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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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閆部長,不好意思,我剛才去衛(wèi)生院看我爸和四弟了。我爸身上多處受傷,還有根肋骨斷了,衛(wèi)生院的同志說得送到縣城,我四弟被蛇咬傷了,毒素已經(jīng)蔓延到了身上,雖然給他處理了傷口,服了藥,但醫(yī)生說,耽擱的時間比較久,恐怕會留下后遺癥?!睆埨洗笠荒樋啾频恼f。 就只差沒說,他們家都已經(jīng)這么慘了,就別計較了吧。 閆部長得到這個消息,更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主犯,還有張家的當家人都成這樣了,連個作主的都沒有,怎么辦? 看出他的為難,張老大撓了撓頭,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態(tài)度好得不得了:“陳陽同志,還有這位岑同志,抱歉,我家四弟被我爹媽慣壞了,做出這種事,我非常抱歉。請你們看在他已經(jīng)受到懲罰的份上,就原諒他這一次吧,他以后再也不敢了。陳陽,嚇到你meimei了,我非常抱歉,這十塊錢給你meimei買點好吃的補補,對了,你以后買rou直接來找我?!?/br> 他的態(tài)度很好,又做出了實質(zhì)性的賠償。閆部長轉頭看向岑衛(wèi)東:“等張老四醒了,我關他兩個月,你看怎么樣?” 這個結果并不出乎岑衛(wèi)東的預料。鄉(xiāng)下很多時候就是這么辦事的,關一陣,揍一頓,恩怨就了了。但在他這里不行。 他不吭聲。 閆部長有些下不來臺,又說:“等他能下地了,讓陳陽揍他一頓,留口氣就行?!?/br> 陳陽捏了捏拳頭,他倒是很想答應。不揍死那畜生,他陳陽兩個字倒過來寫。 但他看了一眼岑衛(wèi)東,見岑衛(wèi)東沒有表態(tài)的意思,他也不作聲。 兩人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惹惱了張家人,其中一個堂弟不爽地說:“陳陽,又沒把你meimei怎么樣,你何必這么斤斤計較?你meimei不是沒事嗎?你把我二伯打成那樣,我們還沒找你討說法呢,真當我們張家人好欺負?。 ?/br> “閉嘴,別瞎說?!睆埨洗髢戳怂痪?,又歉疚地對陳陽和岑衛(wèi)東說,“抱歉,我堂弟太擔心我爸了,態(tài)度不好,請你們原諒。我四弟做的事,我們也非常抱歉,我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衛(wèi)東哥,他胡說,是他把我手綁起來的。還說,要是我不乖乖伸出手,他就劃花我的臉。”陳福香憤怒地指著張老大說。 這個人在她家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可兇了。 啪!陳陽沖了上去,一拳頭砸在張老大的鼻梁上,鼻血噴涌而出,濺了張老大一臉。陳陽猶不解氣,一個左勾拳,將張老大撂倒在地上,然后一腳踩到他臉上:“敢欺負我meimei,我弄死你!”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張家兄弟反應過來,趕緊沖過去幫忙,閆部長見了,生怕陳陽挨了打,這事更沒法收拾,趕緊讓民兵去把雙方拉開。 岑衛(wèi)東冷眼看著這一幕,什么都沒說,似乎絲毫沒受影響,但他的唇已經(jīng)抿成了一條直線,緊緊地繃著。 他輕輕拍了拍陳福香的手,溫聲安慰她:“沒事的,別擔心,他們打不過你哥?!?/br> 打架的雙方很快被拉開,陳陽胸口挨了一拳,張老大就有點慘了,鼻子都歪了,臉上還有一個大腳印,左邊眼睛已經(jīng)腫了起來。 自家人又被打了,張家人不干了,扶著張老大:“閆部長,在武裝部門口,我們都能被你們民兵營的人打,你得給我們個說法,不然我們就去找縣里面的領導?!?