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我偏過了頭,看到所有的人都露出了稍顯驚愕之色。 “這話似乎沒有哪里不對勁???”瘦猴撓著頭,不解地問道。 “他說的是‘居然’?。 蔽铱闯隽耸莺?,向他開口道:“假如我對你說,你‘居然’不偷東西了,這代表什么?” 瘦猴眉頭一皺,舉拳揮了揮,“這代表你欠揍了?!?/br>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后認(rèn)真的向他說道:“這代表我很了解你?!?/br> “張主任很了解你?”慕容潔不可思議地呢喃著。 “不會吧!”許成的聲音傳出,“我在這鎮(zhèn)上干了幾十年了,我是看著張主任到醫(yī)院入的職,他也幾乎沒有出過鎮(zhèn)子,怎么會了解你呢?” “不知道!”搖了搖頭,我轉(zhuǎn)頭看向了李萍兒,無奈地道:“不止是我,他應(yīng)該還了解李萍兒?!?/br> 這感覺十分古怪,可我卻偏偏抓不住關(guān)鍵的線索,只能在腦子里不停的猜,不停的想。 “行了!”我的臉色似乎變得有些難看了,慕容潔連忙瞪了我一眼,“案子都已經(jīng)結(jié)了,兇手也被判了死刑,就算他真的了解你,也威脅不到你了,你還想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李萍兒也在一旁幫腔,甩了我一個白眼后道:“你先是中了尸毒,現(xiàn)在又透支了身體。別再動腦子了,好好休息幾天,要不然你非得折壽不可?!?/br> 我剛搖頭,但立馬又拼命的點(diǎn)起了頭,因?yàn)槔钇純阂呀?jīng)默默地拿出了她的針包。 比起扎針讓我睡過去,我還是樂意自然睡過去好點(diǎn)。這玩意始終有點(diǎn)玄,萬一真把我腦子扎壞了,找誰哭去? 接下來一連半個月,我基本上沒有出過門,李萍兒和慕容潔兩人輪流照顧我。瘦猴則天天在鎮(zhèn)子上逛,看他這樣子,似乎對鎮(zhèn)子有了什么想法。 我以為至少還可以平靜一段時間,但是沒有想到一則消息的傳出瞬間把平靜打破,也讓我感覺到了一股nongnong的危機(jī)感。 第89章 僵尸 在李萍兒悉心的照料下,尸毒和因?yàn)轶w力透支而導(dǎo)致的身體原因總算是全都恢復(fù)了。走出門,朝陽灑在身上,我不自覺的張開雙手,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呦,李萍兒那小妞終于舍得讓你一個人出門了?”瘦猴的聲音傳來,充滿了調(diào)侃之意。 我剛轉(zhuǎn)身向他看去,他就湊了過來,手肘在我的手臂上輕輕地碰了一下,挑著眉說道:“這一陣子那小妞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我看她肯定對你有意思。而且她也的確挺賢惠的,要不然你干脆娶了她做老婆得了唄!” “得了吧!”我立馬朝著瘦猴瞪了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看我身后的房間,“跟坐牢似的,李萍兒差不多把我當(dāng)成犯人了?!?/br> 說來也奇怪,明明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鎮(zhèn)上也平靜了下來,按理說我可以住回醫(yī)院了才對??赡饺轁嵠€是讓我住在了派出所值班室,每天還搞個人值班。關(guān)鍵是所長也沒有多說,和坐牢真沒多少區(qū)別。 見瘦猴還是一臉賤笑,我又向他翻了個白眼,“再說了又不止李萍兒一個人,人家慕容潔這一段時間對我也挺照顧的,難道她也對我有意思啊。” 瘦猴這廝立馬點(diǎn)頭,“準(zhǔn)沒錯,她肯定也看上你了。你干脆兩個一起娶,呵呵!” “現(xiàn)在是一夫一妻制,娶兩個老婆可是犯法的?!币坏辣涞穆曇魝鞒觯莺锪ⅠR像是炸了毛的貓似的,身子挺得筆直,手上的汗毛也都豎了起來。 我好笑又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才朝著他的身后看去。 “我剛剛接到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你要先聽哪個?”慕容潔輕皺眉頭,走到了我的身邊。 “好消息吧!”我想了想,開口答到。 “好消息是張主任死了!” 這是好消息嗎?勉強(qiáng)也算!雖然這事兒說不上能讓人高興,但也不至于讓人臉色不好看吧。