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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略微放大,胸膛起伏不定,他知道自己差點就沉溺在那個虛幻的夢境里。這只魘魔就是這樣不斷潛藏在他們的意識深處,從睡夢中挖掘出人們所珍視的、所遺憾的、所恐懼的,然后讓他們心甘情愿地長睡不醒。 他絕對不能再上當(dāng)了。 夢境就算再美好,他也不能沉迷,他要在現(xiàn)實世界里等著他的愛人。只是真的難熬。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六七年了,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他每時每刻都在想他。為什么還不來 嗒。嗒。嗒。 清晰的腳步聲從走廊一頭傳來,漸行漸近。那聲音穿透了迷霧,蓋過了霧中爬蟲般窸窸窣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落在陳辭耳中。 陳辭猛地抬起頭。 一個少年人的身影從霧氣中突顯出來。他的身形不算高大,約莫和陳辭不相上下,身材也單薄,在霧氣翻滾中隨時可能被遮蓋不見。 對方從迷霧中伸出一只手,指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那只手平攤向上,對著陳辭,似乎就等著握住他。 第48章 他眼里有星光12 陳辭的眼中滿是失望。 陳叔叔??字薜臉幼颖饶翘焖诮稚弦姷降倪€要狼狽, 褲管斷了一截,胳膊上沾滿了不知哪來的臟污。他見陳辭沒有伸手, 又把掌心蹭在衣擺上擦了擦,催促道, 快, 陳叔叔, 抓住我。 陳辭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孔洲一把握緊。兩人沖入迷霧中。 經(jīng)歷過短暫的分離之后, 孔洲的步子變得更快更急。陳辭不知道剛才他做了些什么,猜測是和那只魘魔交過手,落了下風(fēng)。 孔洲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道,陳叔叔,一會兒我把它引出來,你從二樓的窗口跳出去。 陳辭這些年看了不少歪門邪道的驅(qū)魔書, 知道孔洲的意思是那只魅魔已經(jīng)控制住了這片區(qū)域,從其他的地方都無法逃脫, 唯一可能的出口就是它的藏身處??字尴胍约籂恐谱△饶? 好讓他逃生。 兩人氣喘吁吁地跑上二樓,孔洲從打開背包,把里面的零碎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他從中撿起半截焦黑的桃木劍, 將剩下的玩意兒全都捧到了陳辭面前。 陳辭沒伸手接, 他就拉開陳辭的口袋,把小葉紫檀念珠、降妖鏡、清心符箓等等全都塞了進去。少年光潔的額頭上冒著虛汗,睫毛一垂, 撥開領(lǐng)口拽出一把平安鎖,掰開陳辭的手指讓他握住。 陳叔叔孔洲的手指在發(fā)抖,把你牽扯進來,真的很抱歉。 陳辭道,現(xiàn)在別多想,趕緊逃出去才一一 孔洲陡然轉(zhuǎn)身,朝靠近樓道口的那扇房門沖去。桃木劍看著脆弱不堪,卻如同切豆腐塊般破開了房門,金鐵之聲并作。從房門中涌出的灰霧比一樓樓道上的還要濃郁數(shù)倍,瞬間就吞噬了孔洲的身影。 陳辭攥著他給的各種法器,小心翼翼地朝房門走去。 陳叔叔,孔洲的聲音聽著飄忽不定,似乎就在耳邊,又像是隔了一堵墻那么遠,朝窗邊走 陳辭瞇起雙眼,在他的視野里,窗邊分明站著一個黑影。在他的目光落在窗框上時,黑影緩緩轉(zhuǎn)過身,沖他咧嘴一笑。齒根暴突,稠血濃漿,分明是個影片中常見的喪尸造型。 假的。陳辭很快下了判斷,這黑影大概是魅魔從他的記憶里挖出的某個恐怖形象,可惜他也許曾經(jīng)在觀影時感到過畏懼,但現(xiàn)在早就不怕了。 