/br> 張家人多,也有兩個稍微有點出息的,混到了縣里面當工人和干部,算是在縣城有點關系。 “老大,老大……”忽地一道哭天喊地的聲音傳來。 閆部長抬頭就看到張家那群娘子軍來了,還有陳燕紅和那個男人也被民兵帶過來了。 他按了按太陽xue,索性沒理韓春花,直接問陳燕紅:“是你跟張老四在說親,為什么最后張老四會把陳福香綁走?” 陳燕紅捏著手指,咬唇不說話,心里打鼓。她懷孕的事怕是瞞不住了,完了,完了。 但奇怪的是,岑衛(wèi)東竟然沒出聲,沒將她懷孕的事說出來。難道他動了惻隱之心? 陳燕紅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非常無辜。又不是她出主意讓陳福香嫁過去的,更不是她把陳福香綁到張家的,關她什么事?。?/br> 岑衛(wèi)東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韓春花,譏誚地問:“你就不想想,為什么說好的陳燕紅,最后梅蕓芳會答應換人,還積極地出謀劃策,替你們出苦力?她就不怕這事鬧出去后,她的親生女兒嫁不出去嗎?” 韓春花一怔,對啊,新娘子貿(mào)然換了,回頭別人可能還會揣測陳燕紅有什么毛病,不然為什么說好的是她,最后卻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當初她被老四纏得沒辦法,完全沒想到這里。 梅蕓芳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會做出如此坑女兒的事?除非,陳燕紅沒法嫁給她兒子。 韓春花也不蠢,抬頭看到陳燕紅往那個陌生男人背后縮的樣子,馬上明白了:“你們一女說兩家,瞞不住了,就這么來糊弄我們家是不是?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br> 人都有欺軟怕硬的毛病,韓春花見陳陽和岑衛(wèi)東兩個年輕人不好惹,就把火氣全撒到了陳燕紅身上。她干了一輩子農(nóng)活,力氣不小,一把抓住陳燕紅的頭發(fā),使勁兒地拽。 陳燕紅她男人想幫忙,但張家還有好幾個男人在呢,他根本脫不開身。 韓春花一手抓住陳燕紅的頭發(fā),另一只手啪啪就是兩耳光扇了過去,陳燕紅掙扎反抗,扭打間,她被韓春花一把推過去撞在了門口的泡桐樹上。 “啊,好痛……” 好巧不巧,剛好是肚子撞了上去,她抱著小腹滑坐在地上,鮮紅的血從她的褲子上流到地面。 “燕紅,燕紅……”她男人急得不行,使勁兒推開了怔愣的張家人,撲過去扶著她的胳膊,“你沒事吧,我,我送你去衛(wèi)生院?!?/br> 韓春花生了八個孩子,有經(jīng)驗得很,馬上就看出了端倪,上前攔住他們:“難怪梅蕓芳要勾我們家老四娶陳福香呢,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懷了雜種,呸,不要臉的東西,跟我們家老四說親的時候肚子里揣上了野種吧?!?/br> 要不是這女人不學好,她兒子又怎么會上了梅蕓芳的當,非要吵嚷著娶陳福香,又哪里會有今天這事?他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會跟陳家說親。 張老大幾個恍然大悟,也是恨得不行,這陳家人也欺人太甚了,竟騙到他們張家頭上。 陳老三和梅蕓芳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梅蕓芳看到韓春花、張家兄弟,還有陳燕紅、陳陽和陳福香兄妹都在,登時明白,事情暴露了。 怎么會暴露呢?她不是計劃得好好的,村里都沒人看到,張家兄弟就用自行車把陳福香載走了。這才多久啊,竟鬧到了公社。 “媽,媽,救救我,我好痛……”陳燕紅臉蛋扭曲成一團,痛苦地呻吟。 梅蕓芳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下身在流血:“燕紅,燕紅,你,好好的,你這是怎么啦?” 