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我們可是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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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日,伏湛走得很急,顧臨淵只和他打了個照面,他便微微一頷首:“臨淵,我要走了。” “這么早嗎...”顧臨淵心知他也許是有要事要完成,虧得她昨夜居然還拉著叭叭不少話,估計待他睡下時已經(jīng)很晚了。一想到這里她就頗有些愧疚。 “約莫半月后我又會帶一些物資過來,”他溫和地笑了笑,“不必擔(dān)憂?!?/br> 哎呀,她哪里是在想這個!顧臨淵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過淡漠疏離,滿腦子都是一些利益相關(guān)的東西,而缺乏了更豐沛的感情。說白了就是鋼筋混凝土直男。 她還話還未出口,他已歉意地笑了笑,披風(fēng)帶起一陣風(fēng),隱約能瞧見其中隨他轉(zhuǎn)身而飛起的一片樹葉吊墜。 顧臨淵怔神半晌,只覺得那片樹葉實在眼熟,和路邊隨便撿的落葉可完全不一樣呀。 ...... “他走了?他走了...對吧?” 沉灼槐跌跌撞撞地推開門,他嗅到了顧臨淵的氣息這才敢出來,而這股氣息里混雜著那個伏湛的味道,雖然此前他也有嗅到,可隨著身體的日漸恢復(fù),他的畏懼也在與日俱增。 顧臨淵正在清掃他門口的積雪,聞言愣了愣:“怎么了嗎?” 他確實不太對勁,自伏湛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他的精神狀態(tài)就始終不怎么樣,仿佛兔子見了鷹、羊群看到狼,他的眼睛里總是無端流露出濃重的恐懼與慌亂。 “他走了?!背磷苹钡袜?/br> 顧臨淵不明所以地點點頭,“他今天一大早就走了,現(xiàn)在你放心了——” 她沒想到,話音未落,他驀地撲上來,如同發(fā)現(xiàn)自己失而復(fù)得的寶貝般將她緊緊攬入懷中,顧臨淵沒太能理解他的行為,但還是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背,“你就這么怕他嗎?” 沉灼槐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指尖扣緊她的衣料,仿佛要將她摁入懷中?!八麜Z走你...他會的?!彼乜卦V道,“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多么可怕多么危險的人...你不懂,臨淵,我怕失去你?!?/br> “到底怎么了?”顧臨淵擰起眉。 沉灼槐稍稍松開她,他的雙眼痛苦地緊閉,似乎那一段記憶實在不堪回首。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昨夜...我發(fā)現(xiàn)他站在我的床前。” 顧臨淵心頭一跳。 “他的手伸向我的脖子,似乎要掐死我,他說、他說...我似乎并不是‘他’,可不論如何,他當(dāng)初就不該為了既定的命運軌跡而放過我......”他的眼眶漸紅,表情越來越接近失控的狀態(tài),顧臨淵連忙抱住他,又是一陣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問。 “我不知道...臨淵,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可——可我是不是拖累你了?”他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在哽咽。顧臨淵想去看他的神色,可他卻執(zhí)意將她緊摟,不愿意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都怪我這副模樣...徒有怪力卻沒辦法做任何事,我的記憶是殘缺的,我連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 為了不讓王阿婆再生疑惑,他跟她商量還得再裝一會兒病弱,這一點她倒是不在意,可每當(dāng)他提及記憶這個話題時她都感到一種莫名的不耐,因為目前她也沒辦法解決這個cao蛋的毒,可他的話就像一根鞭子抽打著她去漫無目的地探索出路。 真他媽煩。她本來應(yīng)該反駁他或者跟他商量暫時別提這個令人焦慮的話題,可看他這副脆弱的模樣,她又沒辦法說出口了。 “你沒有拖累我,”她又胡亂對著他的背一頓輸出,“別亂想?!?/br> 也許是她的語氣出現(xiàn)了些微的冷硬,她手掌之下的背僵了片刻,然后她便聽到了他稍斂的哭腔:“沒關(guān)系的臨淵,哪怕你拋下我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照顧好自己?!?/br> 顧臨淵一時失語,她發(fā)現(xiàn)自己接不上話。 “...關(guān)于伏湛跟你說的話,你也不知道原因?qū)Π??”沉默片刻,她決定回到剛才那個事情上,“我知道了,之后我會多去打聽打聽的?!?/br> “你可不可以不要靠近他...?”他輕輕地問。 可是整個棠梨村里唯一能下手收集情報的就是他了吧?她不靠近他不去和他聊天,她問誰,蒼茫大地嗎? 見她為難,沉灼槐又連忙改了口:“我知道了...臨淵,你放心去收集情報吧,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我會努力協(xié)助你的?!?/br> “嗯。此事你先別張揚,我怕被人聽見不太好?!碑吘狗渴沁@個村子的大金主,得罪誰也別得罪他吧?顧臨淵把整個事情在腦內(nèi)重新署理了一遍,又回想了一下昨夜他們分別時的場景,似乎有一場細雪飄落。 “他什么時候來找你的?你還記得嗎?”她問。 “是......是深夜里,那時好像在下雪,他的影子真的好可怕——” 那可以確定是他送她回去過后了。顧臨淵繼續(xù)道:“那他是真的掐了你嗎,還是不過比劃比劃?” 