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48
踏進小院子的時候,他耳朵一動,隱約感受到了什么動靜,下意識偏頭望去。 一縷輕風吹過,拂動了花草一片,枝葉相碰,發(fā)出簌簌聲。 小黑球的大籠子就靜靜佇立在這片半人高的花草之中,無聲無息,綿白的云錦纖塵不染,卻綴著幾朵枯花幾片干葉,也不知是哪縷輕風調(diào)皮吹過來的,看著頗有蕭瑟之感。 謝清霽靜靜望了一會,沒見異常,只疑心方才若有似無的動靜是自己的錯覺。 他收回視線,緩步走到院子里,順手將天道分`身按進泥巴里。 將劍意收起來后,謝清霽又將殘鏡拿了出來。 這殘鏡其實便是當年清虛君煉化了給他看塵世間熱鬧的那面小鏡子,只是被歲月摧殘的不成樣子。 他熟稔地渡入靈力,那鏡面波動了一會,緩緩地露出了和面前一般無二的場景。 小院、草木、大籠子、風止劍。 ——不對。 場景在變化。 謝清霽神色一動,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原本斜插在院子中的風止劍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泛著劍光的劍身逐漸透明,最終徹底消散在鏡子里。 謝清霽指尖松了松,靈力一斷,便沒再續(xù)上。 沒了靈力續(xù)著,殘鏡倔強地亮了一會,也就悄無聲息地復歸黯淡。 ——他的風止劍,還留在居處,并沒有帶進遺址里來。 某個之前反復遲疑,屢次試探,都難以確定的猜測,似乎有了明顯的答案。 殘鏡里的風止劍,并不是指真正的風止劍。 謝清霽垂眸看著腳邊攤成爛泥一團的天道分`身,神情怔忪,若有所思。 怪不得他用風止劍屢屢試探于天道分`身,都得不到什么特殊的回應(yīng),他本以為是因為天道分`身太弱小的緣故,結(jié)果此時一試,殘鏡卻毫不留情地否決了這個答案。 謝清霽抽絲剝繭,慢慢地想明白了某個事情,心頭生出果然如此的恍然感——應(yīng)對天道的最終法器,不是風止劍,也不是別的什么。 而是他啊。 按之前找骨骰和酒與刀的過程來看,殘鏡在謝清霽得到法器之后,便會繼續(xù)探尋下一件能與天道抗爭的法器。 可現(xiàn)在,風止劍并不在這里,殘鏡里卻沒了風止劍的蹤跡。 只余小院故景一片依舊,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 或許…… 被司暮嚴令禁止的某個念頭又浮了上來,謝清霽指尖微動,一縷靈力凝聚在指尖,躍躍欲試,旋即他又有些遲疑。 腦海里一會兒浮現(xiàn)出司暮冷著臉說“想都別想”的模樣,一會兒又是司暮動情至深時用力抱著他說好歡喜的模樣。 謝清霽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將司暮的臉驅(qū)逐出腦海,不再猶豫,伸手就朝天道分`身抓去。 那天道分`身在混沌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扭動了幾下,仿佛要醒過來了。 然而它避無可避,謝清霽的指尖幾乎就要碰著它了—— 堅冰破碎的聲音乍然響起,謝清霽只覺指尖一顫,仿佛戳進了冰雪里,又冷又麻。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道無形畫境驟然出現(xiàn),穩(wěn)穩(wěn)地隔在了他和天道之間,然后用力一絞! 天道分`身根本無法抵抗,就碎作齏粉,散發(fā)出無比腥臭的氣味,紛紛揚揚落在了地上。 是司暮! 他怎么也來了! 謝清霽心頭一跳,來不及思考好好睡在主峰的司暮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身體快過思緒,立刻急急后退。 然而司暮在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天道分`身的同時,也一心二用地召出來另一道畫境。 畫境舒卷,隨心而動,將堪堪躲避了兩步的謝清霽死死纏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