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5(交換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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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熱鬧在暮色降臨時如潮水般退去,今日的小主人公趙悅已經咬著手指頭睡著了,林熹把她放到床上后,坐在椅子里發(fā)了一會呆。 遠香近臭,這句話適用于她和老侯爺?shù)年P系上,也適用于她和陸星辰。他們兩個人都是需要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才能讓她產生好感和信賴。 老侯爺能記得悅兒的周歲生辰,并且能恰好在今日送上禮物,可以說,確實用了心思。陸星辰只因她一句問話,便歷時一年幫她將人找到,讓林熹有種被重視的感動。 她從懷里抽出陳寒霜的信,觸感很厚。 信封一撕開,掉出好多張銀票,她數(shù)了數(shù),正好十萬兩。 陳寒霜的信也很長,足有兩頁紙,她先提了一下京中之事,然后說道她派人送來的東西,她總結道:“此法治標不治本,你當自力更生方能自給自足,再到惠及他人?!?/br> 信的末尾提到了那個長命鎖:“熹兒,上天垂憐,我再次有孕了,此番我會好好護住這個孩子,長命鎖乃是信物,若我腹中出生后是個小子,便同你的悅兒結一樁姻緣,若是個女孩,便同你我一樣,做一對金蘭姐妹。” 林熹放下信后,把臉埋在掌心里,好半響后,才抬起一張平靜的臉,她飛快的回了一封信,然后走回床邊,把趙悅小胖手上的玉紅線解下來,一并放在了信封內。 顧嬤嬤入內輕聲提醒道:“夫人,夜深了,您累了一天,早些睡吧?!?/br> 林熹順從的嗯了一聲。 顧嬤嬤上前為林熹寬衣解帶,再將林熹扶上床,放下帳簾,把燭火端出去看到含巧在沖她招手。 “又怎么了?” 含巧道:“嬤嬤,沉明哥哥和王濤哥哥又來了,他說那位肖先生的夫人暈了過去…” 顧嬤嬤不急不燥:“什么暈了,我看是睡著了吧?” 沉明王濤白日里實在搞笑,由于有眼不識泰山,居然質問起大管家為什么綁著肖先生?不知道肖先生是什么人嗎?幸虧大管家沒跟他們兩個計較,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那肖榮和他們又不熟,兩個人卻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次兩次的來找顧嬤嬤幫忙求情。 什么嬤嬤您是不知道肖先生的厲害,咱們營內若有肖先生,那以后就是橫著走路天下無敵了!什么無論如何不能請慢了先生,怎能讓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先生一家叁口跪在前廳外面呢?什么通融一下,大人可以跪,可先生的兒子還小,那小孩子受不住的… 顧嬤嬤嘆氣,勸他二人別摻合這件事。 沉明和王濤一臉疑惑。 顧嬤嬤道:“這肖榮,是咱們夫人的家奴?!?/br> “???”一句家奴可把沉明王濤給驚著了。 “他一個逃奴,夫人沒有即刻仗殺了他,已是對他仁慈,你們少管閑事,都散了吧?!?/br> 顧嬤嬤自認早已好言相勸過了,他們居然還來?怕不是個傻子吧? 一個逃奴被抓回來,到現(xiàn)在也沒張嘴告過罪求過饒,難道還想要主子倒貼上去呵護備至奉為上賓嗎? 夜更深了,沉明和王濤終于放棄了,各自離開,肖榮抿著唇跪著,身旁是搖搖欲墜的兒子,地上是體力不支昏厥的妻子,他對妻子的感情不深,狠狠心,也就能裝作看不見,他咬牙堅持著,直到兒子小小的身體一歪,軟在地上,他心一緊:“安兒!安兒!” 他抱住自己的骨rou,徹底慌了心神:“來人啊!救命??!快救救我的孩子!” 他想站起來,奈何跪了太久,雙腿發(fā)麻,又跌了回去,他急的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我錯了,小姐,是我錯了,怎么罰我打我我都認,小姐,求求小姐了,救救我的孩子…” 可他磕頭磕得頭破血流,空蕩蕩的前廳卻始終無人相應。 肖榮絕望的低喃蕩在空中:“不論過了多少年,論心狠,我始終敵不過小姐!我輸了…” *** 次日清晨,林熹親自送大管家和余楓出城,然后回府,端坐書房處理庶物。 顧嬤嬤端來香茶:“夫人,大夫剛走,肖榮的妻兒無甚大事,睡一覺吃飽了就能活蹦亂跳。” 林熹隨意應了一聲。 顧嬤嬤又道:“夫人,我給您看中了兩個伺候筆墨的小丫鬟,挺標致機靈的,要不要讓她們進來給您看看?” 這個林熹有反應了:“我的院子以及趙蘊的書房,通通不可以有丫鬟,至于含巧,你注意一下別處有什么美差,將她調出去?!?