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鎖孔也沒有被搗爛。 “是個會開鎖的,而且是個高手,鎖孔里連開鎖的劃痕都沒有!”我轉(zhuǎn)過身,一邊向李萍兒走去,一邊向正在罵著胖警察的慕容潔說道。 “萍兒起來吧,別磕頭了。”李萍兒本來求梁老爺子的時候,額頭就已經(jīng)流血了。好不容易止住,現(xiàn)在又磕壞了。 “隊(duì)長,真不怪我。她自己鎖的門,我想守也守不住啊!”胖警官跟著慕容潔走到了我的身邊,還在向她解釋著。 慕容潔沒有理他,只是輕咬著牙面露慍色,“看來我們預(yù)料的沒錯,這不是鬼怪作祟,還是有兇手故意為之?!?/br> “不好!”她轉(zhuǎn)過頭去,朝著胖警察吼道:“趕緊到村長家去,看看村長的尸體有沒有出問題!盡快回來向我匯報!” 胖警察趕忙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跑。 我們搭手把李嫂的尸體挪回床板上,又取了李嬸一些血,但并沒有著急回去,而是仔細(xì)的檢查起來。 兇手既然想要把尸體弄走,就說明她很有可能在尸體上留下了一些會暴露他身份的線索。 一直等到胖警察回來向慕容潔匯報,村長的尸體并沒有出現(xiàn)問題之后,我才和慕容潔一起離開。 當(dāng)然,臨走之時,慕容潔一再吩咐那胖警察,看好尸體,保護(hù)好李萍兒。 一路上,我和慕容潔都沒有說話。 我滿腦子問題,她也一臉疑惑。 “嗯,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一推開門,就看到瘦猴百無聊賴地坐在我家里。 我走過去之后,他拿出了一塊臟兮兮的布朝我癱開,里面有好幾大塊已經(jīng)成了硬塊的血跡。 “我把劉嬸那張人皮里的血全都弄過來了?!笔莺锍乙恍Α?/br> “這么快?”原本還以為瘦猴可能要等到法事做完,劉嬸入棺之時才他有機(jī)會動手。 “我去的時候,他們剛好在吃午飯。只有傻強(qiáng)一個人守著劉嬸的人皮。我騙他說梁老爺子今天要出門,讓他趕緊去梁老爺子那里拿棺材?!?/br> “呵呵!”瘦猴得意的一笑,“那傻家伙想都沒想就火急火獠的跑了過去?!?/br> “小遠(yuǎn),你咋了,怎么這副表情?”隨后,瘦猴抬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原來是這小子搞得好事,他一句話,差點(diǎn)讓我被陳自強(qiáng)掐死。 慕容潔頓了一下之后,在我身旁嚶嚀一笑。 我轉(zhuǎn)頭想要瞪她,又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對了,棺材,我差點(diǎn)給忘了?!?/br> 慕容潔稍露疑色,我則趕緊向她解釋道:“陳自強(qiáng)去找梁爺子,說是拿棺材而不是訂。說明梁老爺子家準(zhǔn)備的那具女用棺材就是給劉嬸的?!?/br> “那具棺材雖然是新的,但也肯定是在劉嬸死之前就做好了。警官,你趕緊再找些人過來去盯著梁老爺子,他肯定知道些什么?!?/br> 至于另外六具,那六具是好幾年前就做好的,能跟現(xiàn)在發(fā)生的命案扯上什么關(guān)系? 除非梁老爺子早幾年就知道了落鳳村會有命案發(fā)生。 第13章 真相? 聽到我的話之后,慕容潔卻向我搖了搖頭,“除了我?guī)淼哪莾蓚€,我估計找不到其他的警察了?!?/br> “為什么?”我不解地問道 慕容潔攤手嘆了口氣,“最近鎮(zhèn)上發(fā)生了一宗重案,大家都配合著市里下來的人去辦那件案子了?!?/br> 我點(diǎn)了下頭,隨即看向了瘦猴。 “得,我明白。”我還沒開口,瘦猴便拍了拍胸口,“我去!”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感謝,“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盡快回來告訴我。” 瘦猴沒有說話,朝我昂頭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這時,慕容潔已經(jīng)拿起了一小塊凝固了的血,在手上搓著。 她雖然膽子不大,但這種臟活累活倒一點(diǎn)都不抗拒。 “你說的就是這個?”沒一會兒,慕容潔把手伸向了我。 我看到她的食指上有一粒如沙子大小的晶體,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 “沒錯!”我回答著她,同時也準(zhǔn)備配置之前的液體。 我沒有管她,只是自顧自地忙活著。 “這個,是鹽吧?”當(dāng)我榨著蔬菜液體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拔衣犝f人的血之所以是咸的,就是因?yàn)槔锩嬗宣}?!?/br> “鹽?”我倒是也知道這點(diǎn),但血里的鹽是不會隨著血的干涸凝成顆粒的。 我抬頭想要向她說明這點(diǎn)。 剛抬頭就被嚇了一跳,慕容潔居然把食指往自己嘴里送,想要嘗那顆粒的味道。 這妞,也太大膽了! 我趕緊叫住了她,“你瘋了,萬一有毒怎么辦?” “我!”慕容潔頓了一下,連朝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把手上的顆粒抹掉之后才向我說道:“等下讓胖子帶點(diǎn)回去,市里到我們鎮(zhèn)辦案的人里好像就有個什么法醫(yī),讓他幫忙驗(yàn)驗(yàn)。” 