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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回家里,推開房門就往樓上走,轉(zhuǎn)腳去驍柏房間,門大大敞開,里面空無一人。 冷風直往燕臨臉龐上吹,雖然風將屋里一些氣味給吹散了不少,但還不至于完全清除,因而燕臨哪怕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到里面,依舊聞到了那股隱約刺鼻的味道,何況地上還有原本該穿在驍柏身上的衣服。 燕臨快步下樓,拉開車門,下一刻嘭一聲關(guān)上,他返回屋子,去了地下室。 和樓上狀況一樣,地下室除了濃稠的鮮血外,再無其他,沒有一絲一毫嚴昕的影子。 燕臨走出地下室,站在血紅的霞光下,霞光從天穹撒落下來,落了他半身,至于另外那一半,似乎光芒無法蔓延過去,靜靜佇立了有近十分鐘,燕臨抽身回屋。 他到樓上自己房間,找出一些符紙和蠟燭香,以極快的速度擺好陣,點燃蠟燭香,燃燒符紙,灰燼飄落在案板上,飄在那把取了刀鞘,橫放著的斷臂。 他到是佩服黃朝連宇他們,明明和自己有著血契關(guān)系,竟然還敢背叛他,可以,那么接下來就真的不能再怪他了。 燕臨拿起刀,往自己手腕上輕輕割了一刀,鮮紅血珠子從傷口冒出來,流入下方放著的碗里。 一刀過后,停了片刻,燕臨又在旁邊幾厘米遠的地方,再次割開一刀,傷口很細,對他來說痛感不多,血流速度也不大,血液嘀嗒嘀嗒。 清脆又悅耳。 啊,忽然的,一道痛叫聲冒了出來,其他三者一起停下,看下發(fā)出聲音的李宣。 李宣自己也非常詫異,完全是毫無掙扎,手臂上就驀地一陣刀割般的鈍痛,他低目往手腕看去,就看到一條突兀出現(xiàn)的血痕,鮮血從里面往外瘋狂涌動起來,幾乎是一瞬間,就染紅了許多池水。 李宣表情怔怔的,一時間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燕臨,他回去了。說這話的是黃朝,他瞳孔倏地一縮,緊盯著李宣的手臂。 黃朝在最初連宇提議離開那會,心中就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到是不怕,原本燕臨傷自己一分,他們該受到十倍反噬,由于驍柏的原因,受到桎梏力已經(jīng)有松動的跡象。 何況這種方法不是絕對無解的,燕臨多半也知道,所以下手還是輕了。 例如燕臨讓他們流多少血,做為鬼魂的他們,可以從活人那里取得多少。 李宣捂著自己流淌鮮血的手臂,身體往上方一躥,就躥出泳池,回到水岸邊,他快步走到靠墻的沙發(fā)上坐著。 就在他上去不多時,謝園那里,和李宣同一條手臂,位置不同的地方,一條幾乎一模一樣的傷口出現(xiàn)。 因為有了些準備,所以當自己臂膀上刺痛襲來,謝園就臉色變了一瞬,到是不像李宣直接呼出聲來。 謝園在李宣后,登上了岸。 剩下連宇和黃朝,他們都停下了動作,黃朝手撐著池壁,身體往上一躍,就躍了出去。 池岸上躺在連宇懷里的人這會睜開了眼,在看到李宣和謝園忽然手臂流血后,表情呆了一瞬,然后好像是猜到了具體緣由,嘴角彎起,仿佛在無聲地笑著。 黃朝彎腰,把渾身刺倮的驍柏給抱離了地面。 抱著往泳池外面走,走著走著,他脖子上開始流血,血水順著他手臂,流到懷里抱著人身上,將驍柏細白的皮膚給染得鮮紅。 連宇在后面叫住黃朝。 你去哪里 給他找套衣服,不能就這么一直光著吧。黃朝沒回頭,泳池一邊有面巨大的落地窗,他往落地窗里看,看著里面唯一的人影,他的,還有連宇的,都沒有在里面。 連宇張了張嘴,當脖子上刺痛襲來,他抬手往傷口處抹了把,一手的鮮血。 黃朝走出泳池,雖然沒有來過這里,但臥室的大體方位,還是清楚,走進一間房屋,把驍柏放在擱置中間的床鋪上,也不管流血的脖子,就去拉開衣柜,從里面翻找出一套淺色系的休閑裝,又去浴室拿了張浴巾,先把驍柏身上的水給擦干凈,然后把人扶起來,靠坐在床頭,給他把衣服一一套上。 驍柏手腳都無力,就這么看著黃朝給他套好衣服,頭發(fā)還濕潤滴答著水,黃朝垂著眼,目光里意外流露出一絲溫柔,動作輕柔地用毛巾給驍柏擦著頭發(fā),脖子上的血流速慢了下來,傷口卻始終在,不見有愈合的跡象,黃朝小心著,沒讓血再染到驍柏身上。 都弄好后,黃朝才拿微微泛濕的毛巾把頸部的血液擦去。 驍柏閉了閉眼,然后睜開。 他看向黃朝,有段時間沒有說過話,聲音都喑啞得厲害:你們身上的傷口,都是因為燕臨 聞言黃朝猛地一抬眸,銳利眸光似乎能把人身體都給刺個通透,而被他盯著的人,似乎毫無所覺,甚至于原本冷木的臉上,這會竟是有了絲笑意。 你還知道什么 驍柏低低笑出了聲,他彎著唇道:比你認為的還多。 黃朝一條腿跪上'床,身體傾到驍柏面前,他手抓著驍柏肩膀:別存什么幻想,就算燕臨真找過來,我們也會在他搶走你之前,把你給殺了。 驍柏微怔。 黃朝以為驍柏這是被嚇著了,誰知道下一刻,驍柏眉往上一揚。 語氣似乎十分篤定:你舍不得殺我,睡過我?guī)状?,就喜歡上我了,黃朝,你也不過如此。 像是被瞬間說中心中,黃朝臉一泠,手順勢掐住驍柏脖子,驍柏眼睛直視著他,帶著挑釁和冷傲,好像期待著黃朝就這么將他掐斷脖子。 黃朝猛地松開手,他拳頭捏緊又放開。 到不是因為認同驍柏的話,而是無論那個時間點都好,但肯定不是現(xiàn)在,不是現(xiàn)在就殺了驍柏。 黃朝起身離開房間,將房門給反鎖上。 另外三個都從泳池走了出來,大家聚集在客廳里,商量著對策。 他們很燕臨有著血契關(guān)系,燕臨若是死了,他們必將一同魂飛魄散,憎恨燕臨殺了他們是一回事,但也沒有誰真的會那么蠢,去做這種玉石俱焚的事。 可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 連宇提議道:先找到解除血契的方法,不然我們始終都要受到束縛。 也對,做再多,都需要一個大前提。謝園同意連宇的話。 李宣頭腦轉(zhuǎn)速不快,想點子的事都交由連宇和黃朝,他一般都是附和的一員。 我沒意見。李宣道。 連宇視線看向黃朝,后者搖了搖頭,不同意連宇的提議。 我倒是覺得,接觸血契,和解決燕臨這兩件事,應該放在一起。 怎么放李宣心直口快。 黃朝笑了一下,脖子上沒有纏紗布,之前突兀出現(xiàn)的傷口一瞬間里看起來猙獰可怖,若是換了常人,這會大概血流死亡了。 將燕臨給綁了,然后讓他主動給我們接觸血契。 怕是沒這么容易。這話是謝園說的。 是不容易,但肯定比我們臨時去找方法的好,法子燕臨那里肯定有,而想要讓一個人屈服,辦法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