慕容潔在說完后,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壞消息是?”我心中冒出了一陣不好的感覺,略微緊張地向慕容潔問道。 “壞消息是他死在了離咱們鎮(zhèn)還遠(yuǎn)的江源縣里!”說完之后,慕容潔的臉色整個都垮了下來。 我先是不以為然的點(diǎn)了下頭,但很快便臉色大變,意識到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死在了離這鎮(zhèn)子不遠(yuǎn)的縣里?而且是從被抓走后半個月的今天才傳出來?!蔽疑钗艘豢跊鰵猓@訝地看向了慕容潔,“你別告訴我,他越獄了吧?” 慕容潔點(diǎn)下了頭,“據(jù)傳回來的消息,張主任是三天前越的獄。他是死刑犯,牢房很嚴(yán),也有很多人看守,而且還戴了腳銬和手銬,牢房也經(jīng)過了仔細(xì)地檢查,沒有地道,也沒有其他的出口。他就這么很詭異的消失了?!?/br> “之后雖然市局派出了很多警力,死掉的富商家里也發(fā)動關(guān)系搞了很多人去查,但都沒查到。直到昨天,江源縣上報了一宗兇殺案,死者正好就是張主任。推測是他越獄后想要潛回我們鎮(zhèn)子,可能是想要找你報仇?!?/br> “還報仇?哼哼,這下爽了吧,仇沒報成,自己先死了?;钤摚 笔莺镩_口大罵,罵過之后又一臉好奇地說道:“不過這也太詭異了吧?那么嚴(yán)密的看守也能讓他越獄?” “詭異?”哪知道這時慕容潔挑嘴一笑,冷冷地道:“真正詭異的是他的死法?!?/br> 說著,她遞給了我一個檔案袋,“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能有什么可怕的?”瘦猴湊了過來,朝慕容潔白了一眼。 “嘶!”下一秒,我打開了檔案袋,從里面拿出幾張照片之時,瘦猴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同樣也感覺到一股股的涼氣往我的身體里狠灌著,照片上的情景真是讓人頭皮發(fā)麻。 一共是三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張主任正面的死狀。 他倒在草地上,瞪大了雙眼,兩只眼珠似乎快從他的眼眶里瞪出來了。 當(dāng)然,這沒有什么讓人奇怪的。 詭異之處在于——張主任的臉白得像一張紙! 不,不是臉。 他上半身穿著的是一件圓領(lǐng)長袖,脖子露在了外面,他的脖子也很白很白,隱藏在衣服之下的胸口處同樣能隱約看到白得嚇人。 手也很白! 這是全身失血的癥狀,而且由于失血實(shí)在太多,連尸體竟看起來都稍稍有些干癟。 至于失血的原因,則是在他的脖子上。 在他的脖子上,在大動脈處有一塊rou被撕掉了。不用想,連大動脈肯定也被扯斷了。 但奇怪就奇怪在,如果是大動脈斷裂流血過多而亡,那張主任的身上和他身邊應(yīng)該有許多血跡才對。 然而照片中連一滴血都沒有見到。 他是倒在草地上的,在張主任尸體脖子處的一側(cè)能夠看到一塊很明顯的壓痕,細(xì)看之下甚至能分辨出那是一雙腳印。 除了這雙腳印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痕跡了。 血去了哪里?是那人接住了?可只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接住從大動脈中飚出來的血啊。 愣了一會兒,拿出了第二張照片,這是一張對張主任脖子處的傷口特寫照片。 我這才看到,原來那撕掉的一塊rou并沒有多大,但的確是傷到了動脈了! 然而,在撕掉皮的肌rou里,居然還看到了兩上小孔。 “那兩個小孔,呈圓柱型,據(jù)推測是牙齒咬出來的,根據(jù)傷口的長度,應(yīng)該是狼之類的中型野生動物咬的。 “除此之外!”慕容潔的語氣一凜,我忍不住朝她看去,只見到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給自己打氣,“在發(fā)現(xiàn)他尸體的時候,他的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一滴血了!” 我大驚,就算是大動脈破裂,鮮血也不可能全都從大動脈處流干!除非是有什么東西在外面抽血! “什么?”一旁的瘦猴也大叫了一聲。 “一滴血都沒有?又有兩個牙齒印,我知道是什么了!”