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臉上的表情相對安詳,甚至馬教授的嘴角還是向上挑起來的。 說明死時沒有感覺到什么痛苦! 四釘入體,卻沒有感覺到痛苦,這就太奇怪了! 表面沒有其他的異樣,那就只有可能是體內(nèi)的原因了。 迷藥,毒素是最有效的手段。 我轉到了馬教授尸體的正前方,抬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摸了摸。 然后再把他的眼皮翻開。 雙眼已經(jīng)失去了神彩,但卻直視著前方。 而后我又輕輕地在馬教授的嘴上抹了一下。 雖然嘴是向上微挑著,但卻閉得很緊! 雖然流了許多血,但看起來膚色卻還是十分紅潤。 最主要的是,血腥氣味很濃,并沒有其他的異味。 “不是迷藥!”我當即小聲地呢喃了一聲?!耙膊皇侵卸?!” “這怎么可能?”我沒有注意到,當我在檢查尸體的時候,那些法醫(yī)們也走了過來。我小聲地呢喃也被他們聽清楚了。 “如果不是藥物作用,怎么可能能夠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疼痛?” “這種情況是有可能的!”我沒有說話,只是拉起了馬教授的尸體,把手搭在了馬教授的脈博上。而小神婆的聲音則在這時傳了出來,向他們解釋道,“有一些人,即使沒有昏迷過去也可以不感覺到絲毫的痛楚?!?/br> “比如一些高人在入定之時,還有西方的冥想!等等!”小神婆嘆了口氣,“事實上,在使用尸解法的時候,很多人就是處于入定之中?!?/br> “真有這么神奇?”那些法醫(yī)們相互交談著。 但我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不是入定!” 我松開了馬教授的脈博。終于在這時,有一名法醫(yī)向我問道,“你替死人把脈?” “不是把脈,是摸脈!算得上是摸骨中的一個分支吧!”見那法醫(yī)一臉疑惑,我向他解釋道,“人活著的時候,脈搏不斷跳動,而人死之際,脈博就停下,但脈搏停下的狀態(tài)根據(jù)死因不同也是各種不同的?!?/br> 見那人皺眉沉思,我則接著道,“我舉個例子吧,人死之后,眼睛是睜是閉,瞳孔是縮是放,是不是都能說有死者死之前的不同狀態(tài)?” 那法醫(yī)立刻點下了頭。 “脈博也一樣,死后脈搏是緊是馳,是鼓是縮等等也能代表死者死之前的不同狀態(tài)。事實上,我們古代傳統(tǒng)的驗尸方法,就包括了這種。” “對,對,我記得讀書的時候,在一本仵作錄上看到過!”而后,有人小聲地說道。 我繼續(xù)解說道,“馬教授的脈搏較松,較馳,說明在死之前,精神并沒有高度集中,也不是入定之人的脈象?!?/br> 入定之人,思想會進入到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 很多人覺得這是精神放松到了極點才能入定。 但事實上恰恰相反,這是精神高度集中才能形成的!先集中,才能放松,才能忘我! 第432章 xue位 既不是受到了藥物影響,又不是精神狀態(tài)的問題,那還能是什么? 就如之前的法醫(yī)所講的,既然前三枚棺材釘是在活著的時候釘進身體的,普通的昏迷狀態(tài)是絕對不可能受得了的。 而馬教授的尸上又沒有什么掙扎的痕跡,死狀也十分安詳。 那只能說明是在昏迷狀態(tài)釘進去的釘子。 “算了吧!”我的手不由得從馬教授的尸體收了回來,也不由得搖了搖頭。倒是有一名法醫(yī)的聲音在這時突然間傳了出來。 “還是讓我們?nèi)z查吧,你這方法,不行!”緊接著,又有人開口道。 “急什么!”小神婆當即轉頭朝著那法醫(yī)說道。 瘦猴也轉身白了他一眼,“對啊,你急什么,真格的還沒有來呢!”說罷,他朝著我挑了挑眉,“對不對?” 我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下了頭。 而后又仔細地看著尸體,腦子也飛快的旋轉了出來。 既然馬教授肯定是在昏迷的時候被人殺的,那只需要去想到底有什么手法能讓人昏迷過去了。 “會不會是點xue?”我想了半點都想不出來,倒是小神婆突然開口道。 “點xue?”當即,我們身后的法醫(yī)傳出了奇怪的詢問聲,“還真的有點xue這種說法???” “人身上有沒有xue位都還沒有得到證實,又怎么可能會有xue位呢?”不少人又搖起了頭。 但我沒有說話。 xue位! 有可能??! 我趕緊抬起手,在馬教授的尸體上快速的摸了起。 人身上xue位極多,我不可能將每一處xue位都摸一個遍。所以只能張開雙手,以手掌在馬教授的身上撫摸著。 就如同脈搏一樣。 如果人死之前,xue位有什么變化,同樣會有相應的表現(xiàn)。 自然,這些表現(xiàn)在《麻衣相術》中的死相篇中有過詳細的記載。 身體上都摸了個遍,我什么都沒有摸到。 