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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耀有選擇犧牲的權(quán)利,可相反的,驍柏也有拒絕的權(quán)利。 他們誰都沒有錯,如果要說有錯的,就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天災(zāi)。 因為任務(wù)完成的緣故,驍柏身上就自然沒有了世界對他的束縛,他的靈魂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可以隨意從身體里離開,而一旦他離開,這幅軀殼,就會馬上以極快的速度腐化下去。 原則上,身體會存在,都是由于他的靈魂在。 至于現(xiàn)下,軀殼算是一具尸體了,一具還能動的尸體。 驍柏能夠清晰感知到身體溫度在驟然間就低了下去。 這到是比較新奇的體驗,他過去都是以各種方式死亡,還沒有這樣死過。 沒有任何痛楚,生死,就在任務(wù)完成的那一瞬間里。 靈魂對身體還有cao控力,而一具尸體,自然就不會對任何痛楚敏感,也沒有任何的睡意,精神力還有意識達到前所未有的明朗。 其他幾人都均是一副失去力氣,殘喘著只剩半條命的模樣。 反觀驍柏,除了臉色一片慘白外,眼眸底的光,到是燦爛得如同火焰。 時間一分一秒快速流逝著,轉(zhuǎn)眼就到夜里,手機電筒關(guān)了,周遭陷入絕對的黑暗里。 對面三人都閉眼睡了過去,驍柏于黑暗中,依舊睜著眼睛。 來點亮光。驍柏對96道。 96幽幽從半空中升起來,毛茸茸的頭頂,陡然間就亮了起來,若同一盞燭火。 借著明亮的光,驍柏最先走向夏炎。 他在地上撿了個石塊,洞里的時間很難打發(fā),總要找點事,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就緩緩打磨石頭,現(xiàn)在石頭的一面,已經(jīng)被磨得如同刀刃那么尖銳。 他用石刃往手腕上割了一刀,猩紅的血轉(zhuǎn)瞬就冒了出來。 驍柏將手腕移到夏炎唇邊。 別讓他醒過來。驍柏讓96幫忙。 96嗖一聲撞進了夏炎的腦海里,讓他沉浸在夢境里,找到一汪水潭,以為自己當(dāng)下喝進肚里的液體,是水潭里的水。 用完全類似的方法,驍柏將自己的血喂給了衛(wèi)崇和譚耀。 都結(jié)束后,驍柏舌頭舔掉刀口周圍的血,原本流淌的血液,忽的自發(fā)停止了。只剩一條能夠看到里面紅白rou的血口,將衣袖放下去,驍柏回到剛才靠坐的地方。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驍柏都在譚耀他們睡著的時候,偷偷給他們喝自己的血,而譚耀他們只是在早上的時候,隱隱覺得嘴里有血腥味,但仔細看了彼此,沒人身上受傷,或者有什么血跡,味覺的暫時不靈敏,也讓他們將之歸咎于個人的幻覺,不至于自己什么時候趁夜摸黑去咬了誰,喝了誰的血,雖然心里覺得事情古怪,可是暫時沒覺得太過口渴,就將這個疑惑,給圧下心頭。 到第八天上頭,一道轟鳴聲響,將幾人從安靜中驚醒,驍柏和夏炎都是直接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仰頭望石洞上面看。 譚耀、衛(wèi)崇也都目光盯著頭頂。 救援隊來了。夏炎這次是低聲呢喃,沒讓周圍的人聽見。 我們馬上就能得救。這個聲音四人都聽到了,應(yīng)該不會是幻聽,衛(wèi)崇沉沉松了一口氣。 他轉(zhuǎn)頭去看驍柏,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幾天的時間里,驍柏好像瘦了一大圈,之前因為驍柏一直都是坐著的,又離他們有點距離,現(xiàn)在這么一看,直叫衛(wèi)崇心都緊了一緊。 不知道為何,衛(wèi)崇心底的不安在快速擴大。 