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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初九,潛龍勿用。

    《莊子·逍遙游》有記:“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br>
    相傳姑射山上住著神人,其實不假,那是上古神族的遺民——南氏,族人少得可憐,卻身份神秘。

    南氏一族的小少主降生是在日暮時分,天生異象……

    往日柔黃的夕陽驟然變得殷紅如血,染透了半空晚霞,紅云層疊如畫,絢麗唯美,氣勢雄渾,讓人驚嘆于天地乾坤的鬼斧神工的同時,深深感受到一股夜色將至的凄涼。

    南遺愛,難遺愛。

    她這名字起得本就不好,爹不疼,娘不愛。

    生下來第三天,爹爹就去世了。

    不對,她那位弱不禁風的俊爹爹還是挺憐惜她的,又或許只是愧疚作祟,臨終時看了眼襁褓中乖巧的奶娃娃,思及自家夫人生下這孩子的用處,不禁一嘆。

    “遺愛,就叫遺愛吧!”

    那可能是她出生以來,得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一點愛。

    與此同時,一黑一白兩只狐貍趴在窗邊,偷摸地朝屋里瞅著,尾巴興奮地搖來搖去。

    黑色那只體型健碩,應該是只成年的狐貍,生有九尾,興致勃勃道:“瞧見沒有,那奶娃娃身上流著南氏族長的血,若是吃了能增上千的修為!”

    相比之下,那只通體雪白的狐貍體格弱小,也就巴掌大,應該才修煉了沒幾年,聞言眼睛直冒光,“真的嗎?”

    黑狐貍拍著胸脯笑道:“你五哥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小雪狐命不好,雖然生在這姑射山上,卻不是此地天生地靈的九尾狐,就是凡間再普通不過的小狐貍,故而在姑射山上沒少受其他狐貍欺負,唯獨五哥護著他。

    九尾黑狐用爪子拍了拍小雪狐的頭,像個長輩般語重心長道:“這種好事我就不參與了,讓給你,你找準時機下手,千萬被讓我失望?!?/br>
    小雪狐終究涉世未深,被感動得稀里嘩啦,連忙點頭,根本沒注意到九尾黑狐嘴角彎起一抹算計的冷笑。

    當日,小遺愛的便宜爹爹便入了土,娘親魏華臣接任了族長之位,這是位雷厲風行、狠絕果斷的奇女子,一生的弱點和偏愛都放在了自家兒子身上,就是那個比奶娃娃大三歲的小哥哥。

    他如今正坐在搖籃旁,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瞧著熟睡的小不點,用手指戳了戳她軟軟的臉蛋,心頭一軟,喜道:“娘親娘親,這是meimei嗎?”

    魏華臣剛與族中長老商議完要事回來,本就疲憊不堪,見狀不由皺眉,將男孩兒抱離了搖籃旁,厭惡地瞥了一眼嬰兒。

    “她不是……乳娘呢,將那孩子抱到你屋里,以后少讓舟兒看見她!”

    乳娘唯唯諾諾地點頭稱好,抱起奶娃娃急忙離開了屋子。

    三歲的舟兒還看不懂娘親眼里的厭惡,但知道喜歡,他喜歡那個軟軟的小不點,血脈之中與生俱來的喜愛讓他不由地想靠近。

    自那以后,舟兒每日趁娘親不在,都會邁著小腿去看奶娃娃,總是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

    乳娘是個心善的好人,看到兄妹兩團圓融洽的樣子也欣喜,故而時常幫忙打掩護。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奶娃娃三歲的時候……

    “遺愛,這是娘親親自下廚做的糕點,可甜了,我偷偷藏了一個,你嘗嘗!”

    六歲的舟兒興高采烈地捧著一塊擠成渣的糕點,送到床榻上的小不點跟前。

    呆傻的小娃娃伸出手指沾了沾碎渣,放到嘴里含了一會兒,圓圓大大的眼睛上下左右直轉,甜甜地叫了聲,“哥哥?!?/br>
    舟兒一愣,抱起奶娃娃親了半天,都快笑傻了,炫耀道:“乳娘你聽到了嗎?遺愛會叫哥哥了!”

    乳娘慈祥一笑,“聽到了?!?/br>
    魏華臣對這個孩子不上心,一年到頭來看她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故而這三歲的孩子到現(xiàn)在都不會說話,族里人都嘲笑說小少主天生癡傻,與天資聰穎的大公子真是天壤之別。

    舟兒格外喜歡這個寶貝meimei,“遺愛真乖,開口叫的第一人就是哥哥!”

