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陷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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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荷蘭人”的談判沒有取得任何大的進展,“荷蘭人”蠻橫的表示:在大海上,自由航行,自由貿(mào)易是壓倒一切的天賦準則,大清的任何的在海上攔截干擾貿(mào)易的行為,都是對這一神圣準則的踐踏,都必將遭到包括大清人民在內(nèi)的全世界一切熱愛自由的人類的反對。所以“東印度公司”將繼續(xù)維護人類在海上進行自由貿(mào)易的權(quán)力。 不過“荷蘭人”好歹還是承認了一點,那就是如果我大清的船只沒有進行干擾自由貿(mào)易的行動,也同樣擁有在海上自由航行的權(quán)力。這至少算是保證了我大清出去運大炮的商船不會遇到麻煩了。 當(dāng)然“荷蘭人”的這個善意也不是無條件的。荷蘭人要求大清出面,要求朝鮮同意向“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放市場,允許“荷蘭人”在釜山建立商館,進行貿(mào)易。作為回報“荷蘭東印度公司”同意停止向除了大清官方之外的任何大清人出售福.壽.膏,也就是說,讓滿清頭疼的走私問題就可以暫時性的解決了。 當(dāng)然,讓荷蘭人建立商館,而且依照荷蘭人的說法,還要有什么“領(lǐng)事裁判權(quán)”什么的,估計朝鮮人肯定是很不滿意的。不過朝鮮人不舒服,總比荷蘭人不舒服強。再說了,荷蘭人也只是要求大清向朝鮮施壓。如果朝鮮不識相,剩下的出兵的事情也不用我大清,“荷蘭人”自己上就行了。 高鴻中覺得這樣的結(jié)果還是可以接受的,于是雙方在口頭上達成了一致。 …… “少將軍,有濟州島那邊送來的情報?!币粋€少年將一份文件交給鄭森。 鄭森接過文件,看了看上面的蠟封,然后點了點頭。那個少年就走了出去。 鄭森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滿清居然真的派了條船出來了?很好,很好……” …… 大半個月后,一條朝鮮樣式的商船漸漸靠近了馬尼拉附近的某處島嶼。在這里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私港。 “為什么不直接去馬尼拉交易,而要在這里?”作為滿清方面的代表之一的高鴻中向負責(zé)領(lǐng)航的吉姆尼問道。 “為了安全。福建鄭家和西班牙人有很多生意,在馬尼拉廣有眼線,如果是小生意還好,這樣大的生意,又是新來的客商,這樣的事情在生意圈里會傳得非??欤豢赡懿m住鄭家的人。所以,我們這條船不能直接到馬尼拉。當(dāng)然,如果你不怕在歸程中遭到鄭家的攔截,倒是可以直接到馬尼拉去?!?/br> “我不信,”一個和尚模樣的人說,“我聽說馬尼拉是一個大的貿(mào)易口岸,人來人往的,我就不信他們什么人都能注意到?!?/br> 吉姆尼瞟了那個和尚一眼說:“高大人不太顯眼,但是你這樣的,就算剃了光頭,冒充和尚,也還是顯眼?!?/br> “大不了老子到了地方不上岸!”那個和尚說。 “遠航到了港口,居然還有人不上岸,那就更可疑。當(dāng)然,你如果一定要去,我也不反對。反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吉姆尼說。 這樣一說之后,那個和尚反倒是不說什么了。 這個和尚叫做(和諧)愛新,是鑲藍旗的一個白甲兵。為了不起眼,干脆把后面的金錢鼠尾也剃了來冒充和尚。只是這個強盜便是剃了光頭,也全然不像個出家人的樣子。 愛新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而且這是第一次交易,謹慎一點也是應(yīng)該的。 船輕輕地靠近了港口,這時候從港口里出來了一條小船,這條小船靠了過來,吉姆尼讓人丟下繩梯,兩個人便順著繩梯爬了上來。其中的一個人高鴻中認得,就是尤瑞,另一個矮矮黑黑的,像是個當(dāng)?shù)氐耐寥恕?/br> “啊,高先生,終于又見到你們了。不得不說,你們的船可要慢不少呀?!庇热鹨簧洗拖冉o了高鴻中一個熊抱。 “尤……尤瑞先生,您……”很顯然高鴻中很不習(xí)慣尤瑞的熱情,更何況,作為一個歐洲人,尤瑞有著這個時代的歐洲人的某個普遍的壞習(xí)慣——不喜歡洗澡。所以尤瑞身上的氣味可是非常的感人的,以至于高鴻中熱淚盈眶,還連打了幾個噴嚏。 “優(yōu)瑞先生……”高鴻中好不容易從尤瑞的擁抱里掙脫了出來,“優(yōu)瑞先生,您的大炮準備好了嗎?” “當(dāng)然,只要我看到那些可愛的銀子,大炮就是你們的了。”尤瑞拍了拍手說,“讓我們先進港口吧。” 于是在那個土人的引導(dǎo)下,船就進了港。