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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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緊緊攥起手,莫名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她喜歡容恒許多年了,初見時她被困在院中哪都不能去,容恒從外面帶了個面團捏的小玩意兒給她,她那顆心從此便不是自己的了,她一直以為身邊的男人會變,可容恒不會,可眼下又算什么呢? 這般配看得顧顏眼睛發(fā)澀。 她忍下翻騰的怒意,努力揚起唇角,“素心表妹今日怎么有空出來了?” 素心嚇了一跳,像一只受驚的幼獸,一雙大眼可憐地瞪著顧顏,顧顏氣瘋了,這素心到現(xiàn)在還在裝!裝柔弱給誰看!不就是為了博得男人好感嗎?這都是自己用下的手段了,素心憑什么在她的婆家,勾搭她的男人,還裝得這么可憐? 素心柔柔道:“表姐,我從老夫人那請安回來,無意中遇到世子爺,世子爺問了我?guī)拙湓?,表姐你千萬不要誤會素心?!?/br> 顧顏強顏歡笑,心口堵得慌,素心若是個強勢的,她未必會這樣厭惡,可素心就是她的翻版,一顰一笑都讓她想起自己。以前她用這手段去搶父母的關(guān)愛搶長輩的關(guān)注搶容恒,如今有另一女子手段比她高明,模樣比她柔弱,這女子也會用一樣的手段搶她的東西,對吧? 顧顏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受了那么多罪才嫁給容恒,容恒怎么能背叛她呢? 容恒蹙眉,淡聲道:“素心,你先回去,我有話要跟顧顏說?!?/br> 素心柔柔地福身行禮。 顧顏哽咽:“世子爺……顧顏不該把你推出門去,但請你不要怪顧顏好嗎?顧顏只是恐慌,怕世子爺再也不喜歡顧顏,怕顧顏招世子爺煩?!?/br> 容恒不著痕跡地嘆息一聲,他抬頭望向四方的天。 冬日總是來得很快,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這樣冷了,日頭照在人身上,炙熱卻寒涼。她柔弱可憐,以往她這樣示弱哭泣,他總會原諒她哄著她,替她擺平任何事,甚至還昏頭答應要替她找神醫(yī)取宋朝夕的心頭血。可偶爾哭一次他還能哄著,若一直這樣哭,誰都會厭煩的。 容恒攏起披風,語氣冷淡,“我什么都沒做,何至于讓你怕這怕那的?若你實在太閑,不如找點事做,不要總東想西想,朝顏,人都是要成長的,你已是我的妻,就要有世子夫人的樣子,若你總這樣哭哭啼啼,以后又如何管理國公府?” 顧顏愕然地看向他,久久沒有回神。以前她每次哭泣,容恒都會哄她,她因為他喜歡愈發(fā)表現(xiàn)得柔弱,可如今他竟然不喜歡這樣的她。顧顏有些茫然,他為什么變得那么快?若她不這樣還能怎么樣?難不成讓她像宋朝夕那樣強勢嗎?她好像做不到。 顧顏哭得更委屈了,手指緊緊摳住他的衣角不放,“世子爺,世子爺以前不是說過會一直喜歡顧顏的嗎?顧顏身子不好,嫁過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又太喜歡世子爺了,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如果喜歡世子爺也是錯的話,那顧顏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br> 容恒輕輕嘆了口氣,以前看她這樣哭,他總會心軟,可如今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冷漠得像個旁觀者,心里掀不起一絲波瀾,怎么會這樣?