黑影見他腳步不停的走來,面目開始變得模糊,騰地一下消解在原地,融到了霧氣之中。 與此同時,孔洲那邊承受的壓力應(yīng)該更大了。在這種關(guān)頭,孔洲還不忘分神提醒他快走。 陳辭離窗口很近,幾乎能看到薄霧后面的燦爛陽光。這種老式平房樓層都低,二樓窗口離地面也不過四五米高,樓房外還有水管和窗臺可供攀爬,只要不是直接從窗口跳下去,應(yīng)該都不會出事。 如果他只是個意外被卷到這種靈異事件里的普通人,這時應(yīng)該果斷逃出病房,回到正常世界。但陳辭不打算走。一來他還沒有見到另外一個主角,現(xiàn)在走相當(dāng)于白來一趟;二來這些常人避之不及的妖魔鬼怪,在他眼里其實沒有那么可怕。 他在窗前停下腳步,右手插.進褲袋,握住孔洲硬塞給他的一串念珠,拇指食指交搓捻斷絲線。聽到耳后細微的風(fēng)聲傳來,陳辭猛的攥緊三五粒念珠,朝腦后彈了出去! 念珠落地聲還沒有響起,他的肩胛一痛,卻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也許算不上人,那撞過來的力道不小,觸到他后背的也絕不是一只手掌,骨頭碎裂和陰寒同時發(fā)作,他一下分辨不出哪個更疼痛難當(dāng)。陳辭也無暇思考這些,因為背后這一推,他的身子失去了平衡,腳步錯亂,重心顛翻,眼看就要摔出窗口! 窗口的高度偏低,還不到他的腰際,這一個踉蹌下,如果真的栽了出去,就是墜空的下場。 陳辭失去重心的同時,立即松開了雙手,兩臂外張,試圖攀住窗框。冷汗頃刻間沾滿了他的脊背,他不知道那個藏身在房中的魘魔還會對他做些什么。 他的右手勾住了窗欞,正要發(fā)力止住外撲的趨勢,鋁制窗框突然從墻上脫落,隨著他一同朝外墜去。而他的左手,什么都沒有抓住。 難道就要這樣摔下去了嗎 那一刻時間仿佛變得很慢,陳辭心思轉(zhuǎn)得飛快,想著還有什么辦法自救??字拮灶櫜幌荆艟瘸藬_亂對方的心神沒有任何作用。他的身上還有一些法器,但不知道祭起哪一樣會有用 陳辭看到了窗外刺眼的陽光,感受到失重時那種突如其來的顛墜感,他咬緊了牙關(guān) 肩膀卻被人死死扣住。 臉側(cè)碎發(fā)向前飄起,而他整個人被向后一拉,遠遠離開了窗口。陳辭沒看清拉住他的人到底是誰,就被硬按住肩頭轉(zhuǎn)了身,后背撞進對方的胸膛。 他幾乎瞬間就沉溺在這熟悉的溫度之中。 病房中的霧氣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消散了許多,他現(xiàn)在能看清孔洲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墻角,雙眼緊閉。半截桃木劍插在了另一人胸口,那人的喉頭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是在吞咽血水。 那人手握劍刃,將桃木劍拔了出來,動作僵硬的朝孔洲走去。 陳辭倒吸一口冷氣,就要出聲示警,卻被捂住了嘴。方才拉住他的人一手環(huán)住他的腰,一手貼在他臉側(cè),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動作略顯冒犯,陳辭心中警鈴大作,也不知是想對身后的人還是對那個朝著孔洲走去的魘魔喊,別動! 撫摸著他臉頰的手指沒有停下,那中年男子打扮的魘魔卻緩緩轉(zhuǎn)過身。他的身上穿著一件老舊的病號服,胸口的血洞還在往外滲血,眼珠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他朝陳辭陰冷地一笑,單手做了個往外推的動作。 陳辭知道剛才一定是他推了自己一把。沒準孔洲就是因為這個變故才不顧自身安危出了手,桃木劍離身,被魘魔抓住了機會。 陳辭冷靜地看著他,數(shù)著他還要多少步能走到自己身前,手中暗暗握緊了孔洲給的平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