她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她不敢說,她怕本來大家都不知道,結果卻被她戳穿了。殊不知,早就被韓春花給戳破了。 張家?guī)讉€兄弟不好打女人,看到陳老三來,幾人上前,對著陳老三就是一頓猛揍。 閆部長見了,吱都未吱一聲,都是這個陳老三不著調(diào)惹的事,挨打也是活該。上次關他十天是關少了。 陳老三本來就不是幾個年輕人的對手,又都被捆住了,完全沒招架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他舉起綁著的手,護著頭,沖站在一邊的陳陽大聲喊:“陽陽,陽陽,你救救我……” 農(nóng)村打架嘛,不都是父子兄弟,拉幫結派,他當然要叫兒子了。 陳陽捏著拳頭上前,張家兄弟見識了他在張家鬧的那一出,都有點怕他,下意識地停下了手,讓開。 陳老三見狀,喜極而泣:“陽陽……” 陳陽朝他伸出了手。 陳老三感動得淚汪汪,還是兒子好,兒子能在打架的時候幫他。 他將捆綁在一起的兩只手伸了過去。 砰!下一秒他就被陳陽拉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像摔小雞仔一樣,提起來又砸下去,再提起來,又砸下去:“我弄死你,你除了會吸我們兄妹的血,賣我們兄妹,你還會什么?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你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當?shù)??!?/br> 所有人都被他的爆發(fā)給驚呆了。 不過了解內(nèi)情的人也都明白陳陽的憤怒,陳老三太不是東西了,吸完兒子吸女兒,在外面又慫得要命,典型的窩里橫。 “夠了,別為這種東西臟了手。”岑衛(wèi)東見陳老三已經(jīng)口吐白沫,上前拉住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陳陽。 陳陽喘著氣,額頭青筋暴跳,眼底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他恨張家人,恨梅蕓芳,但都不及恨陳老三十分之一,如果手邊有槍,他一定要斃了這個老東西。 岑衛(wèi)東把他拉了回去。 全場一片寂靜,只有陳老三細碎的呻吟,就連梅蕓芳也嚇得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閆部長看陳陽應該發(fā)泄得差不多了,站出來調(diào)停:“岑同志,陳老三,張老大兄弟,都關三個月,有了今天這個教訓,他們以后肯定不敢了?!?/br> 這幾個家伙都被揍得半死不活,再關三個月,這種懲罰也差不多了。 “多謝閆部長,不過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贬l(wèi)東冷淡地拒絕了他。 閆部長神色一僵,屢次被拂了面子,他也不大高興。他今天全程站在岑衛(wèi)東這邊,也處罰了犯事的人,岑衛(wèi)東還想怎么樣?難道指望他槍斃了這幾個家伙?他可沒這權力。而且就今天這事來說,也不至于。 他把岑衛(wèi)東拉到一邊,低聲說:“岑同志,鄉(xiāng)下有鄉(xiāng)下解決事情的規(guī)矩,你就賣我一個面子吧?!?/br> “什么規(guī)矩?以暴制暴?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岑衛(wèi)東反問。 閆部長沉默不說話。在鄉(xiāng)下就還這個理,不然怎么大家都想生兒子呢,不光是干活的時候能多掙工分,打架、搶東西的時候家里勞動力多也占便宜。就是兩個村搶水打群架,那也是男人多的村子有優(yōu)勢。沒有兒子的家庭在村里經(jīng)常受人欺負,兒子多的,說話都要硬氣一點。 岑衛(wèi)東抬頭看向馬路:“那正好,今天我的拳頭大?!?/br> 閆部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好幾個大蓋帽的公安過來,驚了:“你……你通知公安了?” 