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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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北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我們報警了,是不是就是特事局的派人來處理?要真是他們里面有蛀蟲,到時候把證據(jù)一抹……你笑什么!電視里都是這樣演的……”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 “什么?” “咱們的大師兄,就是特事局副局長?!?/br> 特事局這種國家機構(gòu),總管事肯定不會讓玄門的人給占了,局長是他們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人。 大師兄說是副局長,其實大權(quán)在握,局長更多的是監(jiān)督管理。 阮北:“……你沒說過!” 阮北很震驚。 當(dāng)初他師父介紹大師兄,說的是在帝都找了個活干,把徒弟也帶去打下手了,讓他去了帝都可以找大師兄。 那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一度讓阮北以為大師兄在帝都給人打工,可能過得比較辛苦,連師父都不愿意多說。 所以他“給人打工”的大師兄,原來這么厲害的嗎? “哦,那我忘了?!?/br> 秦固不以為意,瞥見阮北瞪他,他才訕笑道:“其實是師父不太高興,我剛說過,二師兄和三師兄因為當(dāng)年那事……雖然說怪不上誰吧,但是畢竟是特事局牽的頭,師父心里還是有點兒過不過,倒也不至于做什么,就是心里有點兒別扭?!?/br> 阮北懂,就是遷怒嘛,師父理智上理解,但情感上難以接受。 當(dāng)年特事局百廢待興,擢升了一批玄門英杰進(jìn)入特事局管理層,他師門不少人都接到邀請。 大部分同門都拒絕了,大師兄卻應(yīng)了下來,那會兒二師兄和三師兄剛走,師父正難過,因為這個,還跟大師兄生了場氣。 “后來大師兄就一路高升,當(dāng)上了特事局副局長?!?/br> 秦固看他一眼,笑道:“所以咱們也是有后臺的人,如果真是特事局內(nèi)部有問題,有大師兄在,不會讓我們吃虧的?!?/br> 阮北徹底放心了,他靠山太厚實了,誰來他都不虛。 “不過,還是得跟師父說一聲?!?/br> 這就跟小孩在外遇到困難,先跟長輩報備一樣,他遇到麻煩了先告訴師父,總得讓長輩心里有個底,到時候萬一有個什么意外,師父也不至于什么情況都不知道,連救援都來不及。 “嗯嗯,告訴師父。” 阮北最喜歡告狀了,那種被保護(hù)被偏愛的感覺可太快樂了。 “等特事局派人過來調(diào)查,在惡鬼來歷沒查清楚之前,他們會安排人保護(hù)爸媽他們,咱們就暫時騰開手腳了?!?/br> 阮北本來想問,靠譜嗎? 再一想,大師兄不可能不靠譜。 “還有個事?!比畋币а赖溃骸瓣懰及撞荒芫瓦@么放過他?!?/br> 雖然還沒有切實證據(jù),但現(xiàn)在有殺人動機的就他一個,他敢對他爸動手,上輩子還成功了,阮北想想都覺得氣得慌。 上一世他剛跟陸思白對上的時候,還想著他是爸媽的孩子,萬一mama醒過來了,看到他和陸思白關(guān)系那么不好,會不會不開心,因而對陸思白多有忍讓。 現(xiàn)在簡直恨不得搖出自己腦子里的水,就陸思白那個壞樣兒,怎么可能是他爸媽的孩子。 秦固冷笑:“想怎么弄?” 小北身上的那些傷他可還記著,幕后黑手暫時抓不到,先收拾收拾陸思白出口氣也不錯。 阮北:“……” 他一瞬間卡了。 他就是想讓陸思白倒霉,讓他付出代價,但是具體怎么做,他還真沒想過。 “貼他霉運符?打他?也把他魂抽出來塞到豬身體里?” 直接把人殺了那是違法犯罪,不值得,他那樣的人不值得阮北臟了手,阮北能想到就是他們已經(jīng)用過的這些手段了。 “可以都安排了?!鼻毓逃X得沒必要選,一樣樣來。 “先找機會打他一頓?!?/br> 他琢磨著:“讓東郊鬼去勾他,鬼打墻能把人困住,到時候咱們就套麻袋打他一頓。如果他背后那個人在守著,正好,要么看他挨打,要么出手,咱們就抓個正著。” 阮北舉手:“把他扔垃圾桶里!” 秦固嗆咳了一聲,沒忍住撐著頭笑出來。 阮北氣呼呼戳他:“不許笑!不是說幕后黑手可能是他父母嗎?他們能扔我,怎么就不能扔他了?” “好好,不笑了。”秦固舉手投降:“扔垃圾桶,我找個最臟的給他塞進(jìn)去,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阮北對這個安排表示很滿意,補充道:“霉運符也貼上?!?/br> “打完就貼?!鼻毓陶f:“那個幕后黑手,能拿爸媽牽制我們,這不還漏了個陸思白,我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那個陸思白給往死里整,不怕他親生父母不出頭?!?/br> “對,他們不出頭也不怕,陸思白可壞了,他特別自私?!?/br> 阮北自認(rèn)還算了解陸思白:“到時候他受不了了,肯定會找他們幫他,我們就盯著陸思白就行了?!?/br> 兩人商量一番,頓時將陸思白未來的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只等著特事局那邊來人了,有人護(hù)著爸媽,他們就能去動手。 阮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現(xiàn)在就想打陸思白一頓。 “先讓東郊……”阮北正說著,他爸的病房們突然打開了。 阮北一愣,下意識停下話頭,擔(dān)心害怕涌上心頭。 阮西眼睛紅紅的,拉開門喊他:“進(jìn)來?!?/br> “jiejie……”阮北吶吶道。 “別怕,我陪著你?!鼻毓虜堉绨?,推著他過去。 進(jìn)了病房,阮西將門關(guān)上,阮mama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我的小北啊,那些、那些混蛋,怎么能那樣欺負(fù)你?!?/br> 她哭得難過極了,一想到丈夫剛剛講的,小兒子上輩子那些經(jīng)歷,阮mama就覺得心都碎了。 她抱著哄著長大的孩子,舍不得他吃苦舍不得他難過,他們怎么能那樣對他,他們有心嗎?! 阮北被mama哭得也跟著紅了眼眶,嘴角卻忍不住翹起,真好,mama果然是心疼他舍不得他。 他張開手臂回抱住mama,他個子已經(jīng)很高了,可以把mama護(hù)在懷里,不讓人欺負(fù)她。 阮mama難過道:“小北啊,要是mama真的成植物人了,你和西西就別管我了?!?/br> 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兩個孩子的拖累,她寧愿自己是跟丈夫一起走了。 “mama,您別這么說。” 阮北想到前世的事,也難過起來:“您不知道,那時候我和jiejie就盼著您能醒,哪怕您睡著,只要您還在,我和jiejie就還有mama,不然我們就真成沒爹沒媽的孩子了。” 一句話說的阮mama又哭起來,阮西也沒忍住,她雖然沒真的經(jīng)歷,但聽爸爸講,也能明白小北當(dāng)時過得多難。 她忍不住過去,也抱著弟弟,阮北騰出只手,把jiejie也抱著,母子三人差點兒抱頭痛哭。 過了好一會兒三人才冷靜下來,秦固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讓喝著水緩緩。 阮北猶豫片刻,終于還是開口道:“mama,那個……弟弟他……” 他說的弟弟是阮家的親生子,那個孩子比他小幾天,應(yīng)該算是他弟弟。 阮mama擦了把臉,聞言苦笑:“其實,我早就有感覺了?!?/br> 這話一出,連阮爸爸都驚了一下:“你知道?” 阮mama說:“你把那孩子埋在爸媽旁邊,每年祭祀都要多上一份祭品,我哪能注意不到?!?/br> 她那會兒只覺得丈夫可能有難言之隱,但她相信丈夫,所以什么都沒問。 “你大概不清楚,西西和小北小時候我?guī)еゴ蛞呙?,先去醫(yī)院檢查,當(dāng)時抽了血,我順便讓醫(yī)生幫著查了下兩個孩子的血型?!?/br> 她小時候不知道有這回事,也是近些年才知道自己血型,當(dāng)時真就是順嘴一問,想著萬一孩子想知道,她能答的上。 “你是o型血,我是a型血,西西也是o型血,只有小北是,是ab型血?!?/br> 第86章 孩子血型有問題,阮mama第一反應(yīng)是醫(yī)院查錯了。 之后經(jīng)歷了怎樣一番糾結(jié)求證,自然不必多提,但阮mama心中大致有了想法。 孩子不是親生的,丈夫知不知道?應(yīng)該是知道的,她生產(chǎn)完就暈了過去,丈夫不可能讓人把他們的孩子抱走,除非那個孩子有問題。 阮mama想起自己懷孕時的艱難,生產(chǎn)時更是因為難產(chǎn)差點兒死在產(chǎn)床上。 她仔細(xì)回憶,反復(fù)回想,確認(rèn)她暈過去之前,并沒能聽到新生兒的啼哭聲。 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或許是不愿面對親生子已經(jīng)死亡的真相,或許是舍不得阮北這個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阮mama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也將這件事瞞了下來。 正是因為早有猜測,今天阮爸爸真正揭開塵封多年的秘密時,難過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塵埃落定的悵然。 聽mama講完,阮西一臉恍惚:“所以全家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阮北安慰jiejie:“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br> 阮西性格灑落,也就是郁悶?zāi)且粫?,仔?xì)想想,她跟小北一起長大,不管兩人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小北都是她弟弟。 這樣想就沒什么問題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阮mama提起自己早夭的孩子:“找機會還是給他重新起墳立碑吧,總歸來這人世間走了一遭,別人不知道,咱們當(dāng)?shù)鶍尩牡糜涀∷?。?/br> 阮爸爸也覺得是這個理,以前是為了隱瞞阮北抱養(yǎng)的事實,才藏著掖著,現(xiàn)在既然家里人都知道了,就沒這個必要了。 “那是不是得給小弟弟再取個名字?”秦固問。 墓碑上肯定不能刻阮北的名字,那就得再給那孩子取一個。 阮西興致勃勃道:“東西南北我們四個占全了,要不讓小弟叫阮紅中吧!” 阮爸爸:“……” 阮mama:“……” 秦固低頭忍笑,阮北暗自慶幸他比小弟弟大幾天,否則阮紅中這個名字,指不定輪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