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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夢終歸是夢,就算他沒有說出那句話, 那人的一雙鳳目也會靜靜看著他,像寵溺一個未長大的孩子,然后說著最后一次見面時短暫的告別話語,我要走了。 于是便消失在了他的夢里,化作細碎的光,怎么也抓不住,待夢醒后留下的只是帶著濕意的軟枕和一地慘白月光。 命運在冥冥中輪回,他能遇見亞瑟,便在此刻已注定了柳逐云的結(jié)局。甚至最后,竟還是他親手毀了包含柳逐云人格的神明。 多諷刺吶 他親手殺了自己喜歡的人。 狐貍那耳朵還是沒法變成人類的模樣,一頭銀絲倒是能自由轉(zhuǎn)化為黑色了。束星把大部分靈力都渡給狐貍后,自身的靈力本就不多,要維持十來天的障眼法實在太過勉強。 那狐貍也不愿意讓他消耗靈力,自己找了頂帶面紗的斗笠戴上,既遮了耳朵,又能把那引人注目的容貌遮擋住,免得遇上不必要的麻煩。 步行下了山后,狐貍便從乾坤袋中把馬車廂用術(shù)法召了出來。束星還在奇怪這荒郊野嶺的哪兒來的馬,卻沒想到這狐貍兩指含進口中一吹口哨。 遠處林中隱約傳來馬的嘶鳴聲,仿佛在回應(yīng)著狐貍。只消一盞茶的時間,就有兩匹黑馬從林子里一前一后奔了出來,站在狐貍面前,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 束星看著狐貍動作生疏地給馬套上籠頭,有些驚奇,你從哪兒找的馬什么時候找來的我怎么一點兒都沒發(fā)覺。 其實在來這山上時,柳逐云就說要養(yǎng)兩匹馬,方便些。那時束星想著自己又不出去,養(yǎng)馬又麻煩,便沒答應(yīng)。所以此刻看見這樣兩匹馬,便有些驚奇起來。 兩匹黑馬體格健碩,身體線條流暢,著實不像野馬。再說這山里邊兒,又不是草原,哪兒來的野馬 是以束星有些好奇地問了兩句。 那狐貍的身體背對著少年,動作微不可查地僵了僵,接著又接著把馬栓上車轅的動作。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他避開了這個話題,掀起車簾,上車吧。 聽了這話,束星也不是什么不識趣的人,也不再追問。走過去幾下鉆進馬車車廂里,狐貍看人坐好了,放下車簾坐在車前面,拿著馬鞭,做駕馬的樣子。 其實狐貍用精神便可以完全支配這兩匹馬,時不時說了路線讓它們跑就是,沒必要待在車前。但害怕沒人做車夫,碰見人類便不太好說,狐貍不想招惹麻煩。 他一個人倒什么也沒什么,想怎樣便怎樣,都是按心情來。但現(xiàn)在有了這少年,自然是不一樣的。他得護著這少年,盡量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這車廂還是柳逐云那輛,狐貍本不想用柳逐云的東西,怕少年看了難過。但束星突然間說要下山,狐貍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便就勉強用著了。 若說沒有睹物思情那是假話,但總歸是離得到柳逐云死亡消息過了有段時間了,再多的心情就算如洪水般沖破堤壩,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假裝什么事都沒有。 畢竟,柳逐云已經(jīng)不在了,不是嗎那么再難過又能怎樣呢 沒有人會來哄他了呀 若是狐貍知道這些,怕是又要擺副委屈的樣子。他是多么希望少年能像依靠柳逐云一樣依靠他,讓他做什么都行。只要這孩子說,他就一定會做到,但這孩子什么都不說。 馬車晃晃悠悠,過了好幾個小鎮(zhèn)子。