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戲份(夫妻夜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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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是生是死也要被他掌控?笑話!周宸夕憑著一腔孤勇躍起,跪在床上,挺直腰板,參差不齊的頭頂還在簌簌飄落著碎發(fā):“我做夢?是你做夢!趙斐!我忍夠你了!是你口口聲聲說忘記過去、忘記過去!可一轉(zhuǎn)身你還是不依不饒,不斷的舊事重提!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再也不會忍你了!你憑什么打我憑什么剪我頭發(fā)?就是我爹娘都不曾動我一根手指頭!怎么我是受過你趙家的什么大恩惠嗎?我是吃你們家的剩菜長大的嗎?我欠你的嗎?我犯了什么大罪嗎?要一再忍受你對我的百般欺辱!” “你還有理了?!壁w斐聽得一度冷笑,抱胸瞇眼打量她寢衣凌亂,頭發(fā)狗啃的模樣,暗道:這頭發(fā)剪的不錯,生生從貴婦變瘋婦。 周宸夕挺胸昂首,美目噴火,道:“今晚我就是死,你也休想再剪我一根頭發(fā)!” 一次說死趙斐會驚到,二次就驚不到趙斐了,他譏諷道:“話說的倒是挺有志氣,去啊,剪刀就在地上,夫人還不快些去死?今晚夫人不死,那這一頭招搖的頭發(fā)為夫是剪定了!” 周宸夕被一激,立刻爬到床邊,腳伸到地上穿鞋,沒想到趙斐長腿一掃,將她的鞋踢到了一旁。 周宸夕氣的腦袋脹脹的疼:“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有???” 喊她去死,又不讓她穿鞋去撿剪刀? “還有一事忘了告訴夫人?!壁w斐陰測測的道:“未免夫人黃泉路上孤獨,待夫人今夜斷了氣,明早開始,為夫會將涵兒他們?nèi)愕芤灰凰拖氯ジ蛉俗靼?。?/br> 周宸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們?nèi)€可是你的親骨rou,你怎么說的出這種話?” 趙斐惡毒無比:“有夫人這等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娘親,他們的親爹還不知道是誰呢!” 周宸夕渾身發(fā)抖,恨到極致,她尖叫一聲“畜生”猛的朝趙斐撲過去,趙斐下意識先伸手扶了一把斥了句“干什么”,但還是不慎被她整個人撞得倒在了地上,隨即迎來的就是她掄過來的雙手,粉拳和長長的指甲像雨點一樣密集的落在他臉上頭上,趙斐難堪的擋了幾下,腦門被打的特別疼,臉好像也被她抓破了,他心頭頓時冒起一團怒火,擒住她的一只手腕真準備狠狠的將她丟出去時,她突然住了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哭喊道:“你這個畜生!畜生!你怎么能說出這種喪天良的話,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怎么會愛上你?我跟你拼了!”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他,原本要將她狠狠摔出的念頭一變,他用蠻力把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擒住,將哭鬧掙扎的周宸夕整個人提起來扔回了床上,對于自己被打得隱隱作痛的臉和抓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他斥道:“潑婦!” 周宸夕在床上滾了半圈,又極快的爬起來,赤腳下地,翻箱倒柜的找出文房四寶,完全忘了早先林熹對她的勸誡,她把紙筆拿到趙斐面前,滿臉淚痕卻無比堅定:“寫休書,你現(xiàn)在就寫休書!” 趙斐接過她手里的紙筆,轉(zhuǎn)身走出了內(nèi)室,周宸夕急忙跟在他身后等新鮮的休書出爐,卻見他往椅子里一坐,將紙筆往桌上一丟,端起一碗冷茶吃了一口。 她等了又等,巴巴的望著趙斐:“你寫呀!你到底什么時候才寫?嫁妝按律我不能要我知道,我不要!都給你?!?/br> 趙斐不急不慢的放下茶盞:“這么著急做什么?找好下家了?還是揚州有人在癡癡的等著?”說著他嘖了一聲,玩味的道:“說起來,我其實挺好奇的,那位現(xiàn)在的模樣,怎么滿足夫人啊?夫人是自己坐上去搖嗎?” 周宸夕豎起了渾身的刺,只有反擊才能保護好自己,她道:“那你呢?又是怎么和春桃睡的?你舔過她下面又臭又臟的逼嗎?” 趙斐勃然大怒,起身一巴掌抽得周宸夕身子一歪,摔在地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休書?可以,你自己親口去告訴涵兒明兒,他們最親最愛的娘親和他們心中最尊重的夫子是怎么每日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知羞恥的交媾野合以至于欲罷不能連長女婚期將近也等不了,急著求休書回去cao逼!”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沒有起來,維持著跌跪的姿勢,實在是膩味了趙斐的威脅,但是她心知這世道對女子的苛刻,她咬著唇道:“大不了這叁個孩子我不要了!我拼死拼活生下他們,又盡心盡力養(yǎng)大他們!我不欠他們的!我還有些銀子傍身不需要他們?yōu)槲茵B(yǎng)老送終!” 趙斐冷笑不止,連道了叁個好,突然揚聲喚來丫鬟:“去!立刻將大小姐二小姐和大少爺請過來!” 丫鬟應喏,利落的轉(zhuǎn)身就走。 廂房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趙斐和周宸夕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狠話誰不會撂?