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2)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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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不過回以輕笑,就好像在譏笑他的掩耳盜鈴。他沒有反駁,而是回到座位上、舉起方才女奴送上的香茶低頭輕抿。茶水入口的一瞬間,苦澀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全然失了聞起來的清香,而咽下后,那股苦澀久久不能散去,直到他緩緩站起身,回甘才撫慰起他的味蕾。這股味道他很熟悉,以前府內(nèi)的侍女也喜歡泡這種難喝的茶,而茶葉對于他來說只是一種提神的工具,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這種苦澀和回甘,自侍女走后,他再沒有嘗到同樣的味道,哪怕刻意去搜集類似的茶,命人換著法子去泡,可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只能在回憶里品味那難喝至極的味道。 他還沒有和她說過話,只是遠遠看著她的身影,總有一種安定的感覺,哪怕她的身影像是在埋沒在霧里,他看不清也摸不著,只記得她一身紅色的修身長裙,總喜歡往他的狐裘里埋,但他只要看到,她又會像縹緲的魂靈一樣離開,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招呼她奉上新的茶,然后坐在椅子上看奏折,一邊看一邊喝茶,林侍女站在椅子后,悄悄玩他的狐裘。 如果剛才那個女奴是她…… 他揮手招來一名小二。 “你好,我想問一下,方才那名女奴是何許人也?”他溫和地問道,態(tài)度與方才對他晾在一邊的沉初茶判若兩人。 “林宣,你——”沉初茶正欲喝止,卻被沉灼槐突然拉住衣袖,“你不想看看,能讓他露出那種表情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嗎?”他傳音道,“我親愛的兄長,你還是太不了解人心了?!?/br> “那樣的表情…”他玩味地回想了一下,雖然只是流露了一瞬,但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樣的情緒,可能連此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他要找的女奴,說不定就是我們能利用而擊破他的要害?!?/br> 沉初茶猝不及防被惡心了一下,他在短暫的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此前在客房見到的秦夜來,她說她一切安好,可臉色卻那樣憔悴,不得不令人懷疑她是不是在跟隨沉灼槐的路途中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如今她雖然擁有了至純靈根,卻比常人還要柔弱不堪,就像是一塊隨時可以被拿捏的要害一樣,那么在沉灼槐眼里,也是如此嗎? “原來如此?!彼粍勇暽貜澠鹧劬?,盯著不遠處的司馬宣,思緒卻落在了曾經(jīng)對他對秦夜來兩人之間的疑慮上。 ——小二回頭望了眼柴房的方向,見面前的男人渾身一股貴氣,似乎并非普通的市井百姓,連忙諂笑著要給他帶路。沉灼槐斜了沉初茶一眼,后者面無表情地放空眼神也不知在思索什么,他輕哼一聲,甩開衣袖跟了上去。 “女奴都關(guān)在柴房里,后廚要他們端菜奉茶他們才會從里面出來,但工作完成之后還是得滾回柴房里,用鐵鏈系住脖子防止逃包,大人您說的那位應該就在這里?!毙《贿吔榻B一邊拉開了柴房的矮門,一股濃烈的悶臭味頓時從屋內(nèi)撲面而來,司馬宣微微擰眉,屋內(nèi)光線昏暗,卻礙不住他的視線。 他搖了搖頭,沒有找到那張熟悉的面孔。難道是錯覺嗎?他心底冷冷一笑,卻是極其不喜歡這種被玩弄的感覺,而下一秒,腳踝處突然傳來被什么東西磨蹭的感覺,他低頭一看,一只毛色極其干凈漂亮的碧眼長毛白貓懶懶從他的鞋面上踩過,又用尾巴掃了掃他的腳踝,親昵得仿佛和他早已相識。 “這…”小二左顧右盼不見掌柜的,想想他也沒有養(yǎng)貓,恐怕這是不知從哪來的野貓,生怕它會惹了這位貴客生氣,連忙用手頭的汗巾沖它掃了掃,“去!哪家的野貓!快——” 司馬宣握住了他的手腕,以至于那條臟兮兮的汗巾沒有真正打到貓,而那只貓似乎也一點不怕人,換了個位置又蹭起他來。司馬宣驀地勾起唇角,一面彎下腰將它撈進臂彎里,不出他意料的是,這只膽大包天的貓一點也沒有掙扎,而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放置它的四肢,又把尾巴安置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只貍奴我就帶走了,”他瞧了眼目瞪口呆的小二,笑了笑,從袖口里掏出一錠銀子,“夠了嗎?” 小二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連聲應下:“夠了夠了!客官大方!” 司馬宣摸了摸貓柔軟的毛,手法熟練地撓起它的后頸,貓咪舒服得瞇起眼睛,他也忍不住彎起眼睛,只是眼底有一絲玩味一閃而過,淹沒在濃重的深紅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