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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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自從在諸仙論道會(huì)鬧了一通,便被沈神尊禁足在房中反省,閉門思過對她而言簡直是家常便飯,悔不悔改就不知道了,反正她照例天天溜出去胡鬧。 阿一那呆子在后院開墾了塊菜地,赤腳踩在土地上,拎著鋤頭忙碌,大刀闊斧地種蘿卜,他這人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能整日將自己弄得和黑碳一樣,半點(diǎn)都不像個(gè)九重天的神仙,倒是十分的接地氣。 紅衣幕天席地地躺在田間地頭,也不嫌臟,活脫脫一土地主,慵懶道:“阿一,天天吃蘿卜,你不膩嗎?” 清秀的少年笑彎月牙眸,稚氣道:“不膩啊!” 上邪差點(diǎn)把土啃了,“可我膩?。≡鄱汲粤艘磺甑暮}卜了??!你就不能換樣兒菜種?。。 ?/br> 自從阿一來了眾神殿,上邪一天三頓蘿卜宴,就算是滿漢全席、人間美味,吃了千年也要吐了。 一只雪白的小狐貍從墻上跳到田頭,優(yōu)雅地走了兩步,周身泛起云霧,漸漸變幻出一名墨衣的少年,露出一張俊美又娘氣的臉,正是施仇無疑。 他挑眉道:“干嘛又欺負(fù)阿一?” 上邪翻了白眼,“滾滾滾,眼瞎就去治,離我遠(yuǎn)點(diǎn),擋著我曬太陽了!” 施仇盤腿坐在她身旁,拿起根蘿卜苗放在嘴里啃,“今日怎沒跑出去逍遙?莫不是真打算禁足思過,這可不是像你?。 ?/br> 上邪聞言嘴角一抽,想起昨日的荒唐事,難得老實(shí)巴交地沒懟回去。 施仇睨了她一眼,壞笑道:“莫不是又惹那姓顧的生氣了?” 上邪翻了個(gè)身,換了面曬太陽,“去去去,少消遣我。” 施仇:“呵,不足為奇,說說吧,又怎么惹到那位仙界第一公子了?” 提起來上邪就一肚子氣,“哼,你說我好心好意送了他幾本雙修心法,不知感激就算了,居然叫我滾,你不知那里面的春/宮圖畫得可細(xì)致了,那教一個(gè)惟妙惟肖,嘖嘖……” 施仇笑瞇瞇盯著她,竟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和善道:“他竟沒將你打出去,倒還當(dāng)真待你極好?!?/br> 上邪:“……” 為啥覺得畫風(fēng)有點(diǎn)詭異呢? 施仇拂了拂衣袖,從乾坤袖里掏出件東西來,一本正經(jīng)地支招道:“你送的禮不好,換成這件他定然極為歡喜?!?/br> 上邪:“???” 她接住施仇拋來的一串金鈴,那鈴鐺做工委實(shí)精巧,浮雕著華麗的紋案,日光下金燦燦的,風(fēng)一吹便響起悅耳的樂聲,確實(shí)漂亮極了。 上邪想了想顧輕那一身皎若云間月的白裳,猶疑道:“這東西他會(huì)喜歡嗎?雖說好看,但瞧著不甚般配?!?/br> 施仇彎眉笑得邪氣,“肯定會(huì),憑你那三寸不爛之舌,神尊大人那么刁鉆的脾氣不是照樣被你哄得服服帖帖嗎?” 上邪尋思著確實(shí)如此,躍躍欲試道:“行吧,那我現(xiàn)在就去戊戌宮送給顧輕?!?/br> 她急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土,屁顛屁顛地往外跑,那沒出息的德性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施仇叮囑道:“記住,一定要親手給他系上,誠意最重要,不然他不原諒你可別怪我!” 