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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女名熹(1v1)在線閱讀 - 結局(下)

結局(下)

    營帳內,遙立著容貌氣質難分伯仲的兩個美婦。

    美夢差一步就能成真的失落和不甘,被利用、戲耍的憤怒,這幾種情緒在林熹的身體里流竄,她表情都有一絲扭曲的猙獰,聲音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算計了所有人,唯獨忘記了你。”

    虧她這些年還沾沾自喜,覺得是用朝廷的銀子養(yǎng)自己的兵馬,想想都覺得自己愚蠢,她怎么就沒想過陳寒霜為什么一定要和她結親家,為什么勞心勞累的為她打開一條通往京城的商道,為什么對她有求必應?

    陳寒霜點頭承認,面上卸下了當年的冷若冰霜,感慨道:“以你的聰明,我總擔心你會早早猜到,與我來一招將計就計,可今日才知,你竟這般信任于我?!?/br>
    林熹冷笑一聲:“你不如直說我蠢好了。”

    陳寒霜語氣誠懇的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很接受不了,但是熹兒,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很開心,你的信任對我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我在乎緊張我們之間的姐妹情,擔心你因為趙蘊的戰(zhàn)敗受到波及,我跪地苦求王爺,王爺才答應隨我前來,幸好我與王爺及時趕到,否則后果簡直不敢相信?!?/br>
    林熹嘲諷的笑出了聲:“那我還要感謝你過來救我與趙蘊一命了?我竟今日才發(fā)現,你這般會花言巧語,難怪這么多年十王爺如何納妃蓄婢,你都從未失寵,一個側妃,不僅能從王妃手中奪得中聵之權,且上能進宮門下能赴正宴為我打點,不,是為你自己打點,虧我還沾沾自喜,以為是用朝廷的銀子養(yǎng)我的兵馬,誰知,這一切都是為你做嫁衣?!?/br>
    陳寒霜微微彎唇:“熹兒繆贊了,對于婚事,你我一樣身不由己,既選擇不了自己未來的夫君,那只有百般迎合,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上策。你不也是一樣嗎?難道趙蘊是為了自己登上皇位而堵上性命攻打京城?熹兒,咱們半斤八兩,誰也不要指責誰?!?/br>
    這話聽的林熹更加憋屈,是啊一樣靠男人,你贏了我卻輸了,是她的趙蘊沒用打不過嗎?當然不是:“若非有傅炎這個變數,今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是,多虧了他?!标惡宰鹘忉專骸拔乙彩乔皫啄瓴艔耐鯛斂谥械弥?,傅炎乃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其實一直無心攻打京城,但是苦于被困在蜀地,又耿耿于懷身世。便和王爺定下盟約,待王爺登上寶座,便親自攥筆為他恢復姓氏,并送上一塊封地,他日蕭炎亦可以葬入皇陵,他的子孫后代皆可以隨意出入京城?!?/br>
    說罷,她露出了一個笑容:“王爺這輩子最大的氣運都在這里了?!?/br>
    林熹聽到這里已是氣的整個人都發(fā)抖了:“你是不是把我漏了?你夫妻二人最大的氣運難道不是前有我這個蠢貨,后才有傅炎主動投誠,可不就是天地人和,蕭十注定是這天下之主嗎?借著平逆賊,清君側的借口名正言順的上位,后世傳誦的全是美名。”

    陳寒霜沉默半響,嘆息一聲,從懷著取出一枚眼熟的紅線繩:“現在追溯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熹兒,你我之間的盟約未變,只要我受封后位,悅兒便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日后便是地位不可撼動的皇后,這天下,當我們兩家共享,其實說到底,咱們是雙贏啊!”

    林熹突然在這一霎那明白陳寒霜趕來阻止這場大戰(zhàn)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以前從未將陳寒霜擺到需要猜忌的位置上,可如果一擺上去,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林熹都能琢磨出其他意思,她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陳寒霜不解的喚她的名字:“熹兒?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什么?”

    林熹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望著她:“聽見了,也聽懂了。今日幸虧是傅炎,哦不,是蕭炎死了,不然死的就會是趙蘊,因為蕭十登位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借口支撐,便是平逆賊。陳寒霜,你說一句實話,這逆賊人選你們夫妻二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選定了趙氏一門?”

