沒事嗎?” 顧輕聞言皺眉,慌亂地摸索著,一把抓住身側(cè)紅衣的手,他手心全是汗,還微微有些發(fā)抖。 上邪安撫性地回握住顧輕的手,嗤鼻道:“呵,我能有什么事?死?或者沉溺在那段往事里醒不過來?” 邪帝大人心道:老子有事,被你那破面具氣的。 鬼面人眼睛一瞇。 他不喜意料之外的事情,就算意志力再堅強的人,那樣的往事再經(jīng)歷一遍,真的還會像沒事人一樣在他面前蹦跶嗎? 若是以前上邪可能真的會涼,但現(xiàn)在…… 她見鬼面人吃癟,心情甚好,撓了撓顧輕的手心,然后恬不知恥地當(dāng)眾親上了某人的唇,力道極大,有點疼,發(fā)出啵的一聲。 顧輕有一瞬間是懵的,耳朵誠實無比地紅了起來。 上邪春風(fēng)得意地笑道:“我喜歡的人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旁觀的眾弟子紛紛掩面,司徒清時還偷瞄了一眼鬼面人的反應(yīng),雖然那人戴著面具,但總覺得他臉色應(yīng)該很差,可能已經(jīng)綠了。 男人怒然罵道:“不知羞恥!” 上邪翻了個白眼,“怎么?你暗算老子,還打老子喜歡的人,有臉跟我講羞恥?” 顧輕聞言一愣,這次臉都紅了,像是害羞???! 眾弟子:“……” 他們一定是瞎了!! 上邪和顧輕自有默契,不用言語,兩人齊齊朝鬼面人襲去,一左一右,一攻上一攻下,逼得鬼面人節(jié)節(jié)敗退。 就在上邪揮劍打算再劈那面具一回,她就不信這人能戴三張面具,也不知道是臉皮薄,還是不嫌沉! 嗖的一聲,一支銀箭劃破夜空,對準(zhǔn)上邪的后心而來。 顧輕一手截住,把整支箭捏成了渣,明顯又生氣了。 上邪:“???” 麻蛋的,她就不明白哪里來這么多放冷箭的? “魔頭,還我爹命來!” 來人是名女子,綠杉云髻,眉若遠(yuǎn)黛,相貌嫻靜溫雅,美得不可方物,嗯,瞧著有些眼熟。 但上邪死活沒想起來,好死不死道:“你??誰???” 女子:“……” 女子:“上邪,你當(dāng)年在蒼云峰上殺害我父親,現(xiàn)在竟然羞辱我?” 蒼云峰? 風(fēng)松道人? 上邪再看綠衣女子,終于知道為何眼熟了,長亭長得和母親有五六分像,轉(zhuǎn)瞬又皺眉,心道:風(fēng)驚雪,昔年的仙界第一美人,如今怎么和潑婦一樣? 上邪道:“不是我殺的,我認(rèn)什么?” 風(fēng)驚雪:“不是你殺的?整個蒼云峰的人都看到了!鐵證如山?。 ?/br> 上邪一陣牙磣,又是鐵證如山,她和一個死人出現(xiàn)在一間屋子里就算鐵證如山???! 另一邊,南柏舟瞥見妻子出現(xiàn)在鬼都,臉色一變,白得不像話。 白染掌門冷眸掃了他一眼,捋了捋拂塵。 南柏舟快步上前,一把牽制住風(fēng)驚雪,溫怒道:“你來做什么?” 風(fēng)驚雪:“我來做什么?當(dāng)然是給我爹報仇!若非婆婆告訴我,這魔頭死而復(fù)生,你豈非要瞞我一輩子!” 南柏舟眸子一暗,“母親讓你來殺小邪?” 鬼面人瞧著這出鬧劇,低沉一笑,“上邪,你不好奇風(fēng)松道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嗎?” 紅衣握緊皆白,假笑道:“等我把你破面具砍爛,咱們再探討不遲!” 話音未落,兩人再度朝鬼面人殺去。 還沒過兩招,一根不長眼的鞭子卷向上邪的脖子,好在她這次有防備,用劍格擋,長鞭纏住了皆白劍。 這一天天過得,打個架還總有截胡的! 長思一邊抵御兇殘的白骨人面,一邊四處張望,“鬼帝呢?怎么一眨眼不見了?” 沒有了鬼帝牽制,麻布變態(tài)和鬼面人一道朝顧輕和上邪發(fā)起攻勢,難纏得很! 司徒清時被白染護(hù)在身后,他那點修為對付刀槍不入的鬼面人實在費勁,但勝在眼神好,此刻指著廢墟中一面屹立不倒的墻,驚得直結(jié)巴,“好……好像被麻布變態(tài)推到墻里去了!” 長思:“???” 司徒:“真的,我剛才看見了,那面墻把鬼帝吞進(jìn)去了!!” 長思:“???” 白染瞥了眼孤零零立著的墻,在一片廢墟中瞧著突兀又古怪,冷淡道:“過去看看!” 長思:“……” 他不想,尤其是那面墻上也有畫,心理陰影讓他慌得一批! 和麻布變態(tài)打得正兇的上邪忽然一頓,只因幾番交刃下來,襲向她的鞭子被震掉了表層的黑泥殼,顯現(xiàn)出原貌,“龍骨鞭?” 她想起之前無意間瞧見麻布人帽檐下的臉,滿布猙獰的傷疤,奇丑無比,看了都眼睛疼,但五官有些熟悉,尤其是那雙戾氣陰翳的眼睛。 上邪詫異道:“你是越不臣?” 麻布變態(tài)一怔,心神慌亂,手上也失了力氣。 紅衣趁機劈開了他的帽檐,那張傷痕遍布的臉露了出來,額頭上的龍角被齊齊切斷,想當(dāng)初越不臣論臉在仙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俊朗不凡。 仙門公子里論相貌,還排了個榜單,每年都在變,但不變的是榜首上邪,九殿下怎么也撼動不了,就仗著強權(quán)威逼利誘,擠掉了第二的華止,但后來顧輕橫空出世,這第二的位置自然是白衣仙君的,有時還能把榜首的上邪拉下來。 但如今的越不臣真是沒眼看! 脊背佝僂,身形槁枯,像個皮包骨的消瘦老人,那雙眼睛更陰戾了,死氣沉沉的。 不過,最令上邪驚奇的是,“你還活著?” 越不臣的“鬼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陰森恐怖,“怎么?以為本殿下被那娼妓賤種殺了?” 上邪皺眉,“果然是你抓了華止?!?/br> 論恨意,世人應(yīng)該沒有比這兄弟兩更恨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