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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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明將這一切暗自收進眼底,眼中幽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遠處,李靈若也在思考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她重生是想報仇的,自然不會放過陳重陽那個賤人??伤翘旒一首?,不是她能撼動的。還需借力才好。正好她知道許多陳重陽的隱秘之事,想要給他下絆子十分容易?,F(xiàn)在要考慮的是,找誰合作? 心里想著,她下意識想起了剛才在場的三皇子,頓時心中一動。 這位皇子一向沉穩(wěn),進退有度。前世也一直都和陳重陽勢均力敵,不相上下。若非最后運氣不好,坐上帝位的,還不一定是誰。若是他的話,那倒不錯。 心里琢磨著這些,鄭宣齊已經(jīng)追上了她。他見李靈若默不作聲,心中就下意識以為她這是在后怕,柔聲安慰,“靈若別怕,便是二皇子也不能任意妄為,你今日做的沒錯,并無不妥當之處?!?/br> 李靈若頓時回神,轉(zhuǎn)頭看向他,思及他剛剛對自己下意識的維護。不由的笑了笑。 美人一笑,宛如枝頭海棠開遍。鄭宣齊眼中迷離一閃,竟是癡了。 “多謝世子安慰,我沒事。今天多謝世子助我。”看他這樣,李靈若心中一動。 她重來這一生,不求權(quán)利富貴。只求一心人,恩恩愛愛,白頭偕老。這樣的話,鄭宣齊,似乎也不錯。前世時他與他妻子夫妻恩愛之說廣為流傳,若是他的話,定不會像陳重陽那般,薄情寡義的吧。 鄭宣齊艱難回神,話到了嘴邊竟然有些磕絆。好不容易才忍住,略有些羞赫的說,“我也沒做什么,靈若你客氣了?!?/br> 看了這么一場大戲,陶瓊琇心滿意足。 原來這就是鄭宣齊,那本文中的癡情男配啊。他對女主倒是真心,一直幫著她??上В芯墴o分,不然哪兒還有男主的事呢。 心里念叨著,她也跟著告辭,拉著程筱夢離開。這下那個少女也顧不上別的,立即跟著告辭,快步追上了陶瓊琇兩人。 “筱夢jiejie,她又是誰啊?”趁著少女沒跟上,陶瓊琇低聲問道。 “她是定城候府的姑娘,名尚紫怡?!背腆銐袅⒓椿卮?,顯然是熟記于心的。 哦,原來她是李靈若她jiejie的小姑子。也就是原文中另一個惡毒女配啊。 嘖,她記得她的下場可不太好啊。也就比李靈芷好些,卻也沒好多少。 這,就是和女主搶男人的下場。就算搶的不是正主,可也沒落著好。 說話間,尚紫怡已經(jīng)追上了她們倆,笑著打招呼,“陶姑娘,程姑娘,不如同行?” 兩人自然不會拒絕,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這尚姑娘倒是個活潑話多的,一路下來,說說笑笑也沒停過。倒是個能讓人心情愉悅起來的姑娘。 陶瓊琇對她的感覺不好不壞,只應(yīng)付著一道回了擺宴的地方。 出去玩這一會兒,宴會也快要開始了。 原地,陳重陽和陳重明倒是最后走的。 陳重陽想起剛才和美人說話,心情倒是十分愉悅。陳重明看他一眼,眼中輕諷閃過。他這個皇兄,怕是早就忘了,他們過來時為了找那位未來的小嬸嬸的。 就這副色令智昏的模樣…… 心中輕嗤,他掩去眼中的情緒,又恢復(fù)了從容沉穩(wěn)的模樣。 第40章 很快, 姑娘們都回了院子。宴席開始。等吃完這頓壽宴,就都散了各自回家去了。 壽寧院。 “祖父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陶瓊琇湊在柯氏身邊, 小小聲的說。 陶安和最近不似從前先帝在時般清閑,反倒愈發(fā)忙了。忙也就罷了, 可陶瓊琇好幾次見他, 他都皺著眉。