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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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安在一旁看他們打啞謎,余光瞥到一個婦人。 那婦人站在鹽攤不遠處,緊緊盯著江歲安看,似乎是認識她,但又有點怕認錯,不敢上前的樣子。 江歲安回想了一下,認出這婦人是她以前在永江村的鄰居,人稱黃大嬸子。 第三十章 來意 江歲安不是很想跟永江村的人扯上關(guān)系,便沒有打招呼。 黃大嬸子盯了一會兒,走過來,開口問道:“安娘你是安娘吧” 江歲安見躲不過去,只得露出笑臉,點頭應(yīng)了。 “哎?!秉S大嬸子滿臉憐憫,嘆氣道:“你的事兒村里都知道了,林家忒下作了,可苦了你了?!?/br> 江歲安愣住,她對永江村的記憶,還停留在那些謾罵和指責(zé)中。 黃大嬸子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走神,繼續(xù)說道:“咱們村里正小兒子不是在鎮(zhèn)上讀書嘛,半年前回來說,林家大郎高中了,我們都以為你要當(dāng)上官太太了?!?/br> 說到這里,黃大嬸子看了眼江歲安旁邊的于成。 于成神色如常,江歲安的神情也沒什么變化,黃大嬸子看不出什么來,接著說道:“后來沒多久,就傳了林大郎跟他表妹不清不楚的事,他逼你和離的事兒,還有他家要攀附京城貴人的事兒。咱們村的人可氣憤了,我還特意跑了林家一趟,想替你教訓(xùn)她們呢,不過那時候你已經(jīng)不在林家了,我就沒碰上你?!?/br> 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說是真得吧,江歲安從來沒見到黃大嬸子上過林家的門;可要說是假的吧,黃大嬸子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不像是做戲。 不管真假,江歲安都客氣地跟她道謝。 “哎呀,謝什么?!秉S大嬸子假裝不在意,嘴角卻得意地揚著:“你不知道呀,林家后來可慘了。林大郎停妻再娶的事不知怎么的叫巡撫大人知道了,拉過去一頓好打。哎喲喂,腿都打斷了。聽說后來也沒治好,同進士也因為身有殘疾被朝廷收回了,一家人在京城討飯呢。” 說起這事,也實在是巧合,江歲安那時候去驛站救巡撫,純粹是沖著賞金去的,沒想到最后教訓(xùn)了林家。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黃大嬸子見江歲安始終是淡淡的,也不提她自己的事,實在憋住了,問道:“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啊怎么不回咱們永江村” “謝謝嬸子關(guān)心?!苯瓪q安避重就輕地道:“我現(xiàn)在住得挺好的,以后得了空再回去看看?!?/br> 黃大嬸子以為于成是江歲安的夫君,壓低聲音問:“你又嫁人啦挺快的啊?!?/br> “不是?!苯瓪q安見她不依不饒,只好道:“我現(xiàn)在住在冬瓜屯,他是屯里的人。最近世道不太平,里正讓我們出來的時候都要一起走?!?/br> 黃大嬸子驚訝:“冬瓜屯那可比我們永江村窮多了,你怎么不回來呢” “我就不回去了,怕影響村里的名聲。” “哎呀,這有什么呀。咱們都知道是林家的錯,怎么會怪你呢。你家房子和地都還空著呢,你要是不回去,這地和房子,你打算怎么辦” 江歲安皺眉,她說黃大嬸子為什么一直想要她回永江村,敢情是惦記著她家的房子和田地。 想到這,她沉下臉,問道:“那嬸子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 黃大嬸子沒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還以為她是真問該怎么辦,笑瞇瞇地道:“咱們兩家近邊邊兒的,你要是不回去,我家就先替你管著唄?!?/br> 果然如此,江歲安正要開口,就聽于成道:“這位嬸子,你張張嘴就要把江姑娘家的房子和田地占了,天底下沒有這樣的理吧” 被人說破心思,黃大嬸子登時漲紅了臉。愛啃書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安娘她不是現(xiàn)在不回村里嗎,我只是替她管一下,哪天她回去了,我肯定還給她啊?!?/br> “不用了?!苯瓪q安沉聲道:“家里的房子和田地,都是我爹娘辛苦攢下的,不需要別人來管??罩憧罩?,村里空著的屋子和田地多了去了,黃嬸子你還是實在閑著沒事做,找別家的田地和屋子管著去吧?!?/br> “我、我不過是白說說,你看你想哪兒去了?!秉S大嬸子變臉比翻書還快,轉(zhuǎn)眼就換上了愁臉:“算了算了,怪我這人太熱心了,平白無故惹一頓埋怨?!?/br> 說完,她氣哼哼地甩手就走。 可沒走出兩步,她就偷偷回頭,跟江歲安冷冷清清的眼神碰了個正著。 