他若不是她還能喜歡誰呢?他一定還是喜歡顧顏的,他費了那么大的心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娶了顧顏,若這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喜歡她,他要如何面對自己? 顧顏又低聲道:“婆婆的忌辰要到了,母親讓我來著手辦這件事,世子爺,顧顏一定會好好cao辦的,世子爺別生氣,也別喜歡別人好嗎?” 容恒有些出神,這點小事竟然鬧到宋朝夕那去了?作為繼室她應該很為難吧?或許還會傷心,畢竟自己只是個繼室。顧顏話音落下,他蹙眉道:“我和素心只是偶爾遇見,同行了幾步,我們的問題不在別人身上,你實在不必多想。” 頓了頓,容恒又道:“我今晚去你院里,你先回去吧?!?/br> 顧顏想說什么,可他轉(zhuǎn)身走了,連句話的時間都沒留給她。 晚間時,青竹端來剛點好的鎏金香爐,輕聲問:“夫人為何讓世子夫人cao辦這事?” 宋朝夕嗤笑一聲,“你以為她跟程mama真的是一條船上的?程mama自詡是世子爺?shù)拈L輩,免不了要對顧顏的事橫插一手,顧顏又是個心胸狹窄的,哪能容一個老仆指手畫腳?更別提還有個素心在了,我倒要看看,她倆能把這事cao辦的怎么樣,讓她們狗咬狗豈不是比我親自出手要好?” 青竹想到那結(jié)果也不由一笑,她又偷偷打量宋朝夕的臉色,“國公爺去書房了……” 宋朝夕淡淡地挑眉,“你到底是我的丫鬟還是國公爺?shù)难诀???/br> 青竹委屈了,冬兒在一旁鼓著小嘴,“夫人和國公爺忽然這么冷淡,我們有點不習慣。 宋朝夕挑眉,“哦?那你們習慣什么樣的?” 冬兒心說當然是習慣你們每日都要叫好幾次水啊。 宋朝夕莫名聽懂了冬兒的言外之意,她一臉興味地打量冬兒,不停搖頭,“冬兒,你不純潔……” 冬兒臉都紅了,當即擺手,嚇道:“冬兒什么都沒說,冬兒就是隨便想想……” 宋朝夕似笑非笑,她和容璟又沒什么可鬧別扭的,他的事她嫁進來之前便知道,程mama故意給她難堪,若她真生氣了,豈不是要讓程mama得逞?她偏不氣,不僅不氣還要勾得國公爺下不來床,讓程mama氣死算了。 敲門聲傳來時,容璟愣怔片刻才回神,梁十一剛送來宮中消息,宮中抓到了幾個要犯,他因著要處理公務,沒來得及去找她,他沒以為她會來找他。 梁十一見宋朝夕推門而入,驚得話都說不出了。主子的書房閑雜人等不許進入,宋朝夕怎敢這樣隨隨便便就闖進來?其實何止是書房,主子之所以住在湖心小筑,便是因為這小筑建在湖心,隱秘性好,從前這里只住主子一人,尋常人就連靠近都很難,宋朝夕大大咧咧住進來便罷了,如今她進書房主子竟然也不阻止,真是太縱容她了! 他下意識看向容璟,卻見容璟神色平淡,“你先下去,不必在周圍候著?!?/br> 梁十一還想說什么,最終卻閉了嘴。 宋朝夕不是第一次進他書房,卻第一次認真打量,他書房和他房間一樣,陳設簡單,放眼望去,便只有一張書桌,一張圈椅,和一個黃花梨木的書柜。桌案上擺放著幾本書,有兵法、詩集、地方志和幾張輿圖,不像宋朝夕,她在揚州時也有自己的書房,只可惜里面除了醫(yī)書便只有在書肆買的話本。 男人的書房可真沒意思。 容璟沉默片刻,倆人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下午的事,容璟拿起桌上的輿圖看了片刻,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放下輿圖,“有什么想看的書,自己拿?!?/br> “有話本嗎?” 他沉默片刻,“若你喜歡,我明日讓人買一些過來。” 宋朝夕點點頭,翻了翻桌案上的書,百無聊賴地看著,只一會功夫她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容璟忍不住側(cè)目,燭光下,她睫毛輕輕顫動,側(cè)臉的剪影尤為動人,她做別的事都做得很好,唯獨耐心不足,釣魚如此,讀書亦然,不過是讀本書而已,兩條細長的小腿來回晃動,腳不是勾起就是踮在地上。 