紅衣翻墻而出,模糊的聲音傳回,“知道了。” 阿一從方才起就干拿著鋤沒動(dòng),盯著那串金鈴左看右看,直到紅衣走了,才拍著光禿禿的腦袋道:“我想起來了,那金鈴不是月下閣封印的邪物嗎?” 施仇啃著蘿卜,得意洋洋道:“哦,是啊,我去藥仙宮偷丹藥時(shí)路過月下閣,從月老那兒偷來的?!?/br> 阿一:“……” 施仇盯著上邪離開的方向,愜意道:“這下有熱鬧看嘍!” 阿一莫名頭大,一板一眼道:“據(jù)古書中記載,那金鈴名為連理,是民間一名因愛生恨的巫族女子所鑄,為了試探偷情的丈夫是否還真心愛她,便施計(jì)讓丈夫在生辰當(dāng)日親手為她系上金鈴。若是她丈夫還愛她,那鈴鐺便會(huì)緊緊系在他腰間,發(fā)出悅耳的鈴聲。若是不愛,金鈴的繩子頃刻便會(huì)斷開,鈴身化作業(yè)火燒死負(fù)心之人……這……你……上邪……” 施仇還是頭次聽到這連理鈴的傳說,饒有興致道:“那后來呢?” 阿一:“啊,那巫族女子的丈夫被活生生燒死了,這……小邪她會(huì)不會(huì)出事?” 施仇抱臂大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她可是神,又身負(fù)十方烈火,什么業(yè)火能燒死她?” 阿一撓著光溜溜的腦袋,滿臉焦急,擔(dān)心道:“那也不行啊,被火燒一頓多疼!” 施仇嗤鼻道:“哼,便該讓她長長記性,省了天天給著魔了似的跟在那姓顧的屁股后面轉(zhuǎn),凈丟人現(xiàn)眼,也不知那顧輕有什么好!” 阿一:“……”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 戊戌宮中。 顧二三本來后院修煉上邪給他的那本劍譜,突然手中的魚腸劍像發(fā)了瘋般把他往外拽,一出院門就看見來尋顧輕的上邪被顏城子強(qiáng)拉到宮中梨花樹下喝酒。 顏城子闊氣地?cái)[了一桌子酒,“喝!我跟你說,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喝趴下了,休想見我家大外甥!” 他最近酒癮上來了,十萬仙山的老友挨家挨戶地喝了一遍,不少仙家掌門至今都醉得不省人事,九霄云殿上議事的仙家日日有缺勤的。 上邪:“……” 顧二三本想攔著,但以他的能耐而言真是太為難人了,被上邪和顏城子一人一腳踹到墻根去了。 一個(gè)時(shí)辰后,石桌前的紅衣一把揪住顏城子的衣領(lǐng),一手將滿壇酒往他嘴里灌,待酒壇空了后瀟灑往身后一扔,與此同時(shí)顏城子砰的一聲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 偏生那罪魁禍?zhǔn)卓聪蚨自趬堑念櫠?,開口問的第一句便是,“顧輕在哪兒?” 顧二三眼角抽搐不止,“……真不明白你這么缺德的人,我舅舅怎么就那般愿意和你喝酒?” 上邪踹了地上爛醉如泥的人一腳,“???明明我和他一樣喝了十壇,他喝不下去了,我便幫幫他而已,不謝!” 說完,紅衣突然眼前一亮,好像看見了什么,腳步略有虛浮地翻身上了一旁的走廊,沒正形地倚欄招手道:“顧輕顧輕,我在這兒!” 白衣仙君從遠(yuǎn)處緩步走來,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當(dāng)真清冷極了。 