    陳寒霜臉一沉:“胡說八道!”

    林熹噗嗤一笑:“胡說八道?你夫妻急匆匆而來,是為兩件事,一,蕭十擔心趙蘊殊死一搏,我和趙蘊死了也就是死了,可你朝廷損失二十萬大軍,便成了個可任由他邦攻陷的空殼子,就是登上了皇位,又能坐穩(wěn)幾日呢?二,你上面還有個名正言順的王妃,下又無有力的娘家,陳寒柏作為陳家唯一的長子長孫,多年來始終沒個實權,就連當年想娶威武侯府的嫡女都遭了拒絕,可想而知,你冊封為后的機會估摸著也就…五成。你太需要趙蘊了,你需要趙蘊站在你的身后,推你一把,或者向蕭十談判,以助你登上后位,然而能讓趙蘊聽話的法子,便是他的妻女或者爹娘,可偏偏,他的爹娘遁逃了,那么就剩下與我談舊情,是嗎?”

    陳寒霜聽的不禁收起了笑容,再做不出從容的姿態(tài),她沉吟良久,道:“我記得你從小就聰明,還不滿十歲,就已經會看人眼色,平日里只與我嬌妹,還有娥妹一起玩,不論人前背后,一次都不曾給我那庶妹說過一句話,輕輕松松虜獲了我們叁姐妹的喜歡。有很多事,你可能一直不知道,那年燈節(jié)之事,隔日有很多長輩分別詢問我們叁姐妹你昨夜可有異動?我們叁人始終守口如瓶,是陳蕓她們道出你失蹤了一段時間,于是祖父做出將你趕出書堂的決定,嬌meimei哭著跪在祖父書房門前,為你求情為你說盡了好話,那時候還是冷天,她跪倒膝蓋都凍腫了,被祖父下令抬回院子關起來,接下來便是我和娥meimei,下場一樣是被關了起來,等被解了禁令,才知你一家已經離開了京城。但是嬌meimei并未放棄,她打聽出淮陽是個貧瘠之地,便將自己的小私庫拿出來,還在書堂上吆喝所有人出銀子首飾,要寄給你。只可惜當時年紀小,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和信其實是寄不出去的,轉了個彎,全部落在了長輩們的手里,而我們卻日日在傻乎乎的等你的回信。你知道嗎?前幾年我接到你在慶州的第一封信,當晚就燒給嬌meimei了,仿佛還了一場她幼時的心愿一樣。我是個沒有用的jiejie,留不住她亦護不住她,她那等心性哪里能活著在宮中竄出頭?不到叁個月就被杖斃了,連尸首都要不回來?!?/br>
    說到此處,陳寒霜已是淚如雨下。

    林熹心中微有動容,面上卻在譏諷:“拿一個死人來說故事,你是沒招了嗎?”

    陳寒霜聲淚俱下:“我是沒有辦法,若我可有選擇,我寧可我們叁姐妹出生普通人家,就是每日種田也好,放牛也罷,至少能平平安安的活著,不至于為了學士府的門楣,長輩的面子,寒柏的仕途一個接著一個的送命?!?/br>
    林熹坐了下來,用手撐著額頭,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趙蘊挑開簾子走了進來,高高大大的身影仿佛占據了大半個營帳,令內里的空氣變得逼仄起來,卻也令感覺被逼到死角的林熹分外安心。

    她仰頭撅著嘴望著他,趙蘊摸摸她的頭,柔聲道:“別怕,沉明的人馬到了。”

    林熹雙眸一亮,天助她也!

    她立刻站了起來,牽著趙蘊的大手便要出去,陳寒霜也是動作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含著淚問道:“你當真要與我不死不休?”

    蕭十與陸星辰,還有趙斐老侯爺等也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小小的營帳幾乎擠不下了,蕭十已經穿上了一身龍袍,負著手撂狠話,道:“霜兒你過來,既然他們冥頑不靈,始終不肯聽勸,那要打便打吧,咱們的兵力是他們的兩倍,難道你還怕咱們打不過他們?”