緊接,我把馬教授的胳膊抬了起來,正好在這時,小神婆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你別這樣摸啊。你只摸那些可以止痛,或者是導致人昏迷的xue位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一怔,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同時也罵自己真笨。 人身上的xue位都有其作用。小神婆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我這時正提著馬教授的右手,而正好,在人的手上有一個xue位雖然不會導致人的昏迷,但卻足以止痛了。 當即,我抬手摸到了手掌虎口處的合谷xue上。 我的眉頭立刻狠狠一皺。 “怎么,是不是摸到了什么?”我的臉色才只是剛剛變化而已,小神婆便連忙向我問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把馬教授的胳膊高高的抬起,而后更加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當然,我的手還是在合谷xue上重重地壓著,揉著。 “喂,你別這樣動尸體啊!”突然,法醫(yī)的聲音傳出,向我輕聲地喝著。 “你這樣會把尸體破壞的!” “局長,局長,快讓他住手??!” 一聲又一聲輕呼不斷的傳出,可我哪里管得了這么多。 他的合谷xue上的確有問題! 抬著馬教授的手,仔細地揉了好一會兒。終于,馬教授合谷xue處的皮膚皮我揉開了。 一個極小極小的白色反光出現(xiàn)。 我稍怔了一下,連忙抬手捏著那白色的反光處。 旋即,我捏著那反射出白光的東西往外輕輕地抽著。 “銀針!”當我把那東西抽出來之后,一聲又一聲驚呼不住地傳出。 “不是點xue,而是直接刺到xue位里?”小神婆在這時也驚呼了一聲。 沒錯,我從馬教授的合谷xue中抽出來的東西,正是一根銀針。 這銀針是貼著皮膚,橫著刺進xue位里的,所以整根針都進入了皮膚里面。 而且用的還是沒有針尾的特制小針,如果不是我摸的話,還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看吧,發(fā)現(xiàn)了東西了吧!”瘦猴這時得意的朝著身后的法醫(yī)們看了過去。 我則皺起了眉。 合谷xue是用止痛的,不是用來昏迷的! 也就是說馬教授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之下,讓釘子釘進了他的身體里面。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仔細地思考了起來,在思考著還要往身上哪幾處xue位施針才能將身上的痛楚完全屏蔽掉。 “足三里!”就在這時,小神婆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我愣一下,不再猶豫,連忙把手放到了馬教授的腿上。 雖然他是跪在地上的,但足三里xue卻沒有被遮住。我小心翼翼的把馬教授的褲腿卷起了一些,然后在足三里xue上輕輕地按了按。 “果然有!”我小聲地驚呼了一聲,用之前的一樣的手法,將馬教授腿部的皮膚揉開了一些,將足三里xue內(nèi)的針銀拔了出來。 “三陰焦!”才剛剛拔出來,小神婆的聲音立刻傳出。 我二話不說,把手移到了三陰焦上,以同樣的手法再次抽出了一根銀針。 “內(nèi)關xue!” “委中xue!” “泉陵xue!” 緊接著,小神婆又一連報了三處xue位。 而我最后也分別從這三處xue位之上,將三根銀針拔了出來。 當我把銀針放好后,我奇怪地向小神婆說道,“這六處的施針手法,好像不是醫(yī)書上的??!” “來自于苗疆!”小神婆連忙向我說道,“這六處xue位,是苗疆的巫醫(yī)們用來給病人鎮(zhèn)痛的。他們是以灸烤的手法來鎮(zhèn)痛。也的確是在普通的醫(yī)書上沒有記載!” “苗疆?”我怔了一下,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了不知道在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身旁的吳局長,而他則開口向我說道,“苗疆恰好就在湘西,也就是說,兇手就是苗疆人?” 我先是點下了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也不一定,這是學校,不排除有從苗疆來求生的學生。但同樣的,也有很多學者,所以也有可能是一名精通苗疆區(qū)域內(nèi)的文化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