瘦猴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是僵尸!沒錯,一定是僵尸。” “哪有什么僵尸??!”我瞪了他一眼。 “有的,有的!”我一直覺得瘦猴是不信鬼神那一套的,因?yàn)樗?jīng)常去我們村后山的墳地里偷供品,可現(xiàn)在他卻對我說,“我親眼看到過。” “有一天我去后山吃完晚飯,就順便爬到了咱們村那棵榕樹上睡了一覺,大概是在半夜,我被一陣輕響吵醒。當(dāng)我睜開雙眼的時候,我看到墳地里有一座墳像是變戲法一樣掀開了,一個僵尸從里面跳了出來?!?/br> “一定就是僵尸,小遠(yuǎn),你也聽過僵尸的傳說對不對?” 第90章 未完的讖言 我和慕容潔對視了一眼,都充滿了驚奇。 瘦猴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失態(tài)了。 我趕忙拍了一下他肩膀,開口向他問道:“那個僵尸,你看清楚是什么樣了嗎?還有那座墳,是誰家的先人你認(rèn)出來了嗎?” 不管從墳里出來的是不是僵尸,都不對勁,我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瘦猴搖頭擺手,“大哥,我哪敢細(xì)看啊。我當(dāng)時都嚇傻了,還差點(diǎn)從樹上掉下去。當(dāng)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僵尸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我也趕緊跑了。” “至于是誰家的先人!”瘦猴皺著眉,仔細(xì)地思考著。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道:“真不知道的,那好像是一座孤墳,長滿了雜草,要不是突然跑出來一個僵尸,我都不知道那是一座墳!” 聽完這話,我只得苦笑地?fù)u了搖頭,然后稍稍用力的拍了一下瘦猴的肩膀,讓他不要再多想。 緊接著,我又看向了第三張照片。 當(dāng)我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的時候,我的眼皮狂跳了起,情緒比剛剛更加不穩(wěn)定。 第三張照片,是張主任的手,手上劃了許多口子。傷口已經(jīng)被清洗過了,而且應(yīng)該也被調(diào)查人員做過處理了,所以那些傷口所代表的是什么也十分清楚。 那是兩行很小的字,字的內(nèi)容則是——日月當(dāng)空,弱冠而立,羊首龍影,涅槃飛升! 張主任果然不對勁。他居然知道這幾句詩!難道他真的了解我和李萍兒?難道他和我們落鳳村有什么淵源? 就在我感到不可思議之時,我又注意到在這兩行小字下方,還有一個傷口。那傷口呈十字形。 “難道是一個沒寫完的字?”我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呢喃了起來。 “縣上的同志也推測是一個剛開始寫的字!”慕容潔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也知道那四句讖言,所以此時的語氣并不怎么好。 我聽到她的話之后,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真的是字?難道除了那四句讖言之外,另外還有讖言?”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思考之時,慕容潔的聲音再度傳出,“怎么樣?你想去查嗎?” “能去查嗎?”我本能的開口問道。 “市里邊的同事來信說了,現(xiàn)在張主任無緣無故的死了,而且還死得這么詭異,明顯又是一宗兇殺案。而張主任在我們鎮(zhèn)子里犯下的案,幾乎是等于你破的。所以如果你想查的話,市里邊能替你安排一下?!?/br> “查,當(dāng)然要查!”我想都沒想,便捏著拳頭向慕容潔開口道。 讖言,又是這四句讖言。 我?guī)煾傅乃谰秃瓦@四句讖言有關(guān),雖然師父的死的看上去和幾位老人家有關(guān),但是剝皮的卻一定不是他們。 如今這四句讖言又出現(xiàn)了,而且張主任之前對我表現(xiàn)得異常古怪,說不定我真的能從他身上查出些什么來。 而且,這也是我現(xiàn)在能得到的唯一的一個線索了,我絕對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