她不由有些擔(dān)憂。 見著小孫女輕聲低語, 有些擔(dān)心的模樣。柯氏伸手順了順她的鬢發(fā)。低聲道,“如今, 新帝初掌權(quán),朝堂尚且不安定??芍T皇子卻都不甘寂寞,爭著拉攏人心,顯得朝堂愈加的亂了。要不是有你祖父這些老臣鎮(zhèn)著,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他自然難免會憂心。” 柯氏也沒有隱瞞, 把這些事一點點掰碎了說給她。 這個孫女以后是要嫁進皇室的, 而且還是實權(quán)王爺, 這些事情她是脫不開的。與其活的懵懵懂懂,不如透徹些。 陶瓊琇微驚, 道,“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她雖然早就猜測到以新帝的寬仁,朝堂會生亂,可竟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 柯氏微舒了口氣,說,“新帝,怕是要忍不住了。諸皇子, 到底還是年輕。在眼下這個要緊關(guān)頭不知道收斂。這不是……” 這不是,逼著皇帝下手嗎? 若是朝堂安穩(wěn), 舉國安寧,他們這么鬧倒沒事,可偏偏挑著眼下這個緊要的時間折騰。新帝再仁善,也是不能忍的。 陶瓊琇立即知機,眼中恍然一閃。跟著好奇道,“祖母,您說,陛下他會怎么做呢?” 說著話,她聲音放得更低,眼珠子一掃,頗有一副做賊的模樣。 見著兩個人說的認真,袁婆子一個眼神,一眾丫鬟們立即安靜的后退,避遠了去,給那對祖孫騰出說話的地。 柯氏伸手拍了一下她,佯裝嗔怒道,“陛下的心思,豈是能亂猜的?!闭f完,跟著又小聲道,“想知道,等等不就行了?!?/br> 陶瓊琇聽見前一句,還撇了撇嘴,等到后面,則是和自家祖母一個對眼,都笑了。 茂和帝會怎么做這個疑惑,并沒有讓她們等太久。 茂和元年,七月。 吳王陳嘉賜自邊關(guān)發(fā)來急報,朝廷有人通敵,泄露軍機。他已擒住北夷密探,從其口中得到證實。然,密探身份低微,不知通敵之人具體身份。 安國公府。 驚聞此事,陶瓊琇手指一勾,亂了手下的樂音。 她翻手壓住不穩(wěn)的瑟弦,甫自出神。 擒住了,小哥哥有沒有事,他是否還安好?邊關(guān)苦寒,他有沒有瘦了? 這些事情種種翻涌在她腦海之中,讓她靜不下心。 思緒片刻,她豁然站起身,去書房急急的書了一封書信出來。可等她寫完,看著滿篇的擔(dān)憂之語,又呆住了。 半晌,她伸手,把這封信收起來放在一邊。重新書寫。 這一次,她沒再問陳嘉賜可安好,是否平安,過得好不好。只一點一點寫著自己近來的生活瑣碎。只在最后寫道‘……近日無事,央母親為我尋來了一位彈瑟大家,想要學(xué)一學(xué)這錦瑟之樂。阿瑩猶記,小哥哥擅琴。也不知在小哥哥歸來前,我能否彈出可入耳的瑟音,與你琴瑟和鳴?!?/br> 寫罷,她看著最后的琴瑟和鳴,臉頰微燙。這樣的話,在這古代,已近是近乎表白的話語了。 她不由有些糾結(jié),伸手點了點那幾個字,使指尖沾上了墨跡。 想了想,她還是沒改。 罷了,就算她寫了,陳嘉賜看了,也只會以為她隨口之語。她心中清楚,在眼下的陳嘉賜眼中,自己只是個需要被寵著的小meimei罷了。他根本不會多想。 這樣也好—— 她心里轉(zhuǎn)著這些念頭,等墨跡干透,收進信封封好,命人送了出去。 陶瓊琇不是不擔(dān)憂,不是不害怕??稍贀?dān)憂,再害怕,再去問陳嘉賜,又能如何呢? 他不會回來的。 既然如此,與其說那些話甫自亂他的心,不若一副平靜無事的樣子,只說說素日里的小事即可。只盼她那些話語能為在邊關(guān)的陳嘉賜帶來些許放松,這樣就可以了。 陶瓊琇這邊暫且不說,只前朝。這一道急報,讓近來愈加沸騰的朝堂瞬間降到了冰點。所有人都噤聲安靜下來,就怕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皇帝震怒,欽點安國公并一位閣老以及豫國公坐鎮(zhèn)刑部,抽調(diào)精銳,徹查此事。 