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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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一副活土匪的混賬模樣,沖顧輕吼道:“給不給?” 顧輕顯然也是被氣到了,溫怒道:“不給?!?/br> 紅衣挑眉,手中的天罰鞭雷霆大現(xiàn),那架勢無疑是——你不給我便搶。 顧輕淡淡地飲了口茶,“神木之上有封印,我心念一動頃刻就能毀了它?!?/br> 上邪嘴角抽搐,尼瑪?shù)?,這個小氣鬼??! 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對盤,顧輕就算被上邪擠兌得再窩囊,隨便抬個手指都能戳中她的七寸。 白衣冷冷地瞥了一眼窮奇,又看向上邪,“再好好說一遍,他是你什么人?” 紅衣一臉懵逼:“???” 眾人:“……” 太上啊,這是重點嗎? 上邪露出招牌假笑,討好道:“嗯,你說他是我什么人,他就是我什么人。” 窮奇還是頭次見識她那瞬間變臉的狗腿模樣,一時沒繃住,“臥槽,小王八蛋你平時欺壓我的氣勢呢?說慫就慫,骨氣呢?” “閉嘴”,紅衣一個咒法封了窮奇的嘴,然后笑瞇瞇地對顧輕伸出手,殷勤道:“東西?!?/br> 她就差把圖謀不軌寫在臉上了,偏偏顧輕還真買賬,一臉滿意道:“二三,把神木拿來給她。” 眾人:“……” 這一天天的真特么扯淡! 片刻后,當上邪從顧二三手里接過神木時,和藹的笑臉頃刻間就崩了,臉臭得跟誰欠她八百萬兩黃金一樣!輕蔑地看了掃眼四周的仙家,那酷霸狂拽的模樣…… 眾仙:“……” 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們算是明白了,誰說上邪變了,他媽的,明明還是那個臭不要臉的jian詐小人! 上邪拿到了神木,便招呼著殿內(nèi)吃飽喝足的妖魔鬼怪們,拉上窮奇準備離開,臨走前瀟灑地扔給顧輕一個木盒,愜意笑道:“怎么說今日也是顧仙君大喜的日子,以此為禮,賀太上仙澤千秋,喜結良緣,延福子孫?!?/br> 眾仙家終于松口氣,走了走了,終于把這尊大神送走了! 誰知白衣忽然暴怒地站起身來,盯著手中木盒之物,大喝道:“你給我站?。 ?/br> 顧輕這人極冷,冷到骨子里,很少動怒,至少眾人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tài),衣袂墨發(fā)因仙氣暴動而橫飛,額間青筋凸起,陰冷地盯著紅衣的背影,“你這是何意?” 有人好奇那木盒中究竟是何物能讓顧輕如此生氣,但踮著腳尖也沒看清楚盒里的東西,倒是離他最近的華止瞥見了一二,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那是枚紅豆? 紅衣淺笑回眸,“哦,物歸原主,恩怨兩清,從今以后你我再無瓜葛?!?/br> 顧輕臉色鐵青,咬牙道:“就算你想,也該悉數(shù)歸還?!?/br> “你確定?僅那一顆,已是她用命保住的。” 窮奇不知何時解開了嘴上的封印,眼神不善地瞧著他。 旁人不知,可窮奇知道在死生海底上邪直到死時,手里都緊緊攥著那枚紅豆,想來是極為在乎。 思及至此,他瞪向顧輕的目光多了幾分寒意,物歸原主?是這人送的? 相比顧輕聞言后的渾身僵硬,眾仙家更加好奇木盒中是何物能讓上邪以命相換。 一陣奇怪的神力波動突然從窮奇身上傳出,他急忙捂住自己的乾坤袖,暗叫了聲:“不好!” 紅衣隨之身影一晃,面色蒼白地捂住心口,強烈的痛苦讓她瞳孔渙散,險些暈過去。 窮奇急忙扶住上邪,對殿中死皮賴臉蹭吃蹭喝的一眾魔獸罵道:“都想死嗎?讓你們走還不走?” 饕餮化身的豬依依不舍地吃了最后一口,匆忙往殿外跑,“靠,你什么時候這么聽小白臉的話了?” 盤旋在殿中的鸚鵡發(fā)出悅耳的女聲,“我瞧他兩關系挺好的,說不定哪天真搞到床上去呢!” “閉嘴”,窮奇橫抱起搖搖欲墜的紅衣,縮地千里消失在大殿上,其余的妖魔鬼怪隨之呼啦啦地離開。 眾仙家望著滿殿狼藉一陣無語。 …… 眾神殿。 上邪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怒瞪著窮奇。 