    陳寒霜撲通一聲跪地,哀求道:“王爺,陛下,再給妾一點時間,就一柱香的時間,妾一定能勸服我meimei的。”

    蕭十適當的沉默不語起來,他既有了傅炎這個平逆的借口,趙蘊他當然不想勞民傷財的打下去,他初登基,可不想守著一座空殼子般的城池,那還有什么意思呢?他瞧了眼陸星辰。

    陸星辰抱著胸一臉不情不愿。

    蕭十又狠戾的看他一眼,充滿警告。

    陸星辰這才放下雙臂,抱拳對老侯爺道:“只要你趙氏一門歸降朝廷,前程往事一筆購銷,趙大哥的侯爵身份陛下會下旨恢復,老侯爺和老夫人也盡可以在京城頤養(yǎng)天年?!?/br>
    老侯爺望望趙斐,又望望趙蘊,事到如今,并非他一個人可以決定打還是不打的。

    趙斐也是望向趙蘊,趙蘊低著頭不說話。

    這時陳寒霜拉著林熹的胳膊,道:“你跟我來,你跟我來!”

    趙蘊拽住林熹另一條胳膊,板著臉:“你又想帶她去哪?”

    陳寒霜沒辦法:“你們一起過來!”

    于是趙蘊林熹手牽著手跟在陳寒霜身后,看到了蕭十帶來的秘密武器,觀其形類似龍骨水車。這個玩意旁邊站著一個趙蘊眼熟的身影。

    那人對著趙蘊拱手施禮:“將軍,別來無恙?!?/br>
    此人正是林熹苦尋無果,當年被趙蘊趕出軍營的喬海,也是手藝足以取肖榮而代之,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人。

    他也會制炸藥,但是他腦子靈活,覺得人力用手一個一個的扔,太費時間,他翻閱了很多書,也詢問了很多木匠,經過一次一次的實驗,修改,終于做出了眼前這個神器,這東西一動的威力,堪比二十個人一起扔炸藥包。

    “這一仗,你們必輸無疑?!标惡嗫嘞鄤瘢骸昂伪貫榱艘粫r的意氣和不甘賠上十萬大軍的性命?你真要讓悅兒和你一樣變成無爹無娘的孤兒,一輩子漂泊無依?”

    提到趙悅等于戳到趙蘊心肝肺,拿捏住了他絕對弱點。

    林熹感覺到趙蘊松開了她的手,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是啊,他趙蘊想上有爹娘下有妻女,還想保住忠心耿耿為他效命的將士的命有什么錯?她一個執(zhí)念憑什么要求趙蘊貼上所有的一切去得到?

    陳寒霜看出他二人態(tài)度的軟化,再接再厲:“一切都可以商量,熹兒,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給我時間,我都能為你辦到,我們姐妹日后就留在京城,坐看這繁華盛世不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她想看到這世間所有的繁華都變成一片廢墟!然而這些她嘶吼不出口,只有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流出,帶著她滿腔的憤怒,滾滾而落。

    趙蘊看到了她的淚,沉默的沒有給予安慰,他滿心為難卻慢慢堅定,如果沒見到眼前這玩意的時候,他還有些贏的自信,可現在他看到了,他會估算,他更不想夜郎自大,都看到蕭十的秘密武器了,他還讓爹娘哥哥還有眾將士去送死?賠上所有人的性命,只為博林熹一瞬的開心嗎?他還沒這么昏庸。

    陳寒霜也在沉默的看著林熹哭,她覺得這是好事,若林熹一直如斗雞一樣情緒激昂,反而沒有回頭的余地。

    不知過了多久,林熹用袖子擦了擦臉,開始提條件,道:“第一件事,我要和你接觸婚約?!?/br>
    陳寒霜臉色大變:“不可能!”

    林熹冷笑:“陳寒霜,你要點臉,這世上的好事全被你占了?想要趙蘊撐你為后,婚約必須解除!你自己權衡吧。”

    陳寒霜難做決斷,試圖拖延,直到蕭十不耐煩的過來催促,她才一咬牙:“好!”

    ***

    趙斐回到侯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趙垣,老侯爺滿心擔憂,也跟了過去。

    然而荒唐的是,柳雯娘為夫攬下一切,懸梁了斷了自己的性命,徒留兩個哇哇大哭的兒女,和抱著她的尸身不言不語的趙垣。

    老侯爺連忙將趙斐一攔,連道:“算了既然她已經付出代價,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啊!”