之后,就是京都的sao亂。 整整半個月,刑部四處抓人,大張旗鼓,毫不遮掩。接連十余家侯爵重臣府邸都被刑部敲響了大門,請人前去問詢。這其中,最近與幾位皇子走的尤其近的人家自然也在內(nèi)。 雖然,最后證實其中大半都與此事無關(guān)。可那些人也立即收斂起來,沒再像從前一般。 他們也都明白,這只是帝王的一個警告。那位陛下并不喜歡他們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爭權(quán)奪利,各自站隊。促使諸皇子更加不和。 這般情勢下,最近十分積極的幾位皇子,就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數(shù)九寒天的冰水。一個個都從自己有望皇位的這件事中清醒過來,老老實實安靜了下來。再不似從前般熱絡(luò)積極。 事情很快就落下帷幕,在諸多重臣府邸都拔出了不少釘子。有的是護衛(wèi),有的是師爺,有的是仆役丫鬟。 當今絲毫沒有手軟,全部處死。殺雞儆猴。 八月到了,京都在經(jīng)過半年的沸反盈天,終于恢復(fù)了久違的安寧。 之前的浮躁盡去,一個個的仿佛又找回了久違的沉穩(wěn)。 穩(wěn)了好,穩(wěn)了好。 穩(wěn)了,就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不會一個激動就頭腦發(fā)昏,做出會后悔終生的不該做的事情。 歷經(jīng)半年,事情到了這里。似乎就劃上了終點,一切都否極泰來,好消息一個個的傳來。 邊關(guān)頻發(fā)喜報,北夷屢次被打退。國內(nèi)幾處內(nèi)亂都已經(jīng)被平息,首惡皆已伏誅。大亙國在新帝登基半年后,再次恢復(fù)了平和安寧。 眼下,只看北夷,何時退軍。 邊關(guān)。 再次結(jié)束了一撥短兵交接,收兵回城。 陳嘉賜穩(wěn)坐府邸,聽著下邊人的匯報。而后面色不變的點了點頭,命人安排好死傷人員的撫恤以及后續(xù)安排問題。待送走人后,他靜默半晌,忽的起身,打開了邊關(guān)輿圖,仔細思量。 這半年來,他早已見慣了生死。若說一開始,他聽見那么多死傷還會微的變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面不改色了。 人命,在邊關(guān)是最珍貴也是最廉價的存在。 珍貴,是每一條命都很重要。廉價,是每天都會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 北夷生活在大亙東北,那里是一片茫然無際的草原。他們放羊牧馬,幾乎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一個個都是天生的騎兵。他們春夏放牧,冬天就開始沖擊邊關(guān)搶掠。這一次之所以春天就沖擊大亙,還是以為帝位交接邊關(guān)還不穩(wěn),想來占個大便宜。 一開始的確讓他們得逞了。 思及剛來邊關(guān)時,看到的尸橫遍野,家家縞素,陳嘉賜的眸子立時就深了許多。 不過,在援兵到了之后,北夷倒沒再占到什么便宜。 然而他們大部分都是騎兵,搶了就跑,若是去追,依靠大亙的騎兵,完全是妄想。 就這樣,輸贏都有,兩方硬是僵持了半年。 “他們快退兵了——”陳嘉賜低聲說。 眼下,大亙內(nèi)部已經(jīng)穩(wěn)定。這些北夷之人知道沒有勝利的指望,又搶掠無望,自然不會再在邊關(guān)呆著。極有可能會撤走。 然而,他們就算撤走了又如何,冬天還是會卷土重來。他大亙國不是這些北夷之人的糧倉錢袋,不是任由他們來去自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