可真的要在幾個孩子扯舊年的風流韻事嗎?趙斐也在,他一定會在孩子們面前抹黑她,孰是孰非根本說不清,暴露在孩子們面前的只會是一對丑陋、腌臜令他們留下陰影的爹娘。周宸夕自問承受不住,她慌張的搖頭道:“不要,不要讓孩子們過來?!?/br> 她一開口,趙斐就立刻命那丫鬟回來。 可見他內(nèi)心也是不愿意將他們之間的丑事攤在孩子們的面前。 **** 鬧了半天,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周宸夕從地上站起來,跌坐在椅子里,無比疲憊掩住面:“要剪就剪吧,大不了,明日我買一身道袍回來,做個姑子算了?!?/br> 聞言趙斐朝她走來,周宸夕心一顫,雖然是她答應他剪的,可還是… 誰知趙斐竟是遞來了一個瓷瓶,很眼熟,她上次涂過一次,她苦笑道:“提一次你便打我一次,這藥你書房里還有嗎?我都擔心以后會不夠用。” 趙斐表情難看,生硬的道:“你既知道厲害就別總是激怒于我!” 她仰頭望他,淚光盈盈:“趙斐,你告訴我,有哪一次,是我主動激怒于你的?” 他驀地撇開頭,仿若逃避似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周宸夕自己給自己涂了藥,抽了抽鼻子問道:“休書呢?什么時候給?” 趙斐道:“涵兒婚事迫在眉睫,還是讓她體體面面的出嫁吧?!?/br> 周宸夕聽出了這句話隱藏的一層含義,轉(zhuǎn)頭望向他:“言下之意,涵兒出嫁之后,你愿意給我休書?” 趙斐沉下臉:“事到如今你怎么還是這般愚鈍不開竅?休書休書休書,你就只知道休書?涵兒成婚后還有馨兒明兒!我將你休了,日后他們兩該怎么辦?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好好琢磨如何盡心盡力的在我身邊輔助于我,這樣我還能記你幾分好,日后我成就大業(yè),必也不忘你們母女幾人!” 周宸夕攥緊拳頭,恨道:“這個時候你知道涵兒馨兒明兒了!剛才你不是不認他們?nèi)€是你的骨rou嗎?” 趙斐擰眉道:“話趕話說出來的氣話你也要揪著不放?” “是氣話還是心里話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知道!”周宸夕做了幾個深呼吸平穩(wěn)情緒:“沒有什么忘記過去,過去過不去的,你我只要在一處,就一定會繼續(xù)圍繞著過去爭吵,就像今晚一樣。趙斐,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放過我吧,你知道我因為目睹了你留下的那滿宅子血淋淋的尸身而恐懼了好幾年嗎?我一度將那些視為你給我的懲罰,是,當初我確實有異心,不想徹底治好你,一念之差卻教我擔驚受怕了幾年,夠了!真的夠了!我還了,我不欠你什么了趙斐?!?/br> 趙斐聽完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道:“今日是一場意外,以后我不會再剪你頭發(fā)?!?/br> 他還加了句:“也算是給你的一個小小教訓,以后當恪守婦德,見客人不得打扮的花枝招展?!?/br> 周宸夕很無力:“你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么?到底你是后來變成了這樣,還是說,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你其實一直就是這樣?為何不論發(fā)生何事,都是我的錯?你就可以出去擁野花,我嘗嘗野味就是滔天大錯?趙斐,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們半斤八兩,你為什么要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一個人的身上?難道就你是爹生娘養(yǎng)的,我不是嗎?” “我做初一你做十五?”趙斐嗤笑:“好狂妄的口氣,待到什么時候女子也能考取功名,能在朝堂之上為陛下分憂,能為天下民生立命,能平漠北邊疆的戰(zhàn)亂之時,你再來和我說半斤八兩!” 周宸夕沉默的垂下頭。 趙斐瞥了眼她理虧得啞口無言的模樣,舒心的又喝了口茶,不由得繼續(xù)訓斥了起來:“男子叁妻四妾乃世間常態(tài),彼時你膝下已有兩子兩女,我就是納一百個妾你的位置也不會動搖,可你偏偏善妒不容人,用殘忍的手段害死我那未出生的孩兒,這還不夠,我連給予徐家的一點補償,你都容不得,派周永康在其中使壞,當年我若不是顧念你多年盡心侍奉我爹娘和幾個孩子的面上,我完全可以把你送回周家!”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周宸夕瞪過去:“我承認我善妒,可你若想納小,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難道我會不幫你張羅?非要沒皮沒臉的在外頭搞大了肚子再上門,名聲全臭了,你就開心了?” 這話趙斐也不愛聽,他再次沉下臉。 “況且當年的事里面,永康是無辜被卷入的,用我弟弟的命賠了你那心肝肚子里的rou,夠了吧?你還要繼續(xù)不依不饒到幾時?”周宸夕上一回是不得已才說出對徐氏歉意的話,她是后悔,但后悔的是沒有換一種方式處理,害得永康沒了性命?!澳闳艨偸沁@般對徐氏念念不忘,就等你成了所謂的大業(yè)之外,發(fā)下詔書,將你的心肝rou再找回來!” “永康永康永康!”趙斐把茶盞重重的放回桌面,聲音很大,成功的將徐氏這個令他落下風的女人從爭論中抹掉,專挑令周宸夕理虧的治她:“你倒叫的親熱!” 周宸夕表情一僵,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悶悶的道:“你到底想怎樣?” ———— 最后一次爭吵了。追-更:po18x.vip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