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賣隊友和追窮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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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問道:“少東家,我們向鄭芝龍投降,他會放過我們嗎?” “就是呀,少東家,這可……”更多的人這樣說道。 “馬叔叔,各位叔叔,你們聽我說?!崩顕f,“鄭芝龍受過家父的大恩,這一點他自己也從不否認(rèn)。我和他之間的矛盾只是從那筆錢鬧起來的。鄭芝龍一直也沒承認(rèn)他黑了那筆錢。事實上我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真的存在那筆錢。不過這個傳說傳得很廣,江湖上幾乎人人都知道這樁事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鄭芝龍還要面子,他就不會要我們的命。你們想,要是鄭芝龍一股腦的把我們?nèi)細(xì)€精光,人家會怎么想,怎么傳這個事情?況且我們現(xiàn)在才剩下幾條船幾個人?就算留著我們的性命,我們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頭?憑著鄭芝龍如今的力量,他根本不用擔(dān)心我們能翻天。既然如此,他為什么要殺了我們來自己敗壞自己的名聲呢?各位叔叔,你們說,我說的在不在理?!?/br> 那些船頭們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還是那個“馬叔叔”先開了口:“少東家說的是有道理,雖然投降鄭芝龍是有風(fēng)險,但是如今的局面本來就是死里求生,哪里有不冒風(fēng)險的道理。不過少東家,若是投降了鄭芝龍,今后少東家怕就再也出不了海了?!?/br> “這我知道?!崩顕f,“我要是鄭芝龍,肯定不會殺了投降的李國助,但是肯定會把他嚴(yán)密的看起來,讓他衣食無憂卻總難與外人來往。若是平時,這樣的結(jié)果自然是不能忍受的,不過現(xiàn)在,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不想著給李家留下香火,也要為大家的前途考慮考慮了?!?/br> “少東家既然這樣決定了,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馬叔叔”說,“少東家要不要派人去和鄭芝龍聯(lián)絡(luò)?” “不行!”李國助立刻制止說,“劉香可不是省油的燈,就算他不是有意盯著我們,但是為了避免有人向荷蘭人告密,這兩天他也一定會把大家看的死死的。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人偷偷出去,自古以來,只有贏家才有寬宏大度的資本和必要。鄭芝龍現(xiàn)在是贏定了,贏定了的人總是想要面子,想要好名聲的,所以鄭芝龍不會殺我們,但是劉香可不一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輸定了,他現(xiàn)在在做的就是多拉幾個人來給他墊背,來陪著他一起死。這個時候誰碰在他的刀口上了,那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這個險不能冒。我們還有的活,犯不著這樣做。” 這時候又有人問道:“要是明天劉香讓我們的人打頭陣送死怎么辦?” “劉香就算要和荷蘭人拼命,也不會讓我們打頭陣的?!崩顕鷵u搖頭說,“我們覺得劉香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了,但是劉香卻并不是這樣覺得的,他覺得要是這一搏成了,他還有活路,而要攻下熱蘭遮城,就要靠偷襲,打頭陣的人的表現(xiàn)就非常重要。打頭陣的沒搞好,后面的事情就難辦了。而要是輸了,他就真的沒什么可走了路了。在這個時候,他不會用自己不信任或者看不上的人來打頭陣的,所以,我們跟在后面,小心點,關(guān)鍵的時候,不要出現(xiàn)在劉香眼皮底下就行了?!?/br> 一群人想了一會兒,最后都說:“少東家說的是?!敝挥心俏弧榜R叔叔”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要是當(dāng)年,少東家就有今天的樣子……”于是大家頓時都不做聲了。 …… 劉香又一次將重要的頭領(lǐng)都召集到了一起。 “韓三的確沒看錯,荷蘭人肯定是和鄭芝龍勾結(jié)在一起了。而且他們今天給我們的糧食又減少了。我估計他們暫時還沒和鄭芝龍談攏,不過要是等他們談攏了,他們兩家一勾結(jié)起來,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國助兄弟,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劉大當(dāng)家的,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李國助說。 “那好!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晚上三更,我們就去打熱蘭遮城!只要拿下了熱蘭遮,那里面有的是糧食、金銀、火槍大炮、刀劍武器,要多少有多少。