容璟忍不住搖頭,“你怎這般沒耐性?” 宋朝夕還覺得委屈呢,叫她看這么枯燥的詩詞集,她有耐性才怪呢,其實這詩詞集寫的不錯,或是寫征戰(zhàn)沙場時的豪壯,或?qū)憫?zhàn)場上所見所聞,還有一篇以和孩童一問一答的形式,從孩子的視角寫出了黍離之悲,可以說,這個詩詞集里所有詩詞都言之有物,難得的是詩人自始至終都很客觀,不像一些文人寫的酸詩,酸溜溜辣嘰嘰的,感情抒發(fā)了一大堆,實則就是在窮抱怨。 宋朝夕晃蕩著小腿,懶懶翻了書頁,容璟手緊緊捏著輿圖,半晌才道:“若你不喜歡,看不進去,便換一本吧?!?/br> 宋朝夕覺得他很奇怪,她才看一半,干嘛要換???再說看地方志也很沒意思,畢竟容璟這的地方志太一板一眼的,都是名人、藝文、戶籍相關(guān)的,她看得更沒趣,還不如看詩詞呢。 “將就看著吧?!?/br> 容璟視線定在輿圖上的一處,已經(jīng)很久沒有挪動過了,“你不喜詩詞?” 宋朝夕本身便不喜學習,原先還讀一些詩,后來她喜歡的詩人人品不行,漸漸的她便不喜歡詩集了,“方若陵您知道嗎?” 這位是本朝著名的詩人,其詩集的手抄本在書肆里賣的很火,就連皇上也會讀他的詩。 宋朝夕趴在書桌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濕漉漉的,“他寫過一篇感慨落魄妓女身世悲慘的詩您還記得吧?那詩寫的真好,為身世悲慘的女子鳴不平,看得我熱淚盈眶。” 容璟放下輿圖,“所以了?” 宋朝夕輕笑,“他本人以打妓女為樂,府中亦圈養(yǎng)不少妓女供他發(fā)泄,若他玩膩了,就把人給攆出府,連盤纏都不給,那些妓女出去后往往過得悲慘,他呢,就寫點酸詩歌頌,回頭就去買了十個瘦馬帶回家賞三寸金蓮去了,自那以后我便知道,詩里的情感也是能裝出來的,有些詩人不過是入戲太深罷了。從這以后,我深深懷疑我感動得近乎流淚的詩集,就是詩人如廁時寫出來的?!?/br> 容璟失笑,他第一次聽到如此理由,方若陵好色一事并不是秘密了,不過他的詩寫得好也是事實,“江南是煙柳繁華之地,文人難免風流一些?!?/br> 宋朝夕扭過頭看他一眼,容璟總覺得她說不出好話來,以她的胡攪蠻纏,說出的驚人之語定然叫他頭疼不已。他先一步沉聲道:“我是武將。” 宋朝夕眨眨眼,年紀大的男人是不是都這么敏感?她又沒說什么。 容璟看了一會輿圖,效率就不提了,過了許久他察覺到屋中過于安靜,便抬頭看她,宋朝夕不知何時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搖曳的珠光落在她臉上,襯得她本就盛極的容貌更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這種美讓人覬覦,亦讓人覺得危險,他抽出她手中的詩集放下,懶腰將她抱起。 她實在很輕,許久前抱她摘桃子時他便已經(jīng)察覺了,總覺得她這樣纖細的身子他一只手就能捏碎。 容璟抱著她下樓,青竹挑著燈籠走過來,見多了這般情景,她已經(jīng)沒有從前那般驚訝了。 “國公爺,我來吧?” “無妨?!比莪Z踢開扇門把她抱進去放在床上,俯身的瞬間卻忽而被她勾了脖子,容璟不設防低頭便對上一雙戲謔的眼,他的唇有意無意掠過她的發(fā),眼中閃過些許暖意。 宋朝夕將他拉近,趴在他耳邊低語:“國公爺,你今日惹我生氣,你說我該怎么罰你?” 第56章 容璟伸出手指讓她咬,她便一口咬上去,因剛睡醒,眼睛還有些迷糊。他知道她不愛生氣,有些事本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聽到了未必毫無感覺。