忽爾他腳步一頓,低眉瞧著扯住他衣袖不撒的手,醉醺醺的某人語氣多了幾分委屈和撒嬌,“顧輕顧輕,別假裝不認(rèn)識我,你就看看我嘛!” 顏城子不知什么時(shí)候又“活”了過來,猛然撲倒走廊中,一把抱住自家大外甥,“輕兒,來,陪舅舅喝一杯!” 顧輕面不改色,涼涼道:“你們兩個(gè)……” 那聲音中的寒意若有實(shí)質(zhì),一股寒冰從上邪和顏城子腳底慢慢向上爬,一副要冰封兩個(gè)酒鬼的架勢。 顏城子凍得一激靈,跳到顧輕背上嗷嗷直叫,“媽呀,媽呀……” 上邪:“……” 她覺得自己酒品真是太好啦! 顏城子瞅著是真喝多了,臉紅得猴屁股一樣,瘋瘋癲癲地咆哮道:“啊啊啊,大外甥,明明是這小混蛋惹你生氣,你冰封老子干嘛?” 顧輕命令道:“下來?!?/br> 顏城子蔫蔫地從外甥背上溜下來,“你別生氣嘛!舅舅替你收拾她!” 一盞茶后,顏城子拉著顧輕和上邪圍坐在梨花樹下的石桌前,笑得像個(gè)活畜生,“二三,來來來,麻利點(diǎn)!給你哥和小神君倒酒,咱一杯泯恩仇……上邪你那是什么表情,要是不喝,我就給我大外甥吹耳旁風(fēng),讓他把你轟出去!” 上邪用看智障的眼神瞪著他,“哦!” 那沒皮沒臉的酒鬼當(dāng)真在顧輕耳邊吹了起來,白袖猛然一揮,險(xiǎn)些把他打飛。 某人趴在地上,扶著腰直嚎:“哎呦喂,外甥,我還是不是你親舅??!上邪你笑個(gè)毛線,給不給面子?喝不喝?” 上邪無奈地?fù)u了搖頭,端起酒杯,“真是怕了你。” 顧輕微皺眉,想要攔卻被顏城子手疾眼快地制止住,小聲在他耳邊賊笑道:“別別別,我跟你講這小混蛋可不是號稱千杯不醉,那是真不醉,除非兩種情況,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顧輕回頭對上自家舅舅那賊亮的眼睛,已經(jīng)估摸出他剛才是在裝醉,“什么情況?” 顏城子摸了摸下巴,“唔,一種是心情不好,另一種是……” 噹的一聲,上邪一杯酒下肚,腦袋瞬間磕在石桌上。 顏城子豪邁地掐著腰,仰天大笑起來,“另一種是真喝醉!這可是萬年烈酒,我上次小酌一口就睡上了百年,啊哈哈哈哈哈……嗝……小混蛋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嗝……被我算計(jì)了吧!嗝嗝嗝……” 顧輕:“……” 顧二三:“……” 白衣連忙扶起上邪,拍了拍她的臉,擔(dān)憂道:“上邪,上邪……” 顏城子:“哈哈哈嗝……小混蛋遭報(bào)應(yīng)了嗝……啊嗝嗝……” 好在上邪的酒量是真的好,萬年烈酒有不在話下,被晃悠了幾下居然睜開了眼。 顧輕松了口氣,“你怎么樣?” 上邪自始至終都低眉盯著桌面,突然傻傻一樂,抱著石桌心疼道:“嗚嗚嗚,顧輕,你的臉怎么變這么大了?都不好看了!” 顧輕:“……” 顏城子狂笑不止,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傻了傻了,哈哈啊嗝……嗝嗝……” 說起來,顏城子不虧是當(dāng)神仙的人,居然因?yàn)榇蜞锰珔柡?,硬是將自己嗝暈了過去。 顧二三嚇得急忙背起自家舅舅,“哥,我先去趟藥仙宮!” 顧輕揉了揉眉心,“等等?!?/br> 上邪正趴在石桌上淚流滿面,“嗚嗚,顧輕你和我說說話?。〕罅宋乙膊幌訔壞?!” 白衣大手一揮,打橫抱起對著石桌哭腔搶地的紅衣,嘆氣道:“我和你一起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