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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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指尖在白染的劍上一彈,劍身顫抖不止,發(fā)出嘶鳴聲,噹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白染直接震麻了右手,僵在原地。 上邪瞳孔微縮,這般實力三界都挑不出幾人來。 與此同時,眼前人衣袖一揮,變回真身,金紫華服奢華溢彩,一副鬼面具遮住真容,不知為何青絲已成白發(fā),垂落在背后,負手而立之姿從容尊貴,翩翩若遺世君子。 某一瞬間,上邪覺得這人竟有幾分像顧輕,并非相貌衣著,而是氣質(zhì)。 世間犬馬聲色皆是表象,再驚艷的皮囊也逃不過流年幾度,日久沉淀愈發(fā)刻骨的反倒是骨子里的東西,只是世人看不透罷了。 上邪擰眉道:“你到底是誰?” 鬼面人低笑了一聲,“我們見過的?!?/br> 上邪:“???” 她翻了個白眼,“要么你把面具摘下來,咱兩痛哭流涕地相認一場,要么就別瞎逼逼,搞得我認識智障一樣!” 鬼面人又笑了,不搭理這茬,“你方才說的我不信?!?/br> 上邪:“?不信什么??” 鬼面人:“再讓你選一次,我想看看你到底選哪條路?” 上邪:“呵,你怎么讓我選,難道還能把我塞回娘胎里回爐再造?” 鬼面人似乎心情不錯:“是個好主意?!?/br> 上邪:“……” 猛然間鬼面人伸手朝她的肩膀抓去,快得她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一道雪白的劍光乍現(xiàn),鬼面人退身一躲,衣袖被削掉一半,手背上也留下一條見骨的血痕,若非他躲得及時,恐怕要斷一只手。 鬼面人看向護在上邪身前的白衣,瞇眼道:“你沒離開?” 顧輕一言不發(fā),一手持劍,一手繞到身后捏了捏上邪的手,力道有點大,像是在發(fā)脾氣。 上邪回握他的手,嬉皮笑臉道:“如你說下不為例,我保證?!?/br> 鬼面人不悅地注視著兩人緊握的手,又看向顧輕手中的劍,“皆白是世間最冷的劍,劍道無情,你這樣還修得成什么大道?” 顧輕冷然皺眉,“誰說我要修大道了?” 這句話不知怎么惹到顧輕,兩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 高手對決,瞬息間已廝殺百招,鬼面人絲毫不落下風。 上邪隱隱皺眉,顧輕的劍快什么地步,幾乎看不到他掌中有劍,已至巔峰化境,但即便如此,鬼面人亦能提前判知顧輕落劍的位置,招招巧妙化解。 這人到底是誰? 不過她很快就沒功夫管這些了。 白染猛地喊道:“小心身后。” 上邪直覺脖間一股陰風刮過,一截臟得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的鞭子鎖住她的喉嚨,將人往后拽去,摔在了一個身披麻布的男人腳下。 男人一腳踩住她,嘶啞的聲音透著興奮,“抓到了抓到了??!沒想到你真的重生了,重生好??!太好了??!再弄死你一次,我可以親自動手……不急,一點一點折磨……” 顧輕幾次想抽身,都被鬼面人糾纏,同時城門附近驟然涌現(xiàn)無數(shù)白骨人面,圍住了上前相救的白染。 城門上被吊著的兩人見情況不妙,扯斷繩子下來,各自抄起家伙撲向麻布變態(tài),丟人現(xiàn)眼是僅一招就被撂倒了。 上邪脖子上的鞭子勒得極緊,漸漸喘不過氣來,暈過去前瞥見男人帽檐下的臉,竟有一絲詭異的熟悉。 “阿邪!” 顧輕挨了鬼面人一掌,換來脫身的機會,但當他揮劍斬向麻布變態(tài)時,那人抓起上邪竟憑空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身后的鬼面人也消失無蹤,只剩下低沉的笑聲回蕩在鬼都,“顧輕,你救不了她的,注定像當年一樣……” …… 皇宮里。 十幾名仙家弟子聚到一起,滿臉焦急,“怎么樣?找到了嗎?” “所有的宮殿都搜過了,什么都沒有?!?/br> 長思直咬牙,“司徒,你師傅的天算到底準不準?小公子真的在皇宮內(nèi)嗎?” 司徒:“肯定準,這次在原祈鬼都會遇見小公子,我?guī)煾刀继崆八愕搅?!她的天算從未出錯過!!” 有弟子道:“快點找吧,你們沒看見顧輕仙君那個瘋魔的樣子,方才將西邊十幾座宮殿都一掌震成了廢墟?!?/br> “是啊,我從未見過太上那般失態(tài)?!?/br> “聽說當年小公子死后,太上就瘋過一陣,人不人鬼不鬼的,老仙尊都管不了?!?