束星躺在軟榻上,摸出柳逐云以前準備的話本看,打發(fā)時間。每次有賣小吃的地方狐貍總會停一停,過一會兒回來捧了滿懷的東西,都是給束星當(dāng)閑暇時的零嘴兒吃。 束星也不挑,基本什么都吃,一邊吃狐貍一邊給他泡熱茶。 狐貍對投喂他這件事顯然樂此不疲,畢竟現(xiàn)在少年近乎是無欲無求,他想討好都沒有門路,只有喂食這一件事,或許還能包括幫他打掃院子。 但少年食量不大,每天喂食的時間也就那么一會兒罷了,還要注意著東西別喂重了,免得少年嫌膩。 這樣過了兩天,終于到了淮河邊兒上。狐貍把馬車收進乾坤袋,讓馬原路返回后,便在水邊避著其他人把乾坤袋里的畫舫取出來了。 又順著水路走了兩天,終于是到了祖山的地界。束星想著從后山上去,那山生得高大,要走到后山,他們不得不繞了一大圈兒路。 后山比祖山更高些,祖山說是祖山,其實也是后山的一部分,相當(dāng)于半山腰的部分被人為開采出來,建了房屋等等。 因著后山也被劃分在道門范圍內(nèi),為了避免有俗世之人進入,繞著山一圈兒的地方都設(shè)下了迷陣。不傷人性命,只是會讓人在周圍打轉(zhuǎn),怎么也走不進那座就在眼前的山罷了。 但道門名聲遠揚,大部分人都不會來打擾仙人們的生活,偶而有人誤闖,也只是極少數(shù)。 束星作為曾經(jīng)道門的弟子,這陣法對他來說形同虛設(shè)。他帶著狐貍按著陣法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按著記憶中陣眼的位置,輕而易舉便走出了這陣。 那狐貍這些日子照顧這人已經(jīng)快成了習(xí)慣般,還沒走多會兒呢,一路上又是遞水又是擦汗。 你累不累啊咱們歇會兒吧!戴著黑色斗笠的狐貍還留著以前的習(xí)慣,只不過以前是在少年腳邊兒打轉(zhuǎn),現(xiàn)在變成人了,就繞著少年周圍打轉(zhuǎn)兒了。 要不要喝水早上的包子還熱著,餓了沒要吃兩口不呀 這狐貍殷勤的緊,著實讓束星覺得怪異。這才上山多少會兒啊再說修道之人身輕體健,哪兒有這么嬌氣額上的汗也不過是天氣有些熱,并不關(guān)爬山什么事。 那狐貍在身邊一圈兒一圈兒的轉(zhuǎn),束星覺得擋路,干脆揮揮手把他趕到身后去跟著。 那狐貍吃了一嘴灰,委委屈屈地吊在少年后面,習(xí)慣性想摸摸自己頭頂?shù)亩?,忽然又想起自己現(xiàn)在戴著帽子。 被嫌棄了隱在黑色面紗后的臉也是委屈巴巴的,要是束星看了肯定要心軟,可惜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在往山上走,也沒空關(guān)注這只行為怪異的狐貍。 柳逐云就沒被嫌棄過 他要是知道這次上山是去尋已死多時的柳逐云,怕是要當(dāng)場炸了。畢竟他還以為這少年是去拿以前遺落在山上的物件來著。 他們在清晨上山,到晌午時才到達山腰,那里是束星以前在山上時常玩耍的地方。 束星帶著狐貍走走停停,循著記憶里熟悉的地方一處一處找過去。 忽然,腳下踩著的落葉下似乎是藏著什么東西,束星蹲下身,撥開層層落葉往下看。 那是柳逐云的桃木扇。 精致的扇骨用桃木打磨而成,是柳逐云常用的物件。既是他喜歡的裝飾,也是拿來驅(qū)妖的兵器。 柳逐云并不是天生就喜歡拿扇子裝成翩翩公子,也不過是有次束星看見某位山下的公子,隨口提了一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自此柳逐云便帶了這扇子在身上,似乎以為他喜歡這樣的人。 但其實,只要那人是柳逐云,不管怎樣,束星都會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