此后的交割都非常順利,尤瑞的到了銀子,而我大清則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三門火炮??紤]到這是第一次交易,滿清訂購的數(shù)量并不算多。 在完成交割之后,尤瑞笑瞇瞇的將銀子裝上了船,就乘船離開了。 “南洋的海域不是很太平,這你們也知道,因為我和你們說過很多遍了?!迸R走的時候尤瑞說,“所以,別在這里長呆,尤其是這樣的私港,很多海盜都回到這里上岸的?!?/br> “那你還讓我們到這里來?”愛新怒道。 “沒辦法,鄭家比海盜危險多了。海上的買賣就是刀頭舔血的,要不然光是送去我就敢要你們那么高的運費?我還給你們買好了回程需要的補給,就在大炮旁邊,算是我送給你們的。把這些裝上船就快走吧。”尤瑞笑笑說。 尤瑞剛走,高鴻中就讓船只連夜出了港。 第二天清晨,高鴻中還沒太清醒,就有人叫醒了他:“高先生,高先生,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條船!” 尤瑞給高鴻中他們講過海上的事情,茫茫的大海上其實一條船是很少有機會遇到另一條船的。如果遇上了,大家都沒什么壞心眼的話,一般也就各自跑路了,如果一條船緊緊地跟著你,甚至不停的向你靠攏,那多半是不懷好意。 所以高鴻中立刻跳了起來,鞋子都顧不上穿就沖上了甲板。 那邊的確又一條船,船上還冒著濃煙,好像是著了火一樣。不過那條船并沒有向他們這邊靠攏。 “高先生,我看那條船好像出了問題,我們要不要趁機過去搶他一把?”一直聽吉姆尼講海盜故事的愛新突然來了興趣。 “這怕是不行,畢竟皇上的大事要緊?!备啉欀姓f。 于是兩條船漸漸地越來越遠了。 當(dāng)然如果當(dāng)時高鴻中的這條船靠過去了的話,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那條船根本就沒有著火,那只是一條鄭家的捕鯨船而已。 隨著鯨油的需求越來越高,臺灣附近海域的產(chǎn)出已經(jīng)明顯不夠了。于是最近鄭家已經(jīng)開始將一些捕鯨船投入到遠洋了。這樣的捕鯨船已經(jīng)不可能把鯨rou帶回去了,就是割下來的鯨脂也很難在它腐爛變質(zhì)之前帶回港口,于是鄭家人給這些捕鯨船裝上了一套大爐子,當(dāng)他們抓到鯨魚之后,就直接用這個爐子來提煉鯨油。這樣一來一條船就可以在海上跑上幾個月,獵殺數(shù)十頭鯨魚再回去了。 在這之后,這條船又在海上平平安安的跑了兩天,然后…… “發(fā)現(xiàn)船只!”高鴻中又被叫到了甲板上。 “那是?”高鴻中望著遠處的帆影問道。 “是鄭家的海巡船?!奔纺岱畔铝耸掷锏耐h鏡,表情嚴肅的說,“快把我們的那張旗幟掛起來,就是我們用了兩千兩銀子買回來的那面?!?/br> 這是一面鄭家的旗幟,它是船只已經(jīng)向鄭家交了稅的證明,在這一帶的海面上,它就是通行證一般的存在。于是水手們手忙腳亂的將旗幟掛了起來。 “將主帆降下來。下錨,讓他們靠過來?!奔纺嵴f,“我們這條船是跑不過人家的。一跑人家越發(fā)的要起疑心了。一會兒他們的人肯定要上船來查看,高先生你就拿出準備好的銀子,請這幾條船上的兄弟喝個酒,要不然就麻煩了。嗯,我要下船艙去了,讓他們看到我,也許會有麻煩?!?/br> 一共有三條鄭家的船靠了過來,其中的一條船靠近過來,一直靠近到距離滿清的船只有幾步遠。那邊的船上將跳板搭了過來。七八個明軍登上了船。帶頭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把總模樣的軍官,身后跟著的就都是些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而在那邊船上還有更多的明軍,他們的手里也都拿著火槍之類的武器。 “你們是哪里的船,賣什么貨物的?”為首的那個明軍問道。 “將軍,我們是到朝鮮做買賣的,販賣的是些糧食什么的不值錢的東西?!备啉欀信阒N量道。 “我們要查查?!蹦莻€軍官說。這時候吉姆尼已經(jīng)慢慢地靠近到了船舷邊。 “大人船艙里氣味難聞?!备啉欀凶哌^來,將一些銀票塞進那個軍官手里。 那軍官看了看銀票,道:“你這人卻還懂事。這和尚是什么人?” 高鴻中心中一緊,趕忙道:“這位師傅法號叫濟慈,乃是修閉口禪的。在我們船上做醫(yī)生的。” “做醫(yī)生的?正好!我們船上有兄弟病了,就請這位大師和我們走一趟吧?”那個軍官說。 這個情況完全出乎了高鴻中的預(yù)料,一時間高鴻中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呵呵,一個和尚!一個和尚的虎口能有那么厚的老繭?我看你們都是海盜!跟老子回去查查,老子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那個軍官突然變了臉色,掏出了一把短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