立刻要得救的喜悅,被驍柏那邊的狀況給沖淡了許多,衛(wèi)崇手抓著石壁,往驍柏那邊靠近。 當(dāng)他終于走到驍柏面前,看清他整張面龐時,衛(wèi)崇覺得可能自己眼花了。 他閉了下眼,再次睜開,面前的臉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沒有絲毫血色,連原本該是緋色的嘴唇都一片淡白,而那雙轉(zhuǎn)移過來看向他的眼睛,曾經(jīng)明亮的光,已在里面看不到多少。 分明就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 衛(wèi)崇顫抖著手,去碰驍柏身體。 觸手間一片冰冷。 衛(wèi)崇呼吸猛地一滯,他緊抓著手里干瘦的手腕。 聲音沙得刮過粗糙的磨砂皮一樣。 葉陽,你怎么會指腹處感覺到一點異樣的存在,衛(wèi)崇表情一僵,緩緩拿起驍柏的手,并掀起他的衣服袖口。 低下眼眸,定睛一看,下一瞬,衛(wèi)崇倒抽的一口冷氣,直接將另外的兩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于是三人都看到,驍柏瘦削的手腕內(nèi)側(cè),橫亙著四條新紅的疤痕,看痕跡,分明就是最近才劃出來的。 也是那一瞬間,衛(wèi)崇覺得嘴里曾經(jīng)莫名來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烈。 一個算是很明顯的事實擺在了面前,在沒有直接喝水的情況下,他們能堅持到現(xiàn)在,不可能是他們身體素質(zhì)真好到這個程度,能什么都不吃不喝,堅持這么久,都是因為有另外一個人的緣故。 衛(wèi)崇緩緩松了手上的力道,擔(dān)心再重一點,會捏碎掌下脆弱的手腕。 真是太好了。驍柏一字一頓,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虛弱,聲音低的宛如已到了彌留之際。 眼底有光亮起來,他道:我們能得救,真的太好了。 你,別說話,留點力氣。衛(wèi)崇嗓音里有了點哽意。 夏炎無聲無息走過來,譚耀腿被巨石卡著,動彈不了,兩手都扣抓著地面,指甲幾乎裂開,他下嘴唇微微哆嗦著,從來沒有哪一刻,是這么憎恨自己,憎恨自己,軟弱無力,不能到驍柏身邊。 驍柏緩緩搖頭,身體順著墻壁滑了下去,他曲著腿,看著手腕那里割出來的痕跡。 笑得很從容:你們不用有負擔(dān),我沒有后悔過,比起我們四個都死在這里,還是死一個的好。 驍柏抬頭,嘴角那抹笑,將這個黑暗的空間,都給渲染亮了,仿佛間,好像他們已經(jīng)從數(shù)十米深的地底,回到了地面上。 夏炎拳頭緊緊攥在身側(cè),看著驍柏臉上的笑,心底是一片從來沒有過的悲涼。 驍柏最后是笑著走的,仿佛就是等待著這一刻,走得異常安詳,若忽略煞白的臉色,看起來只像是睡著了。 他的尸體安靜坐在那里,旁邊的人都維持著眼睛注視著他的姿勢,一直到上方的機械,將洞窟打穿出一個洞。 然后有人吊著繩索,進到洞底來。 看到洞里的情況,救援人員非常驚訝,其中兩人坐著,兩人站著,都如同雕塑一般。 譚耀腳上方的石頭,被人從周圍打出洞,然后拖了出來。 救他的人扶他起來,譚耀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那人一把用力推開,那人被推得沒站穩(wěn),直接撞向身后的石頭,撞得半身都痛,心底一火,想說點什么,跟著他看到譚耀的動作,及時收住了話。 譚耀趴在地上,手腳并用,跪著往一個方向爬。 手指在地上落下斑駁的血痕,然而他已經(jīng)早就感知不到痛了,心都早痛得麻木。 總算是爬到驍柏尸體面前,譚耀顫抖的手伸了幾次,都沒有碰驍柏的身體,太過害怕,怕這一碰,就是無可挽回的境地,他還存在一點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