/br> 司徒頓了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身后剛搜過的廢殿,“奇怪,方才這座大殿是長這樣的嗎?” 長思:“怎么不是?難不成還能自己變樣子?” “我記得鬼都是活的吧,那么這些殿宇有沒有可能也是活的!” 眾弟子忽覺后頸一涼,再瞧這座廢殿莫名覺得好像剛才確實不長這樣。 原祈皇宮荒涼了千年,風吹日曬之下所有的宮殿基本上都被消磨成一個德行,破敗得沒眼看,方才這座也是如此,但轉(zhuǎn)眼一看就不對味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是陰風吹過,導致殿門大開,大理石鋪砌地面竟一絲塵土都沒有。 眾弟子這次已經(jīng)不是后頸發(fā)涼了,整個人都涼涼的! 長思眼角直抽,“怎么辦?” 膽子最小的司徒清時反倒一馬當先,“怕什么,虧你們還是修仙之人,進去看看!” 其余弟子不甘示弱,挺直腰板也緊跟著入殿,然后……他們就后悔了。 咣當一聲,殿門倏然關(guān)上,嚇得他們一個激靈,七手八腳地上前想弄開門,奇怪的是,明明是扇破爛的老木門,眾人又拍又踹,用劍捅了幾下都毫發(fā)無傷。 旁人都在想法設(shè)法出去,唯獨司徒清時拿著火折子,站在大殿空蕩的南墻前,這面墻長寬少說也有幾十丈,遠遠瞧上去黑漆漆一片,有些陰森滲人。 火光照亮之處,才見一片絢麗斑斕的景象,細細看去,原來竟是一副精美絕倫的壁畫,栩栩如生,那山那水仿佛是活的一般。 長思定了定神,從袖子里掏出夜明珠,也湊上前,夜明珠照亮的范圍大些,壁畫展露得更多。 其余人見開門無望,也紛紛聚了過來,各個從乾坤袖里拿出照亮的法寶,大殿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壁畫七八分的內(nèi)容依稀入目。 有弟子驚呼一聲,“咦,這畫的不是大荒山嗎?” 這群小輩中有不少經(jīng)歷了瑤山之行,對大荒山記憶猶新。 眾人越湊離墻越近,本想仔細鉆研壁畫,誰知下一刻壁畫竟動了! 畫里的景象變了!! 一群青瓜蛋子嚇得兩腿發(fā)顫,緊接著一個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別擋光!” 大殿里瞬間炸開了鍋,十幾名少年弟子愣是嚎出千鬼同哭的架勢,抱頭鼠竄,舉劍亂砍,敵我不分。 方才還膽子賊大、對著壁畫瞎研究的司徒清時一個蹦高,直接竄到長思背上,涕泗橫流道:“啊啊啊啊啊啊……鬼!有鬼??!” 長思:“……” 剛才大放厥詞的是誰?說好的修仙之人啥都不怕的是誰? “閉嘴?。?!” 窮奇忍無可忍地又嚷了一聲。 眾弟子嚇得蒙了,下意識地噤聲,低頭一看,一只小奶狗正氣勢威嚴地蹲坐在壁畫前,聚精會神地望著。 長思反手一巴掌,照著背上司徒清時的屁股就是一抽,氣得直磨牙,“這位道友,你給我下去!” 抖如篩糠的司徒小朋友終于緩過神來,麻利地滑了下去。 窮奇扭頭瞧了瞧弟子中唯一還算處變不驚的長思,“就你了。” 長思:“???” 窮奇:“蹲下?!?/br> 長思:“???” 窮奇:“快點!” 在強權(quán)面前,長思選擇老實地蹲下身,然后小奶狗后腿一發(fā)力,徑直跳到他頭上。 長思:“……” 他覺得自個可能命不好,飽受摧殘! 小奶狗滿意地爪子撓了他腦袋兩下,耀武揚威道:“好了,站起來……你們也別閑著,把夜明珠舉高點。” 眾弟子知道這位祖宗是大名鼎鼎的窮奇,誰都不敢怠慢。 轉(zhuǎn)頭一看,壁畫又變了,“小公子!!” …… 壁畫中。 上邪迷糊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周圍的一切似乎很熟悉,但這種熟悉又有點不對頭。 心道:我不是在原祈鬼都嗎?鬼面人,麻布變態(tài)…… 然后腦袋一空,兩眼迷茫,喃喃道:“我在哪兒來著?” “你醒了?” 一位布衣都穿得豐神俊朗的年輕公子推門進入,手里端著一碗湯藥,皺眉道:“不許再把藥倒掉,淬魂鞭傷及了你的魂魄根本。” 上邪疑惑抬眸,“傷?藥?” 她輕輕一動,背上確實是一陣靈魂都戰(zhàn)栗的疼。 可是再疼,她面上一點都不顯。 白澤:“仙界又派人來傳話,說即便你封印了窮奇、饕餮他們也不行,此舉分明是包庇,人間三十六城的慘禍定要你給一個交代?!?/br> 上邪:“三十六城?” 她想起了,現(xiàn)在她在大荒山上。 之前顧輕好不容易將她從容習仁那里救出,一回南荒就聽聞了窮奇帶魔獸屠滅人間三十六城的事情,就是因為仙界緊逼不舍,所以她帶傷封印了窮奇等人。 白澤端著藥碗的手愈發(fā)用力,“他們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