本朝人對于逝者向來極其尊重,生者不能妄議逝者,更何況那人是容恒的母親,容恒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作為國公府的世子爺他需要體面。容璟跟這個做父親的不便多言,說多了倒顯得冷血。 但他其實不愿她受委屈,很多事并非她想的那般。 宋朝夕不客氣,咬在他手指上,削蔥一樣的指尖勾著他的革帶,將他拉近自己。 他唇角摩挲她的耳垂,二人呼吸交纏,宋朝夕嘆息一聲,“你惹我生氣,你都不哄我?!?/br> 容璟心又軟了些許,他撫著她柔軟的發(fā),聲音清明:“朝夕,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般,過去的事我不愿再提。不要胡思亂想,你如今是國公府的女主子,若是不喜歡某個下人,直接叫人打發(fā)了便是,倒也不必讓自己不痛快,你且記住,你嫁給我,是不必受任何委屈的?!?/br> 宋朝夕心間沒一點波動是假的,不可否認,今日聽了程mama的話,她心里極其不痛快,只是后來想明白了,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但她畢竟是續(xù)弦,也是自己主動求嫁于他,容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從來都沒問過。宋朝夕手指在他革帶上繞啊繞啊,聲音如一灘春水,“國公爺醒來時得知我嫁過來替你沖喜,心里應該不痛快吧?” 容璟明顯愣怔,在她耳邊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一直沒續(xù)弦,外人都說你念舊情,說你懷念亡妻,據(jù)說之前有很多人給你安排相看,你都沒同意,我……最多算是蒲柳之姿吧,就這樣被強塞給你,你會沒一點想法?”宋朝夕挑眉。 容璟眼中閃過笑意,“也不知羞,說什么蒲柳之姿,不就是想讓我夸你貌若天仙嗎?” 宋朝夕忍笑,“倒也不必夸,國公爺還沒回答朝夕的問題呢?最初國公爺見到朝夕,是怎么想的?” 燭火搖曳,容璟思緒回到初見她的那一天,那日他初初醒來,她站在他床頭,一襲男袍,滿身矜貴,他便多瞧了幾眼,后來被告知她是他沖喜的妻子時,他確實是意外的。但宋朝夕替他沖喜給他治病,他心里感激,也曾想過若她有別的想法,便放她自由。她醫(yī)術(shù)好,若是不被困于內(nèi)宅,也該是人人稱頌的神醫(yī)了,沒有誰規(guī)定這世上的女子就該漿洗做飯,生兒育女,女子也可以行醫(yī)教書,和男子一樣征戰(zhàn)沙場,不過她這性子很有意思,后來他竟慢慢覺得有一個人在他身旁,和他擠一張床,分他一半的屋子,漸漸分走他的衣櫥,也不是多么難以忍受的事。 他一直沉默,宋朝夕嫌無聊,手指在革帶上纏繞了幾下,革帶上金色扣子的紋路有些特別,宋朝夕第一次替人解革帶,有些弄不懂這革帶怎么解,搗鼓了半晌。她手指就在他腰上來來回回,前前后后摸了好幾次,都沒把革帶解開,容璟闔了闔眼,忍不住嘆息一聲。 她真是慣會折磨人,這樣子誰能受得住?他又不是活菩薩,他本就是武將,日日習練,她這樣真是要人命了。 “朝夕,革帶不是這樣解的。” 宋朝夕挑眉,“剃須我都會,何況區(qū)區(qū)革帶?” 容璟想到那日剃須引來的風波,不由沉默。昨日下朝后皇上還暗落落炫耀,說他妃子非要給他剃須,攔都攔不住。 宋朝夕在他革帶上來回摩挲,容璟捏住她的手指,宋朝夕被捏的一疼,無辜地看他,“國公爺,你家暴???” 容璟垂頭看向連紅都沒紅的手指頭,懶得再跟她多說了。 好在她順勢解開他的革帶,他袍子松散,外衣很快被扒下了,宋朝夕抿唇,“爺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床上床下話都那么少,你在朝堂上也這樣?