/br> 別的妻子怎么做的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允許自己年紀漸長的時候,身邊放著無數(shù)花骨朵般盛開的丫鬟。人心不可測,若有一日,是她自己一手造成了趙蘊對旁人日久生情,林熹覺得自己肯定會活生生慪死。 說到含巧,含巧就到,她在書房外向顧嬤嬤招了下手。 顧嬤嬤出去后,再進來,身后跟著肖榮,只見他頭上纏著紗布,眼底有血絲,精氣神看上去特別萎靡。 林熹看他一眼,揮退顧嬤嬤。 書房門關上,偌大的書房內一對主仆時隔多年終于再次相逢。 肖榮往前一步,跪在地上,先開口:“多謝小姐不計前嫌救我妻兒。” 林熹沒有讓他起來,端坐著道:“你胖了,長相也變了許多,如果不是大管家?guī)氵^來,你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br> 肖榮苦笑一下:“旁人一日叁餐,我一日五餐努力增肥改貌,費勁心思換了身份,娶妻生子,只為了有朝一日,和小姐擦肩而過之時,能安然無恙。” 林熹閉了閉眼。 她一直視金甲和肖榮是她的人,她甚至牽掛他二人的安危,可自從趙蘊告訴她,肖榮下落不明之時,她就隱隱懷疑自己一腔真心被人棄之敝屣。 半響,她睜開眼睛,語氣平靜:“為什么?” 肖榮緩緩的道:“人不該一味的愚忠,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對善惡的判斷,對對錯的認知?!?/br> 林熹慢慢的消化他的話,似懂非懂:“所以你覺得我是惡,我是錯?” 肖榮直視林熹的眼睛:“小姐難道忘了自己當年做過什么?” 林熹瞧著他大義凜然的表情,忽然嗤笑出聲,然后扶著額頭笑的纖肩聳動。 肖榮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小姐笑什么?!?/br> 林熹差點笑出了淚,好一會才止住了笑,道:“記得,我不止記得我自己做過什么,我還記得你做過什么,肖榮,那你還記得你叔叔是怎么死的嗎?” 肖榮瞬間白了臉。 林熹肯定的道:“你記得。” 他挺直的背駝了下去。 林熹盯緊了他:“肖榮,你告訴我,你是惡還是善?你是對還是錯?” 他再無法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的看她。 林熹嘲弄道:“說到底,你和我有什么不同?肖榮,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你因為多吃了一個饅頭,被你叔叔從鋪子里打到路口,我清晰的記得你看向你叔叔的眼神里,透出的憤恨和惡毒…” 肖榮從小就聰慧,雖是幫肖掌柜打下手,可肖掌柜做鞭炮幾十年的手藝肖榮看一遍就會了,甚至做出來的煙花比肖掌柜的還要好,焉能不招來肖掌柜的排擠和打壓? 那時候的肖榮,渴望擺脫肖掌柜到什么程度呢?曾跪在她腳下苦苦哀求她幫他。而如今,她也成了他費盡心機想要擺脫的“肖掌柜”? 林熹忽然覺得惡心,她再也不想多看肖榮一眼,她心灰意冷的住了嘴,喊來顧嬤嬤,交代道:“帶他去見吳一春,他身強體健,去修繕城墻最好不過了,我府中不養(yǎng)閑人,他的妻兒醒來之后,就讓她們去做粗活吧?!?/br> 肖榮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自恃有一手的絕活,自信林熹找到他就是為了做出威力驚人的火藥,修繕城墻是什么玩意?他的妻兒又做什么粗活? 他就是被吳一春帶到了城門口,搬磚頭搬的渾身汗?jié)?,氣粗如牛,他還是覺得,是林熹在拿捏他。 因為肖榮這個人,林熹心情郁悶了好幾天,她開始想趙蘊,如果趙蘊在就好了,她可以對著他出氣,可想到趙蘊,她又頭疼起來,肖榮是陸星辰送過來的這件事,他肯定會生氣,而且掐指一算,芳俏的肚子也該大起來了… 該怎么辦呢? 林熹歪著頭視線掃啊掃的定在了趙悅身上,她雙眸一亮,過去把趙悅抱到腿上:“悅兒,別玩小兔子了,來,娘教你說話。” 小娃娃乖乖的仰著腦袋:“說話…” 林熹一字一句慢慢的道:“爹爹,你終于回來了,悅兒好想你啊?!?/br> 小娃娃吃力的重復:“爹爹,你、你回來…” 林熹耐心的道:“對對對,來,你終于回來了,悅兒好想好想你…” “對對對,嘻嘻嘻嘻…” 小娃娃突然沖著林熹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林熹微惱的捏捏她的臉:“乖,聽話,跟娘一起念,爹爹~” “爹爹~” “你終于回來了~” “你鐘來了~” **** 天氣漸漸轉溫,厚實的衣服一件一件變成薄的,城墻也修出了雛形,從外面看已經似模似樣,而村民們收到的種子也在土壤里發(fā)出了嫩芽,這日,許莫意有所指的告訴她,赫特河已經開始化冰了。 