    乳娘神色黯淡地張了張嘴,但最終什么都沒多說。

    實際上,小遺愛很聰明,半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會叫“娘親”二字,可魏夫人聽到后極為不悅,臉色陰沉得連乳娘嚇得都差點當場跪下。

    奶娃娃被那股駭人的戾氣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后來不管乳娘如何哄騙,再沒說出過半個字。

    小雪狐偷偷趴在窗邊,無精打采地往屋里瞧著,他這些年來也是不爭氣?。?/br>
    雖然他逮住過好幾次機會,趁乳娘不在潛入屋中,甚至都已經(jīng)跳入搖籃準備下口,可每當這時奶娃娃都會沖他天真無邪地笑開,水汪汪的大眼睛映著他,清靈得沒有半分雜質,惹人憐愛,好似把全天下最干凈的信任都許給了他。

    有幾次他嚴重懷疑奶娃娃已經(jīng)成精了,見到他非但不怕,還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拿小身板熊抱住他,一邊擼毛,一邊用沒長齊的小乳牙咬他,沾了他一身口水。

    最后,居然是他這個心懷不軌的狐貍手忙腳亂地跑了。

    小雪狐:“……”

    這年頭人比狐貍精!

    一聲令下,“動手。”

    “逮住他!”

    仙網(wǎng)從天而降,一下子就罩住了小雪狐,他拼盡全力掙扎,嗷嗷直叫,卻半絲掙脫不得。

    “終于抓住了,老子看到這只狐貍徘徊在此處好幾次了?!?/br>
    “是啊,小少主倒也無所謂,可別傷了大公子!”

    那是南氏一族千年難得一見的天之驕子,寄托了全族人的希望。

    一名壯漢踢在小雪狐的肚子上,“這姑射山的九尾狐做夢都想吃咱南氏一族的rou,你這凡間的狐貍也癡心妄想?”

    說完,又發(fā)狠地踢了幾腳,小雪狐倒在地上疼得來回打滾,不住發(fā)出慘叫。

    同時,屋中傳來一名女子的怒斥聲,“舟兒,你為什么會在這兒?功課做完了嗎?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來見這個癡兒!”

    “娘親,遺愛不是癡兒,她會說話了,今天還學會叫哥哥。”

    魏夫人氣得聲音都在顫抖,“來人,把公子帶回房間去,嚴加看管。”

    “是?!?/br>
    小雪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透過那扇半開的房門,看著那個美艷的瘋癲女子狠狠地抓著女兒的肩膀,怒不可遏道:“記住,你是為哥哥而生的,保護哥哥,必要時為之而死,這就是你的命?!?/br>
    又是這句話,小雪狐心想。

    三年里,魏夫人極少來看這孩子,小雪狐撞上過一兩次,每次都能看到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一遍遍對奶娃娃重復這句話,逼迫孩子點頭,似乎想把這句話刻進她靈魂深處。

    奶娃娃像從前一樣,害怕地眨了眨眼睛,急忙木訥地點頭,瞧著乖巧又可憐。

    小雪狐見此情形,突然覺得自己生下來就無父無母不算最倒霉的,甚至馬上要被人打死都感覺還好,終于不用再受欺負,再受苦了,而那個奶娃娃……

    魏夫人命人給她換了一身舟兒三歲時的舊衣裳,雖然是舊衣裳,但金銀絲線錦繡的花紋華貴無比,一針一線都彰顯著母親的寵愛。

    奶娃娃和舟兒還是有七八分像的,尤其是給奶娃娃梳了一個舟兒的發(fā)髻,活脫脫一個小公子。

    魏夫人蹲在小遺愛跟前,頭一次用那般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遺愛乖,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扮成哥哥的模樣,若有人問起,你就說你叫舟兒。”

    奶娃娃呆呆地點了點頭。

    魏夫人難得對她露出一抹笑,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轉身要走時,突然嘆了口氣,回眸間眼神多了一絲施舍的憐憫,問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奶娃娃怯怯地低下頭,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這次……娘親都可以答應你?!?/br>
    良久后,就在魏夫人的耐心告罄欲走時,奶娃娃指著屋外的小狐貍,笑得像偷吃了蜜糖,咿咿呀呀道:“貍……貍……阿貍……”

    魏夫人愣了一下,自這孩子半歲那年后似乎從未對她這般燦爛地笑過,又或許并不是對她笑。

    不重要,本就是個要死的廢物而已。

    魏華臣如是想,冷冷吩咐門外的族人,“放了那只狐貍?!?/br>
    “是?!?/br>
    那是魏夫人對這個女兒唯一的憐憫,人心涼薄的程度比世人自以為的深。

    小雪狐萬萬沒想到,自己能保住小命是多虧了那個總把哈喇子滴到他身上的小屁孩。

    南氏族人給他套上了一個銀質的項圈,上面刻著詭異的圖案,奇怪的是自他戴上這個項圈便周身無力,只能老老實實趴在奶娃娃懷里,不過暖暖的,蠻舒服!

