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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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綜藝錄完了,”程懿似有所思,“我送蘇禮什么禮物,她會比較喜歡?” 他帶著目標活了二十余年,每一步都在計劃中安然無恙地行走,以至于當目的性完全消失,只想要對她好時,卻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正確的。 因此不敢太過頻繁地找她,怕她感覺自己和從前沒什么兩樣,只敢借著綜藝錄制的由頭,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句子; 因此時常欲言又止,克制本性中兇猛的掠奪欲望; 因此想要變成她喜歡的人,卻不知道她究竟喜歡怎樣的人。 從前他總是想,要怎樣做,才能讓她覺得他可靠。 現(xiàn)在卻想摒棄掉那些美化后的表象,做一個真正讓她能夠信賴的人。 他盡力去學(xué)著改變,做一個她可以全身心依靠的人。 想到這里,男人抬眼。 何秘書已經(jīng)僵硬地站了許久,這會兒才磕磕巴巴說:“……這題超綱了?!?/br> “嗯?” “首飾包包什么的,不好嗎?” “以前送過了,沒誠意?!?/br> 既然要改變,禮物當然也不能一樣。 何棟覺得自己說這種浪費時間的提議一定會被罵,但又忍不住暗戳戳開口。 “想……真誠一點的話,不如自己做呢?” 說完就后悔了,惜時如命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浪費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做一件小禮物。 但男人竟是思忖片刻,而后點頭。 “有道理?!?/br> …… 凌晨一點,程懿桌上的手機響起。 看到是霍為打來的,他直接按了免提,又繼續(xù)轉(zhuǎn)向電腦,修改著東西。 霍為聽到那邊的機械聲,駭然道:“你還在工作?又不睡覺?” “怎么,是關(guān)停了珠寶部就報復(fù)一樣地搞其他業(yè)務(wù)嗎?” 話題沒有油鹽,程懿索性沒有回復(fù)。 過了好些時候,霍為才開口:“那個,我再問一次,珠寶部,你是不是真的不做了?” “再問一百次也是停了?!背誊驳?,“大半夜打電話就為這個?” “這還不重要嗎!”霍為大聲,“我這不是怕你上次還沒想好,萬一現(xiàn)在改想法了呢?” “沒改。” 霍為從語氣中聽出他的態(tài)度,半晌后說,“行吧?!?/br> “你這么聰明,但愿你是比我清楚,你到底放棄了什么?!?/br> 空氣安靜片刻,對面聽筒忽地傳來一聲—— “程懿,你到底還能為她放棄多少東西?。俊?/br> 程懿改完手上的東西,這才想起垂眼去看,但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夜幕漆黑,連人聲都很安靜。 還能為她放棄什么? 他有的不多,正因知道自己有的太少,于是拼命緊握,一毫一厘都不愿放棄,但命運告訴他,這樣終究還是太貪心。 如果萬事相斥,最終緊握的只能有一個—— 他煢煢孑立的一生,能為她放棄什么? 很久很久后,他聽見自己輕聲答:“所有?!?/br> /// 三天后,威尼斯的錄制結(jié)束,大家圍在一起吃了飯,蘇禮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十點了。 打開手機,十五個蘇見景的未接來電。 ? 蘇禮立刻回撥:“怎么了,有什么大事?” 蘇見景:“你在哪?怎么不接電話??” “我剛拍完綜藝啊,錄制期間不允許開手機?!?/br> 說到這兒蘇禮才想起來:“哦,我新接了個綜藝,忘了告訴你們了,簽的是保密合同,然后也不知道男方是誰,開錄了才知道是程懿?!?/br> “不過今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她如此坦白,蘇見景倒是沉默了片刻。 十幾秒后,蘇見景才說:“程懿為什么去?” “那我哪知道,你問他唄?!碧K禮掛著耳機卸妝,“不過也沒拍什么,你是不知道,隔壁的明星還得拍吻……” 蘇見景:“我知道。” 蘇禮愣了下:“你知道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程懿為什么來嗎,我知道?!?/br> 蘇見景說:“短短這一個月,川程的股價上漲了23%?!?/br> 他也是才知道蘇禮拍了戀愛綜藝的消息,本來沒覺得有什么,心想讓她多接觸一些其他的人也不錯,結(jié)果冷不丁掃到搭檔,渾身的血都涼了。 竟然又是程懿?? 他搜了搜,才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綜藝,卻讓川程的市值大增。 真是棋出險招又盆缽體滿啊,如此具有商業(yè)頭腦的人才,怎么偏偏就盯著蘇家不放? 蘇禮反應(yīng)了一會兒,大腦的轉(zhuǎn)速似乎變慢。 她有些愣怔:“……什么?” 蘇見景不愿說得太直白,可又不得不將事情攤開,唯恐蘇禮再次被人擺上一道。 “我說,因為這個綜藝,川程股價漲了23%,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嗎?” 蘇禮緊握著手機,沒有說話。 直到對面掛斷,屏幕陷入漆黑。 明白?明白什么? 明白程懿是再次用她做了利益的跳板,把曾經(jīng)沒得到的好處,現(xiàn)在加倍撈了回來?明白他的再次靠近,原來又是一次等價交換的利用?明白他精明如斯,又為自己、為公司下了一局棋? 她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竟然覺得程懿對她會有真心。 不過是利益的鎖套,囿于時局下的服軟,功成名就的吸引,和鏡頭下的逢場作戲。 蘇禮看著手機,忽而感覺有些疲乏。 一場交換罷了,她告訴自己,她也不過只是來談工作的,不是嗎? 可未免還是太過可笑,她前兩天居然還覺得他們能當朋友——程懿有當過她是朋友嗎?他深夜閉上眼的時候,有哪怕只是一點點地,想過她的感受嗎? 他到底,當她是什么呢。 蘇禮取下耳機,聽到窗外有漸行漸遠的人聲。 殺青了。 程懿今天也沒再給她發(fā)消息。 是利用完了么。 大腦里閃過許多念頭,離奇的、無奈的、決絕的,最終,她閉了閉眼,手起刀落間,刪掉了他所有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罷了,就到這兒吧。 /// 入夜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房車內(nèi)的燈卻始終長明。 從國內(nèi)被請來的老師傅就坐在男人身側(cè),指導(dǎo)他用工具捏出合適的形狀。 一旁的玻璃樽內(nèi),黏土的底座與背景已經(jīng)全部做好,人物卻只做了五分之一。 他的要求精細,短短一小時內(nèi),已經(jīng)作廢了五個。 “不需要那么講究的啦,這么小小一個眼睛,安上去就看不到了,”師傅說,“做黏土玩偶呢,最重要的是心意,其它的不重要啦?!?/br> “重要的?!蹦腥说吐曊f,“是送給很重要的人。” 所以就算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細節(jié),也想要做到最好。 因為,是要送給她的。 師傅笑:“好吧好吧,能有這個心思也很好。” 男人手中捏著小圓球,是在做著耳朵:“這個,明早之前能做好嗎?” “很趕時間啊?” “嗯,她明早七點的飛機。” 老師傅笑得高深莫測。 “送女朋友?” “不是?!彼f,“喜歡的人?!?/br> 好像從來沒有這么坦率而直白的承認過,而今說出口,倒不由自主溫柔了幾分。 小雨滴答敲打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