這可為難住林熹了。因為趙蘊沒有跟她說過對這方面的計劃,連當初為什么留下許莫,他也只透露出了一句“有用”。 林熹心中難得慌亂起來,再次想念趙蘊,如果他在就好了… 許莫見林熹不說話,只得挑明,低聲道:“不知將軍去了何處?能不能在冰徹底化掉之前回來?” 林熹作得一臉深沉:“這等小事,何須勞動將軍?” 許莫一愣:“上次將軍問了我許多璦呼人的消息,我還以為…” 林熹心念一動,按照趙蘊的性格,問這些,應該是為了查清楚買家是誰,能年復一年的默默買下這大半個礦山,可見是做過查探并且花費過很多心思的,這買家不容小覷。 “不過我同璦呼人打了幾年的交道,送一批貨,確實是小事…”許莫看向林熹,試探性的道:“這買賣往年都是小的辦的,不如今年…” 林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打發(fā)走許莫之后,開始琢磨起來。 按照胡二度以往,會待冰徹底融化之后,在月黑風高之夜用自制的船,把鐵器運輸?shù)綄Π?,以換取金銀。 林熹翻出地域圖,又開始翻找前人對璦呼的記錄,只可惜記錄很少,只寥寥幾句:方寸之地,有叁個湖泊圍繞,百戶人家,以捕魚種豆為生。 林熹命人將沉明,吳一春等人請過來。 她把這件事同他們幾人說了一下。 沉明先問道:“夫人想繼續(xù)做買賣?” “當然不,我打算趁此機會,把這小族拿下,同時看看能不能把以前賣出去的鐵器再搶回來!” 如果是趙蘊還能和你講幾分道理,可林熹隱藏在身體里的性格充滿攻擊性,她對于這個小族唯一想到的就是霸占。 王濤緊接著道:“夫人,對方多少人還不清楚,于咱們部署不利??!” 林熹道:“這正是我今日要和各位商量的,我想找出幾個熟悉水性的好漢,待破冰之后趁夜游到對面打探一二?!?/br> 吳一春一聽便道:“夫人!我會游泳!我去!” 林熹正要說話,突然沉明發(fā)難:“不行!聽說破冰后的赫特河水流急的很,萬一你游到中間被沖走了怎么辦?” 赫特河水域遼闊,河流湍急,人下去了,可能真的會被沖走,這事可大可小,林熹太著急了,把旁人安危這件事忽略了,被沉明一點明,顯得林熹有些冷血。 她快速的動著腦筋,立刻做出改變:“這事確實是我欠缺考慮,那便不派人去探查了,此次,既然是我主張開打,那么我便會同你們一起出船?!?/br> 沉明更急了,沖口而出:“什么?這怎么行呢?” 王濤也跟著囔道:“對,您不能去!咱們答應過侯爺要好好保護夫人的…” 林熹用手制止他們繼續(xù)說話:“我既是將軍夫人,就萬沒有縮在背后的道理?!?/br> 她扯著謊言:“武功,我也是會一點的,你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成為你們的負累,我只想告訴大家,若有危險,我和你們同生死共進退?!?/br> 沉明幾人急的直撓頭,突然全部心有靈犀的想到肖榮,有火藥,那是無需費一兵一卒便可輕松獲勝。 吳一春道:“夫人,肖榮跟屬下求了數(shù)次了,想請夫人開開恩,他說他吃不了搬磚頭修城墻的苦…” 林熹想了想道:“那你去安排吧?!?/br> *** 此刻,婉轉的山道之間,兩輛馬車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往慶州方向而來,長問長新充當車夫,其中趙蘊和大哥趙斐乘坐一輛,還有一輛馬車里的是老神醫(yī)和他的孫女昭華。 趙斐剛吃了藥睡著了,趙蘊總感覺自己的眼皮子亂跳,他掀開車簾,問長新:“還要幾天才能到?” 長新道:“依咱們眼下的速度,大約要半個月?!?/br> 還要半個月,趙蘊感覺自己想林熹都快想瘋了,恨不得插翅飛回去見見,可大哥目前的狀態(tài),受不住快馬加鞭的顛簸。 他只得和自己說,再忍一忍,快了。 *** 林熹翻出來一套趙蘊的衣服,奈何兩人尺寸不一,趙蘊的衣服對她來說,太大了,顧嬤嬤連夜修改一番,次日林熹穿上了男裝,成了俊俏的翩翩公子,不過,胸的弧線藏不住,怎么看還是個女的。 她每天都要親自帶人前往赫特河看冰化成什么樣了,今日輪到吳一春當值,他陪著林熹一起到了赫特河畔,他道:“夫人,您瞧那棵樹,屬下之前就是在那樹后抓到的許莫?!?/br> 林熹順著他指得方向看過去一眼,道:“你說,許莫當時為什么來這里?他是想跑到對面去吧?” 吳一春回想了一下,道:“應該是的,他就是想奔著對面去的?!?/br> 林熹沉思良久,回去后,便不允許許莫插手這件事了。 許莫對這事上心的厲害,幾次叁番求見,林熹都讓下人回掉他,后來直接不許他入府。 破冰之日終于來臨,林熹對于許莫曾經的建議一律不聽不信,什么等到月黑風高的夜晚?這日她一早集合了一百余人,分批上船,對面可能以為是鐵器,但其實船里藏著的都是人,然后直接前進突擊!