皇上問你對一件事怎么看,你不說讓別人猜,皇上的耐心有那么好嗎?” 容璟失笑,“皇上的耐心約莫比你好一些。” 宋朝夕抿唇一笑,“也是,你和皇上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都多,你平日那么忙,早出晚歸,跟皇上朝夕相對,我仔細想了一下,你好像只有在床上時是完全屬于我的?!?/br> 她模樣愛嬌,容璟憐惜地親她耳垂。 “你這吃味來的莫名其妙,那是皇上,我難不成還能跟皇上有什么?”宋朝夕剛要說話,被他捂住嘴唇,他手還捏著她的手指,神色比方才正經(jīng)許多,“朝夕,聽我說,我原先得知自己成親時,自然是吃驚的,從前不續(xù)弦不是因為別的,不過是忙于國事,又沒遇上合適的,顧不上那些。你不是小貓小狗,縱然是我母親做的主,想強塞一個人給我,也是絕不可能的!你比我小這么多,嫁給我我總覺得委屈了你,可讓我把你讓出去,也是做不到的?!?/br> 他看似沒脾氣,其實想要什么自己很清楚。 宋朝夕頓了頓,似乎對他的答案還算滿意,便抿唇笑,“那國公爺至少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吧?” 容璟微頓:“一點就夠了?” “夠了夠了,我也不是很貪心,若是連一點都沒有,倆人天天大眼瞪小眼多沒意思啊。” 她話音剛落,便察覺到他的霸道,讓她始料未及,宋朝夕聲音發(fā)軟,再也沒心思說那些有的沒的,只懶懶勾著他的脖子,“國公爺玩偷襲???” 容璟笑意淺淡,動作卻不容置疑,他握緊她的手,像是要把人嵌入骨子里,抓的她有點疼,但是又格外充實,好像被人征服一般?!啊銎洳灰狻侵茢沉加嫞蛉四愦笠饬??!?/br> 他好像第一次喊她夫人,聽著似乎也不錯,宋朝夕抿了抿唇,又笑著親親他。 顧顏這幾日的心情不愉,琳瑯這幾個丫頭都是知道的,那日世子爺明明說了要來顧顏院中的,可晚上顧顏守了很久都沒見到人,因著這事,這幾日院中的丫鬟們都仔細伺候著,一點差錯都不敢出。 一早上,琳瑯進來氣道:“世子夫人,你不知道程mama就是個吃里扒外的,這幾日世子爺因為公務繁忙沒來夫人院里,有個丫鬟去問程mama,程mama竟然說‘素心漂亮又柔順,就是屁股不夠大,不好生養(yǎng)’,因為她這話,闔府都在傳,說世子爺要抬了素心,素心將來就是世子爺?shù)囊棠?,連帶著下人對素心都客氣了幾分?!?/br> 顧顏明顯愣怔,說不清是氣還是驚,“程mama真是這么說的?” “可不是,程mama算什么東西!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也不看看正經(jīng)主子是誰!她不就是看世子爺最近不來夫人房里,便眼頭活覺得素心要抬姨娘,她可以靠著素心上位,要我說,這種老東西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當初夫人嫁來時對她那么好,還給了封紅,她當時舔著臉說夫人仁善,一轉(zhuǎn)臉卻這么不要臉?!绷宅樖钦婵床簧铣蘭ama這種做派,琳瑯也是下人,雖則沒有人想當下人,誰都想做那人上人,可人跟人是不同的,有人出生便是王侯將相,有人出生卻賤入塵泥,命該如此,就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程mama什么貨色,不就是個陪房老貨!這府里的下人看的就是主人的臉面,主子都不在了還拿舊情裹挾主子,這種老貨就該被逐出國公府,留在府里簡直礙眼。 琳瑯真看不上這么囂張的下人,氣不過才在顧顏面前說了幾句。 顧顏眉頭緊蹙,她淡淡地喝了一杯茶,覺得容恒不可能這樣打她臉面,畢竟她連嫡子都沒生出來,國公府就算要抬姨娘也不急在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