    趙斐根本不信:“他又在裝!他這次玩的是裝死遁你看不出來嗎?吶!一個裝死,另一個裝哭,趁著下葬他好帶著兩個孩子逃出京城,這種把戲我一眼就能看穿!”

    趙斐說著就要抽劍刺柳雯娘兩下,測試一下她死沒死,沒死他就再刺兩劍!老侯爺當然不能讓他如愿,以rou身身相擋,一對父子扭扯之間,趙斐不甚劃傷了老侯爺,趙斐暴跳如雷:“你還不讓開!”

    趙垣抬了下頭,突然開口道:“事到如今了,父親何必惺惺作態(tài)?讓開,且就讓他來殺我!”

    老侯爺眼見趙斐眼珠子都要瞪凸出來了,急出了一腦門的汗:“你給我閉嘴!來呀,把二公子請出去!”

    趙垣卻道:“我不走,我倒要問問看我的好大哥,親大哥,為何要提劍殺我?我做錯了何事?”

    趙斐喝道:“你問我?你不如下去問柳雯娘,她為什么要畏罪懸梁?你二人清清白白的話,她尋死作甚?!”

    “是啊,你明明清清白白,尋死作甚?”趙垣又低頭柔情似水的摸向柳雯娘的臉,因斷氣時間不久,面頰還有余溫,他貪戀著這點余溫,喃喃道:“真是傻姑娘。”

    再抬頭,他的唇角已經溢出了黑色的血絲。

    老侯爺急道:“垣兒,你怎么了?大夫呢?大夫呢?快去請大夫!”

    趙垣深深的看著老侯爺,道:“聽說一個人要投胎的話,萬萬不可投身老二,因為第二個出生的孩子,會得到父母最少的愛。真不巧,我就是第二個出生的,爹,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如果不是我回到京城考中狀元,給侯府和您帶來了面子和聲譽,您會記得您在外還有一個孩兒嗎?大哥有定北侯府這塊金字招牌的照拂,叁弟有您親自的指點,我呢?”

    這一番話仿佛用盡了趙垣所有力氣,他一邊說一邊吐著黑血,說到最后一個字,已是嘴唇發(fā)青,面色透黑,是中毒已深的征兆。

    老侯爺聽得是心如刀絞,老目泛淚:“垣兒,爹這些年不止一次后悔過我當年做下的決定。垣兒,再給爹一次機會,讓爹爹彌補你…”

    趙垣提著最后一口氣道:“若爹當真對孩兒心懷愧疚有心彌補,請幫…好好撫養(yǎng)兩個…兩個…”

    連話都沒交代完整,就這么在老侯爺的嚎哭聲中閉上了雙目,歪在了柳雯娘身側。

    趙斐比老侯爺還要想嚎叫,大吼,皇帝和趙垣都這么虛無的死了,他一點復仇的快感都沒有得到,他痛苦得頭痛欲裂,他受了那么多的苦難羞辱,忍辱負重了這么多年,他記得他摔下懸崖最后一點記憶,是不遠處鑫兒血rou模糊的身體,他記得他被人救了,用繩子拖回了家,他記得救他的人是一個粗鄙的村婦,她又臟又臭,天天不洗澡,天天都纏著他親他,逼著他舔她,不舔,就打他。他記得是周宸夕如仙子下凡一樣出現在山上救他出苦海,他記得叁個孩子哭著撲到他懷中時的滿足,他記得看到周宸夕和李長風眉目傳情的憤怒,他記得親眼看到周宸夕和李長風是怎么背著他在床上不知羞恥的交媾,他記得蘊兒帶著他四處尋醫(yī),他記得林熹歸還他趙家的私兵和私庫,他記得他屠盡兩村的快感,記得削下李長風四肢的暢意,他記得自己如刀口舔血般的五年,他記得他重新擁有“鑫兒”的快樂,他記得自己如何與傅炎定下盟約,他記得他忍辱負重接回周宸夕母子女叁人,他記得自己自從見到周宸夕每日每日都在瘋狂壓抑殺了她的念頭。他記得自己是如何與蘊兒,傅炎眾志成城的攻打京城,卻迎來了妻女散,長子幼子全死的惡果。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趙斐勘不破,實在是勘不破,捋不清,他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暈,便再沒醒過來了,連半個月后朝廷的論功行賞,也是公公站在趙斐的床頭念了一遍,然后圣旨由趙蘊送進祠堂供奉。