難怪剛才岑衛(wèi)東走那么快呢,敢情是搶在前面來公社打電話給公安。這小子是怕他阻撓吧,特意留了這么一手吧。 事已至此,閆部長也不掙扎了,直接對民兵們說:“待會兒配合公安同志們?!彼懔耍惨趺刺幹镁驮趺刺幹?,反正都是這些東西活該,找他,他直接罵出去。 幾個大蓋帽騎著自行車過來,岑衛(wèi)東立即上前,將他的證件遞給了領頭的公安看,然后說明了一下案情。 公安過來,這個事就交給了他們主導。 他們借了武裝部的辦公室,審訊相關人員,又找了媒人等人證。 沒多久,就把事情搞清楚了,確認了張家兄弟四人連同張家三兒媳婦,還有一個堂媳婦把陳福香強制從家里綁走的。 這時候,守在衛(wèi)生院的民兵回來報告,張老四和張德林都醒了。不過兩人的情況都有點嚴重,尤其事張德林,肋骨斷了一根,衛(wèi)生院條件簡陋沒法治,得去縣里。張老四看起來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被咬的左腿失去了知覺。 鑒于這六個人闖入別人家,硬生生地把別人的閨女帶走,性質(zhì)太過惡劣,公安當即表示要把六個人抓走。 韓春花聽見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個兒媳婦,還有侄子侄媳婦都要被抓走,傻眼了,指著陳老三和梅蕓芳:“還有他們呢,是他們同意的,你怎么不抓他們?” “他們沒綁陳福香,而且那是他兒子家。”公安人員道。 韓春花不干了:“我們也沒隨便綁人,是經(jīng)過她父母的同意的。我們這是說親,公安同志,你不能抓我兒子。” 公安同志面無表情地說:“婚姻自由,禁止包辦婚姻,而且陳福香同志才17歲,還沒到法定婚齡,她不愿意,你們綁了她就是犯法的?!?/br> 韓春花懵了,抓住公安同志的袖子:“這不都還是父母作主就行了嗎?公安同志,咱們也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你們就饒了我兒子吧?!?/br> “國有國法,韓春花同志,你再胡鬧,那連你一塊帶走?!惫餐捐F面無私,直接將張老大三兄弟給綁了,又安排人去衛(wèi)生院將張老四帶走。 韓春花不得不松手:“那個,公安同志,我兒子和侄子、媳婦會怎么樣?。俊?/br> “勞改?!惫瞾G下這兩個字,騎著自行車,帶著張老大幾個就走了。 旁邊的陳老三看到這一幕,按住胸口后怕不已。 陳陽無意中瞥到這一幕,氣得臉都青了:“真是便宜他們了,為什么不連他們一塊兒抓走?!?/br> 岑衛(wèi)東拉住他:“你跟福香身上不能有污點。放心,從今往后,他們的日子好不了?!庇袀€勞改犯父親,他跟福香的政審都過不了,這也是岑衛(wèi)東暫且放陳老三一馬的原因。 果不其然,公安一走,韓春花帶著二兒媳婦和兩個侄子,撲上去抓住梅蕓芳和陳老三就一頓揍:“都是你們害了我兒子媳婦侄子侄媳婦,你們這對不要臉的老東西,養(yǎng)出個好女兒啊,沒結婚就把肚子搞大了,還來騙我們家的彩禮……”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張家人既是為了泄憤,又要求梅蕓芳和陳老三還他們的彩禮錢,還要求賠償。兒子媳婦、侄子侄媳婦被抓去勞改了,他們的孩子還小要吃飯,誰養(yǎng)?只能找罪魁禍首的陳老三兩口子。 陳陽看到這一幕,猶不解恨,恨不得張家人能將那兩個東西打死。 “我不去當兵了,只要能把他們也一起抓了,要我干什么都行?!标愱栠€是不平。同時他更怕這兩口子過不下去,又會鋌而走險把主意打到他們兄妹頭上。 “你不去是你的事,陳陽,福香必須跟我走,這事沒得商量?!贬l(wèi)東出奇的強勢,他將一封折疊的信拍到了陳陽手里。 “這是什么?”陳陽打開信封,看到收信人是岑衛(wèi)東,頓了一下,抬頭見岑衛(wèi)東點頭,他拿出信紙,掃到上面的”招工“二字時,臉上一陣狂喜,“你,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