他從乾坤袖里翻找,一臉無辜道:“真不是我的錯,是你的心自己掙破了封印袋,不信你看……” 上邪白了他一眼,又扔給他好幾個封印袋,氣若游絲道:“少廢話,封……封起來……” 窮奇邊嘲笑邊磨磨蹭蹭地套了三個封印袋,“我發(fā)現(xiàn)一見到那個叫顧輕的,你就特別容易心疼,這次直接沖破了封印,話說你的心不是我挖的嗎?既然如此,你見了我該心疼才是!” 上邪心口的疼痛消減,當即抄起枕頭砸向話多的某人,“我心疼你什么?心疼你死的時候比我傻?被人搞得死無全尸?” 窮奇一怔,嗤鼻笑道:“哼,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br> 上邪不再理他,從乾坤袖中掏出便宜討來的神木,認真打量著,似乎在思索什么。 窮奇擰眉,“弄出這么多事情,就為了這塊破木頭?” 上邪給了他一個“你真土鱉”的眼神,調侃笑道:“呵,等我用它幫你造出rou身,看你還說不說它是破木頭?” 窮奇愣住了,“造rou身?給我?” “不然呢?整個仙界無主之魂只有你一個,難道我造出個假人給自己暖床嗎?” “哦,那可沒準,畢竟你是個四海八荒都如雷貫耳的死變態(tài)!” “……” 媽的,這個賤人!她折騰得人神共憤究竟是為了誰? 上邪憋了一肚子火,掏出把刻刀,一邊陰惻惻地看著欠揍的某人,一邊用小刀在半臂長的神木上雕來雕去。 窮奇嘴上嫌棄,但聽聞上邪說要給他打造rou身,破天荒地生出一抹歡喜,他沒想到前兩天隨口說的一句戲言竟被她放在心上了,被關心在意的滋味沒緣由地有些忐忑。 他眼神不住她手上瞟,見她那副削豬rou的架勢,一陣牙磣,“你行不行啊,別再刻殘了,想當年我也是三界一枝花!獨領風sao,愛慕者無數(shù)……那鼻子不是這樣的,再高聳一點,那丹鳳眼再挑一點……” 咔嚓一聲,神木削下去一大塊,上邪死氣沉沉地瞪著他,陰森森笑道:“門口蹲著去?!?/br> 窮奇心驚得吞了口吐沫,剛欲再開口,就聽見又是咔嚓一聲,哎呀,耳朵殘了殘了??! 他二話不說地出了屋子。 伐檀落在屋檐上嘎嘎直笑,“哈哈哈哈哈哈……窮奇你完了,這輩子算是栽她手里了,啊哈哈哈哈……” 他席地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不耐煩地揮袖朝伐檀打去,“滾滾滾!” 伐檀側身一躲,靚麗的羽毛還是掉了幾支,心疼地吧嗒吧嗒直掉眼淚。 窮奇扶額,只覺得辣眼睛,“封印在死生之海上萬年也沒見你哭過,為了兩根破羽毛,你哭得比死了爹娘還難過?” “呸,你分明是嫉妒我長得比你美!” “……” “嘖嘖,別裝了,馬上就能擁有人身我看你心里美著呢!” “有什么可高興的,老子沒死的時候也能化身為人?。 ?/br> “這個不一樣,上邪說他會給你一個完整的人身,讓你像人一樣能感受到心跳,體會凡人的喜怒哀樂,我聽著都羨慕,也想知道嘗嘗心跳是什么滋味?!?/br> 整日被一群凡人罵作沒心的畜生,聽了十幾萬年早煩死了。 窮奇有些不信,挑眉道:“神木還能有這功效?” 伐檀愛惜地梳理著羽毛,笑嘻嘻道:“不知道,反正是上邪說的。” 兩個時辰后,當窮奇看到上邪雕刻的成品,心里真是日了狗,他竟然真的相信這個比魔獸還卑鄙無恥的神君,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紅衣笑容洋溢地捧著一個奇丑無比的木偶將其埋在蒼生樹下,說要吸取日夜精華,滿三日三夜后才能拿出來引魂入體。 窮奇整張臉都在抽搐,“你確定這樣能行?” 上邪蹲在樹下,抬頭看著身側的人,笑瞇瞇道:“啊,還需要萬年的靈芝露?!?/br> “你有?” “沒有啊。” “……” “但我可以去戊戌宮偷??!日沉閣里什么寶物都有,我經(jīng)常偷,輕車熟路!” “……” “唔,我還需要千年的滄海珠,點睛之用?!?/br> “你有?” “沒有。” “……” “哈,記下來記下來,明晚去戊戌宮一并偷出來,還有七里草和木槿流云花……我們可以一起去,把日沉閣中值錢的都偷出來,有備無患,再偷點什么呢……” 窮奇不再看一臉興奮的某人,掐了掐眉心,吐了口氣道:“顧輕認識你這么多年,就沒有一劍戳死你的沖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