    是的,這整個定北侯府都壓在了趙蘊的肩頭,因為不止趙斐一直昏迷不醒,老侯爺也因為過于心傷而臥床不起,孱弱的娘親,幼小的侄兒侄女,趙蘊是唯一的成年男丁,他是大家長,他必須肩負起責任。

    然而他做的這個選擇也和林熹背道而馳,林熹在陳寒霜的封后大典結束后,便提出了離開京城,這件事他們在冷冰冰的書房里的商議的,他們自入了侯府便分了院,夜里趙蘊在她院外一次又一次的徘徊,他嘴里發(fā)苦,他知道自己沒了留下她的資格,他不肯為了她搏命一戰(zhàn),又憑什么要求她留下來為陪他一起撐住侯府呢?

    隔日,林熹便開始收拾行李,她東西不多,主要是芳俏東西多,老侯爺臥床,老夫人親自日夜伺候在側,一點她的容身之地也沒有,她唯有暫時放下貪念,決定和林熹一起離開,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自己的心魔。

    而這時,外面有丫鬟傳話,說是永平伯爵府的伯爵夫人求見。

    是林思,她當年被伯爵府的二爺從水中撈出,帶回去做了寵妾,連生兩子一女,也算是在伯爵府站住了腳跟,按理說,這就到頭了,可沒想到蕭十論功行賞之時,還帶上了林思。

    林熹詫異,也問了陳寒霜,難道林思也是你的人?

    陳寒霜笑著搖頭,問她傻不傻,道:“這叫一榮俱榮,她沾了你的光了?!?/br>
    林熹簡直避之不及。

    陳寒霜教訓她道:“怎么還小孩子心性,只看眼前這點小仇小怨,我們今日做的一切難道是為了我們自己,可不都是在為孩子們鋪路,林思膝下有兩子一女,日后,悅兒也可以多幾個兄弟姐妹,你這次不就敗在陛下有個兄弟投誠上面?”

    正是陳寒霜的一套歪理,讓林熹默認下了對林思的封賞,她一夜之間從妾室變成了伯爵夫人,兩子一女也變成了正室嫡出,今日林思正是帶叁個孩子來見她這個姨母的。

    林熹閉上眼睛,做了好一番心里預設之后,命人取叁件像樣的禮物,同時迎林思入內。

    不多時,只聽一陣環(huán)佩叮當響,一位膚色白皙,眉眼若畫,妝容精致,通身貴氣的美人獨自款款走了進來。

    林熹朝她身后掃了一眼:“孩子們呢?”

    林思似有些不敢相信,攥著裙子,聲音顫抖:“我讓他們在外面候著,我怕…”

    她能怕什么?當然是怕林熹不給面子,于是只身先進來探探,若林熹給冷臉,她便不讓孩子們進來了,免得讓孩子們落下陰影。

    林熹心知肚明。

    林思馬上道:“我這就喚孩子們進來?!?/br>
    林熹阻止了她:“不必了?!?/br>
    林思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一臉怯生生的模樣,再加上妝容哪里像個叁十歲的女人?說她二十出頭都有人信,看來,她確實過的很好。

    林熹與她實在是相對無言,道:“我已讓丫鬟們將禮物準備好了,你一并帶走吧?!?/br>
    都還沒坐下,逐客令就來了。

    林思不禁紅了眼圈,道:“你我都已經是做娘親的人了,難道上一輩子的恩怨還過不去嗎?還要讓那些根本分不清對錯的事情盤旋在你我之間嗎?我拼死拼活生下威兒之后,那股子說不出的喜悅和滿足,我好想好想分享給你,因為你和別人不同,你是我的meimei,我們的身體里有一半的血是一樣的,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br>
    換作以前林熹能立刻讓丫鬟把她叉出去,討厭一個人就是討厭的,那種討厭永遠不會變成喜歡。

    但是她著魔一樣想著陳寒霜的歪理,自己確實就悅兒這么一個女兒,也沒給她生下別的兄弟姐妹,她日后多一個同盟好過多一個敵人,于林熹忍下了林思所有煽情的絮叨,也默許了林思把她的叁個孩兒領進來。