    就這樣,他和小遺愛登上了一輛仙家馬車,離開了姑射山,奔九天而去。

    那時他們還不知,那是他們漫長一生的開始……

    浮生遠之巔,眾神殿。

    云海中的金碧殿宇恍如神跡,巍峨壯麗,殿前鋪玉階三千,纖塵不染,此處是真正的高處不勝寒。

    奶娃娃抱著小狐貍,站在玉階下久久仰望,滿目迷茫,與那偌大的神殿而言,他們卑微得還不如天地間一粒浮塵。

    “來了。”

    那人的聲音很輕,像竹林間的潺潺溪流,好聽極了。

    小遺愛永遠記得初見師尊的那天,他穿了身淺色的云裳,墨發(fā)以一支白玉簪隨手挽在腦后,緩步踏著玉階而下,溫雅清絕,似從畫中而來。

    送奶娃娃來的族人誠惶誠恐地跪地行禮,“拜見神尊?!?/br>
    他瞥了眼一旁發(fā)呆的小人兒,心中暗罵了一句癡兒,急道:“小公子快下跪!”

    沈遺風對上奶娃娃清澈的眸子,不由愣了一下,“不必了?!?/br>
    那是他見過世上最美的眼睛,干凈得像一灣清泉。

    他回過神來,瞧著小人兒懷中的雪狐,疑惑道:“這是?”

    族人:“小公子的愛寵,夫人想讓它陪小公子走完最后一程?!?/br>
    沈遺風:“魏夫人沒來?”

    族人:“夫人不忍,故讓小人來送小公子?!?/br>
    “也是,為人母者確是切膚之痛”,沈遺風點了點頭,悲憫地看了奶娃娃一眼,朝她伸出手,“舟兒,和本尊走吧!”

    奶娃娃喜歡他眉宇間那抹溫柔,很暖,那是母親和族人不會許她的,忽而一笑,甜甜道:“抱……抱抱……”

    族人驚出了一身冷汗,“小公子不得無禮!”

    那可是眾神殿的神尊,雖然瞧著雖溫文爾雅,但自洪荒以來死在他手上的妖魔、犯錯的諸神數(shù)不勝數(shù),連仙界第一戰(zhàn)神手上沾的血怕都沒他多。

    “無妨。”

    不知出于何種緣故,沈遺風沒有拒絕奶娃娃的這個要求,將她抱入懷中,身影一晃已消失在玉階上,緩步邁入了眾神殿的大門。

    ……

    眾神殿,十萬仙家趨之若鶩卻連門檻都踏不進去的地方,實則是個很庸俗的地方,是實打實的很庸俗,偏生沒個人信。

    自上古受封的一百零八位神君常住殿中,因為性格迥異,每日都會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不可開交。

    為政神君捧著面銅鏡,一臉讀書人的絕望,抓狂道:“言武,我后腦勺又禿了一塊,你做了什么?”

    練劍的那名神君劍走游龍,生得英氣十足,無辜地聳了聳肩,“都和是你說了,讓你少看點典籍,你不禿誰禿?”

    為政吐沫橫飛,吼道:“你敢說,不是你趁我睡覺又拔我頭發(fā)了?”

    旁邊還有十幾名神君互相指責對方不洗腳,吵到最后紛紛亮出法器準備干一架,俗氣得可以!

    言武望向殿門口,驚得手中的劍直接掉了,“臥槽,老大咋一臉當?shù)纳袂椋俊?/br>
    若非親眼得見,誰會相信這這群叱咤風云的上神一個比一個沒眼看。

    沈遺風抱著小遺愛剛進入大殿,眾神君瞬間不吵了,皆好奇地圍上來。

    為政像往日鉆研典籍般審視著奶娃娃,“這就是南氏那個小公子?”

    言武直皺眉,“長得也太秀氣了些,像個小姑娘!”

    為政搖頭一嘆,“才三歲,卻要以世上最殘忍方式死去?!?/br>
    言武聞言臉色也不是很好,“蒼生樹這兩日枯萎得厲害,樹葉掉了大半,再不獻祭,遭殃的早晚是蒼生?!?/br>
    奶娃娃全然不理會眾人的言語,自始至終只盯著沈遺風一人看,甜甜地笑著,用肥嘟嘟的小手去抓神尊大人的臉,奶聲奶氣道:“面團,軟軟……”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咬了上去!

    沈遺風:“……”

    眾神:“……”

    沈遺風是什么人,平日里笑得再溫柔和煦,都是面上的,諸神君心里都清楚那就是個切開黑,神尊大人若一皺眉,天上人間哪個不發(fā)杵?

    可如今沈遺風居然一臉吃癟的表情,輕敲一下奶娃娃的頭,溫怒道:“別鬧?!?/br>
    緊接著奶娃娃松開了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勢震天,差點掀了眾神殿的瓦片。

    沈遺風臉黑如鍋底,“……”

    他做了什么很過分的事嗎?

    還是言武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狂笑不止,“蒼天有眼,終于有人敢把魔爪伸向神尊了!”

    沈遺風哪里哄過孩子,瞧著懷里哭成淚人的娃娃,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倉皇無措,溫聲細語地拍著奶娃娃的后背,示意她沒事。

    然后對言武冷冷一笑,溫和道:“殿前三千玉階擦一遍,不然……”

    呵呵!

    言武:“……”

    為什么四海八荒的人都覺得這人溫文爾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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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經(jīng)》:“初九,潛龍勿用?!?/br>
    意指龍潛深淵,韜光養(yǎng)晦,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