她冷靜到可怕的態(tài)度讓他心頭發(fā)虛,可這是一個博取同情的好契機,他不可能放過:“他掐我了,我就是在那時被他的動作給完全弄醒的,窒息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可他前面說的是“好像要掐我”。顧臨淵還保持著和他相擁的姿勢,青年遲遲不松手,她也很是為難,不過也借此掩蓋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狐疑。 再說,伏湛有什么理由在這個時間點動手呢? 她沉下嗓音,打算再給他一個機會:“沉灼槐...你可以確切地告訴我,你說的就是一切實情嗎?” 懷里的身體驟然一顫,緊接著他如同被燙傷般猛地推開她,顧臨淵一個趔趄,幸好沒跌倒在掃除了積雪的石礫地上。 “我...我說的,都是實情?!背磷苹毖劭艉瑴I,“臨淵不相信我嗎?” 顧臨淵輕嘆一口氣。 “我相信你啊,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所有細節(jié)而已?!彼α诵?,“沒事的,他已經(jīng)走了,我會找機會了解這件事情背后的隱情?!?/br> 沉灼槐又可憐巴巴地望了她一眼,這才在她的敦促下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屋子里。 木門“吱呀——”一聲合上,兩個人的表情都變了。 沉灼槐幾乎是疾步走至床前,那里還遺留著紫眼睛青年的氣息,令他狂躁又恐懼。他確實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伏湛口中的“他奪走了她”“為了她暫且不會殺他”,一旦讓顧臨淵知道,只會更加倒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 他不得不撒一點小謊,可似乎這對她并不太起效,看來他得找機會略施小計... —— 顧臨淵的眸色漸沉,她從沒想到沉灼槐會對她撒謊。 自失憶醒來后,她始終對這個第一眼看見的男人擁有雛鳥效應(yīng),他說的話都在她劃定的可信賴范圍內(nèi),可事實便是今天他的古怪表現(xiàn),這令她不得不去思考他過往的所有話,它們將統(tǒng)統(tǒng)被她排除在無需質(zhì)疑的圈子外。 她真的是中毒失憶嗎?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嗎? 她缺乏安全感,從而常常質(zhì)疑身邊的大多數(shù)信息,付出的感情沒有相對的回報、呈遞的信賴變成利用的工具,她早已麻木,或者對此形成習(xí)慣。 不論如何,哪怕伏湛真的去找過他,此事也絕不能草草下定論,她更傾向于另一個選擇:讓子彈飛。 ...... 又是平凡普通的一周過去,沉灼槐在其他人眼中已經(jīng)成了健全的狀態(tài),他一從顧臨淵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就立馬跟王阿婆商量把掃雪的任務(wù)交付給了他自己,讓顧臨淵去照顧孩子們。 如此的“體諒”,讓不喜歡和小孩子打交道的顧臨淵哭笑不得。 這期間他倒是老老實實,既沒有再和她抱怨伏湛相關(guān)的任何事,也沒有再說些前后矛盾的話,也許是對她明顯的變化起了反應(yīng),他變得粘人了起來,尤其是開始工作后,恨不得每天都在孩子們的小屋前掃雪。 雪越下越大,偶爾夜里還會出現(xiàn)暴風(fēng)雪,呼嘯的狂風(fēng)刮過木窗,整個房屋似乎都在為之而撼動,那時便會有孩子從夢中驚醒,顧臨淵每每都需要提著燈籠去安撫他們的心情,一個個哄好才能繼續(xù)回房睡覺。 直至有一日,太過疲憊的她直接趴在一個孩子的小床前昏睡過去。 她醒來已然是第二日正午,孩子們圍著她繞成一圈,都在等候平日里陪伴他們玩耍的顧jiejie。顧臨淵環(huán)視四周,剛想站起身來,膝蓋卻是一軟,差點跪下去。 ——她沒能跪,因為有一只手架在她的腋下,另一只手握著她的臂,生生將她提拎起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恰巧對上一雙深湛的紫眼睛。 “誒...”她還在做夢嗎?怎么伏湛突然出現(xiàn)了?他不是要半個月以后... “事情提早解決,我便快馬加鞭趕來了?!彼麖澲垌?,笑得很是燦爛,“你瞧,外面雪停了?!?/br> 停了…?顧臨淵往模模糊糊的窗外瞧,直接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真切。 “早就停啦,我們本來想叫jiejie你一起出來玩的,可是伏湛哥哥不允許我們叫醒你呢?!币粋€小孩插嘴道。 “對呀對呀!他想把你帶回房間那邊去,可jiejie你像個毛毛蟲一樣扒著哥哥,又是蹭又是拱的,他就只好把你放在凳子上了?!绷硪粋€小女孩指了指她之前坐著的地方,那里被人鋪上了之前那塊熊的皮毛,柔軟又暖和。 難怪她除了腿酸以外都沒什么感覺... 不對!又是蹭又是拱是什么鬼?!她真的這么干了嗎????!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小孩們,可他們那無辜的神情又不像做假,她再瞧了瞧伏湛,只見他已經(jīng)臉紅得不行了。 “去外面玩雪吧?!狈枯p咳一聲,“等到時候你們的沉哥哥來掃雪,可就玩不了了?!?/br> 孩子們一齊失望地“啊——”了起來,又在伏湛趕鴨子似的動作之下一邊嬉笑一邊跑了出去。 “伏湛哥哥害羞啦!你們還親親!我都看到了——”一個小孩在跑出去之前特意朝門內(nèi)喊了這一嗓子,他這下可把顧臨淵給搞懵了,回神過來恨不得找個地縫算進去。 伏湛望著她爆紅的臉,連忙支支吾吾解釋道:“不是、不是顧姑娘的問題...是意外,我...” 她知道...當(dāng)然是意外...但就算是意外也未免太尷尬了... 孩子們的喧鬧聲戛然而止。 顧臨淵心下頓時覺得不對勁,連忙快步走出屋,推門便和沉灼槐陰鷙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臨淵,”他的表情扭曲又古怪,“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嗎?” —— 作者嘚吧嘚:我最近這么給力,不多評論點(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