    林思表情歡快,給孩子們灌輸林熹的恩情,道:“快來見過你們的小姨母,記住了,這才是嫡親的姨母!之前的那些都不是,快,第一次見面,給你們姨母磕個頭,你們要記住,若不是你們的小姨母,咱們娘幾個都住不了大院子,威兒也不能跟著你祖父讀書認字?!?/br>
    林熹忍林思,為的可不就是這叁個孩子,她立刻端起溫柔的微笑,攔住他們不許他們跪,親手將禮物一一送到他們手中,先問姓名又問讀了什么書,再講一番大道理,做了一下午親親熱熱的戲碼。

    送走她們之后,林熹歪在了床上,備覺疲憊,胡思亂想了半天,覺得林思雖然變了許多,但還是一樣討人厭,想著想著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發(fā)困,然后她感覺床沿往下一塌,空氣中多了一股趙蘊的味道。

    她心一緊,翻身面朝內,繼續(xù)裝睡,裝睡過裝睡,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趙蘊的視線一直停在她身上,都不知道過了多久,趙蘊朝她壓下來,夠著頭親她的面頰,又親她的嘴角,然后就停在嘴角處用舌頭舔來舔去的,林熹忍不住把頭往下埋了埋,埋到趙蘊親不到的角度。

    趙蘊退回去,又坐了一會,方輕手輕腳的離開。

    接下來林思上頭了,每天都要上門,不是給林熹親自做的糕點就是親手做的衣裳,她話題超級多,除了叁個孩子,還有那些妾室之間的爭風吃醋,她都學來說給林熹聽。

    林熹覺得她可能沒那么早決定走的,都被林思逼走了。

    她離開這日風和日麗,暖風習習,該告別的都告別完了,她一身輕松的往馬車方向而去,突然,一只大手攥住她的袖子,阻礙了她前進的步伐,林熹轉頭,引入眼簾的是趙蘊泛紅的眸子,她立刻移開視線,撥開他的手,只道:“若悅兒想來京城看你陪你,我不會攔?!?/br>
    趙蘊難受的快要死了,早知道他會面臨著失去她的一天,真不如那日死在城外算了。

    他紅著眼睛執(zhí)拗的問道:“你是不是回慶州?我給你寫信你會不會回我?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答案,我就不放你走了?!?/br>
    林熹不想回答這些問題,轉身便要上馬車,趙蘊急忙從她身后箍住她的腰,死死的抱住不放:“你不答我真的不放你走了!你別無所求了,只要你告訴我,你會在哪里,我好給你寫信,你不能這個都不告訴我!”

    林熹倒沒掙扎,但聲音里是明顯的不耐和冷淡:“趙蘊,留下我對我們之間沒有好處,我厭惡這座困住我多年的府邸,這里沒有一點美好的回憶,而且我發(fā)現我自己并不能釋懷,我不能這樣眼看著蕭十登上皇位,長久下去,我只怕會遷怒你厭惡你。趙蘊,讓我冷靜一段時間,或許將來有一日,我會主動帶著悅兒來找你?!?/br>
    趙蘊只能松開了手,他不能親眼看著她上馬車離開,他飛快的跑進了正門內,權當林熹只是乘馬車到城外游玩,晚一些她肯定會回來陪他一起用膳,她說過的,他身邊不放丫鬟,以后都是由她親自服侍他的,晚上她還得幫自己洗澡,夜里他們兩個人睡習慣了,怎么分得開呢?

    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喃喃道:“分不開的,肯定分不開的?!?/br>
    ****

    出城之際,馬車被堵了一會,只聽芳俏道:“夫人前頭有人打架,正好堵住了去路。要命人前去亮出侯府的令牌嗎?”

    林熹猶豫了一下,突聽外面一個男聲,拔高了嘶吼:“傅子疏!若不是因為你不在,爹怎么可能死在別人的手里!”

    林熹不禁輕輕挑開簾子,哪里是打架,是一個打,一個默默的承受,巧了,兩個人她都認識,都是傅炎,不,蕭炎的兒子,一嫡一庶,被摁在地上打的滿臉血都不還手的,正是趙涵的夫君,蕭炎的嫡子蕭子疏。

    殺了蕭炎的正是趙斐,林熹權衡了一下,畢竟兩家應該是已經成為世仇了,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免得自己遭受波及。

    于是她命芳俏繞過他們,即刻啟程,離開這座令她厭惡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