我們就有了活路,有了繼續(xù)和鄭芝龍爭個高下的本錢。你們過來看,這是我畫出來的熱蘭遮城的大致樣子。幾個月前,我進過一次熱蘭遮城,這是我,還有幾位進過熱蘭遮城的兄弟照著記得的樣子畫下來的,肯定不會太準(zhǔn),但是大致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這樣子的。你們看,這里是城堡的大門,張兄弟,你選幾個身手好的兄弟,我們從這邊悄悄地爬上去,用繩子爬墻對我們這些天天爬桅桿的兄弟來說,不算個啥。這些兄弟偷偷干掉守夜的荷蘭兵,打開城門,然后胡兄弟帶著人從這邊走,去把住荷蘭軍營的出口,然后最好讓他們都老老實實投降,要是他們不老實,就直接放火燒死他們。王兄弟你帶上你的人馬往倉庫那邊過去,動作要快,千萬不要讓荷蘭人燒了倉庫。明白嗎?” “大當(dāng)家的,我知道的。”那個“王兄弟”堅定的回答說。 “好!章肥貓,你跟著我,我們直接往這邊殺過去。”劉香用手在那張簡圖上面比劃了一下,“就從這里沖過去,直接殺到這里,活捉那個叫漢斯的荷蘭佬。國助兄弟,你跟其他兄弟在后面待命,如果哪邊人手不夠了,你就帶人到哪邊來支援,明白嗎?” “大當(dāng)家的放心。這事我明白?!崩顕鷰е懞玫男θ菡f道,就像他預(yù)料的那樣,在這樣生死在此一舉的時候,劉香是不會讓他根本看不上的雜牌挑大梁去壞他的事的。 “那好,大家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注意動靜不要太大,明面上該干啥還是干啥,不要讓荷蘭人看出問題來了。”劉香最后這樣說。 ……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列兵路西恩伊文思依舊蹲在城堡望樓后面的黑暗里。這兩天,熱蘭遮城的防御明顯的加強了,防御的布置甚至比料羅灣大敗的消息傳來之后還要嚴(yán)密,城堡不但設(shè)置了明哨,流動哨,還在很多隱秘的地方布置了很多這樣的暗哨。 路西恩伊文思躲的地方很隱蔽,崗樓在月光下留下的的黑影正好落在他藏身的那個角落上,不要說遠(yuǎn)處的人,只要路西恩伊文思自己不動,旁人哪怕走到他只有幾米遠(yuǎn)的地方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他。 當(dāng)然,路西恩伊文思所在的位置也不是沒有缺點,他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隱蔽,但是視角也非常有限。不過他的任務(wù)本來也只是盯著那邊的望樓上面的那個明哨而已。 路西恩抬起頭看了看像一塊綴滿了寶石的黑天鵝絨幕布般的天空,依據(jù)銀河的高度,他估計大概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一點鐘左右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該有人來接他的班了。路西恩低下頭來,突然看到在前面的望樓下面,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在動。 這天的月亮并不算亮,路西恩也看不太清楚,他揉了揉眼睛,又細(xì)細(xì)的看,然而這時候一片云朵飄了過來正好遮住了月亮,于是路西恩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過路西恩還是警覺的將靠在旁邊的那支燧發(fā)槍拿了起來,搬開了擊錘,瞪大了眼睛盯著那邊。又過了一會兒,風(fēng)將那片云吹開了,淡淡的月光又照了下來,這下子路西恩看清楚了,那邊真的有個什么東西在沿著望樓下面的城墻的那個凹角向上攀爬,而且這個時候他正要越過一個凸起,不得不將整個身體都暴露在月光下了。 路西恩將手里的燧發(fā)槍舉了起來,瞄準(zhǔn)了那個正在往上爬的家伙,然后扳動了槍機。 露西恩知道,在這樣的距離上,他擊中對面那個人的可能性是非常低?;艠尩木认喈?dāng)?shù)牟?,對面那個目標(biāo)和他的距離足足有九十多米,在這個距離上,他射出的子彈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不過他開槍的目的也不是要擊中目標(biāo),而是發(fā)出警報。 “砰!”“砰!”至少有兩聲槍響一前一后的響起,接著更多的槍聲響了起來。緊接著,荷蘭人從城墻上面拋下了火把,將城墻下面照得通明,接著整排的槍聲響了起來。 熱蘭遮城并不算太大,但是在設(shè)計上卻是相當(dāng)有特點的,這座城因為成本的原因,并沒有被建成如今已經(jīng)在歐洲大陸上廣泛使用的形態(tài)規(guī)范的五星形或者六星形大型棱堡。但是棱堡的那些設(shè)計理念,尤其是多斜面無死角的設(shè)計理念在熱蘭遮城上表現(xiàn)得還是非常清楚的。鋸齒狀的城墻使得城下的任何地方都不存在火力死角。任何一個蹲在城墻下的敵人都要面對至少一個方向,甚至是兩到三個方向的火力。 從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劉香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襲擊有麻煩了。不過出于僥幸心理,他還是發(fā)起了一次強攻——也許荷蘭人的主力還都在睡覺,還沒來得及到達位置呢?然而隨后不斷響起的排槍便打破了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