黃大嬸子這下真慌了,邁著小碎步,一溜煙走了。 于成換好了鹽,見江歲安面色不好,道:“咱們回去吧,改天再來買酒和魚?!?/br> 旁邊的鹽販子聽到他的話,悄聲道:“你們要買酒啊我知道哪里有?!?/br> 于成示意他說,鹽販子卻不說話,只伸出一根指頭。 江歲安遞過去一兩銀子。 “你們一會兒出了集市大門,沿著小路往東邊走,轉(zhuǎn)過一個山坳,那里有人賣酒。” 鹽販子怕他們不信,拿出一個酒囊,打開讓他們聞。 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的的確確是酒,而且是好酒。 江歲安低落的心情立刻好了許多,謝過鹽販子,兩人離開集市。 照著鹽販子所說,他們踏著小路往東邊走,走了約莫半柱香辰光后,看到了山坳。繞過山坳,兩人眼前一亮,前面赫然又是一個集市。 這個集市沒有人收“進門錢”,但并沒有人惹事,而且比之前那個可熱鬧多了,東西也便宜。 江歲安伸頭找賣酒的人,片刻便看到了。 不是她眼神好,而是那對賣酒的兄弟實在太醒目。 兩人都又高又瘦,長相神似,神情陰郁,更叫人害怕的是,兩人臉上都刺著碩大的刺青,說明這兩人是逃犯。 現(xiàn)在這世道,官差都干起了收“進門錢”的勾當(dāng),有個把逃犯也是正常。 這兩人抱胸站著,面前有一輛板車,車上放著五六個酒壇子,大大小小的都有。 他們不吆喝,也不叫賣,表情不善,面容可怖,又是逃犯的身份,壓根沒人敢靠近他們,故而站了大半天,一壇酒也沒賣出去,因而神情越發(fā)猙獰。 江歲安也不太敢買他們的酒,然而在集市上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賣酒的只有這對逃犯兄弟。 “我去同他們說?!庇诔傻馈?/br> 江歲安拉住他,道:“沒事,我去說,萬一要動手,你再上。” 第三十一章 買酒 江歲安走上前,忐忑地問:“請問這酒怎么賣” “小壇三十兩,大壇五十兩。”那對刺青兄弟里更年長些的開口道,眼神直往歲歲身上瞄。 這家伙,不是他老家的獒犬嘛,想不到離家千里,還能見著。 江歲安暗暗咋舌,一斤鹽也才二十兩,這一小壇酒居然就要三十兩,難怪半天賣不出去,除了這對兄弟面向不善外,只怕這價也是大家敬而遠之的原因。 不過只用來做菜的話,這些太多了。她不愛喝酒,于成好像也不怎么喝酒。她可以先把這兩兄弟的酒買一些,以后自己琢磨著釀酒也行。 “可以散稱嗎”她問道。 “不散稱,只整壇賣?!贝糖嘈窒肓讼?,勉強道:“因為我的酒好,頂頂好?!?/br> 他說話的口音怪怪的,江歲安疑惑地問道:“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刺青兄弟對視一眼,閉嘴不答。 “我多嘴了,這些加起來多少錢” 刺青兄見她真有意要買,原本冷酷的神情松動了些,甚至露出一點笑容。不過那笑也太猙獰了些,娃子看見了怕是要嚇哭。 “三大兩小,全買兩百給你。” “行?!?/br> 江歲安痛快地逃出兩百兩銀票,沒想到刺青兄卻不收。 “要銀兩,不要銀票?!?/br> “為什么”江歲安不解。 “兌不了?!?/br> 兌不了江歲安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時候銀莊肯定都關(guān)門了,所以銀票兌不出來了。 這可怎么辦她有些發(fā)愁。 于成見狀走上前,刺青兄弟立刻警覺起來。 相比較江歲安,高大健壯的于成顯然更有威脅感。 “我沒有惡意?!庇诔杀砻鱽硪猓骸俺算y兩,別的你們收嗎” 江歲安靈光一現(xiàn),跟著說道:“米面蔬菜或是鹽巴,可以換嗎” 雖然她沒有銀兩了,但是這些東西她家里簡直堆積如山。 “當(dāng)然收?!?/br> 這時候還有什么比糧食更重要的嘛。 “這些五十斤新米,六十斤陳米換?!?/br> 江歲安道:“行是行,只是米在家里,你們要不”她本想說跟她回去拿,再一想便轉(zhuǎn)了話頭道:“要不在這兒等等,我回去拿?!?/br> 刺青兄弟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肯買的,哪會拒絕,只是“你要快點,天擦黑我們就要走?!?/br> 江歲安和于成不敢耽擱時間,忙牽著歲歲往回走。 到了家,江歲安把米先裝在布袋里,再裝到大筐里,外頭蓋上花布,旁邊塞上許多柴火樹枝,咋一看似乎是一筐柴火。 她本想自己背,于成卻搶著背起來。 “哪能讓你干這重活?!彼硭?dāng)然地道。 江歲安沒好意思說,就她現(xiàn)在那力氣,背個五十斤的米,還真算不上重活。 兩人趕到集市,找了個僻靜處,和刺青兄弟換了酒。 刺青兄弟滿臉喜色,用不熟練的官話對江歲安道:“爽快,你是好兄弟,要酒到喜鵲山找我,蒙大、蒙二。” 江歲安順嘴問道:“你們那兒有魚嗎” 蒙大點頭:“很多,你要,給你帶。” 那敢情好,江歲安跟蒙氏兄弟約定好,五天后還來這里,三斤新米換六斤魚。 于成提醒道:“五天后是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