我點(diǎn)了下頭,瞪了她一下,讓她別再想著嘗那玩意之后,才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很快,我配了三杯液體出來。 分別把從地上和柜子上弄到的村長血,還有李嬸的血弄了進(jìn)去。 我集中了精神,仔細(xì)地看著。 慕容潔也跟我一樣,彎腰低頭,皺眉細(xì)看。 “奇怪!”過了好一會兒,我不由得開口呢喃了一聲。 村長的血,不管是柜子上弄下來的,還是地上弄到的,還是和之前一樣。 完全融解進(jìn)液體的過程之中,并沒有奇怪之處。 《麻衣相術(shù)》中的相法,也要用的鼻子。我從小也一直想辦法保持著鼻子的靈敏性,很自信自己絕對不會聞錯。 “咦,你看這杯!”我正思索著自己到底哪里弄錯了之時,慕容潔的聲音傳出。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到她正指著融解了李嬸血的杯子。 李嬸的血,也已經(jīng)完全融解了。 但和村長不同的是,血液融化之后,杯子里卻出現(xiàn)了膠態(tài)的雜質(zhì)。浮在了液體表層,看起來有點(diǎn)像漂在水面上的油膜。 “真的被下藥了?”慕容潔興奮地看向了我,“那村長被剝皮的時候卻沒有發(fā)出慘叫聲,也就能夠說通了!” 慕容潔十分高興,我的心里也有點(diǎn)高興。 雖然這只是解決了村長死亡的其中一個疑點(diǎn),并不能指向兇手。但這個發(fā)現(xiàn)至少能讓人安心。 可高興的同時,我還是十分不解。 “還是不對!”雖然不想讓慕容潔失望,但最后我還是開口向她說道。 慕容潔的笑容凝固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草藥入腹,的確能影響血液,但我的液體驗(yàn)血的時候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變化?!?/br> “血液真有問題,最多是血在融進(jìn)液體的時候,顏色會不對,融解的速度會不對。但要過濾出雜質(zhì)卻做不到?!?/br>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村長的血按理來說也有問題,但什么都驗(yàn)不到。李嬸的血卻驗(yàn)出了不可能驗(yàn)到的東西,這實(shí)在是有點(diǎn)詭異。 我伸出了手,用小指的指甲挑起了那漂浮在液體表面的膠狀物,緩緩地送到鼻子前聞了聞。 “怎么樣?”慕容潔急切地向我問道。 “是藥液!”雖然很淡,但中醫(yī)草藥的那股氣味卻一點(diǎn)都沒錯。我不由得咬牙輕啐了一聲,“靠!偏偏又真的是藥物?!?/br> 慕容潔也在一旁好笑道:“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你的這東西是能夠過濾出雜質(zhì)的?” 我很自信絕對沒有記錯,于是朝著慕容潔搖了搖頭。 就在我搖頭的過程中,無意間瞟到了被瘦猴弄回來的劉嬸人皮上的血塊。 猛地,我腦子里靈光一閃。 劉嬸的血里也有不對勁的東西,而我推測出那東西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我明白了!”我不由自主地向慕容潔笑道:“不是劉嬸的血里有問題,而單純只是她的血有問題?!?/br> “什么?你說明白點(diǎn)?”慕容潔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又著急又略帶著些不爽地向我問道。 可現(xiàn)在,我根本沒有心思去回答她的問題。 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融有村長血的兩個杯子,情不自禁地呢喃著,“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br> “兇手是他?怎么可能?”不多的線索也在這一刻猛地在我的腦海里匯聚,我覺得我似乎摸到了答案。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慕容潔扯了我一下,向我問道。 我根本沒有心思理她。 腦海中的答案對我的沖擊力實(shí)在是太大了,也讓我的心理正受著極大的斗爭。 我再一次轉(zhuǎn)頭看向了瘦猴帶回來的那些干掉的血液,那些白色的晶體是什么,我的心里多少也摸到了答案。 “如果真的是他,那張嫂在劉嬸死后又見到她也說得過去。但李萍兒在李嫂死后見過她卻解釋不通啊?除此之外,還有那雙黑暗中的眼睛,還有家門口會飛的鬼怪…… 我撥開重重迷霧,以為快要抓住答案的時候,諸多撲朔迷離的線索又紛至沓來。 當(dāng)時的我一心只想著快點(diǎn)找到兇手,從他身上搞明白人皮案是否跟師傅被殺有關(guān),卻忽略了那些未解開的疑點(diǎn)。 嚴(yán)格來說我只是個看相的,并不是偵探。所以當(dāng)時明明還有好幾個疑問沒有弄明白,可我的心里只剩下揭開真相抓住兇手的急迫。 “不管了,兇手如果真的是他。抓到他問清楚就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